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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尼拉纸的大信封,我把钱放入了其中的两只。我递到他的肩上,交给了他。
他把信封丢到座位边上放地图的袋子里。“谢谢,”他说道。
“你不想点一个数吗?”我问道。
他微笑着。“你是家族的成员。我信得过。”
“谢谢你,”我说道,“我真不知道,要是没有你的帮助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都在各尽其职,”他说道,“你只要对你伯父说一下我干了些什么就行。”
“我会说的。”我回答道。我们似乎已飞快地越过了群山,脚下可以看到的像是一个小镇。“我们到了哪儿?”
“我们正在越过万卡维利卡,朝海岸飞去,”他说道,“你往前看,就能看到太平洋啦。”
我站在他身后,可以看到蔚蓝色的海水。我转身望着阿尔玛,她正站在我的身旁。“水面波光闪烁,就像是蓝色的宝石。”我感叹道。
“你们最好还是回到座位上,拴起安全带。从高山向大海俯冲时往往会遇到强烈的气流,”文斯说道,“你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我可不希望你们在飞机上摔破头。”
他不是在开玩笑。这架小飞机在气流中犹如一片树叶。最后,当我正要彻底认输时,那飞机突然变得平稳,几分钟后我感到机轮着了地。
飞机刚停下,文斯就打开舱门,阿尔玛和我冲出了机舱。凉飕飕的晚风十分强劲。我深深吸了口气。“老天爷。”我说道。
文斯对我笑着。“你得习惯这种航行。”
“我可用不着,”我说道,“我再也不坐小飞机啦。”
他对副驾驶员打了个手势。“把他们的行李拿出来。”接着,他又转向站在我们身旁的一个人。他用西班牙语飞快地说着。那人点点头,便朝跑道尽头的那幢小型建筑跑去。
文斯又回过身来。“他给你去要小车和驾驶员。他们会带一辆加油车来我这儿。”
5分钟后,一辆破旧的1965年生产的4门雪佛兰牌车停在我们跟前。那几个人便把行李往车里扔。
我向文斯转过身去,伸出了我的手。“谢谢你。”
“别客气,”他回答说,“你和你伯父交谈时,请向他转达我们的慰问。”
“我会说的。”我说道。
他又对着阿尔玛伸出了他的手。“你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姐,请照顾好他。”
阿尔玛点点头,吻了下他的脸颊。“我会照顾好他的,”她说道,“谢谢你。”
加油车开始启动时,我们进了小汽车。文斯对我们招招手,我们也对他招招手,然后司机挂上档,我们沿着公路驶去。
当司机把我们的行李放在博利瓦大饭店的门口时,已是晚上8点以后,天早就黑了。阿尔玛悄悄地在我身边嘀咕:“给他小费。”
我给了那司机一张100美元的钞票。他用手碰了下帽子表示致意。“谢谢,先生,”他微笑着说道。
“好啦,”我说完便转过身子去提我们的旅行袋。
阿尔玛用手搭在我的脖子上。我望着她。“不,”她回过身来对着我。“我们不住在这儿,”她说道,“门厅里总是有警察在转悠。而且我们的穿戴会使他们感到好奇。”
她的话确实有道理。我们依然穿着在船上的衣着。“那么我们上哪儿?”我问道。
“我的公寓,”她回答道,“离这儿不远。我有一套很大的公寓套间,在离大学公园不远的一幢新建筑里。”饭店入口处的旁边停着一排出租车,她向头上的一辆招招手。
20分钟后,我们下了电梯,顺着一条狭窄的大理石走廊向她的套间走去。她按了下门铃。
我望着她。“有人跟你一起住吗?”
她笑着点点头。“我母亲。”
我感到很纳闷。“你带个男人来,她不会感到不安吗?”
