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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断。毒品取缔部门不用说了,还有一些同行对我们范围这么广的买卖也感到不快,所以丝毫也不能松懈。而且,这次我们也想能谈成这笔买卖,所以无论如可也不能不慎重些,希望您能给予理解。”
他这么滔滔不绝地说着,往日里的低音也有点尖了起来。
阿宏什么话也没说。对方沉默最令一个人不舒坦了,这是阿宏从警察那儿得来的亲身体验。
“这家店我们也常常来,所以也不用那么担心,但毕竟出了我们的势力范围,考虑到万一,我们就想事先对周围做一下检查。是不是给宋先生留在车里的同伴,添了什么麻烦了呢。”
阿宏还是一言不发。
江波好像等得不耐烦了,接着说道:
“我太失礼了。留在外边的人,除司机之外,我这就让他们都回去。”
“江波先生,”
阿宏终于发话了。
“我,像以前那样,跟伊藤先生谈也行。是你,说想见个面的。”
“实在抱歉。”
桌了咯噔震动了一下。不知是江波的额头碰在上面了呢,还是脚踢在上面了呢。这家伙可够能忍的。大概他也在心里暗想着等以后再连本带利偿还回来的吧。
“喂,电话。”
江波抬高了低嗓门,把侍应生叫了来。可能是给留在奔驰里的人打电话吧。
“听着,光你留下,其余的让他们都回事务所。……最好,是马上。听明白了。”
我躲在茶玻璃后边看着大路上。从奔驰里跳下来个年轻男子。把后面西马的司机叫了过去,下了什么指示。看那干劲,确实是想照江波所说的办。当然,这帮家伙回去后,再派来别的年轻人,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我暂时还是在这里确认一下他们的态度老实不老实吧。
我又给阿宏打了个电话。
“不错啊,你的表现。不过,费精力太多,可会出纰漏的啊。”
“三克油扫马池。”
阿宏回了我一句同样是不完整的英语,结束了通话。窃听器里,传来镶皮沙发的吱吱的响声。
只听阿宏说道:
“江波先生。我们也是,商敌吧。敌对的伙伴,也不是没有。你们的担心,我很明白。但是,工作、合同要优于一切。一旦破坏了,一切都一无所有了——成了一张白纸。这是,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规则,对吧。即使电话里的口头约定,也是一样。和不遵守约定的人,是没法工作的,明白吧。”
“是是。我一定铭记于心。”
“让您久等了。”
传来了侍应生的声音。是酒准备好了。但是,没听见往杯子里放冰块的声音,是江波把他轰走了吗。
“酒就免了吧。”
是阿宏的声音。看来是这家伙摆出的拒绝的姿势。
“日本人,在谈工作时为什么喝酒呢,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我今天,是为工作而来的。”
“那个我理解。但是,在日本,即使工作上的应酬,对待重要的客人,不采取相应的接待是很失礼的。”
“这份心意我领了。但是,反复交往几次后,不是才能明白一个人是否能够信赖呢。江波先生,我希望能和你彼此建立信任的关系。”
“非常感谢。”
“交给伊藤先生的,那批货……”
阿宏结束了前言,切入正题。
“我已经看过了。”
“怎么样啊?”
“让我大吃一惊。我们可从没有经手过纯度这么高的货。”
那是自然。毕竟这半年里我从饭田龙男那里,买来了很多东建兴业批发给他的次品。把它们蒸馏后,去掉杂质,纯度当然高了。
我用洞口慎吾这个名字,接近那个卖货的饭田,而阿宏自称姓宋,跟负责批发的叫伊藤的男人接近。我们已经两次,将从饭田那儿买来的货进行了再加工,由阿宏卖给了伊藤。而且,还是以接近市场价六成的低价。为此,我们已经花掉了五百多万元的资金。
这样,取得了伊藤的充分信任,进而提出做笔大买卖。金额大的买卖,不是伊藤一个人可以做决定的。跟我们预料的一样,东建兴业的二号人物江波出面了。
“江波先生,我想你已经觉察到了,我们,正在寻找在日本的稳定的客商。所以,在此之前,货,给得都很便宜。”
“您的意思是,今后不……”
“不。价格,看谈判还有考虑的余地。”
“那是有价格以外的条件了?”
