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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够豪华的,我在座位上颠了颠,试了试弹性,坐在驾驶位上的光球摘下太阳镜,从后视镜里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不会老实地坐着么,你这臭小子。”
“怎么样,手冢先生,到处都软软的,现在该不紧张了吧。”
他还以为我的多嘴多舌是因为太紧张了呢。黑西服得意地边说边打开脚边的冰箱,里面全是进口的罐装啤酒,好像集中了所有厂家的货色。
“来点什么,别客气。”
我要了一瓶吉尼斯黑啤酒,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晃了两三下,然后用眼睛的余光对准了光球的位置,一使劲拉开了拉环。
“啪”,一点不差,喷出的啤酒沫不偏不斜正喷在光球的脸上。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
“杂种,你,你……”
“行了,佐竹,别闹了,快开你的车吧。”
被上司骂了一通,光球,不,现在应该叫佐竹先生了,脸上还粘着啤酒沫,也只好忍气吞声地开他的车了。
啤酒冰扎凉,喝下去真叫过瘾。车过了山手线,在西池袋往左一拐,驶进了霓虹灯闪烁的小巷。车慢了下来,佐竹咂着舌头不停地往四下里张望起来。
“怎么,又没地方了?”
“不,有的是地方。”
终于,在一长串车龙里发现了一块刚好能停一辆车的空地,可走近一看,很不巧,前面正好是停车计时器,周围全都用白线圈了起来。
最近连地痞流氓也开始往停车点交钱了,这让我有些吃惊。也许是因为他们认为自己暂时干上了正当的行当,再像以前那样老是违反交通规则不好吧。佐竹下得车来,手往口袋里一伸,摸出些钱来。
“等会儿!”
我从后座上滑了出来,叫住了佐竹。
“干什么?”
“五百的硬币有没有,来两个。”
“这点儿钱够停多长时间?”
“我可没说给它付钱。”
“你小子究竟要干什么?”
我没理他,径自把手伸到他的鼻子前。
“给我两个五百的硬币。”
佐竹嘴上虽然还在嘟嚷,可还是从口袋里摸出两枚硬币来。
我接过硬币,又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电话卡来。这卡当然是我用旧卡改造过的假卡。
“这种停车计时器是利用超声波来探测车的有无的。看,就是这两个孔。”
我拿出硬币来,分别堵在计时器下面的两个孔上,正好严严实实地堵在上面。
“另外,在中间还有个红外线监视器,它用来监视近处的车辆。但如果谁打这儿过机子都起反应的话那不就麻烦了吗?不过这不会的。可是由于它用的是便宜货,稍有点磁性它还是要起反应的。”
我拿过磁卡来,把它靠近中间的红外线监视器。
当然,只是靠近它还是远远不够的。这多少要有点技术。最关键的是把握磁性与红外线的反射角。
“红外线监视器的设定时间是十秒。”
大约过了十秒钟,就听“咔嚓”一声,再看,显示未付费的红灯灭了。
“好了,可以停一个小时。不过,现在风声正紧,而且各处都在改进计时器,所以,摹仿的时候千万要小心哟。”
我窃笑着指给两个呆瓜看。佐竹的两只小眼睛瞪得像五百的硬币一样大了。
“我说你小子平常都干什么来着?”
