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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品官-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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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想:见鬼去吧!你这个爱摆弄肌肉的混帐东西!收起你的手,别碰她!别抚摩她!你等着瞧吧!以后!以后又能怎样?他胸口感到剧痛。 
  “我们还从未谈过这事,治。请你别说了!” 
  她说中文,治突然想起该用英语回答,这样拉特诺夫也能听懂。拉特诺夫带着责备的目光望了望丽云,问道:“我想,丽云,您不会英语,是吗?” 
  “懂得不多。”现在她又说起德语来。“治说的,我都懂,不管用哪种语言。他总是问同一个问题:‘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你们真的什么时候结婚,丽云?” 
  “这个问题我们今天已谈过一次。” 
  “那时您对我避而不谈。您说过:也许会结婚。现在我结识了治,我再也不用怀疑:他跟您很般配。他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你们在谈论我吗?”治问。“我听到我的名字了。” 
  “我问丽云,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马上,只要她愿意。” 
  “她并不愿意!” 
  “您这样认为吗?” 
  “这是毫无疑问的。” 
  “也许您可以同她谈谈。一年来我一直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难道要我当你们的媒人?这不是有些离奇?” 
  “为什么?丽云宁可听别人的话,就是不听我的。她总想表现自己有多坚强、自主、独立……但她又企求庇护和温存。” 
  这点你必须懂得,拉特诺夫想到这点就恼火。你还搂她呢!但她为什么说“也许会结婚”?她为什么不倒在这桩婚姻的庇护下温存一番呢?你一定会是个好丈夫,你强壮,自信。作为记者,你有教养,聪明。你挺配她的。但要找替你问用云的父母求情,让你们成婚,这是奢望! 
  “也许您有些地方做得不对头,治。”他说。 
  “什么?请您给我指点指点。您岁数比我大得多,经验又丰富。” 
  “我帮不上您的忙,”拉特诺夫勉强装出有礼的样子。“您得自己去办。我又不了解丽云,要是我对她说:您同治结婚吧,她会有什么反应呢?” 
  “这我就说不上了,但她肯定会给您一个答复。就请您试试吧!” 
  拉特诺夫真的十分惊讶。治如同进入迷宫找不到出口一样,果真有求于他。要不正视一下丽云,拉特诺夫差点同情他呢。略有端倪的诚实又荡然无存。 
  丽云用拳头敲敲大理石桌面。 
  “你们在谈些什么?”这时丽云说起汉语来。“治,这样交谈很不礼貌,我一个字也听不懂。” 
  “这可真麻烦。”治举起酒杯。服务员早已把酒端上桌。“他不懂汉语,你不会英语,德语我又一窍不通。总有个人只好在旁听听,又有什么办法呢?” 
  “我可以翻译嘛……” 
  “有些事只好在男人之间说说。” 
  “这么说,你们谈的是这些‘事’吗?” 
  “广义上说……” 
  “那就再亲近亲近,让我们喝一杯吧!”丽云的声音沙哑。这一嘲讽刺痛治的心。他暗自说:等着瞧,我们结婚时你就不会再嘲讽了。你会尊敬你的丈夫,你会服从他,因为他是一家之主。在家里,他的话就是法律。这就是传统。我的父母、爷爷、奶奶,我的祖先把这奉若神明,视为共同生活的基础,这些对我们也适用。什么我们是现代人,有平等的权利,算了吧!是你误解了这句时髦话。大到世界,小到家庭都得有秩序。没有墙撑,屋顶就倒。我很爱你,但我决不会做你的奴隶,任你摆布。 
  治松了口气,挺了挺身子,举起酒杯。 
  “祝您永远健康!”他望着拉特诺夫说。“愿幸福、快乐、成功永远陪伴着您。我祝您长寿,心想事成!” 
  丽云站起来。“请您也起立!”她对拉特诺夫说。“刚才说的是祝酒词。在我们这儿,大家要举杯起立。” 
  拉特诺夫举杯起立。“他说了些什么?” 
  “等一会我给您翻译。”他们互相碰杯,喝了一口。“现在您得致祝酒词。” 
  “我?为什么?” 
