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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那是自然的。不就指的是举荐太子之事吗?这回事儿咱前世那会儿看电视剧里头就演过,原也没啥子出奇的地方。老八可着劲蹦了好一阵子,最后落得个没下场,咱才不去凑那个热闹。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会儿的形势跟前世那会儿地历史却大不相同,时间提前了不说,太子地真面目也都暴露了出来,凌普射出地那一箭压根儿就是想射杀老爷子地。猎场上万人都瞧在眼里,拿护驾地名号压根儿就唬不住人,太子再想复位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如此一来,老爷子又会如何处理此事呢?会不会将二废太子时那套不立太子的把戏直接端出来?方苞?唔,老子咋漏算了这个老小子,娘的,失误了,老爷子布的这个局阴谋的味道极浓,难不成是出自方苞之手?可咱并没有得到这老儿已然进了京的消息,妈地。“鸿鹄”绝对是出事了。
胤祚想了一阵之后,点了点头道:“邬先生所言有理,回京之后定然会有场大风波的,本王就坐着看戏好了。只是,嗯,只是先生所言的圣心又是何意?”
“呵呵,圣上英明,其心中早有定算。王爷只管依照本心行事,其它的事就不必去理会太多便是了。”林轩毅笑着说道。
嗯?难道老爷子看中了咱?这可能吗?胤祚有些难于置信地看着邬、林二人,可二人只是笑而不言,胤祚自嘲地笑了一下,也不再就此事多问些什么。只是盘算着回头该如何整顿“鸿鹄”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老八胤一伙子人这回可是心满意得。一出了离宫,呼啸着便到了老八的园中,喜笑颜开地议上了。事关机密,老八一伙子兄弟也没让那些奴才参与,只是与温瑞和一道坐于密室中商谈着,待老九胤将整个事情经过详述了一番之后,温瑞和闭着眼思索了起来。
“今儿个着实痛快!哈哈,瞧老大、老二那个衰样,咱心里头可是乐透了,哈哈,老十三也完蛋了,爽!可惜让老六给逃了,,要是把老六也陷进去就更完美了。”老十咧着嘴,晃着大脑袋直乐呵。
“十弟这话有理,让老六逃了虽有些可惜,不过能得到如今这么个结果已算是大幸了,呵呵,这回那位子算是空了出来了,能跟八哥争的也就只剩下老六了,咱们兄弟加把劲,来个先下手为强,断不能让老六得了意去。”老九胤鼓着掌道。
“不然,以老六的精明有些事儿只能瞒他一回,咱们这次已经占了先手,老六未必能翻得起大浪,回京之后,十弟赶紧将首尾都收拾了,否则怕是要出乱子的。”老八胤笑了一下道。
“怕啥,咱早交代过了,断不会留下尾巴的,八哥只管放心便是。”老十满不在乎地说道。
“小心没坏处,有些事儿还是做在前头为好,不过今儿地事却有些怪,圣上好像早就知道凌普会来,这里头怕是有蹊跷。”老九不放心地加了一句。
一想起那数千从密林中杀出的骑兵,老八一伙子都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各自心中都不免有些揣揣,半天没人说话。一直默默不语的温瑞和眼中闪过一丝亮色道:“此事虽有蹊跷,但并不足碍,现如今大阿哥、太子、十三爷都已倒了台,断无再起之理,而今之计,最要紧的是把握大局,东宫空了,想入主的阿哥并不只有八爷您一位,若是不能当机立断,其后果不堪设想。”
老八胤定了一下神,将伏兵的事儿先搁置于脑后,细细地思量了一番之后,问道:“温先生,计划是否照旧?”
