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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品官-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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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 
  “摩梭人把这山叫做‘狮子山’,这儿是女神观音的所在地。只有她有权支配一切,可支配人和自然,因为她是个女神,所以摩梭族的女人也有这样的权力。” 
  “这几天会很有趣的。”他们上了车,拉特诺夫对丽云说。 
  泸沽湖畔的那个村寨里,白天来了一个陌生的男人,一脸的麻于。他是从县城来的,自称是县里派他来这儿就改进基础设施提出些建议。这儿没人懂基础设施是什么玩艺儿,但这词使人感到肃然起敬,因此,这个人在摩梭人眼里成了个大人物。 
  此刻,他站在村长屋前,并跟他在一起,满意地望着那辆从K市来的车朝他开来。他无法向沈家福先生报告这里的情况……这儿还没电话,也没电,全靠盛在陶土碗里熬制的油脂或蜜蜂蜡照明。岩石块砌成的灶成了一家的中心,家家都有个小祭坛用来祭拜祖先。他们说,女祖先还活着,当他们坐在用珍贵的五针松本粗糙制作的桌旁吃饭时,祖先就同他们同桌,同喝、同吃。所以今天能酒足饭饱得感谢祖先。 
  “他们从哪儿来的?”村长问。 
  “从车号看,是从K市来的车。”那个麻脸答道。 
  “他们来这儿干什么?” 
  “啊,你瞧!”那个男人惊呼。“有个‘高鼻子’。你猜,他为什么来你们这儿?” 
  “前几年来泸沽湖的外地人寥寥无几。他们背上背着旅行包,淌着汗。倒还不曾见有人乘汽车来过。”村长说时眯起眼。“这个女人我倒认识。她来过一回,同K市的一个旅行团一起来的。” 
  “她叫王丽云,是导游。” 
  文英在屋前刹车,朝这两个男子嚷了几句。他说的是普通话。村长只会说摩梭人的方言,听不懂文英说了些什么。县里来的那个男子当翻译。 
  “他说,他们要三张床位。” 
  沈手下的那个人翻译时客客气气地说:“你们来这儿,我们很高兴。杨天明村长会把你们安顿在舒适的家庭里。他还邀请你们去他家做客。” 
  丽云把这话译成德语,然后,跟着村长走进他那坚固结实的屋里。村长对人客气、有礼貌。 
  屋宽大,但黑乎乎的,只有灶火和两只盛油脂的盆散射出亮光。一个老妇人坐在灶旁煮大麦粥。丽云和拉特诺夫进屋时,她马上起座,拿一把木勺,从锅中舀茶,还放进一小团牦牛油,搅了搅。 
  老妇人给客人递上两碗牦油茶。拉特诺夫一阵犹豫。丽云躬身去接,轻声对他说:“您得喝。拒绝这茶等于是一种侮辱。这位老母亲是这屋的主人,一家之长。在摩梭人这儿,儿子对母亲百依百顺。就是婚后,白天也在母亲这儿,而不同妻子在一起,所以从根本说不是真正有婚姻。这些您会亲眼目睹的。喝下这碗茶,请!” 
  拉特诺夫接过陶土茶碗,使劲吸了口气,闭上眼,把碗放到嘴边。第一口,味儿令人作呕,简直恶心,喝第二口时已有些习惯。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他想,在非洲,你吃过蝗虫粉做的饼。在加里曼丹婆罗州的原始森林里,你参加过一次节日聚餐:烤毛虫。这些又怎能同牦油茶比? 
