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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舟奇侠.英雄好汉-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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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锋已照绿了莫艳霞失惊的神容。
  就在这时,“叮”地,声,一剑架住一刀。
  星火四溅。
  齐公子变色道:“你”
  虎口震麻,刀几乎震脱。
  架刀的人是萧秋水。
  就在这时,莫艳霞一翻身,“刷”地划了三道剑花,狠狠地盯了萧秋水一眼,眼色里也不知是怒是怨,“唆”地飞掠出去。
  这一战对萧秋水来说,很是重要。
  因为他看见了柳五,一刹那间,在他闯江湖的决心和有大志而无目的的历险中,一下子,有了个前面的入,他可以去追赶,可以去超越,可以去作借镜。
  而不是榜样,或学习的对象。他有一天要击败这个人,而不是拜他为师的孺慕之情。
  另外他放了莫艳霞。
  因为莫艳霞不是败在萧秋水手里,而是败在“轻敌”的手里。
  莫艳霞在巨飓股的功力下求挣扎,在刀光下失措,那坚强,就像唐方,只要有一丝丝像唐方,萧秋水就不忍杀,就不愿杀。
  外边日头正好,可是唐方——唐方,你在哪里?
  ——我想你,唐方。
  萧秋水的心,又隐隐抽痛起来。
  ——那被他一剑挑开脸纱的女子
  莫艳霞发中白纱扬动也许正因为这样,他才不顾一切,放了白凤凰。
  就算再来一次,萧秋水也会这样做,他没有后悔。
  何况他从不杀女子。
  每个剑客都有他的原则,不必问他为什么。
  有些剑客不见外人,只杀人。有些剑客只交朋友,不应酬。有些剑客只伤人,不杀人。
  有些剑客只杀人,不伤人。这都是他们的原则。
  莫艳霞虽没有死,却受了伤。
  伤虽不重,但已不能再战。
  何况她也不想再战,她立刻就走。
  她已掠出了剑庐。
  受伤的身予,紊乱的心。
  错愕的脸,诧异的眼神!
  齐公子实在不明白这青年在干什么。
  他没有空问,也没时间等,萧秋水已垂首把剑双手呈递给他。
  他飞快接过剑,把刀丢还梁斗——五杀与单奇伤等人那边的战局,还要他去料理。
  何况他也心知肚明,要不是萧秋水力挽狂澜,他和梁斗,十招之内,就得要遭了白凤凰的毒千。
  单奇伤、司空血,郎一朗以及古同同、许郭柳跟余杀、苗杀、苏杀、龚杀、敖杀等五人,正以一对一,打得难分难解。
  彭门二虎“断头刀”古同同、“七旋斩”许郭柳力战余杀、苗杀,显然力不从心,朗一朗因被龙虎大师震伤肺腑,力斗苏杀,力有未逮,单奇伤独战龚杀,却占尽上风,司空血也把敖杀打得甚为狼狈。
  但是曲抿描、曲暮霜一加入战团,一个助龚杀战单奇伤,一个辅敖杀斗司空血,局势便扳了过来。
  单奇伤、司空血等五人可谓尽失先手。
  齐公子运剑飞去,权力帮本己失势,怎堪齐公子剑光一击?
  就在这时,迎空一道剑光飞来,正好截住齐公子。
  “当”,两剑交加,两人各跃丈外。
  齐公子前襟被划破,他的漱玉神剑发出如玉如雪的寒芒,他森冷地注视来人。
  来人是屈寒山。他淡淡地笑着,三络长髯,无风自动,手中剑忽折为二。
  他弃剑,掌中又神奇般多了一柄剑。
  齐公子冷笑道:“难怪人说屈寒山双手百剑千招万影,果然名不虚传。可惜”他笑笑又道:“剑王只剩下了一只手。”
  屈寒山微笑道:“真是用剑的高手,一只手就够了,何况”他注视齐公于手中剑,好像看一位美丽女子般温柔。
  “好的剑,一把就够了。”
  齐公子也看着自己的剑,神情就像一个领袖群伦的人看着自己最得意的助手一般坚定。
  “这确是好剑。如果它杀不死你,错在用剑的人,不在剑。”
  屈寒山也似吁了一口气,点点头道:“如果我死了,死在漱玉神剑下,也算值得的。”