“我们希望稳定的供应。”
阿宏没有直接紧逼,而是又重复了一下刚才的话。这种回答方式真是高明,简直可以升堂入室了。
江波问道:
“是大量吗?”
“最好是。”
“大约是多少?”
“最低五十公斤。”
只听江波倒吸了一口气。
“那么多吗?”
那当然了。即使打折后,这么多,价格差不多也要十位数。
“一点点交易的话,危险反而会增加。而这样,不但省了功夫、运费、保险费、人手费什么的,又可以少花不少。”
“但是,怎么一次把那么一大批货,··…”
“江波先生。你知道,哥伦比亚的贩毒集团,通过什么途径往欧洲卖货的吗?”
“往欧洲……”
“西班牙的渔民,会驾着大型船只到大西洋上去捕鱼。最近,听说在面临大西洋的西班牙港口城市,拥有豪宅的渔民骤增,光靠打鱼,他们可住不起那样的房子。我听说日本的渔民也到很远的地方去打鱼。”
“是在海上进行交接吗?”
“日本四周被海包围着。海上保安厅监视得再严,也总有几条退路吧。特别是,如果离开了领海,监视更是大为减少。实际上环境很‘古得’。”
又开这种蹩脚的玩笑了。
“我想事先确认一下,我听伊藤说,他只是接收货。”
“正是那样。有了货,我就跟你们联络。相反,我希望你们能保证交易量。”
江波好像在考虑。
“有,什么,问题?”
“如果能允许我直说的话,我想请您把量减少一些,分成几批。”
“质量和价格,没有比这更好的了,我自信。”
“当然,作为我们,也绝对明白。但是,一下子做这么大的量,动用的金额太大了。”
“日本的贩毒集团,不是为了这,好像都经营高利贷等金融业吗!”
放高利贷,确实能赚钱。但是,正因为是放高利贷,常常是收集大量资金,再把它暂时挪用于别的买卖上。
“但是,在我们公司能随意使用的金额是有限的。”
“是多少?”
阿宏单刀直入地问,
“多少的话,能接受交易?”
“三亿,或四亿……”
“三亿和四亿,差了有百分之三十呢。就算是误差,也太大了点吧。”
“是四亿。要是四亿的话,马上可以准备好。”
“江波先生,”
阿宏充满同情地说道,
“很遗憾,那就不值一提了。我们,要找的是稳定的客商,是想进行长期合作。”
皮沙发又吱吱地响了。是阿宏摆出站起来的姿势了。江波慌忙说道:
“请等一下,宋大人。”
他不这么做不行。这么高纯度的海洛因,用市场价的六成多就能买到。而且数量惊人。并且,就连带进国内这一最大的危险,也由对方来负担。善于精打细算的流氓们,怎么可能眼睁睁地把到手的肥肉让给别人呢。
江波毕恭毕敬地说道:
“能否再给我们几天时间?”
