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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还没等我站起来,其中一个家伙就给我来了一脚,正中我的膝盖里弯。
我又一次趴在了柏油路面上。
“咳,咳,臭小子,那么脏的包抱得那么结实,里面藏着什么好东西?”
其中一个家伙晃着肩膀嘲笑着说。
接下来的一瞬,一句话不搭,朝我小肚子就踢了过来,整个鞋都快进到肚子里了。半天我没能喘上气来。
正当我再次想爬起来时,这一次被人从背后又瑞了一脚。这边的痛还没消,旁边另一个家伙也加人进来,结结实实地从侧面给了我一脚。我抱着包护住肚子,像刺狠似的蜷成一团。
“嘿!好像是钱露出头来了哎。怎么回事,这么大笔钱?”
这帮打手们一边喊叫着,一边朝我身上踢来,一时间我的背上、肩上、腿上,雨点儿般地落下来。
不一会儿,我直觉眼冒金星,不堪痛苦,不由地呻吟起来,最后瘫在柏油路上。
已无处可躲,我像足球一样被他们从路上踢到了停车场。就这样踢过来踢过去。
因为是白天,周围有人来往,大概他们也是为了避开人的耳目。我明白这个。可是,我的身体是一点也不听使唤了。我不知该怎么办,只有听任这帮家伙踢来踢去。当我滚到了停车场的角落里时,这帮家伙终于停了下来。
我像是被大象踩扁了的铅笔盒,倒在那里,一动不能动,被这帮家伙打得太重了,全身都快散了架了。
脸贴在地面上,忍痛呻吟,一个家伙蹲到了我的脸前,嘻皮笑脸地问道:
“喂,臭小子,你们这两个家伙欠了那么多钱,怎么还会有这么多的钱?”
“……这不是明摆着的么,这些钱是准备……还你们的……”
每说一个字,全身的肌肉都连带地痛一次。
“那,你没必要逃跑呀?”
江波嚼着口香糖,来到了我跟前。
我忍着剧痛颤抖着支撑起上半身来,倚靠在身旁的轻型卡车的轮胎上。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说。
“毕竟这么一大笔钱在手上,万一被别人看见了,岂不要怀疑我们是小偷了。而且……,我们也万万没有想到你们会提前一天赶来。”
“我们也确实没想到你们俩能弄到这么多钱,而且是用这么一种让世人大吃一惊的方法。”
“你说什么呢,我不懂。这些钱是我和雅人找亲戚朋友挨个地跑,好不容易才借来的。”
我这句话却引来了这帮家伙的一通大笑。
“你们两个这三天一直呆在家里我们都知道。”
看来事态对我们有些不利。这帮家伙很有可能在什么地方监视着我们。
一点也没注意到。为了让我们没法逃走,连我们的家庭情况都摸得一清二楚,按说再没必要专门监视我们了。我一直这样想的,这一点我太马虎了。
江波嘴角漾出了得意的笑来。我抬头木然地看了看他的脸。就在这时,从停车场前边的路上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佐竹他们到了。
“那一个怎么样了?”
江波边嚼口香搪边问朝这边走来的佐竹。
“万无一失,我们在后面的公园前把他逮住了。”
连雅人也被抓住了!
这下玩完了。眼前一下子变得昏暗一片。
我完全泄了气,这时就见佐竹推开旁边的人钻了进来。他半蹲着,把他那张粗糙的脸凑过来,他的眼睛都发红了。
“臭小子,你真他妈地能跑!”
说着,他那榔头般的拳头就飞了过来。
鼻尖上挨了重重的一击。
有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脸贴在柏油路上。可能在那一瞬间,我失去了意识。
感觉鼻子里有一种腥味。呼吸也有些困难。慢慢地感觉鼻子和喉咙里有粘稠的液体。看来刚才这一下子可能把鼻子给打破了。
不知是谁抓住我的领子,把我拽了起来。
不知什么时候手里的包也没了。抬头一看,佐竹笑着站在旁边。
“前几天你们干得不错嘛!”
他是在说三天前我们借了他的车的事吧!
又想举起拳头来,后面有人低声喝住了他。
“小心点他的头,在他的脑袋里装着很重要的造假钞的方法呢!”