  忽然目光杀气大现,毅然道:
  “如果死的是你,我将把剑与人同埋,决不再用。”
  齐公子抱拳道:“谢谢。”
  屈寒山垂剑道:“请进招。”
  这两人都是剑法大师,一是白道名宿,一是黑道高手,为人都千变万化,难以捉摸。
  但他们现在所说的,都是至诚的话。
  他们不是对人诚,而是对剑诚。
  惟诚于剑,剑亦诚于人。
  所以他们才是剑中英豪。
  梁斗扑出的时候,“鬼王”阴公拦住了他。
  “鬼王”的武功倏忽奇幻,时似幽魅般闪动不已,正是闻者丧胆的“活杀十八打”。
  梁斗只以双掌招式在对拆着,一直没有出刀。
  一旦出刀,不知生死。
  他的刀一出,敌人不死,自己便有危险。
  人要出手,便得全力以赴,这样才可能把强敌击倒,否则留三分退路,也等于只出七分力,对方若是高手,这三分便往往要了自己的命。
  一旦全力出手,不能命中,却是连一分自保的力量也没有了。
  所以梁斗一直迟迟没出手。
  没把握的事,除非必要,否则还是不要常常做的好。梁斗平实,他的刀平凡,但他的人更是沉实。
  萧秋水猝以深厚的内力,击败了莫艳霞,正想上前帮忙,却碰上了“火王”祖金殿。
  他听说过滇边与苍山之役,他哥哥萧易人及“十年会”之所以一败涂地,祖金殿可说是祸首,诛杀祖金殿、屈寒山、康出渔等人,早是他心头夙愿。
  他一出手就下重手,但是祖金殿有鉴于前,连莫艳霞尚且内力不如这少年,自己何敢攫其锋?忙避去掌力,连用火攻。
  萧秋水武功,连康出渔尚且胜不过,如何是祖金殿之敌?但他内力深厚,潜力发之不尽,他见招创招,随机应变,以浑厚掌力,打得攻来的火焰摇摇晃晃,几明几灭。
  祖金殿也忌其内力,一时夺不下萧秋水。
  这时候,厅内八个战团,打得正酣。 

 
 
 第十二章 琴·二胡·笛子

 
 
  久战之下,祖金殿阴狠歹毒,而且烈火熊熊,萧秋水确穷于应付。
  祖金殿吆喝一声,“呼”、“呼”、“呼”二团火焰,竟串连在一起,如一火棒般,向萧秋水没头没脑地打到!
  萧秋水情急之下,连削二掌,“叟”、“叟”两声,两团火光顿灭,萧秋水的气功,何等犀利,祖金殿的“阴火”,水浇尚且不熄,但萧秋水掌风一激,“阴火”顿灭。
  只惜萧秋水出掌却不够周密,灭得二火,还有一火焰已避不及,当胸撞到。
  萧秋水情知若给此火炙着,不死也难活,但情急问也顾不了许多,双掌一合,硬把火团抓住,想撑得一时,以免立毙。
  不料火团被他一合,立时熄灭。原来他内功高张,绝不在武当铁骑、银瓶、少林抱残、大水老人、丐帮帮主裘无意之下,与少林掌门天正、武当掌门太禅,可谓并驾齐驱,难分轩轻。而今他惊惧之下,内力倏转,双掌如寒极之冰,“阴火”顿灭。
  祖金殿眼见得手,却又被萧秋水破去,勃然大怒,但对萧秋水内功,更大为戒心,绝不与之硬拼,一有空隙,即行抢攻,萧秋水只要一个不留神,就要丧在他的火攻之下。祖金殿这是“以逸待劳”。
  这时忽听挣琼几声,又有二胡幽怨,笛子悠扬,吹奏几声,便是国乐中的“醉打金枝”。
  这“醉打金枝”,清韵无限,萧秋水闻之为这一情;登时不再那么惶惶惊惊,转为潇洒应付。他内力深厚,潜力无限,一旦从容,功力易为掌力,内息化为拳风,甚至提气为轻功提纵术,运气成指劲,出手迅疾,变化万千,祖金殿一时忙于应付。
  萧秋水打得正酣,跟“醉打金枝”的乐曲配合在一起,节奏、意境、气态莫不沛然。祖金殿的火攻,莫不给他醉态盎然般的指东打西,打点得七零八落。
  只听乐音一转,琴声交响,如马作的卢,笛韵一起一提,跃伏不已,二胡由幽怨转而激扬,正是乐中的“春郊试马”。
  萧秋水精神大爽,使拳左冲右突,用掌穿花蝴蝶,祖金殿大汗淋漓,应付不过来,一个翻身,飞了出去。
  萧秋水试骑意畅,正要追击,忽然挣地一声,弦绝韵灭,二胡、笛于也音绝神余,萧秋水一怔,只见大厅内飞落之袭飘飘衣袂,萧秋水道:
  “是你们?”
  捧琴的白衣少年温艳阳道:“便是我们。”
  萧秋水道:“我们已见着了三次。”
  执笛子的黄衣女子江秀音道:“只怕以后还有相见。”
  萧秋水茫然道:“你们是敌是友?”
