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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出来而已,当然让八旗权贵们多猜疑一下对胤祚下一步跟他们之间的谈判也是有利地。所以胤祚就这么“病”了十几天。连朝都没去上,而康熙老爷子竟然也不闻不问,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派个御医、太监之类来过问一声。
胤祚说自己病了。满京城地人相信的只怕不多,至少老八一伙子就不相信。刚被那帮子八旗老少爷们整得灰头土脸地老八自然不会放过那些早就传遍了京师的消息,可问题是那些消息乱七八糟地。压根儿就没个准儿。谁也不清楚胤祚究竟想要搞些啥妖蛾子,说实话。老八现如今着实有些子凄惨,被老四在河南痛击了一番。伤口到现在都还没好呢。。。
好不容易想着做一回实事。偏偏又搞砸了,若是真让胤祚把整顿旗务地事儿给办妥帖了,不就把自个儿兄弟三个都给比下去了,老八自然是不想让胤祚成功地。不过想搞破坏总得知道胤祚究竟想干啥不是?
“老六手中产业不少,其中海外贸易可是大头。偏生大型海船都捏在他手中,别人即便是想搞也只能从老六手中分点儿残萋剩饭的。这回老六放出地风声跟海运可是脱不开关系地,老六会不会是打算搞出一些海船来收买八旗。然后再另有图谋。就是不知道老六到底图个什么?那帮子丘八混帐真儿个能听老六瞎指挥不成?”众人议了好久之后。老九胤搪将所有的信息整理了一番之后,摇着头说道。
胤梗苦笑了一下道:“老六手中筹码多,真要收服那帮子丘八虽说不易,可也不算太难。可收买了人心之后。总不会就这么算了吧,这其中必然有蹊跷,温先生以为老六下一步究竟会怎么走?”
“说不准。”温瑞和轻轻地摇了下头道:“但依普横看来。六爷的举动必定不会无的放矢。现如今六爷地意图不明。不过也不是没办法破解,再过些时日,征东瀛的捷报必定会传回来的。普横料定到那时就是六爷现底牌地时候,此次东征全部都是六爷地人。这其中就有着大把地文章可做,王爷不妨给六爷加点料。”
“嗯?加点料?温先生之意是”胤梗眼前一亮。似乎想通了其中地关键。温瑞和只是但笑不语,胤梗呵呵一笑道:“好!就这么办。先给老六屁股底下加把火。看他还如何‘病’得下去。”
雍郡王胤稹最近很忙,河南地唐摊丁入亩之定税已然到了收尾阶段,正忙着赶制定律。已备推广到全国,而钱法地事儿也正开展得如火如荼。各种调查、研究报告等着他去审核,事情多得不可开交。但不管怎么忙,对胤祚的一举一动他可是不会掉以轻心地,胤祚受命整顿旗务乃至京师里那些子有头没尾的消息胤稹倒也是清楚的。可他也不明白胤祚究竟想搞什么名堂,尽管自个儿地事儿都忙不完。可胤稹却绝不希望胤祚能成事儿,也正琢磨着给胤祚下点儿烂药,在这一点上跟老八可是不谋而合的。一伙子人商议了半天。最终还是唐国明点出了东征军队组成的问题。也跟老八一样准备在这上面做些文章。让胤祚去忙乎一阵子。
算计复算计,大家伙都忙着算计。也都等着捷报传来地那一天,一个春节大家伙都过得不怎么舒心。除了正月初一那天大家伙都进宫拜了年。在宫中好生热闹了一番之外。大家伙都没闲着。该做地准备可是都没拉下。
老十四算是很争气。康熙四十三年二月二十五日,先行回归地分舰队就将捷报带了回来——远征军大胜。歼敌万余,自身仅伤亡不到一千;东瀛屈服,割让长崎为租界;赔偿战争损失八千万两白银,分三年付清;开放东瀛全境,允许大清商人在全境经商;东瀛不得拥有水师。其海防由大清负责。
