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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嗄?」
「我本可以开除你的。可是──」社长顿了一下。「我不能。」
「怎么说?」
「我不知道。」社长摇摇头。「你认识一名叫三谷的律师吗?」
「三谷?不,不认识。」
伊东向来不跟律师打交道。
「是吗?总言之,三谷以代理人的身份施压力,不准开除你。」
「为我的事施压力?」伊东觉得莫名其妙。「为甚么?」
「我正想知道为甚么。」
「我完全猜不透。」
「是吗?」社长拿起辞职信,丢回给伊东。「拿回去!我不会开除你。」
「呃……」
伊东带著满肚子疑惑,回到位子上。
不准开除自己的压力?若是施压力开除倒是可以理解。
「我不懂。」伊东就座后,喃喃地说。
没法子。
开始工作时,电话响了。
「伊东先生。大木小姐找你。」
大木?谁呢?
「喂,伊东先生吗?」女人的声音。
「我是。」
「我叫大木幸子。以前当过京一同学的小学级任老师──」
「啊!大木老师!我记得了。」
伊东因意外的来电而禁不住提高声调。
「现在不当教师,改做自由业了。」幸子说。「其实今次是为京一君的事──」
「让您操心,非常抱歉。」
「听我说。京一现在在我这儿。」
这回轮到伊东哑然无语……
办公室的电话纵使响起,恭子并不会立刻拿起来。也许是习惯吧!
也许是她不喜欢电话的声音。
电话铃声令她骇然。彷佛是通知她孩子发生甚么意外。
等了顷刻,恭子拎起听筒。
「是──辛苦你啦。」
「关于大木幸子那件事。」调查员说。「她的制作所倒闭啦。」
「倒闭了?」
「是的。结束了事务所,目前好像甚么也没做。」
「哦。谢谢!」
恭子挂断电话。
大木幸子停止工作了?
若是那样,计划有必要修改一下了。为此需要花多些时间吧!
恭子从抽屉取出一份文件。
里头夹著一帧照片。小学生远足的全体合照。
其中也有克哉在内。
照片中,有五张脸孔用红笔圈起来。一个是秋崎洋子,一个是伊东京一,然后是班主任大木幸子。
恭子盯著剩余的两张脸孔,终于缓缓地点一点头。
「下次是这个了……」
她的指尖轻轻碰一碰相片里其中一个女孩的脸。
那女孩在照片中鹤立鸡群,非常瞩目。
可爱的女孩。十岁时,已经显露明星一般的光采……
在列车的摇晃下,星海翠突然醒来。
「到站了吗?」
「还没有。」坐在旁边的经理人说。
「哗!」
传来怪叫声。三四名女学生见到阿翠,扬声哇叫。
「好像是修学旅行。」经理人 口说。「她们在后面的车厢。」
「是吗?」
阿翠重新靠在空位背上,闭起眼睛。
「你睡吧!我会叫醒你的。」
「嗯……」阿翠假寐。
虽然很疲倦,然而无法马上入眠。
巡回演出一星期,每晚只睡三小时。像这样舟车劳顿,有必要补充睡眠。
以前阿翠完全不能午睡。从小就是这样。
可是,从事这一行以后,若是不抽空午睡,身体可撑不住了。即使一分钟也好,也要找时间休息一下。
这是当偶像派歌星的条件之一。
周围骚动起来。发现阿翠的女学生们围拢过来。
经理人 口藉词推诿:「她现在非要睡觉不可。所以嘛──」
可是不奏效。女学生们似乎不肯离去。
阿翠假装睡得很熟。学生们好像放弃了,变得安静下来。
「走啦!」阿翠睁开眼睛。
「怎么?你醒啦?」
口合起周刊。选不到三十岁的他,头发却稀薄了。
「被人直盯盯地看著,睡不著哟!」阿翠打个哈欠。
「小心!说不定在某处有摄影记者瞄著。」
「打哈欠有甚么关系?」阿翠有点不悦地獗起嘴唇。
「明天就回东京啦。」
「是吗?──好累。」
「不错。节目表安排,应该有一星期左右比较轻松点。」
「几时休假?」
「直到明年才有哦。」
阿翠不由嘟起小嘴生气了。
老实说,忙得连休假也没有,也是这种工作的快感之一。
星海翠──这是原名,也许生下来就是准备做明星的。
一年前出道时,才十七岁。
参加某杂志的选美入围,因为演出广告一炮而红,成为明星。
最近两三个月的忙碌足以杀人。不过,不把疲倦表露在脸上,则是阿翠的优点。
「拿报纸给我看看。」阿翠说。
「好的。杂志要不要?」
「报纸可以遮住脸嘛。」阿翠接过报纸,摊开。
「那是旧报纸。」 口发觉了。「这是今天的早报。」
正要递给她时,阿翠却没察觉似的,全神贯注地看社会新闻版。
「怎么啦?」
「她是洋子啊!」阿翠说。
「你说甚么?」
