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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啊,我大俄罗斯一向跟贵国友好相处,互通有无,皇帝陛下的意思是”金喜欢不太明白胤祚突然问起这话的意思,一张胖圆脸上全是疑问。
咱的意思?嘿,咱的意思就是蒙你喽,还能有啥地?胤祚心中暗笑,可脸上却是严肃得很,沉着声道:“金喜欢,朕问你,你国彼得皇帝突然排出大军侵犯我大清的属国,究竟是何道理,莫非打算跟我大清开战?嗯?”“这个”金喜欢傻了眼,愣愣地道:“皇帝陛下恕罪,外臣实在不知道陛下所说的究竟是何事?”
“哦,你不知道?看来是朕错怪了你,唔,你国皇帝已经出兵五千攻打了我大清的属国准格尔,朕很是生气,今日叫你来,就是要你给朕一个说法,若不然哼!”胤祚脸上的威胁之意渐渐浓厚起来。
布伦托海的战事金喜欢确实不知情,但大清皇帝杀人不需要理由他却是清楚的,此时见胤祚脸色越来越黑,心不免有些虚了,站都站不住了,哆嗦着跪倒在地,高叫了起来道:“外臣确实不知道啊,皇帝陛下恕罪啊”
“够了。”胤祚冷冷地打断了金喜欢的哀求,黑着脸道:“朕叫你来不是要听你喊冤的,朕只想让你回国一躺,将朕地意思转告给你家皇帝,说朕很生气,让他即刻退军,否则朕便发大军征剿了。”
“皇帝陛下,外臣,外臣有一疑问”金喜欢哭丧着脸,偷看了一下胤祚的脸色道:“皇帝陛下,准格尔部是贵我两国地共同敌人,即便是我国皇帝发兵进剿,也算不得侵犯贵国吧?”
“嘿嘿,你说的是老皇历了,策妄阿拉布坦已经归顺了我大清,算是我大清的一个属国,贵国的所为已经侵犯了我国的利益,朕身为大清的皇帝不能坐视不理,这样罢,念在贵我两国的传统友谊上,朕给你一个机会,朕派人送你即刻前往布伦托海,让贵国大军先停下来,等你回禀你家皇帝后,贵我两国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的,对吧?”胤祚突地笑了起来道,那笑容简直就像大灰狼哄骗小白兔一般可爱。
金喜欢虽说是大使地身份,实际上是一个商人,对国策向来不算精通,在京师里其实也就是个商业代办地角色罢了,打仗对他来说可就是金钱上的巨大损失,再者,此时面对着地是大清的皇帝,也轮不到他说个不字,自然是头点得飞快,一迭声地说是。
“朕这里给你准备好了国书,你就即刻上路好了,朕派人护送你去。朕乏了,你跪安罢。”胤祚很是平静地吩咐了一句,让金喜欢退了出去,自个儿却默默地坐在摇椅上沉思着。
外交照会这玩艺儿其实并不怎么管用,国家间没有啥友谊之类的东西,只有拳头大的说话才响亮,金喜欢这一去估计能拖延上一段时间的,至于能拖延多长时间只怕还不好说,该打的仗照样还是的打,不过胤祚却不是很在意打仗,他要的是出兵的借口和宝贵的整编军队的时间——出兵的借口很简单,只要俄罗斯不停止进攻,就可以给它扣上一顶藐视大清的帽子,有了礼部搞出来的这一份大清历史上第一份外交照会,胤祚就能师出有名,也不怕说服不了那些朝臣们,至于该如何整编军队,那就看胤祚的表演了
第382章 陆军!陆军!
远卓二年三月十八日,辰时正牌,东西鼓楼钟鼓齐鸣,天安门上号炮连响,早两日便已得到顺天府宪谕的京师百姓们早已挤满了从崇文门到永定门的街道两侧,号炮一响,人群顿时骚动了起来,满大街看热闹的百姓踮着脚、张大了眼,就等着天子的车架露面了——今儿个是远卓帝上位以来的第一次春猎,满京师的百姓都想看看天子的威风,闲谈时也能多个话题不是?
