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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小说之覆雨翻云-第3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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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解语娇躯一震,伏贴他身上,轻柔地道:“对不起:人家本想瞒你。事实上解语并没有智能悟通助你魔种大成的方法,这些都是魔师留下给人家的那封信内详细说明了的。解语怕你不肯按受,才假称是自己想出来的。”

韩柏呆了一呆。

暗忖庞斑为何会如此便宜我呢?这分明是要借我的手,去对付单玉如,以庞斑的胸襟气魄,自然不会下作得藉此来害我吧。

花解语还以为他不肯按受庞斑的恩惠,凄然唤道:“韩郎!”岂知韩柏已动手为她脱下最后障碍,兴奋地道:“若是来自老庞,这功法定错不了。哈:我要给单玉如一个意外惊骇。”

花解语大喜,忙侍候韩柏宽衣解带。

情深欲烈下,登时一室皆春。

波浪翻腾中,这封男女再次合成一体。

依花解语的指示,韩柏施出由秦梦瑶指点而领略来的挑情大法,深入地引发出花解语的情欲,使她全无保留地献出积了五十多年功力的女元阴,让那点真元在他经脉里流转不停。

在花解语陷于疯狂的欢乐里,韩柏驾轻就熟地晋入了有情无欲的道境。

魔种被花解语的女元阴全面诱发。

问题是藏于核心虚的道胎,因对魔门的女元阴路子不同,魔道不容,产生出天然抗拒,始终不肯同流合污。

而这亦正是斡柏未能大成的唯一障碍。

当日秦梦瑶亦遇上同一问题,幸好经过她禅定静修后,把魔种融入了道胎里,才能智退红日法王。

韩柏于极度苦恼间,灵光一闪,想起傅鹰既可凭战神图录由白莲钰领悟出天道之,自己当亦可依样葫芦,至不济怕也可破入道胎内吧。

想到这里,战神图录自然而然地在心灵里纷至沓来,奇异玄奥的思想狂涌心头,比之前任何一次更要清楚强烈。

到最后他的脑海内只馀下八个字两句话,就是“物穷则反,道穷则变。”

韩柏一声欢啸,把扩展至顶峰的魔种,带着那点道胎,藉着他答应了花解语的真种子,一滴不剩地激射进花解语动人的肉体内去。

花解语发出一声狂嘶,肉体与奋得痉挛起来,四肢用尽所有气力八爪鱼般缠上韩柏,欢乐的泪珠由眼角不受控制的倾泻下来。

韩柏颓然倒在她身上,全身虚脱无力,半点真气都没有剩馀下来,若花解语现在要杀他,只须动个指头便可成功。

物穷则反,道穷则变。

韩柏正处于穷极虚极的绝处,假若他的想法错了,转眼就要气绝而亡,比之任何走火入魔为害更烈。

“轰!”脑际轰然巨震。

送入了花解语体内的道胎,受不了花解语体内魔门女心功的压迫,又因对韩柏那澄明通透的道心依恋,在花解语经脉内运转了一周天后,率先倒流而回。

当“它”进入韩柏的经脉后,因没有了魔种的存在,倏地扩展,填满了韩柏全身的奇经八脉,融入了他的神经中,保着了主人那危如累卵的小命。

接着魔种狂潮般倒卷而回,与道胎浑融一体,再无分彼我,但又明显地互有分别。

成就了古往今来,首次出现的“道魔合流”。

奏梦瑶虽含魔种,却是以道胎把“它”化掉了,变成了更进一步的道胎;他却是使道魔同流合污,既统一又分离。如此结果,怕连庞斑亦始料不及。

韩柏一声长啸,撑起了身体,深情地看着正剧烈喘息的花解语。

体内道魔二气,就似一阴一阳、一正一反,循环往复,无边无际,形成了一个圆满的太极。

花解语受不了肉体分离之苦,浑身香汗的肢体再缠了上来,娇吟着道:“韩郎啊:我们成功了。”

韩柏痛吻着她香,感激地道:“你不但是我的好娇妻,还是大恩人,以后不要再分离了。”

花解语热烈地回吻着他,喘着气道:“有你这句话便够了,这次人家清楚感觉到真的怀了你的骨肉,已心满意足了。”

韩柏愕然道:“你仍是要走吗?”