「这个女孩……我认识她。」阿翠指著一篇报导说。
「女子大学生遇害」──非常普遍的新闻。
「你的朋友吗?」
「也不是的……念小学和初中时,我俩都在一起。」阿翠说。「竟然被杀了。她是非常温顺的乖女孩啊!」
「凶手好像是她男朋友哦。」
「捉到了?」
「不晓得。今天的报纸好像有登出甚么消息。」
「让我瞧瞧。」阿翠一把抢过去,翻开早报的社会版。
「瞧,说是那个。凶手在通缉中。」
阿翠瞠目。「伊东?不可能的!」
「你认识那家伙?」
「小学同班哪。他和洋子感情很好。可是,怎会杀了洋子……」
「他逃跑啦。」 口轻浮地说。「还有十五分钟就到了。」说著,打个大哈欠。
星海翠的视线移向车窗外的风景。
那一班是特别的。当时的同班同学们……
对。因为发生了那宗意外……
那是十岁的时候……
「第六章:神通广大」
仓冈恭子慢吞吞地合起文件夹,会议室的紧张空气彷佛一下子缓和下来。
仓冈家旗下的集团高层会议,伴随著丰厚的内容。
这种会议,通常都像精神训话之类,五六十岁的社长们欲住哈欠聆听八十岁的会长重复叙述而已。可是,只有仓冈恭子完全不同。
每一间企业的经营内容,她都一一过目。上层主管最怕她提起的地方,偏偏一针见血。每当一个月一次的例期会议接近时,好些经营者都觉得胃痛。
当然,恭子为此伸出调查的手。担当调查角色的就是占据会议室一角、木无表情地做记录的三谷律师。
三谷虽是一名律师,但他在这里跟社长们平起平坐,而且大家都怕他三分。三谷也在生意上尽力地利用他的「权威」。
不过三谷非常清楚,若是收贿的话,即刻会被恭子撵出去,因此在那个点上十分谨慎小心。
三谷也很清楚,恭子之所以能识破每间公司的弱点,以及经营者的不法行为,并非根据他的调查,而是恭子本身拥有不可思议的直觉。而且,那是超乎常人的奇妙能力。
除了三谷以外,会议的列席者都不知道那个秘密。任何人都相信,三谷一定是拥有组织过的情报网。
今天也有好几名经营者冒冷汗,不过,会议比往时顺畅。当恭子合起文件夹时,会议结束。
会议室霎时瓢起缓和的空气,不是没道理。
「还有最后一件事。」恭子说。
众人停下收拾资料的动作,转向恭子。
「昨天电视新闻报导,一位年轻母亲企图带著孩子一同自尽。母亲二十一岁,孩子六个月大。她想跳向列车时,被车站人员拉住。她好像半疯狂了。据说谁也不晓得孩子的父亲是谁。」
恭子的说话方式虽淡然,但是出席会议的人都听进耳际了。他们困扰不已,到底为何突然开始这个话题?
但有一个人,血色陡然从脸上褪去,而且躲开恭子的视线,准备随时站起来。三谷留意到了。
「佐田先生,」恭子说。「你认识那位女士吧!」
全体视线一同集中在那人身上。出席这个会议的经营者中,他既年轻又瞩目。
四十八岁的佐田,从三年前起继承父亲当社长。
众所周知,他不喝酒不抽烟,为人认真。
「佐田先生,怎样?」
恭子提醒一句。佐田慢慢挺直背脊,叹息著回答:「是的。我跟她很熟。」声音有点颤抖。
「那孩子是你的吧!」
佐田顿了片刻。「我想是的!」
「啪」一声恭子拍桌子后跟著站起来。所有人在一瞬间吓得跳起来。
「「你想是的」是甚么意思?她是你的情妇吧!假如她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怎会考虑带孩子自杀?」声音不高,可是严峻。
佐田苍白著脸,改口说:「是的。」
「自己做过的事,必须自己负责。」恭子缓缓坐下。「你和太太之间、情妇之间的事,我不会批评甚么。大家都是成人了。可是,孩子既然生下来了,自有生存权利。你有义务去尽父亲的责任养育他。如果连那样尽一个做人最低限度的责任也达不到的话,请你现在当场退出社长的位子。」
恭子的话使会议室鸦雀无声。
佐田想反驳似的瞪著恭子。但一遇上她那冰冷的视线时,他只好把话咽回去。
「明白吗?」恭子静静地接下去说。
「明白了。」佐田勉强挤出声音。「我一定会负起责任。」
「但愿如此。也是为你好。」恭子迅速宣布:「散会。」
各出席者迟疑一下才站起来。起初是有所顾忌,然后一个、两个站起身来……
终于全体鱼贯著离开会议室。剩下恭子和三谷两个人。
恭子关上门,闭起眼睛,深深叹一口气。
三谷向她走过来。
「要不要替你预备咖啡?」
「嗯。也好。」恭子看看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