号炮声中,五十四顶明黄华盖打头,接着是四顶曲柄明盖,而后又是两顶翠华紫芝盖,再来是二十四顶直柄九龙盖,随即是五色大髦在风中猎猎飘荡,啥子寿字扇、双黄龙扇、赤龙扇一溜烟地滚滚而出,一面面招展的龙旗中皇帝的金辇招摇而出,一干子衣着鲜明、盔甲鲜亮的大内带刀侍卫紧随左右,远卓帝长子弘历、次子弘扬皆骑高头大马跟在其后,再后面是随侍的文武百官,皇帝车驾过后紧接着的是一长溜望不到头的善扑营军士,手持各色武器,啥子卧瓜、立瓜、大刀、豹尾枪、弓矢之类的不一而足。皇帝车驾过处,围观百姓齐跪俯伏,呼万岁之声响彻云霄,大队人马迤逦而行,直往南苑猎场而去。
南苑,元、明、清三代皇家苑囿,。位于北京市永定门外永定河冲积扇中部,是河湖广布、草木葱郁之地。元始建时称“下马飞放泊”,明永乐年间扩大。修以围垣,周长60公里。谓之“南海子”。周壁四门,内建衙署,设以海户,养育禽兽,种植果蔬。供皇帝和官僚贵族打猎享乐。清代继续经营,修建行宫庙宇,作为操兵练武之所,严禁平民进入。
巳时三刻。浩浩荡荡的帝驾抵达南苑。并未留驻行宫,直奔猎场而去,早已等候了多时地丰台大营、西山健锐营之精选旗营及火器营将士分成三大块。列队恭候圣驾的到来,帝辇一到,众军皆跪,三呼万岁之声轰然而起,惊得猎场内野兽狂奔,飞禽乱鸣。
“落轿,起帘。”随着司礼太监李德全一声呼喝,一起子小太监停下了帝辇。掀起了明黄色地轿帘。胤祚一哈腰走下了帝辇,面带微笑地虚抬了一下手道:“众卿平身!”一起子跪倒在地的大臣们连同三军将士同声谢恩而起。各安其位。胤祚接过身边一侍卫递过来的马缰绳,翻身上马,笑呵呵地纵马直上猎场外围的一个小山坡,一干子文武百官立刻蜂拥着跟了上去。须臾,各支部队的主官从各自阵列中纵马而出,飞骑直上山坡,滚鞍下马,跪倒在地,大声请示。
“臣,丰台大营提督卓凡见过圣上,臣部已准备就绪,请皇上明示!”“臣,西山健锐营提督索隆阿参见圣上,臣部已准备妥当,请圣上示下!”
“臣,火器营统领王长泰见过圣上,臣部已整装待发,请皇上指示!”
“臣,善扑营统领贺铁见过圣上,臣部已到位,随时可以进击,请皇上训示!”
“好!”胤祚很是满意地看着这几位心腹武将,笑了一下道:“今儿个是朕首次行猎,朕倒要看看诸军地真本事,唔,猎物多少倒还在其次,朕要看的是诸军的阵容,尔等且各回本部,为朕演练上一场好了。”
“臣等尊旨。”四位主将大声应诺,各自磕了个头,翻身上马,向本部人马所在的位置冲了过去。
最先出场地是丰台大营地部队,此次卓凡挑选的是骑营,但听一声号炮响起,数千骑兵摆开阵型冲了出去,先是缓缓而动,而后是快速奔袭,数千匹战马卷起漫天的尘埃,马蹄阵阵,大地都随之振颤不已,杀声中,马如龙,人如虎,号令一下,乱箭齐发,刀光闪烁,长枪如林,顷刻间在猎场上掀起一阵阵血雨,避之不及地走兽们纷纷毙命,刚飞起的飞禽也大多箭下无生。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丰台大营的骑营在猎场上打了一个来回,收拾好猎物,盘旋而归,紧接着出场的是西山健锐营的骑、步混合编队,但见旌旗挥动,先是一阵大炮轰鸣,炸得丛林里狼烟四起,接着千余骑兵缓缓前行,步兵踊跃跟进,待得行到半程,骑兵同时发一声喊,千骑齐发,快速地形成一个锋矢阵,如同箭头般的三角骑兵阵速度奇快,眨眼间冲过了一个不大的小山包,紧随其后地步兵呐喊着手持大刀长矛踊上前去,号令声中,大刀狂劈,长枪攒刺,行动统一,滚滚烟尘间冲过了小山包。
“好!”熟知兵法地胤祚一眼就看出西山健锐营演练的是攻坚战,先是骑兵以锋矢阵突破敌军地阵列,而后是步兵紧随着骑兵打开的突破口蜂拥上前,穿透敌营,其中骑、步配合极为到位——骑兵发起冲击的地方正好是弓箭的射程之外一点,此时马速正好调整到位,随着骑兵的冲击,敌人最多只能来得及发射一次弓箭而已。
索隆阿是胤祚的心腹之一,当初能控制住西山健锐营,索隆阿居功甚伟,此人是正白旗人,正儿八经的上三旗子弟,他的表现得到了胤祚的称赞,那帮子八旗权贵们自然觉得脸上有光,顿时附和着也大声叫起好来,鄂山纵马到胤祚的身边,一躬身道:“圣上英明,我大清有如此雄兵何愁天下不平,奴才不敢不向皇上道贺。”
