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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形色色的案件 作者:[苏联] 阿·阿达莫夫-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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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罗什金的信中,谢尔盖特别注意到最后一句话:“我将从地底下出来。”如果这真是写给库普采维奇的,那意味着什么呢?这倒要好好考虑一下。

  早上,谢尔盖又到库普采维奇那儿去了。他预先小心地在自己手指上滴了一点胶水,有气无力地伸了个懒腰。他建议说:“吃点东西吧,怎么样?”

  “哎呀!那太好啦!”库普采维奇高兴地喧闹着说,“一眨眼就可以弄妥,而且还有伏特加。”

  “还是先弄点茶吧?”

  “好得很!眨眼就得,走,上厨房去吧。”

  “不,我先开罐头。”谢尔盖一面从上衣口袋里掏出罐头,一面说,“而且还有一瓶酒要开。”

  “好吧,你弄你的,我这就来。”库普采维奇抓起茶壶,就跑到走廊上去了。

  他身后的门刚砰地关上,谢尔盖便一纵身到了收音机旁。他拿起花瓶,一面注意着不把手指上的胶水抹掉,一面扯开贴在上面的圆布。原来这下面是雕刻的题词:“柳芭契卡·阿莫索娃留念,一个远方的朋友赠。记住并等着我。波里斯于布达佩斯。一九五二年。”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柳芭·阿莫索娃!”刹那间,谢尔盖记起了自己参与的头一件大案子。他迅速把小圆布贴好,将花瓶放还原处,然后着手开罐头。

  两个人一声不吭地喝着闷酒。这天的谈话不大投机。后来库普采维奇声称要到社会救济处去,随即开始穿衣服。谢尔盖立刻注意到了他的灰大衣。萨沙·罗巴诺夫在报告中曾提到穿灰大衣的人。“没的说,完全正确,那天‘护送’萨沙的正是库普采维奇。”

  谢尔盖回到房里,在窗口坐好,开始给格朗宁写信。情报是很重要的。

  突然间,谢尔盖的注意力被院子里孩子们刺耳的呼叫声吸引住了。他抬起头来,几个孩子正在兴致勃勃地堆雪人。谢尔盖不由得想起萨沙报告中的一些话:“……我碰见二十七号房间的舒利克和瓦洛加,他们是‘贮藏室专家’……”贮藏室!他的记忆里又浮现出罗什金信中的最后一句话:“我将从地底下出来。”难道是从地板下面出来?从贮藏室里出来?

  谢尔盖连忙将未写完的信放到口袋里,披上外套,走到院内。

  孩子们没有注意他,喊着,笑着,继续自己的工作。谢尔盖在院子里踱了一下,然后站到孩子们身边。起初默默地观察他们,后来开始建议,终于自己也加入了活动。孩子们兴高采烈地接受了他的帮助。原来,舒利克也在这儿。谢尔盖不知不觉地把谈话引向贮藏室,这孩子立刻充满了骄傲情绪,自告奋勇地要带他去看。

  “不过需要火柴。”舒利克担心地说。

  “有比火柴更好的东西。”谢尔盖一面回答,一面从口袋里抽出电筒来,“喂,拿着。”

  “哎哟!妙极了!”

  他们从后门走到停车处,再由那儿穿过一个小门,钻进一个昏暗的长廊里。舒利克扭亮了电筒。

  凹凸不平的泥地上撒满了煤屑,走廊的墙是用旧的、发黑的木板做的,有些地方用粗大的柱子支撑着腐朽了的天花板。周围不时可以碰到歪斜的、脱榫的门。

  “贮藏室。”舒利克解释说。

  有一边的墙忽然用生了锈的薄铁皮隔开了。

  “那边是我们的锅炉房。”

  “旁边是什么?”

  “旁边是地窖。”

  谢尔盖记得,锅炉房旁边的地窖正在库普采维奇的房间下面。

  “我们来瞧瞧!”他建议说。

  舒利克乐意地答应了,立即推开了小门。

  整个地窖直到天花板,塞满了成堆的旧木箱、木板和垃圾。“这儿你想藏什么都行,一辈子也找不到。”谢尔盖想着,拿过舒利克手上的电筒,照亮了头顶上的天花板。长长的、发黑而开裂的木板向黑暗中延伸着。谢尔盖暗自忖度着库普采维奇房间的位置。如果地窖有通道,那多半是在库普采维奇放大箱子的地方。箱子既可严密地遮住入口,同时在必要时又很容易挪开。谢尔盖大概地确定了一下方向,对舒利克说:

  “来,我们钻到那边去,就像侦查员一样。好吗?”