花解语点头道:“这是我和魔师的然契,他大方不追究人家回来寻你之罪,又指导解语助你魔功大成之法,人家唯一可报答他的方法就是乖乖的回到域外,好好养大我们的孩子。”

韩柏尚要说话,耳内传来范良极的怪声道:“好小子:累得我们一边喝参汤一边要听你们的叫床声,还不滚出来,朱元璋派人来找你,清溪流泉也卖个一滴不剩了。”

韩柏不顾一切,伏了下去,再次与花解语合二为一。

第26卷陌上飘尘第三章美好年代

第26卷陌上飘尘第三章美好年代

位于落花桥旁不远处一座衙门外的告示板前,聚了百多人,有些是刚走来看列举蓝玉和胡惟庸两人伏诛罪状的公告,但大多数人都是看罢公告后,仍兴致勃勃地讨论两人的大小罪名,话题多集中在胡惟庸身上。人人额手称庆,却没有人计较若非有朱元璋在背后支持,胡惟庸不但坐不上宰相之位,更难以如此横行霸道,诬陷功臣。

浪翻云来到落花桥上,俯视桥下流水。

心中百感交集。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

现在终弄清楚纪惜惜的早逝是被奸人所害,去了长期横亘心头的疑惑,但伤痛却是至浠无减。

若非瞿秋白身具魔门术,又从单玉如处学悉诡难防的混毒之术,绝难把他瞒过。可是敌人的诡计终成功了,兵不血刃地先后害死了上官飞和纪惜惜,一切均已错恨难返。

自剑道大成已来,他的仇恨之心已淡至近乎无,昨晚又给勾起了心事。

单玉如便像在空气中消失了,无影无踪,密藏在他灵觉之外。

这女人真厉害,必有一套能躲避敌人精神感应的术,否则早给他浪翻云找上门去寻来算账。

不过她终不能不出手。

只要她再次出击,便是以血还血的时刻了。

浪翻云叹了一口气,在桥栏处坐了下来,神思飞回到与纪惜惜离京那一晚的动人情景。红颜薄命,上天对她何如此不公平?

纪惜惜遣散了婢仆后,与浪翻云乘夜离开京师,混出城门后,浪翻云买了匹马,载美而回。

天上下着茫茫飘雪。

纪惜惜倦极而眠,乖乖的蜷伏在浪翻云安全的怀抱里。

那时浪翻云虽已名动中原,因从未与黑榜高手交战,仍未曾名列黑榜。

爆竹声响。

浪翻云被惊醒过来,目睹四周闹烘烘的欢乐气氛,想起前尘往事,更是不胜唏嘘。

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刚由酒铺取来的清溪流泉,一口气喝掉了半壶。

仰天长吁口气,走下落花桥,朝皇城的方向走去,心中苦想着纪惜惜,伤痛填满胸臆。庞斑终于走了。

他们间似有着某种默契。

就是在月满拦江前避而不见。

让一切留待到那无比动人的一刻。

韩柏钻入马车内,独坐车内的朱元璋向他招手道:“小柏:坐到朕身旁来!”鼓乐声响,前后数百禁卫开道下,大明天子正式出巡。

叶素冬、严无惧、帅念祖、直破天和以老公公为首的影子太监,策骑护在马车两旁,声势浩大,阵容鼎盛地开出里城,由洪武门右转,进入京城最长最阔的长安大街。

朱元璋望往窗外,看着瞻仰他出巡的子民百姓纷纷叩首伏地,轻轻一款道:“静庵死了!”韩柏微微一愕,恍悟朱元璋为何会邀他同行,因为在这大喜的日子,特别多感触,而他却是唯一可倾诉的对象。

不由得涌起一阵感慨。

做了皇帝又怎样,还不是一样不快乐吗?

朱元璋仍呆看着窗外,嘴角牵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沉声道:“没有静庵来分享朕为她做的一切,这些事还有什么意义?”

韩柏还未有机会答话,他又道:“是否真如若无兄之言,所有事都是注定的呢?朕今天又少了三条黑头发,这是否早写在命运的天书上?每条头发均给命运之手编定了号码?”

韩柏刚才是不及他出口快,这次却是哑口无言。

朱元璋再叹了一口气,缓缓道:“朕曾给静庵写了一封很长的信,以最大的勇气告诉她,朕甘愿为她舍弃一切,只求能得她深情一瞥。梦瑶那晚提及静庵有东西交给朕,定是那封信无疑!”韩柏“哦!”的应了一声,本想问他言静庵有没有回信,不过想来都是“没有”的可能性较大,忙把话吞回肚子去。

朱元璋凝望窗外,却对街道上纷纷抢着下跪的群众视若无睹,悲怆无限地道:“朕等待她的回音,一等便是二十年,最后只等到这一句话,总算知她一直把那封信保存着,把它记着,最终没有掷还给朕。”