  拉特诺夫朝老妇人微微鞠了一躬,她微笑作答。 
  “这样我们才受欢迎,”丽云舒了口气说。“谁也不敢再怠慢我们,您可以从从容容把摩梭人的生活情况摄下,录下。这位老妇人会替我们安排住宿。她说什么,就得照办。” 
  天色昏暗,周围积雪的山峰在月光中闪着暗淡的余辉,泸沽湖泛着光,狮子山掩在淡淡的月色中。村长带拉特诺夫和丽云去住所。他俩当然分开住。丽云的住房比拉特诺夫的大。文英住在一间茅舍里。这儿住着一个老寡妇,她没孩子,靠姐妹的后裔赡养,由姐妹夫、内兄弟、侄子、外甥等照料。他们这次也得向文英提供食宿。文英悄悄地给他们塞上一瓶茅台酒。摩梭人喝一种“索利马”酒,这是用大麦、龙胆、山百合花和蜂蜜酿制的饮料,味儿像还在发酵的葡萄酒。节日到达高潮时,他们才喝“索利马”。这一瓶茅台酒对一个摩梭人来说真是珍贵的礼物。 
  因此,对文英的招待比对拉特诺夫和丽云的招待更周到。 
  第二天早晨,早餐吃的是糌粑、大麦糊和必不可少的牦油茶。餐后,丽云和拉特诺夫在村中心的广场碰头。摩梭人喜好欢庆。围着篝火起舞是他们所知的唯一娱乐。广场因此也就成了村寨的中心。有时候邻村人也上他们那儿,还有其他民族的小伙子和姑娘。他们敲打着摇鼓和铙钹,节奏单调,却有魅力,大家随着起舞。这些节日像个择偶的日子,因为摩梭人坚决反对近亲结婚。当然,多半只是些姑娘向摩梭小伙子频送秋波。 
  拉特诺夫见丽云兴冲冲的,跟她打了个招呼。“您没问我,睡得怎样!我睡在一张牦牛皮上,下面是干草垫子。” 
  “干草对身体有益,不会得风湿病。” 
  “是的。”拉特诺夫频频点头。“您说得对,丽云,人们常这么说……” 
  文英从远处茅屋朝他们走来,肩搭钓鱼竿,手提皮桶,感到称心如意。这瓶茅台酒一下使他赢得了许多朋友。他听不懂他们说的,但他感到,他们喜欢他。不然怎么会借给他钓鱼竿。也可能是这个意思:吃的你自己张罗!钓鱼去!老太会替你烧鱼、烤鱼的。 
  他抽着烟从丽云和拉特诺夫身旁走过,消失在湖边的红杜鹃丛中。这时那个麻脸人出现了。他同村长细谈过,告诉他,这个“高鼻子”是个德国名人。但杨对德国一无所知,于是他又补充说:“他从欧洲来,很远的地方,穿越大山大海,乘了一整天飞机!”这下杨懂了。远处有时飞来一架飞机,在湖和山坡上空监视是否有人盗伐本地区仅存的那些五针松树。近几十年来,这些山林遭到肆无忌惮的砍伐,人们拿这些名贵的木材盖屋,或作燃料烧。 
  “这位尊敬的外国人来我们这儿干什么?”杨问。 
  “研究你们的文化。他想看看你们怎么生活,种些什么,收些什么。他想听听你们的音乐,录下你们民族的历史。他还想知道,你们的居住和饮食情况。总之,他想了解你们的一切。” 
  “为什么呢?” 
  “他想写文章,让其他国家的人民知道你们是怎么生活的。” 
  “谁会对这感兴趣?我倒要问,他是怎么生活的?” 
  “他来自另一个世界……那儿的人感到惊奇,竟然有摩梭人。没人知道,世界上有你们。” 
  “这一切难以捉摸,不可理解。”杨边说边摇头。“谁能理解?这儿又没什么可看的。” 
  “泸沽湖是块珍贵的宝石。” 
  “这湖是我们的,不是外人的。” 
  “你们的年轻人可不这么认为。他们目睹这新时代:无线电、电视、现代化机器、旅游大客车,许多许多钱流进他们手里。杨,这是你无法阻挡的。” 
  “我们的女人和母亲能。” 
  “正相反,她们正在替自己的女儿物色男人。世界会变得更快,许多传统被抛弃。我劝你,杨村长,这个外国人要啥你就给啥。” 
  这个麻脸男子是沈的人,名叫吴守志,他指着村寨、湖、树林和山崖做了个囊括一切的手势。晨曦中,这些全泛红,发亮,又被太阳晒黑。 
  “您可以细看,随意照相,”他对拉特诺夫说。“我已给村长说清楚了。” 
  丽云惊讶地望着他。“您怎么知道我们想在这儿干什么?” 
  “这不难猜出。一个欧洲人独自带个女翻译来摩梭人这儿呆上几天,决不是为了喝大麦糊和吃糖水桃子。我没错吧?” 
  丽云点点头,脸上毫无表情。她碰了碰拉特诺夫。 
  “我讨厌这个男人。”她轻声说着德语。 
  “他长麻子,这不是他的过错。”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觉得,他给人一种可怕的感觉。” 
  “他挺友好的。” 
  “他那对眼睛阴险奸诈。我对他就是没好感。” 
  “您得忍着点,丽云。他是同摩梭人的唯一联系人。他会说他们的话。没有他我们会很麻烦的。” 
  “我们得小心。” 
  “您怕这个男人?” 
  “怕?不。不能这么说……我总觉得,他看我时就在跟踪我。我们连他姓什么都不知道。一个规规矩矩的人会自我介绍一番。” 
  “那您可以问他嘛。” 
  “这样做是违背习俗的。一个男人先得自我介绍,而不是一个姑娘。” 
  吴一句也不懂,一声不吭地听着。这时,他插了句:“我能帮你们做什么?” 