  “我们这儿都这样。一个老规矩,礼尚往来。” 
  “他向我表示祝贺了?好吧,那我说。”他望了望治,就像拳击手在最后一个回合前注视他的对手。拉特诺夫目不转睛地盯着治的双眼。“我很高兴在你们美丽的国家做客。我举杯,祝大家健康!在我所到之处美不胜收,令人惊羡,这是无法用语言表达的美;我把这铭刻在心。在这儿我还见到一位漂亮的姑娘,她令我难以忘怀。” 
  丽云翻译时删去了最后一句。拉特诺夫当然无法察觉。还在等待他的祝酒词的效应呢。这下子治准会作出反应,他认为。治不是草包,会懂这些话的。 
  从丽云的翻译中,治听到的只是对中国的赞扬。他兴奋之余朝拉特诺夫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拉特诺夫感到纳闷。他真是个冷面人。要是我的话,肯定不会这样。 
  他们又坐下。当他转身朝向丽云时,不禁产生了疑问。 
  “您都翻译了吗?” 
  “您不是听见了。” 
  “全译了?” 
  “当然没有逐字翻译,这样不行,而是意译。您说得很好。” 
  “是吗?个人味儿太浓了吗?” 
  “不,你赞美中国和她的美。” 
  算了,拉特诺夫不再说了。莫非她没理解我想要表达的意思?难道我说得还不够清楚?我总不能对她说:丽云,三天来我只想你,只想见到你。 
  治打断了他的思路。“我们跳舞吧?”他问。“这狐步舞曲绝了。” 
  “请吧……”拉特诺夫仍旧坐着。而治摇了摇头。 
  “您先跳。我们尊敬的客人,您理应先跳。” 
  拉特诺夫站起来,朝丽云一鞠躬。丽云挽着他的胳膊,他带着她去舞池。他心想:瞧,丽云挽着我的胳膊,此刻她属于我,你高兴吗?你心里踏实吗?你就不担心,一点也不担心吗?瞧我们的!我这就舞给你看看,让你毛发直竖。 
  他搂着丽云苗条的身子,第一次触摸她,感到在她的身旁。她的手按在他的肩上,握着他的手。当他出奇不意地转身时,丽云朝他倒下,他领受到她胸和腰的压力。顿时他觉得口干,咽喉像是给卡住了。他想:别再跳了,回到你的桌旁去!你膝盖在颤抖,你真丢脸!你这个傻瓜,你这个傻瓜!你这个傻瓜! 
  但他继续跳着。周围一对对年轻人热衷于粗犷的现代舞,你推我搡,浑身抖动。丽云和拉特诺夫却在原地紧搂。他俩根本没听乐队在奏什么,他们的身子只是按照他俩的曲子在移动。 
  “您跳得不错,”丽云沉着镇静地说道。这话把拉特诺夫拖回到现实中。“但跳得跟我们的完全不同,挺美的。” 
  “我也会跳别的,”他说着把她更紧紧地搂住。“我也会拖着布了细腿围着您蹦来蹦去。” 
  她大声笑了起来,在他怀里前俯后仰。他再次触到她的胸脯和身子。“市丁细腿!妙极了!我倒要好好看看。治跳舞总是用布丁细腿。” 
  一曲终了,拉特诺夫带雨云回到桌旁,她还在不停地笑。治也咧嘴朝他们笑笑,但弄不清她为什么这般放声大笑。 
  接着他们轮换起舞。丽云时而同治,时而同拉特诺夫对舞,一会跳探戈,一会儿跳吉布舞,嚓,嚓,嚓,跟华尔兹舞差不多。拉特诺夫的耳朵受不了乐队的那种演奏,汗水直淌,治却毫无反应。他神采奕奕,像特地为了参加今晚的舞会才这样打扮的。我要夺走你的青春,拉特诺夫心想。是的,我承认已感到脚痛。舞一个接一个,我站不住,立不稳,三次踩到丽云的脚趾,再跳下去还会这样,但我还得做出一副十分兴奋的样子。看来我要在这身西服的掩护下体面地悄悄地退下了。不过总算汗水还没淌到我的鞋上。 
  拉特诺夫看见他俩手挽手地离开舞池走回来,突然感到今晚的活动到此该结束了。他看了看表,找到了摆脱折磨的好理由。“你们知道几点啦?”他问。 
  “我们不识表!”丽云调皮地大喊。“今天我们下班了。” 
  “不是今天,而是昨天。已经一点了!新的一天开始了,我们将去L市。” 
  “再同您跳一圈作为结束。这是一个多么美妙的夜晚。”丽云的那双杏仁眼在央求,要拒绝她的请求是不可能的。 
  乐队又奏起舞曲。丽云拉着拉特诺夫的手,依偎着他朝舞池走去。这是一首慢狐步舞曲——情人舞曲,丽云靠着他的手臂,双眼紧闭,嘴唇微启,她那张少女般的脸娇嫩欲滴。 
  此刻,拉特诺夫正想吻吻这嘴唇、眼睑和鼻子。丽云突然把眼睛睁开,问道: 
  “您觉得治怎样?” 