  “好的,走吧!”孩子兴奋起来了,“我还没有去过那里。”

  他们悄悄地继续向前潜行,攀登着箱子和木板,越来越靠近天花板了。所有的东西都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煤灰。沉闷、窒息的空气使行动十分困难。谢尔盖一直照射着天花板,但是什么可疑的印迹也没有发现。他们就这样钻了半小时左右,谢尔盖听见了身后舒利克的喘息声,不由得怜惜起孩子来。他心想:“应当回去了,何必折磨孩子呢?我现在自己也找得到路。”谢尔盖小声耳语着,仿佛在继续游戏似地,命令溜下去。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结果两个人都弄得疲惫不堪了。

  “嗬,太好玩了!”当他们回到走廊上时,舒利克喘着气说,“喂,怎么样,叔叔,还向前走吗?”

  “我们能走到哪里呀?”

  “想去哪里都行。可以到邻近的街上,也可以再向前走。”

  “瞧你!”谢尔盖惊奇不已,“好,那就到邻近的街上吧。”

  他们又在那阴暗的、灰色的走廊里穿行了一段时间,越过了一连串的贮藏室和支撑天花板的大柱子,抓住了凹凸不平的墙壁,绕过了地上的深坑。最后,舒利克终于打开了一扇矮门,隔几步又是一扇门,他们就真的走进了某个大楼的陌生的停车处了。他们从那里来到了街上。他们在这里尽心尽力地互相扑打了一阵灰尘。谢尔盖将电筒送给了孩子。分别时他们彼此都十分满意。

  一小时后,谢尔盖带上家中备用的电筒,又到地窖里去了。现在他心中把整个巨大的、其下面堆满破烂杂物的天花板分成了好多正方块,然后就着手搜寻。

  这不是件容易的事。谢尔盖曾几次立足不稳,摔了下来,在木箱的尖角上撞得很疼,双手擦伤累累,喉咙被灰尘呛得发痒,不时迷住了眼睛,他只能用手背擦去脸上的汗水,顽强地继续攀登。

  到了后来,当谢尔盖已经准备无功而返的时候,他终于看见了所要找的东西:在一个高高的、极其笨重的大木箱后面,在天花板上有个出入孔。他费尽力气将这个箱子推到一边,才露出了这个孔。谢尔盖重重地喘着气,坐到一块木板上,用电筒照着亮,仔细检查了出入孔的边缘。对,这个出入孔有人开过,而且经常开。这下好了,一切都清楚了。现在可以向后转了。

  就这样揭开了库普采维奇接头地点的秘密。

  晚上,谢尔盖继续写完给格朗宁的信。他请求下一步的指示。所有的任务都已完成。根据收集的材料,现在已能轻而易举地揭发库普采维奇,并迫使他招供了。以后的审讯工作已不需要谢尔盖继续在库普采维奇家蹲点了,何况这已是他来后的第二周了,他的“假期”行将结束。

  在信尾,谢尔盖推测说,接头地点已经冻结,他在这儿什么“客人”也等不到了,显然,“老爷子”已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从而采取了措施。只有逮捕库普采维奇,才能弄清他的藏身之所。对此已有足够的根据,而且应当立刻行动。

  当然,所有这一切在信中都是用寓言的方式写出来的,只有收信人才懂得这一切的含意。

  卡佳把信带到学院去了。

  可是就在这一天,同时发生了两件事,转瞬之间改变了一切计划,使谢尔盖困难的处境更加复杂化了。

  谢尔盖和平常一样,在库普采维奇处度过早晨。这花了他不少的意志力。嫌恶使他窒息。此外,近些日子经常的紧张状态已弄得他筋疲力尽。

  过了两三个小时,谢尔盖装病回到自己房内。他在屋里蹓跶了一下,便躺到了沙发上。他的神经要求安静。他躺着,闭起眼睛,竭力什么也不想。由于他每天不得不喝伏特加酒,因此嘴里可憎的苦味尚未消去。胃里一阵阵地向上翻酸水。

  隔壁传来库普采维奇的鼾声。

  谢尔盖早就注意到墙壁的传音性很强。刚来的第二天,他探索这一点的原因之后,才知道声音是从连通两个房间的门那儿传过来的。不过现在门的两面都糊上了壁纸。当时谢尔盖小心地切开波里娜·哥利格里耶芙娜房间内的一小块壁纸,将它扯开,里面还有一层胶板。他把胶板也抽了去。晚上,等到安东尼娜下班回来,夫妇俩开始低声谈话的时候,谢尔盖决定试一下自己的发现。结果很好:全部谈话听得清清楚楚,内容都是最普通的家务琐事。以后谢尔盖再也没有重复类似的试验。

