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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学乖了?哈,那就让我们再给他们上一堂进攻课好了。命令炮火准备,第一团准备前进。”布赫鲁斯基少将毫不在意地下达了攻击命令。待传令兵跑去传令之后,布赫鲁斯基少将看了一眼洛林斯基少将道:“少将,让你的人也准备好了,等会儿我的人将他们打散了。剩下的残兵败将就让你的人也活动、活动。顺便挽回一下刚才被人追得尿裤子的脸面好了。”
洛林斯基少将气得脸都煞白了,可也没办法。谁让他地手下刚才败得如此难看来着,脸皮子抽动了好一阵子,到了底儿还是没有回嘴,低声咒骂了一句,也不再理会布赫鲁斯基少将,自行跑到侧翼收拢所有的哥萨克骑兵,准备发动骑兵冲击。
“大汗,老毛子动了,看样子是要进攻了,我军不能再集中起来挨枪子,得散开。”策凌敦多布眼瞅着俄罗斯军阵内推出了十余门火炮,立刻猜出了俄罗斯军的用意,急忙提醒道。
“嗯。”策妄阿拉布坦吃过火器的大苦头了,自然识得厉害,只是此时要想完成诱敌的任务,却也不能不做出一定的牺牲,想了想道:“以百人为序列,散开,不要妄动,等敌军一开火,立刻向草甸子撤退。”
俄罗斯军中一阵慌乱之后,一名炮兵少校站在军列前,来回巡视了一番,督促手下那群炮兵摆好炮架,抽出腰间的指挥刀,猛地一挥,高声道:“开火!”早已准备就绪的炮手用长长的点火棒点燃了火炮上方的火绳,只听一阵吱吱地声响之后,十余门大炮猛地一震,轰声大作,十余枚炮弹呼啸着砸向了准格尔部骑兵所在的方位,在草地上炸开朵朵泥花,碎土、草叶,夹杂着人马的残肢四下飞溅。^^准格尔部骑兵尽管已经散了开来,实际伤亡并不大,可依旧被这阵炮击打得阵脚大乱,人吼马嘶乱成一团糟,当然其中也有些做戏的成分在。
布赫鲁斯基少将很是轻松地吹了声口哨道:“进攻。”
站在俄军方阵最前列地俄军第一团团长奥落卡斯克上校一接到传令兵发来的进攻命令,抽出指挥刀,往前一指,高声下令道:“进攻!一切为了帝国,进攻!”以营为单位的三个俄军方阵中鼓声响了起来,伴随着激烈的鼓点,三个俄军方阵挺着手中地步枪、迈着整齐的步伐开始向前移动。
伴随着俄军方阵前行的是后方不断发射地火炮。尽管密度不是很大,砸在松软地草地上所造成地杀伤力也不是很足,可却很有效地打乱了准格尔部收拢队形的努力。直到俄军已经推进到距离准格尔部只有五十余丈地距离时,准格尔骑兵们兀自处于混乱之中,压根儿就无法组织起来发动冲锋,而此时准格尔部骑兵已经在了俄军手中之燧发枪的有效射程之内了。
“开”踌躇满志的奥落卡斯克上校刚举起手中的指挥刀,正准备下达射击地命令,却见准格尔部的乱军之中百余名骑兵突地举起了手中的枪,一阵整齐的枪声响起,措不及防的奥落卡斯克上校那个“火”字还没出口便被子弹击中。成了开战以来俄罗斯死亡的第一名高级军官。
准格尔部这一突然的袭击,不但干掉了俄军的前线指挥官,同时也射杀了数十名毫无准备的俄军士兵,一时间失去统一指挥的俄军方阵出现了些骚乱,三个方阵地俄军虽也开火反击,只是枪响得凌乱,且此时刚到燧发枪的有效射程,这一反击并没有给准格尔部骑兵带来多大的伤害。
“哦,妈的!”眼瞅着自己手下的团长一个照面就被干掉了,布赫鲁斯基少将恶狠狠地咒骂了一句。从腰上取下个单筒望远镜,举到眼前细细地看了一番,这才发现准格尔部骑兵手中竟然也有火枪,数量虽是不多,式样也奇怪,可威力却大得很,心中顿时咯噔了一下,回过头对传令兵下令道:“去,通知第一营营长暂代团长,下令哥萨克出击。绝不能让这支骑兵逃了。”
“怎么回事?”突然得到出击命令的洛林斯基少将怒气冲冲地纵马来到布赫鲁斯基少将身边,高声问道。
“妈的,这群黄皮猴子手中也有火枪,数量不多。可火力凶狠得很,估计这就是他们的主力,绝不能让他们跑了!”布赫鲁斯基少将边说边将望远镜递给了洛林斯基少将。
准格尔部骑兵手中的后装枪火力虽猛,可数量却不多,加之弹药并不是很足,一支枪也就只有十余发子弹,根本不足以形成有效的火力线,双方几轮对射之后。俄罗斯第一团完全压制住了准格尔部地反击。密集的弹雨打得准格尔部骑兵狼狈鼠窜。
“妈的,他们的火枪是从哪来地?”洛林斯基少将放下了望远镜。恨恨地骂了一句。
“噢,这个问题看样子只有上帝才知道了,好了,让你的人从侧翼包抄过去,绝不能让他们逃了,我需要活口。”布赫鲁斯基少将耸了下肩头道。
“那好吧!”洛林斯基少将翘了下上唇的两撇大胡子,冷笑一声道:“关键时刻还得看我们哥萨克的。”话音一落也不管布赫鲁斯基少将的脸色有多难看,自顾自地纵马回到了侧翼,抽出指挥刀,用力向前一指,高声下令道:“为了帝国,为了皇帝陛下,哥萨克勇士们出击!”