  拿二胡的黑衣登雕梁叹道:“何分敌友?”说着缓缓自二胡中抽出黑水一般漾亮的窄细长剑,道。
  “你亮剑吧。”
  萧秋水手中无剑。
  他还是问了一句:“昔年‘九天神龙’温尚方。是你什么人?”他问的是那白衣少年。
  昔年“九天神龙”温尚方,号亦名艳阳,武功盖世,纵横江湖,却因妻子在旁赌气而至心神大乱,被敌人所击倒。温尚方当时年青俊秀,与这白衣少年容态颇有近似之处,用的也是“琴”。
  温艳阳却淡淡笑道:“我是他么?”
  萧秋水大惑。
  江秀音突道,“亮你的剑!”
  萧秋水一愕:“斩什么!”
  温艳阳暴喝道:“斩琴!”
  “刷”地一声,自琴背抽出如一泓莹水的长剑,“霍”地一刺,剑身迎风抖直,闪电刺出!
  萧秋水却无剑。
  就在这刹那问,他顿悟了“无”就是“有”。
  他气穴一冲,以手作剑,“嗤”地一声,一道剑风,反斩了回去:
  “叮”一声,竟是兵刃交鸣之声,但又煞是好听。
  萧秋水一出剑,登雕梁和江秀音也动上了手,三道剑光,啸啸不绝,一剑快过一剑,剑剑相连,又剑剑交击,响成音乐一串,丁冬不绝。
  萧秋水以手作剑,——挥拨招架。
  笛子、二胡、琴三人剑法又是一创,右手使剑,左手乐器,时剑与剑交击,乐器与乐器交碰,发出极其亮丽的乐韵,萧秋水。已战且聆,渐已被剑风、乐韵包围。
  萧秋水渐已不敌。
  又过一会,笛子、琴、二胡又是一变,乐器变作剑使,剑身反而在空气间激荡,发出乐音,时剑身与乐器交击,发出清韵,竟是一首曲子:《依稀》。
  依稀,依稀
  依稀是当年。
  依稀是昨日。
  依稀是那失却的情影,咫尺的眼神
  依稀是天涯的分散,遗憾的眷恋
  依稀是
  依稀。
  忽听“啸啸啸”之声,三支剑尖,已抵住他的咽喉、盾心、胸膛。
  “格格格”三件乐器,已搭住他双手和下盘。
  萧秋水没有再动。
  他败了。
  他曾与琴、笛子、二胡这“三才剑客”,决斗三次,分别在桂湖、丹霞以及这烷花剑庐决战过,但三次格斗,无有不败。
  他无言。
  然而那“依稀”乐韵,犹在心头。
  只听温艳阳缓缓把琴扬起,叹道:“你还是未能忘”反手一剑,闪的一下,剑已收入琴底。
  萧秋水茫然问:“你们究竟是谁?”
  三人还没回答,萧秋水忽听一下击鼓之声。
  击鼓一过,一清脆悦人的女音唱道。
  “郎住一乡妹一乡,”
  萧秋水心头大震,莫可形容,全身一阵抖,失声叫道:“唐方!”
  只听那越岭嘶秋的女声继续唱道:
  “山高水深路头长;”
  萧秋水跳起,心头喜悦如千头小鹿急撞,叫道:
  “唐方!”
  就在这时,三才剑客出剑。
  剑快、音韵更快。
  剑是“天地人”合击。
  乐是《十面埋伏》。
  但是萧秋水没有听见。
  他耳边只听到唐方的歌声。
  那歌是他心里千呼万唤的无声。
  一定是她!一定是唐方!
  只听那女音清亮地唱下去:
  “有朝一日山水变,但愿两乡变一乡。”
  萧秋水不管了。
  他气贯丹田,吐气扬声,一双手,都是剑,十只手指,都是剑气,跃马黄河,剑气长江!
  他一剑快过一剑,对二胡、笛子、琴的乐音,都充耳不闻起来,只听见那唐方的歌声,要击倒前面二个人,赶快见着唐方。
  只听“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连响,萧秋水手脚展动,也不知与对方交了多少剑,对了多少招。
  这是他第四次与三才剑客交手。
  这时在他心神里,那三才剑客所带出来的音乐,再也不成音调,《十面埋伏》,已困他不住。
  歌声一绝,换作了击鼓之声。
  鼓声呜哆,鏖战未休。
  击鼓的人是谁?
  ——有人正击打扬琴。
  正是《将军令》。
  将军上马。唐兵留客。
  人依远戍须看火,马踏深山不见踪。
  萧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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