她大笑起来。“我母亲十分开明。”
我显得十分不解。“她并不真是我的母亲。”她解释道。“她是我的女仆,但是她和我一起生活了那么久,因此我就叫她母亲。”
门开了,一个身材矮小皮肤黝黑长得像印度人的妇女从里往外瞧着我。当她看到阿尔玛时,她笑了。阿尔玛拥抱了她,亲亲她的脸颊,她们呱呱地说着西班牙语,然后那小个子女人伸出她的手,腼腆地笑着。“很高兴见到你。”她用西班牙语说道。
“谢谢你,”我一边回答,一边去拿行李。
她急忙摇摇头。“不要。”
“你跟我一起进屋!”阿尔玛说道。“行李袋她会拿的。让我带你看一下这个套问。”
套间很大。起居室的墙上挂满了阿尔玛的照片和刊登着阿尔玛照片的杂志封面。我看着她。“你确实上照。”
她笑了。“那是我的谋生手段。我是个模特儿。”
“我原先并不知道。”我说道。
“你以为我是妓女嘛。”她刻薄地说道。
“不,”我反驳道,“我只是认为你是个社交聚会的女招待。”
“我也当女招待,”她笑着说道,“秘鲁少女。”
“好吧,”我说道,“你怎么说都行。”
起居室里摆着款式新颖的意大利家具,塑料椅子,长毛绒躺椅,乳白色罩子的灯。“到这儿来,”她指着落地窗户说道。她把窗户打开,领我来到阳台上。
我们在公寓的第7层上俯视着公园。“景色实在美,不是吗?”她问道。
“很美。”我应道。
“我能住在像这样昂贵的地方,你感到惊奇吗?”她问道。
“这我可管不着。”我回答道。
“可是我想让你知道,”她说道,“我喜欢你,不希望你产生错误的想法。”
我不吭声。
“我17岁的时候,爱上了一个十分了不起的男子。他年龄比我大得多,而且已经结婚。我几乎当了他8年情妇。他送我去学校,让我受教育,帮助我在事业上站稳脚跟。去年他去世了。他给我留下这套公寓,还有一些钱。我不仅仅是感激他所做的一切,我十分爱他。只是在最近的六个月中我才又开始外出。在这次你堂兄邀我和他一起旅行之前,那些社交活动并没有给我带来许多乐趣。我当时认为,这次旅行会别开生面,改变我的生活。”她抬起头来望着我。“我真想离开这儿,忘记我的过去。”
我握住她的手。“你是这样想的吗?”
“经过这几天的经历,我开始意识到我有这个愿望。”
“好哇。”我说道。
她又领着我回到室内。“让我带你去你的房问。”我跟着她穿过起居室。“顺便说一句,”她又说道,“我觉得你想洗个澡,想有机会像我一样梳理打扮,换换衣服。”
“是的,”我回答说,“不过,你有电话吗?我得给伯父去个电话。”
“电话在我屋子里,”她说道,“你把电话号码给我,我来给你接通。”
她把电话号码告诉接线员时,我就坐在她的床沿上。我们等了几分钟,然后她向我回过头来。“接线员说,去美国的电话占线。他们过几个小时后再和我们联系。”
“见鬼。”我说道。
“这种事情在这儿是常有的,”她说道,“你得耐心才行。去洗个澡,换一下衣服,然后我们一起就餐,到那时候电话就能通了。”
7
我跟着她从她的卧室到了洗澡间。她用手指了一下对面墙上的门。“那是你的卧室,”她说道,“洗澡间我们俩合用。”这里有一个大理石平台,里面安着一对水槽,水槽上方是一个表面镶着镜子的小柜子。她打开了柜门。“这里有你所需要的一切。剃须刀、剃须膏、科隆香水。我给你把水放满。”
我打开了我的卧室房门。我的旅行袋正放在床上,袋子开着,衣服却都不见了。我对她回过身去。
她料到我要问什么问题。“玛玛西塔在洗你的衣服。等你洗完澡时,她就已经把衣服熨干,给你准备好了。”
“我都无法相信,这比任何五星级饭店还强呢。”
“这才是开个头。”她笑了。她打开了那只椭圆形大浴缸上面的水龙头,然后在水里撒了一把彩色的洗澡用盐。屋子里开始弥漫着一种陌生而又奇特的香味。她找了一块桨状的白色小木板,在水中把盐搅匀,然后回过头来对着我。“把衣服脱掉,”她说道,“刮去胡子。你至少有三天没刮胡子了。”
我聚精会神地望着她。“这些衣服怎么办?”
“丢在地上就行,”她说道,“玛玛西塔会把它们扔掉的。这些衣服没用啦。”
我还是望着她。“那么你打算干什么?”