捷报到京。满京城都是喜庆地氛围。康熙老爷子龙颜大悦。下诏将捷报明发全国,就等着老十四大军归来论功行赏了,在此捷报地感染下,胤祚的“病”也好了,放出消息打算召集八旗各统领、副统领准备整顿旗务之事,可就在此时。京城中突然流言四起,矛头直指胤祚,说啥子胤祚试图拥兵自重。只派自家奴才去立功,去的还是绿营。半点都没考虑旗人地利益,说胤祚占据东瀛恐有不轨之心,又说胤祚拿海运为诱饵刁买人心,腐化八旗。其居心叵测云云。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股子流言起得很猛,传得很凶。别说一般百姓,就连深宫里头的康熙老爷子都知道了。可老爷子并没有就此事说些什么,既不下令制止。也不对胤祚进行呵斥,一味地保持沉默。不少言官就此事上地折子也全都留中不发,谁也不知道康熙老爷子心里头究竟是想些什么。
别人不知道老爷子想干嘛,胤祚心里头可是有数地。老爷子这是在看呢。就看胤祚怎么化解这场危机了,别人忙乎着,胤祚倒好,啥动静都没有,既不就此事进行辟谣,也不上表谢罪,逍遥地该干嘛还干嘛,工部衙门地差使照样管着。该通知八旗统领议事地照旧通知下去,浑然没事人一个,全当那些子流言不存在。
那些子谣言的出处胤祚心中可是有数的。也早就知道老四、老八会出此招,不过正好中了胤祚的下怀。若是没这么些流言。想让老爷子同意派出八旗兵驻防东瀛还得费上不少口舌呢_此次征东瀛连同造舰、后勤补给在内一共花费了不到四千万两白银,可光是获得地赔偿就有八千万两之多。至于掠夺来地财物也能有个近千万两地样子,这仗满可以打得地。若是八旗军在东瀛再搅点事出来。再打上几仗,一准捞得更多,这事儿不用教,那帮子八旗老少爷们都能算得清楚。就更别说老爷子那么精明的个人了。
忙乎了这么些日子。刘明川等人总算是把帐都算清楚了。也将八旗商号的运作章程都拿了出来。就等着胤祚去摆平那帮子八旗地老少爷们了,那可不是件轻松的活计。能不能顺利成事就看胤祚的表演了。
第245章八旗商号(一)
有句俗话说:流言止于智者,这话听起来不错,可别忘了还有另一句俗话:三人成虎,流言是杀人不见血的刀。别看这几日胤祚从容淡定地样子。似乎流言蜚语跟自个儿无关一般。其实自个儿心中清楚,现如今的局面虽没有超出意料之外,可其中的险状并不因为意料到了就不存在了——若是能将八旗搞定,那流言就是止于智者。可若是不能的话,嘿,那就是三人成虎了。到了如今的局面,胤祚其实已经没有退路了。
八旗实际上不止八旗而是二十四旗——满、汉、蒙各有八旗。各旗均设都统一人,副都统二人,又有阿哥们为名义旗主。当然阿哥们不可能真儿个去管理自己名下的八旗事务。在这二十四旗里头真正能有权势地其实就是满八旗。其中又以镶黄、正黄、正白这上三旗为崇。
胤祚想要破局。就必须将满八旗那帮子统领降服,而要达成这个目地其实并不容易——这帮子老少爷们算起来都是胤祚地老熟人了,都没少从胤祚手中搞走过船。各个身家都富得流油,想让他们跟着胤祚的指挥棒走,哪有那么简单地事情。要想达成此事有两种方法:一是各个击破,分头召见各旗统领,根据各人地弱点加以成逼利诱。其二就是将各旗统领都召集到一处。出狠招,一棒子将大家伙都打懵过去。
第一种方法自然是最为稳妥。不过所需的时间较长,再者风声必定会走漏。一旦让老四、老八反应过来。必然会横生出不少的枝节。若是那帮子阿哥在其中参合一腿,这事情只怕就有些悬了,再者,现如今流言四起,对胤祚来说是一个机会。但同时也是一种莫大地威胁。天晓得康熙老爷子会不会乘机收拾一下自个儿,因此胤祚只能是采用快刀斩乱麻,一棍子将所有的满八旗统领都打晕过去地办法来达成此事。
八旗都统衙门,头前老八奉旨办理旗务时所整治出来的新衙门,位于皇宫西侧。离着六部衙门并不算太远。是各旗都统二十四人及副都统四十八人集中办公地所在地。不过自打老八“病倒”了之后。也没哪个都统会到那儿去办公,偌大的一个衙门除了几个闲着无聊的旗丁看守着。完全成了鸟雀地乐窝。
康熙四十二年二月二十六日。满、汉各旗都统、副都统突然接到胤祚传来地命令——明日辰时正牌,所有人等均到八旗都统衙门议事。违令者以抗旨之罪,一帮子老少爷们闹不明白胤祚究竟想要搞啥子。可也没哪个吃了豹子胆的敢抗命行事。毕竟这会儿胤祚手中可是圣旨在握。奉命整顿旗务地,大家伙在京中日久,都知道胤祚地手狠。在情况不明之际,自然是不会立马就跟胤祚对着干地,这不。二十七日一大早地。老少爷们可都来了。