涉外部长有点不满佐竹的举动,把头冲佐竹摆了摆,这下佐竹立刻就老实了。确实,我也没想过要他们这帮家伙师从于我。
装好电话磁卡和佐竹的两枚硬币,我走回到二人跟前。在我们的面前是座综合楼,三四层上挂着“东建金融”字样的招牌。
“那就是贵公司?上去吧。”
会客室设在四楼的中间。
被佐竹从背后一推,我差点儿趴在了门上。看样子下面三层是对外的办公室,而这儿才是他们真正的办公室。最里边还供着神龛,神龛下面极其夸张地悬挂着颇具匠心的旗子。屋子中间摆着一套豪华沙发,那上面坐着一个看起来有六十多岁挺着大肚子的人,样子不堪入目。看来是他要找我来的。
除了大肚子男人外,我没有看到我的朋友。这让我感到有点不对劲。在神龛的左边有一个铁门,很有可能是被关在那里。也许我也会落得和雅人一样的下场。
“手冢道郎先生吧,大老远请您过来实在是不好意思。”
说着,大肚子伸出手来,示意要我坐下来。从他那傲慢的态度来看,在他眼里,我只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在他交叉在大肚子前的手指上,有好几只镶有大宝石的钻戒。
小人物就小人物吧。我打了个隔,混有吉尼斯啤酒味的气体直冲大肚子而去。我没管这些,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对面。
大肚子脸上有些不高兴。
“也许江波已经告诉你了,看看这个吧,这就是合同和担保,担保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你的名字。”
说着,随手把一页纸抛到我的面前。
外行看上去肯定是一点破绽也看不出来的。我连眼皮都没扫一下,接着说道:
“雅人在什么地方?”
大肚子“啪”地打了个响指,神龛左边的门悄没声地开了。再看那门,可不是一般的厚,足足有十厘米。看来这是间专门装了吸音设备的特种房间。
还没来得及想在里边都能干些什么,就看见雅人蜷缩着盘腿坐在最里边,手向后背着,看来是被绑着的。再看他周围,凶神恶煞似的站着三个人。
雅人的脸像变了质的土豆似的,到处青一块紫一块的。
“对不起,道郎,搞砸了。”
那沙哑的声音像是从掉了牙的老头的喉咙里挤出来的
我盘起两条腿坐在沙发上。
“你,到底从他们那儿借了多少钱?”
“我原想很快就能还上的,就那么一百五十万……”
“干什么来?”
雅人咧了咧嘴,低下了头,有气无力地嘟囔道:
“……造……假……卡……来……”
“你看看你,是不是又从黑市上买了磁卡电话机?”
雅人头埋得更低了。
我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造假卡最快的方法就是买磁卡电话。在磁卡电话里面有一种认读改写装置,它能认读出磁卡中的数据,并根据通话次数来改写磁卡的数据。
造假卡时只要将磁卡电话中的大规模集成电路的程序修改了,让它在改写的时候反着来,就是随着通话次数的增加来增加通话的时间和次数。这个,只要懂点电脑,谁都会,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在黑市上,这种卡售价还不低呢。
虽然说是这样,可日本的电信电话公司也不是白痴,他们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那,你买回绿色的磁卡电话,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拆开了是吗?”
雅人又点了点头。
“雅人呀,我说你,……”
我用手指着雅人,故意拿出一副好为人师的样子说:
“人呀,都应有自知之明,知道吗,自知之明!我不是跟你说过好多次么,像你这样的,最多也就是用我教给你的那些技术,从自动售货机里弄点小钱花花,别的最好什么也别插手。”
“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背后,和佐竹站在一起的涉外部长很感兴趣地问道,我换了个坐姿,把头朝后扭过去。
“MC…3PM以下的公用电话中都安装了保护程序,这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了。”
“保护程序?”
“是的,如果强行拆卸,ROM中的程序就会发生混乱,这样的话,操作规程必须从头再装一次。如果对计算机术语不熟的话,只能是半途而废,谈何造假卡呢。”
“慢着慢着,你说的‘罗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佐竹颇为不解地问道。
我耸了耸肩,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连ROM都不知道,真是让人感到意外,怎么再往下说呢?”
“混蛋,你……”
佐竹又从身后伸出粗粗的胳膊来,还没来得及反应,我就被佐竹抓住脖子根提了起来,像只猫似的悬在了沙发上空。
“好了,佐竹!”
大肚子一声断喝,佐竹这才乖乖地松开手把我放下来。
“手冢先生,闲话咱就到此为止吧。”
大肚子皱紧眉头说道,那眉头缝能夹住一张电话卡。
“不管情况如何,合同这东西不遵守可不行。照这样下去,利息一个劲儿地涨,到头来连人身自由可都保不住了。到那时候,即使哭上门来也无济于事了。”
我暖昧地点了点头。
“现在加上利息到多少了?”
他身后的涉外部长把嘴凑过去轻轻地说了一句。
“噢,不多不多,才一千二百六十万!”
