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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一个月也能赚个千八百的。
如果日子就按这样的轨迹运行也就罢了,偏偏有一天一个叫做李荣平的人来到了彭传云家,李荣平是个小老板,住在离彭传云家10里地之外的邻村。他对彭传云说:“你们家没有酿酒的地方,也没有养猪的地方,不如用甲醇等原料勾兑白酒赚钱来得快。”
听了李荣平的话,彭传云那颗榆木脑袋弹起了三弦:自己跑到东川贩运白酒,累了个贼死一斤酒才赚五分钱。妻子起早贪黑地酿制白酒,可自己家没有酿酒的场地,再能干也扑腾不开。还是勾兑来得实惠,买一点甲醇一勾兑,都是白酒味儿,那些乡巴佬也不是品酒师,谁喝得出来?这可是个既省力又赚大钱的营生,他妈的以前咋就不晓得呢?
假酒把她们送上了不归路偷梁换柱的酒使人一命呜呼
贪婪的欲望使他丧失了天良,1996年6月,彭传云昧着良心与李荣平一道用甲醇等原料勾兑了100多斤白酒,装在缸里让老婆卖。解水仙擅长酿酒是人人皆知的,这些年来乡亲们买她酿制的白酒喝已经习以为常,所以当她像往常一样站在柜台前卖酒时,谁也没有怀疑过她。
云南人买东西论公斤,1996年6月28日,常来常往的徐建富拿了一个塑料桶买了她20多公斤散装白酒,回到家里就碰到了登门要酒喝的陈金培。陈金培没有钱却很馋酒,徐建富就像咸亨酒店的老板对孔乙己那样赊给陈金培2。5公斤酒,陈金培高高兴兴地喝了个痛快,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回的酒已经偷梁换柱,他喝了后第二天就因甲醇中毒而一命呜呼。
那天徐建富前脚刚从解水仙家出来,赵玉后脚就拎着两个塑料桶进了解水仙家。她一下子就买了30多公斤的酒,呼哧带喘地拎回了家。赵玉买这么多酒不是为了自己喝,她是当二道贩子混俩钱花。
6月30日,一个叫做钟晓丽的女孩儿来到赵玉家,对赵玉的丈夫王开明说:“王叔,给我打两公斤白酒!”
王开明问:“你打这么多酒干啥?”
钟晓丽笑了:“孝敬我老爹呗!”
当天晚上,钟晓丽的父亲钟孝成一边拧着酒瓶盖一边感慨地说:“哎,还是女娃孝顺,知道老爹就好这一口!”
他咕咚咕咚地喝了酒,这回钟晓丽没有孝顺成,她的老爹钟孝成因为喝了她买的酒甲醇中毒导致重伤。
云南农村文化落后,一连死伤了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人怀疑到是酒在作祟。1996年7月,卯云海又来到解水仙家,用塑料桶买了20多公斤白酒,唱着小曲回家了。他刚想尝一下新买的酒,老朋友杨满奎光临了。朋友来了有好酒,卯云海急忙拿出好酒招待杨满奎,谁知杨满奎喝了解水仙家酿制的白酒后,因甲醇中毒导致重伤。
苑家村接二连三地死伤了好几口子人,再没文化的人也该打个问号了。人们发现这些受害者都是因为喝了解水仙家的酒而出事的,就把她家的酒拿去化验,乖乖,这哪里是什么苞谷酿制的酒,分明是用甲醇勾兑的。
假酒把她们送上了不归路一副锃亮的手铐铐在了她的手腕上
法律是无情的,正当解水仙为不费吹灰之力就财源滚滚而自鸣得意时,一副锃亮的手铐铐在了她的手腕上。解水仙等人为了牟利,违反国家食品卫生管理法规,置消费者的生命健康于不顾,大量购销由李荣平、彭传云等人用甲醇兑制的白酒进行销售,造成多人死伤的严重后果,其行为已经构成销售不符合卫生标准的食品罪。彭传云、李荣平因制造不符合卫生标准食品罪,被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解水仙因销售不符合卫生标准食品罪,被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全部财产。
一个好端端的家就这样毁了,丈夫被枪毙了,解水仙关进了云南省第一女子监狱。她家的三间大瓦房被没收了两间,爷爷、奶奶带着两个娃娃住在剩下的一间里。
她在监狱里呆了四年多了,监狱警察对她很关心,她每天能吃一顿肉,我采访她的那天她早晨吃的米线,中午吃的鸡蛋和苦菜,晚饭是大米和肉菜。
她家里有两个孩子,大孩子是个女孩儿,今年15岁,在会泽二中上学;小孩子是个男孩儿,今年13岁,在村里念小学。女孩儿很思念妈妈,经常给她写信。她每个月可以给家里打一次电话,每次都打到小叔子的手机上,一次说几分钟的话。想到自己家做的伤天害理的事,想到九泉之下的冤鬼,解水仙真是肠子都悔青了。她把无尽的悔恨化作拼命的劳动,她要用劳动的汗水冲刷掉身上的污垢。由于表现出色,她的刑期改判为十八年半,她现在搞产品质量检验,活儿干得很认真。她还要在狱中呆上十四年,她说:“出狱回家我盘田种地,再也不干违法的事情了!”