“我知道。”
佐竹说着,这次把拳头朝向了我的肚子
我差点没上来气,连视线也模糊了。只觉得胃一阵翻滚,一张口吐出一滩酸水来。
我实在支撑不住了,一头扎在地上的血水交溶的液体中,两只手无力地摔在柏油路上,只感到背上一阵一阵发冷。
佐竹站起身,用鞋尖轻轻地踢了踢我的头。
“小子,你们玩得稍微过火了点吧。我还以为是被在那儿游荡的坏小子给偷走了呢。可奇怪的是,第二天车却原封不动地回来了。我想了老半天,最后想到了你们两个,从时间上看,有点问题。为了安全起见,我派了三个人专门守在了破公寓前。”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使劲咬了咬嘴唇。
我过去太小瞧佐竹这帮人了,来监视我的那几个,从表面上看肯定看不出来像是黑帮的人。他们还有可能随时更换时间、地点、人员什么的。
佐竹的脚踩在了我的太阳穴上。
“你的那点小把戏,全都在我眼皮底下。刚开始买那么多纸、颜料什么的,还疑心你们干什么,今天却突然乔装改扮去了好几家银行。听了报告,我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虽然料想到了,可是喉咙发颤,声也发不出来。佐竹用鞋底“啪、啪”地拍了我的脸好几下之后又说。
“那个时候,正好电视上报道了在银行里发现大量假钞的事。”
因此,他们召集起了东建金融的所有职员,为确保财源,提前一天来收钱了。
“钱……都在那儿。”
终于发出声来。可是这句话并没有改变我的处境。江波毫无表情地俯视着我说:
“很遗憾呀,小子。你们还回来的奔驰车开不了了,为了修它又花了相当大的一笔钱。当然了,这笔钱也加在原来的账上了,来,给你,这是新账单。”
说着,江波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来。
我确实连看的劲也没了。可是它就递到我的脸前。我的视线自然而然地被吸引到本金一栏里。
21,700,000.…。
眼睛模糊,没看清到底有几个零。可是,应该是五个零,二千壹佰七拾万。让我吃惊的是本金几乎涨了一倍。
“好了,先到我的办公室去商量一下今后的还钱方法吧。实在不行,我们可以放宽松些,不用还真钱也行,只要能让我们得到钱就行。”
说的什么呀!这本来就是最初的目的。
在心里千万遍地臭骂这帮家伙,可是,身上的伤痛却一点儿不管这些。
“车怎么了?”
传来了江波训斥下属的怒吼声。从停车场跑来一个小喽罗。
“对不起,大哥,……不知怎么搞的,车放炮了。”
“不用部长的车子也行。你们坐的车呢,不是还有吗?”
“可,实际上……”
汇报的声音,突然变得战战兢兢越发听不清了。
“……实际上三辆都放炮了。”
“混蛋,你们这帮是干什么吃的?”
接下来听到了挨打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才看到摔倒在地的小喽罗。
“车子都坏成这样了,你们这帮傻子还都没注意到,真他妈的白吃饭了。”
“对不起,现在就去叫出租车。”
“别罗嗦了,还有一个一会儿也带到公司来,听到了吗?傻瓜。”
被江波踢了一脚,小喽罗站了起来,站直了鞠了个躬后,匆匆忙忙走了。
不想让它来的时候,这出租车倒是很快就会叫到。很快,小喽罗就跑了回来。我被两个家伙架着胳膊扶了起来。稍微反抗了一下,根本就不起作用。只好任他们在停车场上拖了。
我被他们塞进了出租车的后座上。
“先生,您怎么了?”
是看到我倒在后座上的样子吃了一惊吧,出租车司机担心地问道:
“身体稍微有点不舒服。”
佐竹坐在了我的旁边,另一边一个小喽罗开门钻了进去,江波好像坐在了司机边座上。
“身体不舒服的话应该叫救护车……”
“你想拒载吗?”
小喽罗吓唬司机道。
“啊,没有,怎么会呢?”
“那还不赶快给我开车。”
“好,好。”
司机语气一转,车慢慢地开动了。
“上西池袋。”
江波说道。司机又局促地问道:
“那您是去西池袋哪家医院?”