“乌拉!”两千哥萨克骑兵高呼着口号,如同潮水般冲了出去,手中的长矛、马刀在阳光下闪烁着死亡的寒光,而与此同时,俄军的大炮也开始了轰鸣,将炮弹砸向原本就已经混乱不堪地准格尔部骑兵阵地。
“大汗,差不多了,可以撤了,再不走,被老毛子缠上了伤亡就大了。”策凌敦多布眼见哥萨克骑兵已经出击,不由地有些急了,紧赶着纵马来到策妄阿拉布坦地身边,高声地建议道。
“好,撤退,按原定计划行事!”策妄阿拉布坦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策凌敦多布,一领马头,径自向战场的右后方冲去,乱成了一团地准格尔骑兵见帅旗动了,立刻一窝蜂地紧跟着帅旗向预定的撤退方向跑去。
这一场遭遇战打的时间并不长,前后不到一个时辰,喀尔喀蒙古骑兵死了九百余,伤四百余;准格尔部死伤三百余;俄军哥萨克死伤两百余人;俄军火枪兵死三十余人,仗打到这个份上,可以说蒙古骑兵是惨败,按理说俄罗斯军也该满意这等战果,可以收兵了,只是洛林斯基少将心中却憋着一团火,无他,除了被布赫鲁斯基少将蔑视所带来的自尊心伤害之外,更主要的是俄军死的人大多是他的手下,此时眼瞅着准格尔部要逃,哪肯就此放过,仗着己方的马快,毫不停留地沿着准格尔部骑兵逃窜的方向便追了下去。
布赫鲁斯基少将没想到己方的骑兵刚出动,准格尔部就溜之大吉了,顿时有些傻了眼,此时见洛林斯基少将不管不顾地追了下去,担心会中埋伏,忙让传令兵吹响收兵的军号,可不曾想洛林斯基少将压根儿就没理会,领着哥萨克骑兵依旧冲得飞快。
“噢,该死!”布赫鲁斯基少将气恼地击了下手掌,高声下令道:“全军就地防御,打扫战场。”
准格尔骑兵与哥萨克骑兵一逃一追,在大草原上卷起漫天的尘埃,渐渐地去远了,布赫鲁斯基少将下了马,一屁股坐在草地上生着闷气,心中盘算着等洛林斯基少将回来之后该如何好生羞辱此人一番。
“将军,您看,这是战场上缴获的火枪,哦,还有一幅地图。”暂代第一团团长的柯涅夫斯基中校纵马来到布赫鲁斯基少将的身边,将一支残破的后装枪和一份地图递了过去。
布赫鲁斯基少将是个玩枪的高手,将那把残破的后装枪拿在手中仔细地查看了一番,立时察觉到此枪的不凡,头上的冷汗顿时涌了出来若是所有的准格尔骑兵都有此枪,这仗根本就没得打!布赫鲁斯基少将发了好一阵子的呆,才将手中那把破枪抛到一边,随手拿起那福地图,只看了一眼,脸上顿时露出了狂喜的神色
第401章风卷残云(一)
卡拉麦里山脉,说它是山脉着实有些抬举它,卡拉麦里山其实就是大草原上一处起伏不平的土疙瘩群罢了最高的山包不过二、三十丈,稍微低矮些的山包其实就是块土疙瘩,比之普通的陵墓也没高出多少,唯一可取之处就是此地山林茂盛、水草繁茂,繁衍于其中的各种走兽、飞禽随处可见。就这么块地儿用来打伏击其实并不算太理想,不过相对于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而论,这地儿也勉强能满足打伏击的最基本要求至少这儿林木茂盛、水泊众多,精心选择一下的话,还是能找到不错的伏击位的。
远卓三年四月十二日未时正牌,天晴得很,蔚蓝的天空上飘荡着几丝淡薄的白云,初夏的日头略带一丝的火辣,午后的阳光烘烤着大地,辰时盛开的鲜花到了这会儿都有些蔫了,软塌塌的花瓣无力地低垂着,满腹心思的胤祚屹立在一处高坡上,极目远眺着草甸子的方向,面色虽平静如昔,可内心里却不免有些意乱午时一刻传来的消息称今日巳时负责诱敌的蒙古骑兵已经跟老毛子接上了火,可到了这会儿,都已经过去快一个时辰了却兀自没有新的消息传来,这令胤祚很是担心诱敌部队的安危。
