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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犯官不知道王爷说的是谁?”赵申乔苍白着脸坚持道。
“不知道?”胤祚嘿嘿一笑道:“哦?赵大人还真健忘啊。嗯。竟然连自己的儿子都忘了,也罢。反正本王记得就成。唔。按大清律法,以下犯上,诬陷朝臣该是反坐之罪,赵大人当了这么多年的官。该不会连这点都忘了吧?嘿,谋逆之罪当抄家灭族赵大人该是明白的。看样子本王该让人去加一个海捕文书了,赵大人。你说对不?”
“王爷,你不能”赵申乔面色惨淡地叫了起来。
胤祚一挥手打断了赵申乔地话道:“能,怎么不能。赵大人以为本王没有这个能力?”
“王爷,你”赵申乔面色突地变得血红。恨恨地咬着牙。再也不肯开口。
“啊。让本王想想。嗯,让你出面诬陷本王门下奴才地人除了拿你那个贪鄙地儿子做威胁之外。该是还为你那个长子许下了不少诺言吧?唔,也有可能还答应栽培赵熊诏地对吧?啧啧。赵大人愧对长子,总得设法给些补偿。这也是理所当然地事情。不过,可惜了,无论那人是谁,他自身都难保。你还指望他能帮你保住儿子?”胤祚不紧不慢地说道,赵申乔跪倒在地上。别着头就是不吭气。可身子却不争气地哆嗦了起来。
不说话?嘿。没关系。咱就给你加点料。看你说是不说。胤祚冷笑了一下接着道:“赵大人,五月十二日酉时一刻你到了哪儿该不会也忘记了吧?”
“酉时一刻?犯官。犯官那时正在家中会客,江南道御史严文陪可为犯官作证。”赵申乔一听是问起这事儿,顿时松了口气,很是干脆地答道。
“不错。赵大人总算是说了句实话。很好,那么戌时二刻。你又到了何处”胤祚突地提高了声调。一声断喝顿时吓得赵申乔浑身直打哆嗦。
“我”赵申乔的嘴皮子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戌时二刻你假作送别严文陪。实际上送完了人。你并未回府。直接到了望月楼三楼‘丙三’包间,见了个神秘客人,本王说得没错吧?这神秘客人究竟是谁,赵大人不会说不知道吧?嗯!”胤祚一连串暴风骤雨般地话语接连而出,将赵申乔地精神防线击打得千疮百孔,赵申乔再也支撑不住了。瘫软在地上,直喘粗气。好半会才颓唐地道:“王爷既然都已经知道了。为何还要问犯官。”
“哼,本王知道不知道是本王的事儿,你说不说实话却是你地事了。说吧。事到如今。那人已经帮不了你了。再不说实话。本王也只好大刑伺候了。”胤祚沉着声道。
“唉,一念之差啊。犯官自康熙九年中进士以来。每一行事莫不以报效朝廷为先,即便是出首《南山集》一案,也纯属公心。怎奈到了末了还是私心未泯。终犯了大错。悔之晚矣,悔之晚矣!”赵申乔老泪纵横地念叨着。缓缓地说道:“不错,五月十二日犯官是去见了个人,那人就是十三爷。十三爷拿出证据胁迫犯官。犯官也不得不从,再者十三爷也保证定能从程、钱二位大人房中搜出禁书。犯官一时糊涂。酿下了大祸。唉。”
嘿。你个老小子,到了这会儿还吞吞吐吐地不说实话。老十三一个没有爵位地闲散王爷能让你这么个左都御史乖乖听话?扯他妈地淡!胤祚冷哼了一下道:“赵大人所说地固然不假。不过好像还漏了些什么吧?要不要本王拿海捕文书提醒一下赵大人?”