在我国,假冒伪劣产品比比皆是,买双鞋子可以一天掉了鞋跟,买本书可以是盗版,买头奶牛可以把黄牛 油、染色、隆乳,买块水发海参可以用福尔马林浸泡,买块肉可以注水,买块生姜可以用硫磺熏,买瓶药可以是假药,买瓶酒可以是假酒……某些商家小贩为了发财真是黑了心!
鞋子掉了鞋跟可以再买一双穿,书错别字多可以将就着读,奶牛买成了黄牛损失几万元,福尔马林浸泡过的鱿鱼还不至于夺人生命,注水肉就是缺斤短两吃着恶心,硫磺熏过的生姜对人体的害处也不是立竿见影,可假药就会贻误病情,假酒可以置人死地。
中国的老百姓太老实了,他们饱受假冒伪劣产品之苦,却总是君子不跟小人置气。打假是对消费者权益的维护,是对消费者利益的尊重。人以信为本,店以诚为贵。只有以诚待人才能赢得回头客,经商一定要讲究职业道德,决不能为了赚钱昧了良心。解水仙是丢了丈夫的脑袋才弄明白了这个道理,可她明白得太晚了。
亡羊补牢,犹未为晚,希望人们能够从这个案例中得到启示。
受虐狂的心理轨迹一只孤雁在长空中哀鸣
“撞,撞,撞! 不行,不刺激,撞得头破血流才刺激!”
一阵阵歇斯底里的喊叫声在上海女子监狱上空回荡,人们好奇地向禁闭室观望着,这个女犯叫朱小翠,是个受虐狂,她非要撞得头上鲜血淋淋才觉得痛快。
每逢病情发作时,她都像一头困兽疯狂地吼叫着,她要让警官用绳子绑她,用小刀在她身体上划口子放血,让医生用针扎她的手指,用打火机烫她。她大约一个月发作一两次,月经期间发作得特别厉害。
当上海女子监狱副监狱长尹非第一次看到朱小翠发病时,着实吓了一跳。这哪里是平时那个文静的朱小翠,分明是一头疯狂的狮子。她呆在禁闭室里拼命地用头撞墙,撞得脸上白一块黑一块的,活像一只大熊猫。
尹非的心一阵痉挛,朱小翠是因为盗窃罪关进监狱的,作为一个主管改造的副监狱长,尹非痛恨她的罪行,却又非常同情她的病情。强烈的责任感促使尹非天天呆在朱小翠的身边,一次又一次地和她促膝谈心,终于了解了一个苦难的灵魂走过的人生之旅。
七十年代中期,朱小翠出生在广西的一座小城,她长得非常清秀漂亮,可家庭生活却十分不幸。她来到人世不久妈妈就疯了,天灾又使妈妈成了植物人,爸爸对她很冷淡,她影影绰绰地听别人说爸爸不是她的亲爸爸,因此总觉得家庭里缺少温暖。
一天晚上,她到同学家玩回来晚了,爸爸不由分说揍了她一顿,还要把她撵出去。她赌气跑到了街上,外面狂风怒吼,大雨倾盆,她像一只孤雁在长空中哀号。
突然,一个老头走了过来,把一把雨伞举在她的头顶,关切地问:“你是谁家的姑娘,这么大的雨,别淋坏了!”
听到这话,一股暖流涌上她的心头。她哇地一声哭了起来,老头一手举着伞,一手搂着她的肩膀:“姑娘,别哭了,先到我家避避雨吧!”
她跟着老头走进了一个小巷,来到一个老式的房屋里,老头递给她一件衣服:“姑娘,淋了半天雨,衣服都湿了,快洗个澡,换换衣服。”
她走进厕所,用毛巾擦干了身子,换上了干衣服。当她回到卧室时,小声地问道:“大伯,我可以借用一下您的伞回家吗?”
