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九色书籍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北京段子-第1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的招真绝——他写了一张小字报,贴到了浴室的门上。他写的意思是,这里浴室斜对着我的窗户,开着天窗从上面一目了然,这可不好啊同志们,要是有坏人到楼上,那就什么都看见了。有碍观瞻,伤风败俗,建议大家以后洗澡关上天窗,云云。当然不是原词,原来的早就让大伙给撕了。末了,工工整整书上大名:陈景润。 
那年头,大家可以想象第二天女工们去洗澡的时候会发生怎样的事情了,也不知道是谁挑的头,反正是恼羞成怒的娘子军一拥而上老陈的宝宅,骂的骂,砸的砸——好在也没什么可砸的,有人还亮出粉拳要揍这个“臭流氓”。幸好有人叫来了领导,领导当然明白老陈的为人——让他耍流氓他也没学过呀,当然是把娘子军们训斥了一番,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有趣的是虽然闹事后澡堂的天窗关了几天,后来还是照开不误,也不知道是不是大伙忘了上面有个“流氓”。 
由此总结出经验,女将是招惹不得的,好斗而且团结。这件事在科学院的人基本都知道,但好像没人报道过,可能因为不像撞电线杆子那么容易说明白吧。 
还有就是他到未婚妻娘家去,前一天人家给他带一盒蛋糕来,他便也带一盒蛋糕去;如果人家送来的是梨子,他也回赠同等数量的梨子。这后来成了对数学头脑的嘲笑了,其实是他学着人家送礼,不然他不会。 
这样的人物科学院俯拾皆是,熊庆来十大弟子个个熠熠生辉,最著名的当然是华罗庚,其次就是严济慈。熊老驾鹤归西,严去探望时携小苹果一袋,虽然干而且皱,但正值食品危机的时候,师母非常感激,且一再称赞。严感动不已而呆气大发,以后每逢老师忌日,必携苹果一袋去看师母,必小,干而且皱。自云:“怕不合师母口味,特地晒过。”直到90年代初年年皆如此。当然,这种苹果现在小孩子也不入口,所以夫人干脆单放一盘,让其自己继续干燥,有人问之,则对以“严果”,遂成典故。此公平日也是潇洒人物,唯此事好像突然大脑失控不会拐弯了。 
不过,数学所出了个陈景润,也不全是好事,至少有一段弄得大家鸡犬不宁。 
                  3“天才”原来是这样的
这件事就和陈景润无关也有关了。 
他出名以后,一时天下大乱,因为中国的媒体太会宣传——记得韩国世界杯前吹嘘神奇教练的故事吗?陈景润简直一步登天(那些日子难得见到他,见到时萨的感觉只有一个——“惶惶如丧家之犬”,当时觉得这种感觉好奇特,后来才明白对陈来说,他的生活全错位了,萨的感觉也不算错)。一时多少英雄豪杰都不禁扪心自问:我就不是第二个陈景润?咱们国人起哄的本事天下第一。数学所就接二连三收到各种“天才”的来信,各省市也不断发现有人证明了各种在当时无法解决的科学难题,送到科学院来。 
但这里头水分就大了去了,数学所开始十分重视,萨爹就参加过一个“天才”的发表会,他自称解决了费马大定理——这玩意儿困扰了数学界三个世纪,他好像一个星期就给证明了。开始时是他讲,科学院的学术空气是比较开放的,很快就有坐在下面的研究员提问题,顿时让“天才”张口结舌,但是下面另外有人就提出反面意见,两个数学家开始争论,转眼其他人纷纷加入,你一笔我一笔在黑板上交锋起来,这哥们根本插不上手,只能发呆。原来他连这个定理的内容都没有闹明白。带他来的好像是个地委书记,气得拂袖而去。剩下一帮呆子围着300年前的玩意儿大呼小叫,还有一个满脸是汗的兄弟在那发傻。 
上当上得多了,数学所接待“天才”不免有所简慢,就有人在媒体上攻击科学院是“阎王殿”,水泼不进,压制人才。这样的文章多了总不好,领导们一研究,专门设一个接待处,只一个人(后来此人大名鼎鼎抑或臭名昭著),就是原来在后勤的艾大爷,此公原是四野军官,生性暴烈,人称“艾大侠”。从东北打到海南岛,娶了海南的艾大妈,回北京调科学院。因文化不高,好打抱不平且老资格傲上,让领导头疼一直难得重用,这次算派上用场了。所里专门找人教他十几道数学题打底子,老艾脑子也算好使,加上军人的认真劲,这十几道题里外参详得清楚透彻,就走马上任。 
见到“天才”,两边算是眼睛都长在头顶上,首先气势不输给你,然后,管你研究的是什么东西,老艾就从这十几道题里抽出一道来让你做,做不出来?艾大侠把眼珠子一瞪:“就这水平还来科学院?你回家抱孩子去吧!” 