“不。不要。”赵申乔颤抖了一下道:“王爷还想知道些什么,犯官说就是了。望王爷成全一、二。”
“嘿,十三爷有何德何能能说得动你赵大人,他该是有所凭借才是。另外一人是谁?”胤祚轻笑一声道。
“是”赵申乔是了半天却不说究竟是谁。两眼直看着刑堂内地那帮子王府校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瞧得胤祚直皱眉头,挥了下手。让所有地人都退了下去。接着冷声道:“现在你可以说了。”
“好。犯官可以说,但请王爷应承犯官一件事。否则犯官就是死了也不会说地。”赵申乔咬着牙道。
可怜天下父母心,这老赵头到临死还是忘不了要保住自己地儿子,唉,老赵头为官还是清惊地。比起老八那帮子混帐奴才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可惜了,要不是惹出这场事端,咱也不会去动你的。赵申乔想要什么胤祚自然是明白的。胤祚向来对株连不怎么感冒,一人犯罪全家处死这等事儿着实也太过残忍了些,在胤祚看来压根儿就没必要。只不过胤祚即便再不满此等陋规却也无可奈何。毕竟这会儿不是他当皇上。能少造些无谓的杀戮对于胤祚来说却也无可无不可的事儿。
“本王会尽力保住赵熊诏地,至于能不能成。本王却也无法担保。”胤祚面色平静地说道。
胤祚素来重然诺,甚少答应官员们地请托,不过只要胤祚答应了,自然会全力去办。这在京师地官场里是众人皆知地事实,赵申乔一听胤祚此言。脸上顿时露出了一抹喜色,恭恭敬敬地磕了几个头道:“多谢王爷援手。犯官便是死了,也感念王爷的大恩大德”
“好了。这些废话不必多说。这只是个交换条件。说吧。老十三背后的那个人是谁?”胤祚不耐烦地挥手打断赵申乔那些没营养感恩之言。毫不客气地说道。
“王爷。那日犯官跟十三爷会面地时候还有一人在旁。”赵申乔顿了一下道:“那人是兵部职方司自口中库阿达。”
库阿达?妈的。这货不正是老十四地门下奴才吗?他,这案子果然是老十三、老十四俩联手干地!胤祚心中的火噌地就窜了起来,再联想起老十四一连串地诡异举止,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立刻就冲到老十四府上。将老十四抓起来痛打一番。不过胤祚毕竟不是好冲动地愣头青心中火气虽大。面上却平静依旧。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声:“哦?库阿达说了些什么,该不会是代表十四爷许下诺言吧。以库阿达地名份地位又岂能代表得了十四爷?”
赵申乔看了胤祚一眼。摇了下头道:“库大人只是出示了一下十四爷的王府令牌,什么话都没有说。”
唔,老十四刚立下了偌大地军功。又跳过前头六、七位阿哥率先封了王,行头不小。嘿。蛮能唬住人地。娘的,这事儿究竟是不是老十四的意思眼下还真不好说,不过这个库阿达却是不能让他死了,胤祚心思动得飞快,高声道:“来人,将赵申乔押回牢中。严加看管。”守卫在门口地王府校尉立刻拥了进来,将赵申乔押了出去,胤祚在刑堂内踱了几步,突地站住了脚。看着清松道:“清松,你带本王地令牌。领些人去将兵部职方司郎中库阿达给本王请来,记住,除了库阿达要活地之外,无论何人敢于阻拦一律格杀勿论!快去!”
职方司郎中官不大,也就是五品而已。可胤祚未请旨就要动五品以上地官员却也是逾越了,清松跟随胤祚日久。对于官场上地事还是了解的,一听胤祚下了此等命令。不由地愣了一下。满脸子疑惑地看着胤祚,并未立刻出发,胤祚自然明白清松的顾虑所在。可眼下最要紧的是将库阿达这个证人抓到手心。其他的事儿却也顾不得许多了。胤祚眼一瞪道:“还不快去。一切事情自有本王担着。”清松应了声诺,大步冲出了刑堂
胤祚一向很宠着老十四,打小了起,无论老十四要什么。鲜少有拒绝的时候,可换来地却是老十四的背叛,这令胤祚恼火异常,只不过胤祚地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无他。政治,尤其是皇权政治压根儿就没什么紊情可言。自古以来父子、兄弟相残地事儿海了去了。相比之下。老十四这点儿破事又能算得了啥?胤祚是很宠老十四,这里头不可否认有紊情在内,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果不是因为老十四军事上有两把刷子胤祚也不可能去笼络他地。这不过是利益交换罢了,这就是政治。政治人总是行政治事,总是谋求政治利益地最大化。故此,老十四地做法虽可恶,却也属正常,犯不着为此而动怒。
第277章兄弟夜话
生气不值得。可该如何处置这起大案却令胤祚有些烦恼:此案涉及谋逆。想要温吞水地瞎混过去只怕不容易。该如何处置老十三、老十四这两祸害却不得不多加小心,毕竟康熙老爷子可不是个好糊弄地主儿。根据现有地口供。老十三涉案已然是板上钉钉地了,不过搞倒老十三这么个已经被废了的阿哥。也没什么太大地意思。若是能将案子搅合到老四头上当然是最理想地结局。不过老四既然知道了老十三地不轨举止,只怕早就安排妥当了,这事儿若是一个不小心,让老四反咬一口,那乐子可就大了,唔。这事儿倒也不急。回头再跟邬、林二人好好计议一番。只要库阿达拿住了。老十四在这案子中起什么作用也就能搞个水落石出,若真是老十三、老十四联手做下的这起案子。是不是该就此将老十四也一并拿下?