一千二百六十万!
借了一百五十万,才过了半年左右,怎么就涨到这么多了?即使是驴打滚地滚,半年时间也涨不到那么高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雅人?你不是只借了一百五十万吗?”
当我再扭头去看雅人的时候,他的头已经埋进了两条腿里。
“是……那样,可……实际上……我……奔驰车……”
“什么?你还买了辆奔驰车?”
我不由地想站起来,后面的佐竹一把摁住了我。
“当然不是买的。”
“不是买的?”
“噢,是这么回事,你朋友那次从这儿出去时,顺手偷走了我们的一辆奔驰车。”
怪不得呢,那样的话,半年少说也能凑出这个数来。再者,把车送去关系户那儿一修,修理费不是要开多少就是多少。
看来,雅人是让这伙人给玩了。
很清楚,现在去跟他们理论,他们是不会理你的,很有可能还会把事态弄得更糟。
大肚子满足地朝我笑着,把腿往我这边挪了挪说道:“我想短时间内你们恐怕没法凑齐这笔钱吧,勉强去弄钱,对你们好像太残酷了些。”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敷衍着点了点头。
“这样,我这儿有点活,你们给我帮个忙怎么样?”
这次,我没敢再轻易地点头。
“怎么样,放心吧,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帮我送点货,顺便,你们还可以出国旅游一趟。”
真是那么回事吗?这下,我终于弄清了这帮家伙的真正目的。
什么海外旅游,是去运毒品吧。
像身后佐竹这样的,一看就知道是干什么的,别说让他去运毒品,就是不带毒品,一进机场也会先引起海关的注意的。要是带了,一检查那不就露馅了吗。为此,这帮家伙老早就开始物色新的从外表上看不出来的人去运毒品。这不,他们把目标定在了我们俩身上。
“手冢先生,这对你们可不算是什么坏事吧。”
我不是老好人,也不是傻瓜,谁愿和这帮不知廉耻的家伙正面交锋。我故意皱起眉头,盘起胳膊,若无所知地说:“哎呀,真是不巧,我最近没办护照。”
涉外部长笑了起来,再次把那臭气冲天的嘴巴凑了过来:“这个请放心,我们的分公司有专门经营旅游代理的,只要打个招呼,用不了一周就办妥了。”
这关怀简直是无微不至啊,都快让我们掉下眼泪来了。
“可,我讨厌打预防针的。”
“你放聪明点儿,小子!”
火气太大的佐竹又忍不住了,伸手又要来抓我的脖领子。
“别胡来,混蛋!”
大肚子抓起放在桌子上的水晶烟灰缸不由分说,朝佐竹就扔了过去。烟灰缸击中佐竹的肩膀又弹了出去,飞向了墙壁,就听“啪”的一声摔了个粉碎,碎片撒落了一地。
大肚子一边拿眼瞪着我一边用手摸索着戒指上的硕大的宝石,好像在说,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的下场!
“好了,如果你是个男子汉,那就请你对你自己说过的话负点责,造假卡也行,干别的也行,随你的便,但那钱连本带息可一分也不能少。”
“小子.只能给你一周的时间,多一分钟也不等。”
涉外部长像在谈判桌上似的一本正经地说道。只有一周的时间!雅人哆嗦了一下。
我扫了一眼这帮家伙。
“只要还上钱就可以放雅人了是不是?”
意外的是,大肚子竟冲我摇了摇头。这让我莫名其妙。
“不,你的朋友现在就可以放了,我们这里只存一些有价值的东西,像这种废物,留他何用。”
就见他一摆手的当儿,雅人从那间特别的屋子里翻滚了出来
我大吃了一惊,正准备仔细看看,佐竹走了过来,气急败坏地说道:
“看到了吧,小子,想逃走这种傻事最好连想也别想,否则该轮到你们的家人哭了。”
“喂,这可和家人没任何关系的!”
这可不是开玩笑,我是我,同样,雅人是雅人,男人过了二十岁都是顶天立地的大老爷们,和家人没什么关系了。这帮家伙肯定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