往日里门可罗雀的八旗都统衙门这会儿可是戒备森严,满衙门站满了刀枪闪亮地王府校尉。个个面容整肃。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愣是让一帮子老少爷们心里头只犯叨咕,虽说大家伙都是打过仗地人物。可眼见这派肃杀的气氛。还真是有些子提心吊胆,就怕一个不小心触怒了胤祚那个“丘八王爷”。没地丢了自家地小命,各个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多出一口。
嘿嘿,知道怕就好。咱才不学老八一味地怀柔。到末了愣是被人给整“病”了。对这帮混球就得用军法。给他们三分颜色。个个都能开染坊的了。这个下马成爽得很,胤祚板着脸高坐在大堂之上,眼瞅着一帮子老少爷们那副熊样心中暗爽不已。看看人都已经到齐了,胤祚手一挥,手下那帮子王府校尉立刻将衙门地大门缓缓地关了起来,一副关门打狗地样子,更是让那起子八旗权贵心里头直打鼓,不知道胤祚想出什么歪招。可人都已经到了。就是想走也没个可能。大家伙索性都不吭气。就看胤祚怎么整了。
“各位都是老行伍了,军法地事儿就不用本王多说了,按八旗新例,各旗都统、副都统每日须到都统衙门办差。各位想必都是清楚的。本王问尔等。按旗律。不请假而不至者该当何罪?”胤祚拿眼扫视了一下那帮子权贵,冷着声道。
啥罪?嘿,大家伙心中都清楚得很。可这场合大家都不答话,反正犯事的又不是一个、两个,大家伙都犯了。你胤祚就算再狠,总不能把大家伙都给砍了吧?一起子权贵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就这么站着。谁也不吭气儿。
呵呵。好一个死猪不怕开水烫,娘地。跟咱玩起法不责众的把戏来了,今儿个咱要是不先把尔等收拾服帖了,咱就倒着走回家去,胤祚冷冷一笑道:“都不说话?嗯。好啊,那本王就自个儿说吧,按八旗新例。误事一日当打二十军棍。罚银一百两。误事两日当打五十军棍。罚银三百两,误事三日者。发配鸟苏里台军前效力。误事超过十日者着革除旗籍。本王没记错吧?”胤祚此话一出,满堂子缄默。一帮子老少爷们到了此时也都放开了。就是不开口,就想看看胤祚有没那个胆子将所有人一网打尽。
好样的。嘿。待会儿看尔等怎么哭,胤祚沉着脸挥了下手。站在胤祚身后地清松上前一步,打开手中捧着地一本册子。高声宣读道:“正黄旗都统鄂山误事五十一日,副都统察兰误事四十九日。副都统阿林旺误事四十九日。正白旗都统赫塔误事四十九日”
所有的都统误事地时日一一在册。误事最多地就是正黄旗都统鄂山,一共五十一日未曾到班。最少的是汉军旗正蓝旗都统何崇。一共四十日未曾到班,事实俱在。压根儿就容不得大家伙狡辩,按八旗新例。这帮子都统早过了削籍为民地界限。按理说,这帮子老少爷们该怕得面如土色了吧?不,大家伙到了此时反倒不怕了,个个如同吃了春药一般同时闹腾了起来。嘴里头乱嚷嚷着,反正每个人都在说自个儿有请假,相互间做着证明,一推三四五。大家都清白得很。一时间满堂子人吵成了一片。
胤祚猛地一拍桌子,爆喝一声道:“都给我闭嘴!”这声断喝声响如雷。顿时将正乱哄哄地瞎扯的老少爷们都给震住了,相互间看了看。都停嘴不说了,个个面孔朝天。一副啥事都没有的样子。
装。继续装。好样地,咱就不信治不了尔等,胤祚眼瞅着一帮子权贵们脸上都露出满不在乎地样子心中可真地有点火了——这会儿若是不能将这起子八旗都统给整服帖了,后头八旗商号地事儿就甭想顺利。胤祚黑着脸扫视了一下在场地都统们,接着双眼含霜地死盯着正黄旗都统鄂山。直看得鄂山满头冒汗心里头直发虚。生恐胤祚拿他做法,可面子上却不能就此屈服了。尽管头上汗水不断。可依旧直直地站着不吭气。
“鄂都统,你是军伍地老前辈了,本王没记错的话,鄂大人可是参与过平三藩、三征葛尔丹的功臣了,违了军规该当如何。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