“圣上,快看,来了,来了!”一瞅见远处的滚滚烟尘,侍立在胤祚身后的随侍太监高年英激动地叫了起来。
“嗯?”胤祚举起握在手中地单筒望远镜。放在眼前一看,面色顿时沉了下来那些急冲冲赶来的全是喀尔喀蒙古骑兵,打头的正是阿全阿。透过望远镜可以清楚地瞅见阿全阿地脸上满是惧色。
妈的,怎么回事?难道策妄阿拉布坦反水了不成?不致于吧?那老混球就算要动手脚也不会阵前倒戈,老毛子岂是那么好相与的,难不成准格尔部全军覆灭了?胤祚心中疑团一个接着一个,面色沉郁得可怕,也没多说什么,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头也不回地下令道:“清松。去把阿全阿给朕带上来。”
“遵旨!”清松躬身应诺,运起轻功冲下了山坡,从大内侍卫群中牵过一匹马,领着人便往败兵逃来的方向迎了过去,运足中气高声道:“来骑止步,圣上有令,宣阿全阿觐见!”
一帮子亡命飞奔的蒙古骑兵减缓了马速,慢慢地停了下来,阿全阿抬眼看见山坡上屹立着的胤祚,心中顿时慌乱不堪。使劲地咽了口唾沫,却也不敢有丝毫的抗拒,交待手下地骑兵在原地等候,自个儿老老实实地跟在清松身后往山坡而去。
“圣上,臣有罪,臣罪该万死”一见到胤祚的面,阿全阿立刻跪倒在地,浑身颤抖地叫了起来。
“哼!”胤祚冷哼了一下,一挥手止住了阿全阿的废话,冷着声问道:“说。这仗是怎么打的?”
“启、启禀圣、圣上,臣按、按圣上拟定的计、计划”阿全阿哭丧着脸将羊头山一仗的前后经过诉说了一番,话里头自然没忘说自个儿如何英勇厮杀,策妄阿拉布坦又是如何畏战不前。老毛子的火器又是如何之厉害,总而言之,他阿全阿的失败是准格尔部陷害和老毛子火器凶狠之缘故。
,这个混球死到临头了还敢虚言哄骗老子,真可恶!胤祚一听就明白事情地经过并不是阿全阿所说的那样,这场溃败完全是阿全阿头脑发热,盲目出击的结果,不但没完成诱敌的任务。反倒折损了大半的精骑。
“嘿嘿。这么说来,你阿全阿是死战不敌才不得不撤的喽。看样子朕该好好赏你了对吧?”胤祚狞笑了一下,眼神锐利如刀般盯着阿全阿道。
“臣不敢,圣上饶命啊,臣”阿全阿又不是傻子,眼瞅着胤祚面色不善,慌忙大叫了起来。
“遇敌贪功,临阵失机,你这等废物留来何用,朕就借你的脑袋来祭旗好了!来人,将这个蠢货拉下去砍了!”胤祚冷着脸下了旨,一帮子善扑营士兵立刻一拥而上,也不管阿全阿如何挣扎、哭叫,将其推到山脚下,一刀剁了,阿全阿临死前的惨叫声在天地间回荡不已
草甸子,顾名思义就是草木极为茂盛的地方,半人高的野草丛密密麻麻地挤挨在一起连成方圆数十里地一大片,无论人、马要想穿行其间都是件很困难的事儿,在草甸子的北边则是一片茂密的红柳林子,大清骑兵营统领阿达所率领地一千名精骑在这片红柳林里已经足足等了四天的时间了,别说普通士兵们,即便是阿达自个儿也等得有些心焦了,只是圣命难违,再不耐烦也得等下去。=
“嗯?”原本正无聊地躺倒在树底下发呆的阿达突地一楞神,紧赶着翻了个身,将耳朵贴在了地上,细细地听了一阵,黝黑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的喜色,一跃而起,高声道:“备战!备战!”霎那间原本无所事事的骑兵们立刻行动了起来,各自整理刀枪、翻身上马,在密林中砍伐出来的空地上排好了阵形,所有人都紧张地注视着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