嘿,这老儿道贺是假,提醒咱别忘了弓马传家之道是真,还真是个老顽固!胤祚本就是个聪明人,哪会听不出鄂山话中未尽之意,不过却也懒得点破,呵呵一笑道:“嗯,这话不假。八旗训练有素皆是尔等之功,朕甚嘉许之。该是到善扑营出场了罢。众爱卿且随朕为善扑营将士鼓鼓劲。”
善扑营素来就是皇帝的亲卫营,一向是跟随在皇帝身边,论个人战斗力那绝对是诸军之首,可真要是打起野战来却是不行地,一个善扑营的士兵对付三、五个普通士兵一点问题都没有。若是各军百余人之间地战斗,善扑营绝对能笑到最后,可一旦到了营与营的交手之时,善扑营绝对是败多胜少。真要跟其他营比起战阵之功的话。善扑营也只有出乖露丑的份儿。
贺铁身为善扑营统领自然是深知自己那些手下的能力地,当然不会去玩冲锋陷阵之类的把戏,但见贺铁一声令下。两千余善扑营军士分成数列而出,每二百人为一队,或是骑马或是步行,大军行动间倒也井然有序,一声号角响起,十余队善扑营军士如同穿花蝴蝶般游走了起来,不过片刻便组成了一个“万”字,号角一变再变。队列转换间又接连组成了“寿”。“无”、“疆”等字儿,连在一起就是“万寿无疆”。
嘿。贺铁这小子精啊,明知道善扑营比不得野战部队,玩起了此等把戏,虽说有些子取巧,可也算是扬长避短了罢,着实难为这小子了。胤祚哈哈一笑,率先鼓起掌来,以示鼓励,那帮子朝臣们眼见圣上开心,自然也都可着劲地鼓掌叫好,一时间掌声雷动,欢呼声四起,善扑营得到的叫好声反倒比前两支表现出色的军队还多,乐得贺铁那张刀疤脸都笑得有些子歪了。
善扑营军士退场之后,该是轮到火器营亮相了。大清军队系列中火炮营不少见,鸟铳也有,可整营士兵全部由火枪兵组成地却是不多,大家伙心里头都有些子期盼地,不过有些人是期盼火器营能笑傲诸军,可不少人却是希望火器营出乖露丑,最好是乱成一团麻,给胤祚这个新君脸上抹点黑。
王长泰能成为暗箭的第一箭头,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不光是一身地好武艺,头脑也好用得很,对于胤祚交于他的《火器训练大纲》可是背得滚瓜烂熟,但凡有不懂之处便进宫问个明白,他自个儿也整理出了一套的带兵法子和武器使用要领,在练兵之余也没忘了胤祚交待的洗脑任务,所有基层军官全部都由暗箭人员担任,愣是将这支千余人的小部队带成了一支胤祚最嫡系的军队。此时眼见胤祚所在的山坡上令旗挥动,便知自个儿表现的时机来了,王长泰深吸了一口气,挥了一下手道:“立靶!”数百名士兵放下手中地枪械,拾起地上早已准备好地厚木板冲了出去,在二百丈之外的一个小山包上忙碌了起来,须臾,一个厚木板组成地一丈多高,两百余丈长的木制城墙便搭了起来。
正当朝臣们都大惑不解,搞不明白火器营在搞什么妖蛾子的时候,但听一声鼓响,排列在火器营前方的二十余门大炮轰鸣了起来,在山包上炸成一片,将木制城墙轰得七零八落,随即,一阵鼓点响起,千余名火器营士兵排成十个方阵,每个方阵三排,每排40人,各方阵间只有丈余的间隔,每个方阵的左右两头各有一个鼓手,击打着挂在胸前的小鼓,随着激烈的鼓声响起,所有的方阵踏着整齐的步伐向前走去。
到了离木制城墙约五、六十丈处,走在方阵最右边的王长泰一挥手中的军刀,鼓点再变,各方阵的第一排士兵举起手中的枪,瞄准、射击,随后退到最后一排进行弹药装填,第二排的士兵上前射击,接着一样是退到最后,由第三排上前,如此转换个不停,只听枪声阵阵如炒豆般响个不停,硝烟缭绕中弹幕如雨,木制的城墙转瞬间被射成了筛子,随着步兵射击的同时,后面的炮兵也不停地开着火,整个猎场内枪炮声大作,直震云霄,那帮子从没见识过火器营威力的朝臣们脸都吓得有些变色了。
陆军!这才是咱想要的陆军,有此等陆军在手,天下虽大,随处可去!胤祚对火器营的表演甚为满意,双目炯炯地看着兀自还在不停地射击的火器营,心中不免有些子自得起来,回过身来,看着那帮子早就看傻了的八旗权贵们,笑呵呵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