  一个多么残酷的醒悟。 
  “要我跟您说什么?”他压低嗓门答道。 
  “他给您的印象怎样?” 
  “这就那么重要吗?” 
  “对我很重要。” 
  “他是个很可爱的小伙子,喜爱体育,长得很帅,有教养,懂宽容。他会很有出息的。” 
  “还有呢?” 
  “还有什么?就是这些。” 
  “只是表扬,他就没有缺点?” 
  “这方面我对他不大了解。想必您知道得更多。第一印象总是肯定的嘛。” 
  “谢谢。这很有意思。” 
  “什么?” 
  “您的想法,您的评价。” 
  “在哪方面的?” 
  “对我来说,在许多方面。”她脱开他的搂抱。舞到最后几个节拍时,她清楚地发现他们之间的距离。 
  他俩往回朝桌子走去,她不再挽他。“我们走吧!”治起立时,她说道,“我很累。” 
  “语气平淡,就像演出结束时说:别忘了您的衣物。晚安!” 
  他们走出酒吧,来到大厅的前面。治向拉特诺夫伸出手去。 
  “这是一个美好的夜晚,”他又说英语。“结识您,我真的很高兴。等您从北面回来时,我们还会再见的,是吗?” 
  “也许会。” 
  “晚安!” 
  “晚安!” 
  丽云向拉特诺夫伸出手。他谨慎地紧握她的手。 
  “祝您睡得好。”她说话时语气冷淡,就像导游同陪同的旅游团告别时那样。“明天,不,今天8点进早餐。” 
  “我会准时的。丽云,也祝您晚安。”过了一会,他才松开紧握的手。 
  治穿过广场,打开停在那儿的一辆日本小车。他打开车门等候。丽云慢步朝他走去,上了车。 
  她搭他的车,拉特诺夫想到这点,顿时瘫了下来。她在饭店有一间房,但她上了他的车,去他的住处!然后他俩寻欢作乐,直到天亮。这种想法大粗俗,但拉特诺夫只能这样认为。 
  治兴奋地按着车喇叭向他告别,然后把车开出大门上了车道。拉特诺夫早已什么也听不见了。他匆匆上了电梯,电梯往上时,他双拳敲打电梯的一壁,心想:你究竟在等什么,你这笨蛋?你说,你在等什么?你58岁了,还这么窝囊! 
  大厅里,有个瘦弱的人一直坐在一张大理石长椅上。这时他站起身来。他早就想进酒吧,但就是得不到座位,为此他怒不可遏。“客满了,瞧,好些人还站在墙角里呢,实在是挤得满满的。”他让人叫来饭店营业部主任,他也无能为力。 
  “我出100元,您给我一个座位!”这个瘦小个大声嚷道。 
  “您今天出1000元也没有座位!”饭店经理遗憾地举起手臂。 
  “那请您给我端个椅子进去。” 
  “我们连一张椅子也没有了。餐厅里需要椅子。你就在餐厅里坐着吧。” 
  “这个饭店真差劲,”瘦小子嚷道。“您真是个脓包!我们不会忘记的。” 
  “我们?这么说,您在等客人啰?有许多客人来吗?”经理给弄懵了。“我很遗憾……” 
  这个如影子般紧随拉特诺夫的男人只好坐在服务台旁的一张大理石长椅上耐心等着,直到丽云同拉特诺夫告别。他随即朝他的那辆停在治的车旁的车走去,开车尾随他俩。 
  对拉特诺夫来说,这是可怕的一夜。 
  拉特诺夫在床上辗转反侧,起来又躺下,又起来,沏上一杯茶,站到窗旁,望望那内院的树木;接着在室内转了转,又爬上床,然后又跳起来。因为心跳过剧,他呼吸感到困难,走动走动才好过些。他又站着不动,呆呆地望着涂成绿色的墙,哀叹一阵,又用拳敲敲墙。到头来还是坐在茶几旁的一张小椅上,独自出神。他越来越感到被一个念头抓住了,无法控制自己:中断旅行,后天飞回香港,同丽云告别,永远告别。我不愿再听到你的消息,我要把你永远忘记,我会把你所有的照片撕得粉碎。 
  不知什么时候他睡着了,坐在靠背椅上,头耷拉在胸口。报时电话把他惊醒,他像只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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