老头一把拦住了她:“姑娘,你看外面这么大的雨,回什么家,就在我家住下吧。我家两间房,你住里面,我住外面,明天雨停了我送你回家!”
她感激地看了一眼老头:“大伯,您贵姓?”
老头说:“我姓尤,你就叫我尤大伯吧!”
老头给她倒了一杯红葡萄酒:“姑娘,快喝点酒,暖暖身子!”
她接过酒杯,感激地看着老头。她从来没有喝过酒,在老头热情地鼓励下,居然糊里糊涂地喝了一杯酒。她顿时觉得头晕脑涨,老头把她扶到床上躺下,她懵懵懂懂地觉得老头把她搂在怀里,却丝毫反抗的能力都没有。狂风越发强劲,暴雨越发肆虐,那天晚上,她失去了女儿身。
第二天醒来,她刚想去上学,才想起书包落在家里了。她想回家去取书包,又害怕在外面过夜遭到爸爸毒打。正犹豫着,老头说:“上什么学呀,就在我家住下吧,我这里管你吃管你喝,我的儿女都在国外,往后我带你到外国转转!”
也许是觉得家里太没有温暖了,也许是觉得自己反正也被老头霸占了,老实的姑娘竟然没有提出异议。从此,她就在老头家住了下来,老头对邻居说她是自己的干女儿,她也管老头叫尤干爹。这一老一少就这样非法同居了整整五年。
开始,老头对她不错,后来就拼命地打她。这个尤老头是个性虐待狂,兽性埋没了人性,他在虐待女人中有一种生理和心理的快感。他用绳子把朱小翠绑起吊在屋里的房梁上,用电烙铁烫她的乳房。把朱小翠的裤子脱掉,让狗来舔她的阴部,然后再把她扔到床上蹂躏她。她实在忍受不了他的暴行,偷着跑了出来。她不敢回家,在街上到处流浪。没有经济来源就靠偷窃为生,把警察抓进劳教所劳教了两年。
受虐狂的心理轨迹小熊猫和日记本是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从劳教所出来后,她来到上海尝试着做点买卖。她很勤劳,很快就赚了点钱,就在这时她认识了一个大学生,她的美貌使大学生垂涎三尺,她对他的慷慨解囊又使那个英俊的大学生发誓非她不娶。大学生的学问和谈吐征服了她,她很快坠入情网不能自拔。她把身体和金钱都给了那个大学生,与他同居了好几年。而那个男人却在玩弄了她的肉体和占有了她的金钱之后无情地把她抛弃了。这个大学生很快就和别人结婚了,听到这个消息,朱小翠的精神彻底崩溃了。她歇斯底里地发作,像动物园中的动物在笼子里来回走动、咆哮。
爱幻灭了,她觉得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真诚,她要报复这个世界。她开始玩世不恭游戏人生,结识了很多社会痞子,吸毒、盗窃,无所不为,终于走进了监狱。
得知朱小翠苦难的身世后,尹非副监狱长更加关心体贴她,她也把尹非当成了可以信赖的人。一天,尹非发现朱小翠情绪不对,就紧紧地跟着她来到监舍。她假装和朱小翠唠家常,眼睛却仔细地睃巡着朱小翠的床,发现褥子底下有些鼓鼓囊囊。她趁朱小翠不备掀开褥子,发现下面有一卷草纸,里面露出一团亮闪闪的东西。打开草纸一看,里面藏着一把剪刀。原来是朱小翠在缝纫组干活时趁人不备拿回来的,预备自杀用。她没收了剪刀,一再叮嘱值班民警要严密监视朱小翠的动静,防止她自杀。
1999年12月30日,朱小翠又犯病了。她大哭大闹大喊大叫,警官和犯人都围了上来。她大声喊道:“犯人都走开,干部也都走开,就留尹监一个人!”
尹非对围观的人说:“你们都走开吧,我来对付她。”
围观的警官和犯人都走了,尹非说:“朱小翠,别闹了,你有什么想不通的可以跟我讲!”
朱小翠说:“我现在什么都不讲,只求你把我送到禁闭室!”
尹非说:“可以,我答应你!”
这时候的尹非已经懂得了朱小翠的心理,这种受虐狂是人来疯,围观的人越多她闹得越来劲。她把进禁闭室看作是一种幸福,把她送进禁闭室可以使她暂时不闹。
果然,进了禁闭室,周围没有了围观的人,朱小翠安静多了。尹非和朱玲玲队长走进禁闭室,朱玲玲送给朱小翠一个熊猫,尹非送给她一个日记本。她诧异地望着尹非:“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