  “今天不用了。拉特诺夫先生要拍几张照,录几首摩梭歌。” 
  “如果我可以在场翻译……” 
  “音乐不需要译员!”丽云毫不含糊地拒绝。“谢谢您,先生。” 
  “我叫吴守志。哦,我忘说了。请原谅,王女士?” 
  “您怎么知道我姓什么?” 
  “我听您的司机这样称呼您的。” 
  吴悄悄地走到一边。他想走时,丽云握住拉特诺夫的手。 
  “他知道我的名字!” 
  “是吗?”拉特诺夫不知内中底细。 
  “他硬说,文英是这样喊我的。” 
  “这不解释清楚了嘛。” 
  “不是这么回事……文英总是叫我丽云,从不称呼我王女士。” 
  “我的上帝,丽云……这儿何等美丽和宁静,您这是自寻烦恼。”有个妇女弯腰拖着一束干树枝过马路,拉特诺夫检查了一下相机,给她拍了一张。“您现在干什么呢?” 
  “这话什么意思?” 
  “我在这儿拍照,走家串户,仔细看看,还做些纪录,那您干什么?” 
  她望望他,仿佛他突然用另一种语言在说话。她那惆然的目光把他弄懵了。“我当然陪着您啦。”她说。 
  “我不能有这样的要求。” 
  “我的任务是把这次旅行搞得顺顺当当。” 
  “您太认真了,丽云。去湖里游游泳吧。” 
  “不行。外地人不允许在这湖里游泳。这湖是献给观音娘娘的,外地人会玷污她,这样仁慈的菩萨会变成怒神,把冰山扔进村寨,这样收成就给毁了。她在天上云中沐浴后,才能再度净化。这样我们这儿得下几个星期的雨,把一切全给淹了。” 
  “这么说,我们不能一起在泸沽湖里游泳?” 
  “绝对不能!” 
  “夜里没人会看见。” 
  “总有人在注视我们。湖边有个岗哨,对这湖和树林严加看管。他们有两艘电动船,监视整个湖面。他们也不准汽艇开进湖里,因为汽油有污染,会玷污观音菩萨。如果有人在林中非法砍伐,或夜里上岛进庙,他们就会立即开枪。村寨里有什么大吵大闹的事,他们就拿着电警棍到村里来,再放肆的闹事者也会被弄得服服帖帖。如果我们游泳,他们肯定会发现。我绝对不敢!请您也别游!不然我们就得马上走路,无法在此逗留。” 
  “三年后旅游者成车涌来,这种情况还能保持吗?真的,三年后我会来这儿……那时这儿会出现售货亭、旅馆和卖旅游纪念品的商店。” 
  拉特诺夫又拍照,又在本子上作些简要记录,这些只不过是个概貌。一天就这样匆匆过去了。以后几天里他还要进一步了解摩梭人的文化,走家串户拍摄他们的家具、生活用品和色彩斑斓的民族服饰——衣料是妇女自己织的,还拍下那些美不胜收的编织物,以及牦牛皮做的鞋。 
  在这儿感到一种文明可将一切改变的气息。年轻人进县城干活,赚的钱是农民的三倍。尤其是姑娘们,年满14岁,穿上摩梭人传统服装在一种隆重的仪式后就可以结婚。她们纷纷离家,梦想时髦的服装,以及城里自由、精彩的生活,她们有时从难得见到的杂志上得知这些。这些年轻姑娘觉得,外面的生活就在自己眼前。 
  拉特诺夫听说,摩梭的汉语发音可理解为“摸着纺梭嗡嗡作响”,但摩梭人却觉得自己与众不同。他们认为这词源于祖先的语言,由来已久,意思是:“在大家庭中才有安全”。拉特诺夫感到,这一说法对民族较合适,因为他们的生活具有人和自然和谐的特征。 
  晚上,年轻人在广场上围着大篝火翩翩起舞。许多姑娘和小伙子穿着牛仔裤和西式服装:花衬衫、T恤衫、白棉袜和牛仔无袖背心。这些玩意儿是从城里弄来的。有时商人开着一辆破旧的卡车,满载流行服,翻山越岭来这儿,甚至还会捎些时式内衣——高高的胸罩、设计巧妙的三角裤之类的东西。卡车一到就被抢购一空,连价都不还,真是一笔轻松的买卖。 
  拉特诺夫也给这些穿着西式服装的年轻人照相。同其他许多村寨一样,进步和随之而来的旅游业必将来到这村寨,要不了多久这儿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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