也真邪了,就没有一个过得了艾大侠这一关的。俗话说秀才碰上兵,有理讲不清。老艾的接待处,成了“天才”们的鬼门关。现在打假,还真挺怀念他。那个时候可不行,满街“打倒艾××”的大标语,上纲上线都快把他比成林秃子了。但是谁也不敢跟他当面顶牛,数学所里清静了许多。 
那时,萨走在数学所前面的林荫道上,这里总是很热闹,经常可以看到有人做出种种奇怪的举动,比如举着一个横幅,上边写着自己解决了什么什么问题;或者在两棵树之间自顾自开讲,也不管有没有人听;或者在地上用粉笔写一大堆算式,看有没有识货的。好像这些都是艾大侠的受害者,这个局面持续了好长时间。 
萨再没有见过国人比这时更痴迷科学的时代了。 
皆拜陈景润所赐。 
即便是今天这个比较浮躁的时代,中国科学界还是有一批人很顽强、也很坚定地为了事业和他们所热爱的国家而拼搏着,我是他们的子侄,所以他们给我的感动将永世难忘。 
我一直想写文章来纪念他们中的一些人,知识分子的脊梁,他们的身上有些东西让人肃然起敬。 
还有萨爹对我们讲过当年周总理在科学院的讲话,寒风刺骨,总理一袭灰衣,不要讲稿,不要扩音器,面对几千名科技人员,讲我们的国家需要现代化,讲为了子孙后代我们的国家必须强大而富足,讲每个科技工作者的责任和光荣,一讲就是三个小时,讲得人们热血沸腾,讲得人们几十年都不会忘记。萨爹讲这些时,30年后依然可以让听者热泪盈眶。 
我不能写,因为我自知功力不够,写不下这些如山的题材,但是相信,将来会有人记得他们。
                  一个震惊中国农机化所的美国农民(1)
北京西郊有一片难得的苍翠的地方,当年的农机化研究所就坐落在这里。1978年萨娘作为“邓大人”接回北京的五百“科学院夫人”之一,像皮球一样给踢来踢去几年以后,按照“专业对口和国家需要相结合”的原则,分配到这里工作。萨跟着饭票走,和萨娘在这里度过了一段短暂而有趣的生活。 
农机化所是刚刚恢复的单位,其中不乏神气的人物,比如有个大腹便便的杨森教授,很受尊重的样子。同志们说,杨教授可是不得了的人物,一个月挣两百多块!具体说到杨教授怎样*,同志们用手指头一比:杨森教授吃早餐,馒头上都抹那么厚的黄油呢。 
那时候觉得吃黄油肯定是非常腐化的象征,不敢想象自己什么时候能混到“馒头上抹那么厚的黄油”那一天,谁知道能有怕肥都不敢吃黄油的时候呢? 
晚上沿着操场跑道散步是一种享受。因为废弃多年,农机化所的操场荒芜,长的狗尾巴草穗子大得惊人,晚上蝈蝈、蛐蛐叫得热闹非凡。 
所谓百废待兴,正是那个时代的写照。 
那一段时光里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韩丁来演讲。 
那年头要是来个外国人,是要围观的。农机化所有一个不大的礼堂,韩丁来的那天,整个礼堂座无虚席,连窗台都坐上了人,想听演讲大概是一个因素,把老韩当猴看的怕也不少。听说后来克林顿到北大访问,听演讲的还要政审,当时听韩丁的讲话肯定是没有这个程序,头几排是专家领导,后面大家就是随心所欲地坐,包括我这个小学生也跟着凑热闹——难道因为韩丁自己先通过政审了? 