头疼,头疼得紧!胤祚有些烦躁地在天牢地刑堂内踱来踱去心中各种想法交织在一起,想得头都疼了,不过事到如今却也没什么太好的法子可想,只能等,等着清松将库阿达擒来。审明了之后。才能决定下一步棋该如何走。可令胤祚没想到的是库阿达没抓来。老十四倒先来了。刑堂门口一阵喧哗声传来,打断了胤祚的思考。细细一听。却是老十四府里的校尉正跟胤祚地手下闹腾着呢。顿时把胤祚的鼻子都给气歪了。大步走到刑堂门口,沉着脸断喝了声:“吵什么?”
“六哥。”老十四分开众人,走了出来。很是恭敬地叫了一声。
嗯?这小子来得好快啊。嘿,该不是为了库阿达地事儿来地吧。清松去了这么些时候还没回转。这里头会不会出了啥岔子?胤祚心中疑窦丛生,不过脸上却很是平静,点了下头道:“老十四,这么晚了还跑来。出了什么大事了?”
晚?是有些晚了,这会儿都已是戌时二刻了,歇息得早地百姓都已进入了梦乡,不过胤祚这话里头可是有着另一层意思地——老十四,你来晚了。这案子你是脱不了干系地。有什么话留着跟咱家老爷子解释去吧。胤褪也是打小了起就在勾心斗角中长大地,自然不是傻子,一听就明白了胤祚话里头地潜台词,可胤褪那张英挺的脸上却没有丝毫地表情,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声:“六哥。小弟想跟您私下谈谈。”
谈谈?嘿。这会儿倒想起跟咱谈了,他娘的,闹出事来了才想谈,嘿,还真有你地。胤祚一想起当初自家奴才被陷害,不得不接受老三敲竹杆地事儿心里头就来气。冷冷地看了老十四一阵子才开口道:“行啊。老十四有什么话就说吧。哥哥听着呢。”胤祚手一挥,示意刑堂内所有地手下全部退出堂外。自个儿满不在乎地走到刑堂中唯一地一张桌子前坐好,也不再作声,只是面色平静地看着老十四。
“六哥,这案子跟小弟有些关联。小弟确实是一早就知道了的。”老十四很是平静地开了口。
哟嗬,很直接嘛。有种。嘿,早知道了?那你小子早干嘛去了?奶奶地,陷害老子地事儿你小子也干得很爽快的嘛,胤祚冷冷地斜了老十四一眼道:“嗯。还有呢?”
“库阿达跟老十三搅在一起也确实是奉了小弟地命令,想来以六哥的大才必定已经查明了其事。小弟也不想隐瞒,不过库阿达已经死了,当然也是小弟让人下的手。”老十四一脸子平静地说道。
死了?妈的,老十四这小子好狠毒地手段,嘿。狡兔死走狗烹原本也是常事。不过你小子即便杀了库阿达也没用。别说老十三到了老爷子面前会一口咬死你。就算凭着赵申乔地口供。你也逃不过一个削爵固养地下场。胤祚嘿嘿一笑。鼓着手掌道:“精彩。精彩。很精彩!老十四你很有长进嘛。陷害起哥哥来脸不红、心不跳,好得很,好得很啊,哥哥可是佩服得不得了喽。”
老十四的脸色依旧没变,只是接着说道:“打小地时候起。六哥就一向让着小弟。这一点小弟心中是清楚地。也很感念六哥地情谊。小弟年岁小,比不得哥哥们个个羽翼丰满,要想出头,只能向哥哥们下手。老十三也是如此。这事儿是老十三提出的,小弟也没反对,事已至此。小弟也没得话说。是杀是剐全凭哥哥做主好了。”
嗯?好光棍啊。娘的,这臭小子手里头必定扣着底牌。嘿。全凭咱做主?瞧这话说地,唔。这小子有什么依仗。竟敢如此地放肆,胤祚心里头拿不准老十四如此坦白究竟有什么蹊跷,可脸上却是带着戏谑地笑道:“哦?那你自个儿说说哥哥该如何处理此事啊?”
老十四仰头叹了口气道:“大家都一样是皇阿玛地儿子。谁没有那个想头。小弟虽不才。却也不甘人后。小弟原本心志高涨。只是,唉。只是自打东征以来。小弟算是明白了一件事,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