韩柏欲语无言,陪着他感受到那苍凉凄怨的情绪。

这时出巡车队刚经过了夫子庙的巍峨建群,来到庙东的江南贡院外,再左折朝京师气势最雄浑的聚宝门缓缓开去。

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嘻嘻哈哈的,但又是战战兢兢地迫在车队之后。

远处传来一阵阵爆竹之声,充满太乎盛世的欢娱和繁盛。更衬托出朱元璋空虚的心境。朱元璋沈吟片晌,续道:“朕在攻下金陵前,陈友谅称汉于江楚,张士诚称周于东吴,明玉珍称夏于巴蜀,而蒙人最杰出的军事天才扩廓则挟大军虎视于阿洛。朕以区区之地,一旅之命,介于其间,处境最是不利。虽有李善长、刘基、宋廉参赞于内,若无兄、徐达、常遇春、汤和等攻城略地于外,形势仍是岌岌可危。可是静庵偏选上了朕这最弱小的一支反蒙队伍,你说朕怎能忘记她的青睐特加?”

言罢唏嘘不已。

韩柏见他只是呆望窗外,并没有回头看他,更不敢接话。

朱元璋又摇头苦笑道:“陈友谅自定都石称帝后,势力大增,还非朕所能及。却仍不肯放过朕,约同张士诚来攻朕的应天府,幸好当时张士诚怕陈友谅得势远多过怕朕,没有答应,否则今天就不是这局面了,这不是命运是什么呢?”

他一对龙目闪亮起来,脸上泛起睥睨天下的豪气,奋然道:“就在那争得喘一口气的机会,朕用了若无兄之计,以假内应引得陈友谅大意东来,再用伏兵四方八面起而围击,此后陈友谅连战皆北,那时朕已有信心尽收天下,再没有人能阻挡朕的运势。”

对于明朝开国诸役,明室子民无不耳熟能详,朱元璋与陈友谅鄱阳湖康郎山之战,更成了说书先生必讲的首本故事,不过由朱元璋亲口说出来,自是另有一番无人能比的味道和豪气。

这时车队来到长街南端的聚宝门,南临长干桥,内依镇淮桥,外秦淮河在前方滔滔流去,内秦淮河在身后涓涓流过。秦淮河两岸聚居着的尽是官吏富民、公侯将帅的巍峨豪宅,这些王府大院林立河岸,气象万千,尤使韩柏感到身旁这天下至尊建立大明那叱风云的气魄。

车队折往秦淮大街,同青楼云集的河岸区驰去。

韩柏这时才注意到燕王棣的马车紧随其后,不由驰想着燕王棣正视察着不久后会变成他皇土的京师那兴奋的心情。

朱元璋摇头笑道:“陈友谅发动六十万大军,浮江而东来攻打朕的南昌,只楼船便达百艘,军容鼎盛,岂知若无兄的一把火,便挠掉了他做皇帝的美梦。可知命运要影响人,必先影响他的心,否则当时朕已自问必败,他却蠢得联巨舟为阵,当然还得感谢老天爷赐朕那阵黄昏吹来的东北风。管他舟阵延绵十馀里,旌旗楼樯,望之如山,仍抵不住一把烈火。“唉:往者已矣:当年朕为了忍受思念静庵之苦,又为希望得她欢心,不顾生死南征北讨,只有在两军对阵的时刻,朕才可暂时把她忘了。可是朕得了天下后,七次派人请她来京,她都以潜心修道推掉朕的邀请。朕痛苦莫名下,才忍不住写了那封信,尽倾肺腑之言。现在静庵死了,朕忽然感到生命失去了一切意义,在这大寿之期,只希望天下仍能长享太乎,那朕便心满意足了。”

韩柏怎想到朱元璋对言静庵用情深刻如此,更说不出话来。他自问对秦梦瑶的思念,就远及不上朱元璋的对言静庵。

朱元璋忽地一震道:“那是谁?”

韩柏随他目光往窗外望去,只见跪满长街的民众里,有一人悠然慢步,与车队相错而过。赫然是浪翻云。

浪翻云这时刚别过头来,似醉还醒的双目精芒亮起,眼光利矢般透望进来,与朱元璋的锐目交击在一起。

外面的严无惧不待皇命,喝上了禁卫们要趋前干涉浪翻云没有下跪叩首的行动。

朱元璋脸上色魂迷惘的表情一扫而尽,回复了一代霸主枭雄的冷然沉着,低喝:“停车!”车队倏然而止。

浪翻云改变方向,往朱元璋的御辇漫步走来。

叶素冬等纷列御辇两侧,严阵以待。

朱元璋脊背挺直,下令道:“不要阻他!”伸手揭开车。

两人目光紧锁在一起。

浪翻云转瞬来至窗旁,微微一笑道:“皇上安好!”目光转至韩柏脸上,点首道:“小弟功力大进,可喜可贺!”韩柏想说话,却给朱元璋和浪翻云间的奇异气氛和迫力,感染得说不出话来。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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