演讲一开始就比较好笑,韩丁在主席台上很突出,没办法,就他一个老外。他的形象就是那种标准的山姆大叔,衣着朴素,和农机化所的几位领导拍肩膀说笑话的挺亲热,演讲就开始了。小司仪比较紧张,说:“现在请美国农业部部长韩丁先生讲话……”一紧张,她把专家封成部长了。 
台下一愣,然后哄堂大笑。 
韩丁真正一个“大侃”,一开口就震惊四座:“朋友们好。”好嘛,中国话字正腔圆,我是看到韩丁先生逝世的消息时才知道,韩丁第一次到中国的时候,萨还没出世呢。当时只认为他是一个美国农场主,而且以为美国农场主都是韩丁这样的呢。 
不过,一个美国人能够把中国话说到这个水平,今天到中国工作的美国人应该感到惭愧。 
韩丁的讲话非常轻松,底下的中国农机工作人员不断发问,他也侃侃而谈。不是中国人不够礼貌,是韩先生讲的东西那时候中国人觉得太过离奇,忍不住发问。 
韩丁说:“他自食其力,是无产阶级,所以,他拥护中国搞社会主义。” 
就有人发问了:“韩丁(原话很自然随便的,没有“韩丁先生”这类尊称),你怎么是无产阶级呢?你不是有一百多公顷的农场吗?你是农业资本家啊。” 
韩丁脑袋一晃,说道:“对啊,我有一百多公顷的农场,但都是我自己种的,我怎么能算资本家呢?” 
台下大哗,问道:“一百多公顷的农场,你自己种吗?不用工人吗?中国传统上一个人种两亩地,一百多公顷,近乎天文数字了。” 
韩丁洋洋自得地说了一段话,神态语气让我至今记忆犹新。他一手扶住麦克风,一手拳心向内翘起大拇指来,道:“在中国呢,这样的农场,肯定要有个场长,要有工人,还要有个妇女主任……我那里呢?场长是韩丁。工人,还是韩丁。妇女主任?还是韩丁。 
                  一个震惊中国农机化所的美国农民(2)
韩丁说:“我真的是无产阶级,一百公顷的农场,自己就种得了。帮手?老伴儿算是帮手吧。到收割的时候,儿子回来帮忙,付钱给他(这时候台下又有些波动,儿子给老子干活还要给钱???没来得及问,他后面的话更令人吃惊)。我靠的呢,就是机械化。比如播种,我开着播种机,两天的时间就把一百公顷的种子播完了,然后,我就来中国旅行了啊。” 
听到这儿,一个专家同志站起来了,自信地揭穿韩丁的“谎话”:“韩丁啊,你这就不可能了吧,你用播种机下种子快那是可能的,但是你来中国旅行,农场里肯定要有工人照应吧?不然,种子不出芽怎么办?长草怎么办?啊?长虫子怎么办?啊?” 
台下一片赞同之声,都觉得这几个问题问到点子上了。台下的专家在农业上的经验加一块儿怕比清王朝还长,你说机械化,一般人吃惊,专家还不觉得太过分;你说播完种子就出国,这可就不是机械化能解决的了。 
韩丁一点儿也不紧张,慢慢等哄闹声静下来,油腔滑调(多少是外国人的口音问题,但是当时没想到)地说道:“我不担心。种子不发芽,我不担心,有种子公司负责呢。我来中国旅游了,种子公司不能到中国旅游,派人天天到我的地里看发芽没发芽,没达到规定的发芽率他要赔我。” 
大伙儿的嘴都张开了,那时候中国好像还没有种子公司的概念呢。 
我也不怕长虫子和长杂草,有农药公司负责呢。韩丁接着说:“我来中国之前,他们就开着飞机给我的地洒农药和除草剂了,要是还有虫子和杂草,他们要赔我。” 
“真的赔过?” 
“让我想想,唔,真的赔过的,可不是因为长杂草,是因为他们撒除草剂的时候风忽然大了,刮到了我的向日葵地里,结果向日葵全死了,当然他们赔。” 
专家们的下巴快掉下来了——多好的农药公司啊。我不是专家,可是学到一个知识,向日葵虽然个儿大,居然也是草啊…… 
有的人就是容易画蛇添足,韩丁接着又说了一句:“当然,农活儿也不是没有,比如浇水,每天我太太就干了。” 
一句话说完,一干专家本来快掉下来的下巴马上复位了,你太太?每天浇一百多公顷的地?开拖拉机也累趴了吧?你太太是…… 
“女兰博?”过了20年,萨才能帮专家把问话补全了。 
“哦,不,我太太不是猴子,当然不是孙悟空,她只要每天按按电钮就行了。”韩丁放上一片幻灯片,给大伙儿解释:“我用喷灌。田里本来就有水管,只要一按电钮,就可以把整个一百多公顷玉米地都浇了哦……” 
专家们面面相觑。 
“喷灌”,今天在中国已经相当普及,这中间不能忘记韩丁的推广之功。同时,中国的专家也不是吃白饭的,他们发现,喷灌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