  库普采维奇的鼾声刺激着谢尔盖,正同他这个人本身一样,那无耻的、自满的脸,眼镜下突出的、发白的眼睛,在走廊上吹的口哨,牛鸣般的狂笑,肥胖的从腰带下凸出来的大肚子,处处使人嫌恶。谢尔盖感觉到自己仇恨库普采维奇,仇恨他,就好像他欺负、劫掠了谢尔盖自己。他只能用意志力强迫自己安静,甚至融洽地和这种人谈话,并与其同坐在一张桌子旁。

  谢尔盖长久地躺在沙发上,但倦意并未消失。

  走廊上出乎意料地响起了门铃声,犹豫而短促。谢尔盖睁开眼睛,仔细谛听。铃声又重复了一次。这时他勉强起身去开门。波里娜·哥利格里耶芙娜不在家。“大概是送电费单或煤气单的。”他这么想着。为防万一,谢尔盖走到门口,问了一声:“是谁呀?”

  “我找库普采维奇同志。”传来了不大清晰的嗓音。

  谢尔盖警惕起来,打开了门。他看见站在门口的人,刹那间吃了一惊:面前正是谢尔盖早在“小燕”咖啡馆注意到的那个小伙子。那时他笨拙地企图追求卓娅。好像她叫他米佳。

  米佳比起谢尔盖最后一次看见他时的样子大大地改变了。胖胖的、玫瑰色的脸微微消瘦了,面色发黄,眼睛下面显出青黑的印迹,上唇上多出了一撮小胡子。米佳穿得豪华而刺目:蓝绒毛大衣,围着宽宽的腰带,方格子的绿色围巾下面露出鲜艳夺目的领带,戴着黄色皮手套。米佳那漆黑、灵活的眼睛业已失去了神采,脸上凝结着厌倦的表情。

  但是谢尔盖仍然立时认出了他,于是淡漠地说:“请进来,敲那扇门,要使点劲,他在睡觉哪。”

  谢尔盖把米佳留在过厅,拖着懒洋洋的步子回去了。他随手关好门,急奔到内室,迅速移开那块壁纸,抽出胶合板,把耳朵贴近墙壁。

  这时,米佳已经第三次用力捶门了。终于,从房间里传来库普采维奇睡意未消的、极不满意的男低音:“真倒霉!是谁在那儿?”

  “开门,有事情。”米佳回答说。

  库普采维奇惊奇地叫了一声,打开了门上的锁。他认出了米佳,把他让进屋里,紧紧地掩上门,转回身,恶狠狠地低声问:“见鬼!你到这儿来干吗?”

  “信号台不是在原定的位置上吗。”米佳冷冷一笑,向窗子那面点了点头。

  这句话激怒了库普采维奇。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想把我们所有的人都卖进去吗?你这个害人精!你到这儿来得到允许没有?”

  “住口吧。”米佳从容不迫地回答。他也不脱大衣,就重重地坐到安乐椅上说:“我绕遍了你这个窝,没有什么垃圾。谁也没有给你站岗放哨。现在要用你!”

  “那个社会救济处的红头发鬼呢?你当他是白来的?他从我这儿就一直上莫斯科刑侦局去啦!”

  “那是路过,你自己说的。”米佳仍然那样不慌不忙地反驳,“我们后来查对过这件事。”

  “好,算了,说吧,干什么来了。”库普采维奇一面沉重地坐到床上,一面说,“或者,我们喝一杯吧,既然来了。”

  “没有兴致。不喝就够恶心的了。最好听着,是他自己派我来的。懂吗?要我预先警告你,他明天到你这儿来。”

  “是吗?干什么?”

  “鬼才知道他呢。”米佳耸耸肩,又说了一句:“还有一个朋友向你致敬。”

  “他不是不知去向了吗?”

  “嘿,他又出现啦。”米佳撇嘴冷笑一声,“哈,真是个饱经风霜的家伙!从哪儿都能出来。”

  “这可真不简单。”库普采维奇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说,“棒极了!”

  “总之一句话,明天三点钟等客人们吧。完了。祝你好运。”

  米佳慢吞吞地站起身来。

  “对了,给我开门的那个家伙是什么人?”他突然又问。

  “是找女邻居的。是她哥哥,他从西伯利亚来。”

  “不是瞎扯吧?我有印象,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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