“嗯。”温瑞和点了点头道:“箭在铉上不得不发,若是大事不成,也还有个退路,若是无所作为,只怕大难将临头了。”
胤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也罢,爷就拼这么一回,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随它去了。”
老八一伙子有了定算,老四胤也没有闲着,一屋子人也凑一块议着事儿,不过相比于胤祚那头的镇定自若,老八一伙的信心爆棚,老四府上却有些凄惨了。
胤地实力原本就弱,只是顶着太子党的名号行事,也算是大树底下好乘凉,可这会儿大树倒了,连带老十三也完蛋了,胤心中烦闷得很,原本就不善言语的他更是话不多说,只是简单地将个离宫里的事儿说了一番,一屋子心腹个个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些啥才好,场面冷清得很。唐国鸣眼瞅着众人那副丧魂失魄的样子却笑了,笑呵呵地道:“四爷莫急,这是好事,圣上废立之间定有成算,四爷地机会来了。这事儿若是如此应对即可。”
胤点了点头,没有发话,在室内来回踱着步,到了末了,抬起头来,冷着声道:“我虽无意大位,却也不能叫小儿辈得意了去,就依先生所言,却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算计复算计,大家伙都忙着算计,却不知道有这么句俗话…人算不如天算,天算又会如何呢
第182章 喧嚣(中)
一场围猎的大戏干倒了太子,外带两位阿哥,着实是大清立国以来前所未见的大戏,即便是翻遍了历史书也找不出比这更滑稽的事儿来。康熙四十年九月十五日,有些兴意阑珊的康熙老爷子下诏回京,行前再次与蒙古诸部歃血为盟,大队人马兴冲冲而来,又有些失落而去,在承德离宫所停留的时间不过短短五、六天而已。
大队人马一路急行,却也没出什么差池,圣驾于康熙四十年九月二十一日抵达京师,早已得知承德出大事的百官人心惶惶,在几位上书房大臣的率领下到京郊迎驾。佟国维身为上书房满大臣之首,虽与太子有些暧昧,但为官日久,属老狐狸一个,压根儿就不问太子被废一事;李光地更是一副一切皆由圣定之状,也是不闻不问;这起子上书房大臣里头只有王素来耿直,也不管圣驾刚到,还没来得及进宫呢,他老爷子就当场出列跪下上奏了:“臣王有本启奏陛下:臣闻承德有变,心忧如焚,然此事疑点甚多,望圣上明察,臣以为太子当属被小人构陷”
王说了一大通,言下之意就是太子是清白的,不应有此遭遇,并以太子废立有伤国本为由,请求康熙老爷子查明真相,复太子之位。康熙老爷子还没来得及发话,那一头缪彤、缪老夫子也出列跪下上了奏本,同样是保太子,有了这两位重臣的带头,一时间郊迎的百官里头又有不少人跪了下来,口口声声要保太子,这等场面顿时把一个好好的郊迎搅成了一锅粥,康熙老爷子沉着脸喝了一声:“回宫!”也不理会那起子劝驾的官员,自顾自地回了皇宫。
能在朝中为官的都不是傻子,眼瞅着老爷子含怒而去的大驾,大家伙心中都明白太子怕是完了。眼下最要紧的是站队,心眼活的已经开始琢磨该保举哪位阿哥了,不过大家伙一时间也无法揣明圣意,也就不敢随便表态站队可是关系到前程乃至身家性命地大事,站对了,固然有从龙之功。万一要是站错了,嘿,那下场可就有些不堪了,丢官还是小事,只怕一个不好,连小命都得玩完。在这等大事上,大家伙都不是傻子,一待圣驾去远,一帮子大臣们各自与相好的使眼神、打暗号。盘算着该如何聚在一起私下商议一、二了。
众阿哥们分成数群也各自散了去老八、老九、老十是一伙;老三、老五、老七、老十二是一伙;老四领着垂头丧气的老十三又是一伙;那些没有啥势力的未成年阿哥们自然又是一伙儿;胤祚懒得参合到这等傻事里头,自顾自地打算回王府,没曾想老十四死皮赖脸地硬是要跟着回胤祚的王府,胤祚尽管心里头有事,可也没法子当场拒绝,只好随他了。
“六哥,这事儿您倒是拿出个章程啊?”刚一在大堂入座,老十四就有些迫不及待地开了口,在承德事忙。一路上又是人多嘴杂,老十四硬是没找到机会探探胤祚的底,这回可是憋不住了。
靠,就你这么副毛糙样还总想着争大位,娘地,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吗?胤祚心中惦记着追查“鸿鹄”的事儿,实在是不愿意跟老十四多费口舌,不过老十四也算是跟胤祚走得最近的阿哥了,兵法、战略上还是不错的,胤祚也不想冷了兄弟之间的情谊。当然最主要的是胤祚还想着将老十四收入囊中,这会儿见老十四一脸子期盼的样子,不由地笑了起来,反问了一句道:“十四弟有何打算,不妨说来让哥哥参详一、二?”