“别问了,先到西池袋再说。”
“可是,先生,中间那位客人看上去受了重伤了,好像是被黑社会的围起来打了。”
这个多嘴的司机终于让佐竹忍不住了,大声骂道:
“老实开你的车吧,老头!”
老头——?
难道是他?我忍着剧痛抬了抬头。
“可是,怎么看也觉得中间那位脸像挨过揍了。而且,你的领子上也有他的血呢。”
我差一点就脱口而出了。
后视镜中,司机在微笑着。张开的嘴里缺了牙的门洞看得很清楚。
这无疑是闯进我房间,偷走我的软盘的那个怪老头。
被老头一说,佐竹慌慌张张地往衣领上看,可是什么地方也没有我的血迹。
“哎呀,哎呀,果然是你打的,这可不行呀,使用暴力!”
从后视镜上看到佐竹慌慌张张的样子,老爷子满足地在那儿独自乐起来。
“小子,你骗我!”
“哪敢哪敢!上了岁数了,眼神有点儿不大好使。”
老头若无其事地答道。我通过后视镜仔仔细细地确认了一下。
这老头又怎么会坐在出租车司机的位子上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按常识性的方法来考虑的话,我们可以推断也许他本来就是个出租车司机。可是,他刚才在我房间里夸夸其谈的说,他在银行门口等我一等就是一天,从这儿来看,他又不可能干这行。
而且,他穿在身上的出租公司的绿色制服,后领子还没有完全正过来,露出领里的藏蓝色,一看就知道他穿得太慌张了些,还有,胸前的领带也只系了一半,而且还向右斜了三十度。
“这老小子,还敢耍人!”
佐竹往司机座位跟前靠了靠,吼道。
“小心点,让你流点血对我们来说没什么要紧的,知道吧。”
在边座上的江波扬了扬右手,制止了佐竹。
“司机,我说你是不是说的有些多了?”
江波把手搭在老爷子的背上笑嘻嘻地说道。看上去老头并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还是继续握着他的方向盘。
“出租车这行的规定是不许随便跟车上的客人说话的吧!”
“是吗?我还真不知道呢。再说,五分钟之前这辆车也只是我刚从车主那儿抢来的。”
“什么?”
江波一下子声调都变了,吃惊地瞅着老爷子。
“现在这辆车的主人大概正穿着一条短裤在四处找警察呢!”
老头在后视镜里冲我眨了眨眼。
江波好像突然明白了似的自言自语地说:
“那这样的话,刚才放我们车气的也一定是……”
“小子,你是什么人?”
佐竹抬起屁股,挥手就要来打老头。就在这时,出租车出其不意地加快了速度。
原来老爷子狠踩了一下加速器。
突然之间的紧急加速,佐竹一下子失去了平衡,一屁股坐在了座位上,紧接着后脑勺撞在了后车窗上,就听到“咚”的一声闷响。
“想干什么,老头儿!”
江波使劲抓住座位,抬高声音威吓道。可是,老爷子看样子并不想把踩加速器的脚松开。
出租车在住宅区里并不太宽的小道上以接近一百公里的速度飞驰着。身体由于惯性,跟不上车速,被迫紧紧地挤在座位上。
“这个混蛋!”
佐竹按着后脑勺终于坐稳了身子,又想往司机座位伸手。
老爷子一缩脖躲了过去,顺势将方向盘往右一打。还没反应过来,突然身子往前冲去,过了一会儿才知道,原来是老爷子踩了刹车。
从全速前进到突然的紧急制动,这一下可不得了。出租车摇着屁股,向旁边滑去。
身体被猛地摔向左边。车轮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就像坐在过山车上的游客似的,佐竹他们一个比一个厉害地大叫着。透过挡风玻璃,就见房屋像走马灯似的一个个地往后跑去。就听得一声金属撞击声响在耳际,紧接着身体被抛了出去。就像是放在杯子中的骰子似的,最后又被扔到后座位上。
有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下巴夹在胖胖的大腿之间,好像是我的头扎在了佐竹的裤档里了。坐在我右边的小喽罗压在我的后背上。
“妈的……这个老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