“我们也并不是说,今天在这儿就得给回音。现在是年底,大家肯定都很忙。请抬起头来,江波先生。”
“蒙您再三关照,实在是太感谢了。”
“这说的什么话,生意嘛,要在双方平等的立场上才能谈成。”
“您能不能再等两周。在这期间,我一定按您所希望的那样抓紧筹备。”
“我觉得,你们,好像能作为合伙人,长期来往下去。等你们的好消息了,江波先生。”
阿宏慢悠悠地从大楼入口走了出来,没朝我待的小货车这边看一眼,径直向饭仓方面走去了。根据我的观察,没有人在后面跟踪。
通过刚才的电话,江波他们也知道楼外还有同伙在。如果冒冒失失跟踪的话,只要用手机跟宋大人一联络,后果如何,连小孩都能想像得出。
我转换着增幅器的叉簧开关。我现在关心的,是江波他们的态度。
如果交易可靠的话,这帮家伙是一定会答应的。但,最低五十公斤的交易量成了问题。
在此之前,阿宏交给伊藤的量,只不过一百克。不管货的纯度有多高,如果一下子成了五百倍的量的话,金额实在太大了。同时,这话的可信性也会相应减弱了。
江波在电话间里。
“是的。刚才,他已经回去了。”
尽管他是呆在电话间里,但很不巧,用的是手机。江波的手机里,可没像饭田的那样,也给安上了窃听器。
“……对,是很微妙。——不,他在外边安排了手下,所以我们没能够。是的,对手也有适当的戒备。”
二号人物联络的对方,肯定是总头头了。看起来是在确认宋大人的来历。
“说是最低五十公斤。遗憾的是,现在还没法确认。——对,先准备好钱,一切等看清对方的态度之后,也是个办法。但是,那样,钱的问题……有些勉强吧,那么多。——是,我想再多收集些情报之后再做判断。”
小货车的车门被谁敲了几下。
一看,卸了装的阿宏,正隔着玻璃冲我笑着。
“哟!名角来了。”
我推开车门,迎接得意洋洋的阿宏。
“怎么样,那帮家伙的反应?”
“还得再努力那么一把呀。”
“那,一过新年,咱们就……”
我抓起手机,按了幸绪的号码。她也许正不太方便吧。两分钟后,幸绪给我打了过来。
“那两位,神色慌张地刚刚离开。”
“我这边宋大人也到了。要撤了。窃听器的回收就交给你了。干完后,你今天就可以辞职了。”
“等一等。”
幸绪好像一下子不高兴起来。
“可是,回收……”
“不是这事。要辞职的话,如果不把那些摸过我大腿的老头子,狠狠地报复一通的话,不是太不舒心了嘛!”
请你手下稍留情吧。
过完年后不久,阿宏就给江波打去了催逼的电话。
“怎么样了啊,江波先生。”
“真是很抱歉,如果能再等几天的话就太感谢了,就差一步了。”
“如果可能的话,我也想和江波先生合作。但是,这样下去的话,别的帮会……”
“您说的‘别的’是……”
“正在找合作伙伴的,不光是我。商业即是合作。我一个人可以决定的事,非常有限。”
“实际上,我们公司也一样。作为我本人,是很愿意跟宋先生谈成这笔交易的。但是,我们公司还有好多人跟宋先生不认识。可以说服他们的材料也少,所以时间上多少要花……”
江波拐弯抹角地要求我们再打出一张新牌。
“所以,你们就到处打听我的事。”
这完全是胡猜的。但是,东建兴业,对这个自称姓宋的人,正在进行多方查询,可以从“罗路姬”的窃听中想象得出。
“是怎么一回事啊?”
作为江波,只能是装糊涂,
“我们,可没做什么……”
“我有个朋友在一家金融机关。我是,从他那儿听来的。”
“请等一下。”
江波的声音抬高了。但是,这不是因为慌张的缘故,彻头彻尾是生意场上的演技。
“我们这里,绝不会干这种事的。但是,或许,是我们的某个客户,灵机一动,想要为我们调查一下宋先生。我马上就让手下人去查查。”
“算了吧,江波先生。你们并没有打心底里相信我,这种心情,我不是不明白。”
“不,哪里……”
现在正是好时候。
“我明白了。”
“啊?”
“这么着吧。最初的交易量改成一半吧。那样的话,你们也能够准备好钱。”
“是二十五公斤吗?”
“这,还很勉强吗?”
“不,不是……”
江波为难地停住了。下边的话始终说不出来了。
“——只是,很遗憾,我还是不能在这里立即答复你。还需要请上头批准。”
“懂了。再等你一周。一周后这个时间,我再打电话。这样,可以了吧。”
饵已经撒完了。
该做的事都做完了。
下面就看东建兴业的态度如何了。
他们对宋先生及其集团的信赖,可能丝毫也没有吧。这我们可以想到。但是,我们也很难想象,那帮家伙们会眼睁睁地丢掉这么宗大买卖的好机会。他们会在某种程度上考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