“六哥,这回老大、老二算是完了,即便老十三也没得救了,嘿嘿。要我说,干脆六哥您起个头,小弟跟着上,咱们兄弟一心,总不能输给老八他们。”老十四的双眼露出了炙热地光。
娘的。这话怕是得反着听吧。嘿嘿,你小子还真是人小心大。也不看看现如今是怎个局势,一头冲进去,到了末了只怕是头破血流的下场。胤祚肚子里暗笑,脸上却是严肃的很:“十四弟,哥哥已经说过多次了,这事儿哥哥绝不参与,此事休再提起。”
“六哥。”老十四跳了起来,嚷嚷道:“六哥,难道您就看着老八他们得意不成?小弟不服!”
不服?嘿,咱早知道你小子不服气,也成,就让你去碰碰壁好了。胤祚笑了一下道:“六哥答应的事向来是不会反悔的。”胤祚虽没明说是啥事,可话里头指的自然是当初答应助老十四一臂之力的事儿。响鼓不用重锤,老十四原就是个灵醒人,听话知音,那脸上的笑容别提多灿烂了,既然胤祚已经表了态,他可就不想多留了,笑呵呵地说道:“六哥,小弟该回宫给额娘请安了,这便告辞了。”话一说完,得意地走了。
小样,这会儿得意,到时候只怕有得你哭地,也好,嘿嘿,过几天你小子也就该哭着找来了,看咱不把你给收了。胤祚送走了老十四,紧赶着召集邬、林二人部署整顿“鸿鹄”的事宜,商议了好一阵子,总算拿出了个章程,就等着朝局动荡之时下手整治了。
康熙四十年九月二十二日,老爷子回京的第二天便令张廷玉起草诏书,会集百官至天坛,告祭天地,明发了废黜太子胤的文告:总理河山臣爱新觉罗•;玄烨谨告昊天上帝不知臣有何过,生子如胤者,位居青宫,不思进取,狂易成疾特禀告于天,废黜胤太子之位
诏告一发,阿哥们及群臣各有所思,或悲、或哀、或怒;康熙老爷子思及早逝的皇后,心中悲苦,也不多话,径自回了宫,一帮子上书房大臣随侍其后,众阿哥们见老爷子走了,也各自无趣地散了去,忙着召集手下奴才扯大旗、拉山头去了。
康熙老爷子默默地坐在上书房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时间跪在下面那起子上书房大臣也没敢开口进言,良久之后,老爷子咳了一声,幽然叹了口气道:“朕每思及先祖创业艰难,心里总是有些不安生,朕一世英雄,总笑李世民无识人之明,连个太子都教育不好,到了头来,朕尽然也步了其后尘,真是造化弄人啊。唉!”
老爷子这话寒得很,一起子大臣都不敢接口,各自心中揣揣,一时间偌大的书房内只有老爷子那声悠长的叹息声在回响。良久之后,老爷子突然问道:“佟国维,尔身为上书房首席满大臣,说说看,这事儿该如何一个了局?”
佟国维正暗自盘算着该保哪个阿哥为太子,冷不丁听到老爷子发问,忙膝行上前一步道:“圣上,臣琢磨着东宫之位不可虚悬,还请圣上明断。”佟国维是首席上书房大臣,此话原也是题中应有之义,只是老爷子问的是:你佟国维打算保谁,而佟国维很是干脆地答了,却跟没回答是一个样儿。
康熙老爷子有些不满地斜了佟国维一眼,也没再理他,又看向了其他上书房大臣,大家伙都是灵醒人,知道此事关系太大,压根儿就不能轻忽,一旦保错了人,那下场可是惨得很,唯有王是个实诚人,老老实实地站了出来道:“圣上,老臣以为东宫不可一日无主,且”王顿了一下,咬了咬牙道:“且胤一案疑点众多,即便有错也是被人魇魅所致,臣以为此事还当详查。”
“嗯?”老爷子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寒着脸道:“怎么,你还打算保胤?”
王脸色不变,昂着头,看着康熙那张黑脸,平静地说道:“臣就是这么想的。”
康熙老爷子阴着脸看了王好一阵子,别地大臣都已经吓得满头是汗了,唯有王依旧淡定从容,面不改色。康熙老爷子突然笑了起来:“好,你既然要保胤,朕也由你了。那你们几位又是怎个章程,说来让朕听听。”
大家伙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王那个胆子说明自个儿要保谁,大家伙都不开口,佟国维身为首席大臣却是不能不开口,没法子只好硬着头皮道:“请圣上明断,臣等并无异议。”
“哼。后日早朝,尔等每人上一个折子,让朕看看。”康熙老爷子一甩袖子,起身离去,只留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