她开始脱去她的衣服。“我也需要洗个澡。澡盆大得很,特地为双人浴做的。你害羞吗?”
“我不害羞,”我回答说,“只是我很吃惊。”
“我不知道有什么好吃惊的,”她又笑着说道,“你已经见过我一丝不挂的模样,而且我也见过你脱得光溜溜的。”
“你怎么见到的?”我问道。
“别犯傻了,”她回答道,“我们全在那个小小的船舱里。没有哪儿可隐蔽自己。现在,来吧。”她走到洗澡间的另一头,坐进一只坐浴盆。“你刮胡子时我要洗洗下身。”
当我跨进水里时,她已经在大浴缸里。洗澡水暖和而滑腻,沾在身上十分舒服。
“行吗?”她问道。
“无可挑剔。”我回答道。
她站起身来,端出一只装有喷嘴的奶油色大塑料瓶。“站起来,”她说道,“这是一种特殊洗澡液。我来往你身上抹,会使你的皮肤变得柔软。”
她的手十分轻巧,慢慢地把澡液抹遍我的全身。“现在轮到给我抹了。”她说道,一边把瓶子递给了我。
我感到自己笨手笨脚的,抹的时候不像她那样轻巧。她慢慢转过身来,让我抹她的背部,然后又用脸对着我。我满腹疑虑地望着她。她微微笑着。“别犯傻劲。快抹。”我迅速地把澡液抹遍她的全身。
“用力。”她说道。
我照她的话做了。我把瓶子给她时,她直勾勾地看着我的眼睛。
她沉重地呼吸着。“你有没有感觉到我变了样?”
我点点头……
我远远地听到电话铃声在响,然后感到她的手在摇晃我的肩膀。我慢慢地坐了起来。我们俩都赤裸裸地躺在床上。“哦,见鬼,”我说道,“我真的睡着了。”
“你有理由好好睡一觉的。”她温柔地说道。
我摇摇头。“我听到电话铃声了吗?”
“这是你的电话,从美国来的。”她说道。她迅速拿出一只小瓶子。“吸上一口,”她说道,“你还似醒非醒呢。”
我点点头。我深深地吸了一口,顿时觉得头脑清醒起来。“电话在哪儿?”我问道。
“在这儿。”她从床头柜上拿起话筒说道。
我拿起话筒放在身边。我听到的是一个美国女子的声音。“史蒂文斯先生吗?”她问道。
“是的。”
“我给你接通了迪·斯蒂芬诺先生。”她说道。
话筒里喀嚓一声,接着我听到伯父的声音。这声音听上去沉重而悲伤。“安杰洛已经死了。”他说道。他不是在提问,他已经知道了。
“是的。”我回答说,“我很难过。”
“什么时候发生的?”他平静地问道。
“差不多一周之前,”我说道,“那船长企图绑架我们。他在安杰洛背后开了一枪,一分钟就完了。”
“当时你们在哪儿?”他问道。
“我当时在下面,船舱里。我一听到枪声,就抓起手枪,船长刚好走下船舱的阶梯,我就把他干掉了。我还宰了另一名船员。我们和另外两名船员一起顺流而下,把船驶到一个河湾,司是那两名船员也起了歹心。在文斯找到我们之前,我清除了他们。要不是文斯,我们都完蛋啦。”
“你说‘我们’,另外有人和你在一起吗?”
“是的,”我说道,“安杰洛从利马带来一个姑娘。他想要一名翻译。”
“安杰洛想睡女人,”伯父毫不留情地说道,“我们能把他带回美国吗?”
“不行,伯父,”我回答道,“他在500公里外亚马孙河的丛林里。”
伯父沉默了一会儿。“我要他别去,”他说道,“但是他从来都不听我的话。他总是想逞能。”
我无话可答。
“我也不想让你去。我曾对安杰洛说,这事与你无关。”他说道。
“安杰洛是我堂兄,而且我爱他,”我说道,“当时,我会跟他一起去的。他陪我去过西西里嘛。”
“我要你回家,”他说道,“你什么时候能上飞机?”
“现在是夜里,”我说道,“早晨第一件事我就去查航班。”
“搭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