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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云:打架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李一瞧,就要过去替兄报仇,一摆刀照定大鬼分心就刺,焦仁一扫堂腿,李也扔刀躺在就地。
苏永福一瞧,说:“你真要反,胆敢拒捕办差官。”过去要把焦仁打倒。焦仁哈哈大笑,说:“你这些小辈,也敢跟大太爷动手!赃官彭朋,你趁早把我两个兄弟放出来,万事皆休。”彭大人说:“来!给我拿他,这还了得,小辈要反!”纪逢春拉兵刃蹿将过去,刘芳、高源协力相帮。李环等也返过来,各摆兵刃,八个人将焦仁围在当中。焦仁并无半点惧色,手中这一口钢刀,在当中闪展腾挪。战了二刻,粉面金刚徐胜也摆短链铜
锤过来,帮着众人动手。约有七八个照面,武国兴反手一镖,正打在焦仁腿上。纪逢春一锤,又打在贼人背脊之上。焦仁翻身栽倒,众人人手众多,将他拿获。大人吩咐把他带过来,问道:“焦仁,你好生大胆!竟敢到本部院公馆这里来持刀行凶,想你素日不法可知。我皇上白定鼎以来,君正臣忠,万民乐业,你等胆敢不服王法!”焦仁还是怒目横眉,口出不逊。大人吩咐把他带下去,交大同府钉镣入狱。
到了狱中,见他三弟焦礼、四弟焦智,都是全副家伙,对他说:“大哥你也来了,我三人中了高通海诡计,哥哥你怎么也进来了?”焦仁就把奉父命来公馆讲理,被人拿获之事说了一遍。兄弟三人正在谈心,有一看差事的人,是个秃子,名叫吴成的说:“你们哥仨,有没有个朋友来见我?”焦仁说:“见你做什么?”吴成说:“我是这里牢头,如有朋友见我,堂上堂下有个照应;没有朋友的话,就许把你放在鞭床上。这个地方比不得你剑峰山,犯了王法,就得由我管。”焦仁说:“既由你管,你照应我们哥仨一点就是了。”那秃子说:“我们这里头,靠山的烧柴,靠水的吃水,无多有少,无大有小,你得拿过一点来瞧瞧,怎么空口说白话?”大鬼说:“你先等等,少时就有朋友送银子来给你。”吴成说:“也好!”焦仁坐在那里,一瞧众友,实在可惨,也有杀人凶犯,也有滚马强盗,一个个唉声叹气。忽听外面已起了初更,焦礼说:“大哥,难道你我就在这里等死么?”焦仁说:“贤弟耐烦点吧!少时自有道理。”天有三鼓之时,外面夜静更深。焦仁说:“秃子你过来。”
秃子吴成只打算是给他银钱,往前一站。焦仁举手拿碗,照定秃子脑袋就砸。吴成哎哟一声,就开了瓢儿。秃子嚷道:“了不得啦!这个差使扎手,伙计们快过来几个,把他锁在柱子上。”
焦仁说:“二位贤弟,时辰已到,咱哥们该走了。”一抖手,啪
嚓啪嚓,手铐脚镣全碎。焦仁正用手铐乱打牢头禁子,忽听墙上一声喊嚷,乃是活阎王焦振远、霹雳鬼焦义、短命鬼焦信父子三人,各带虎尾三截棍,前来劫牢反狱。
只因焦振远在山中等侯焦仁多时,不见回来,心中甚是焦躁,便把他两个孩子叫过来,说:“你二人各带兵刃,跟我到大同府去探听你兄长的下落。”焦义说:“你我就此前往。”三人一同来到大同府,天交初鼓,掏出白莲套索钩住城墙,揪绳上去,一直找到大同府衙门,来到狱内。焦振远拧身跳上墙去,把上面的荆棘用刀砍了,说:“焦仁、焦礼、焦智,老夫特意前来救你,快跟我走吧!”焦仁在里面大嚷道:“众难友听着,如不愿在这里受罪,可趁此跟我逃走。”马赛花把脚镣打断,把九花娘的家伙亦给她打开,随同焦家父子六个一同出狱。
正在这个景况,猛听得对面锣声响亮,原来是城守营巡夜的官兵赶到。当时焦家父子各持兵刃,把官兵打散。这时钦差大人公馆早已得信,众办差官各拿兵刃,城内喊声震天,说:“活阎王焦振远前来劫牢反狱,杀伤人命无数,拐去叛逆马赛花、妖妇九花娘,大家分头拿获,不让他们逃走!”玉面虎张耀宗带领官兵,一直追到西门,踪迹不见。知府并大同府总镇、城守营守备及狱官均来到公馆请罪。
候大人次日起来,大众跪伏在地,求大人恩施格外,说:“我等失于提防,大盗焦仁、焦礼、焦智、马赛花、九花娘,俱被活阎王焦振远劫牢反狱抢去,还砍伤无数官兵,我等在大人台前请罪!”大人说:“你等起来,这焦振远情同叛逆,本部院恩施格外,前番不作彻底追究,他还这样不服王法,着实可恼!”正在说话之际,有人进采禀报,说:“有黄羊山胜家寨银头皓首胜奎自家中前来,给大人请安。”大人吩咐命他进来。
胜奎来到里面,叩见大人。大人说:“老英雄不必多礼。”胜奎
来到公馆,大人都以客礼相待。胜奎说:“听说焦振远冒犯大人虎威,大人意欲调官兵拿获于他!”大人说:“是。焦振远反叛国家,本部堂拜折入都,调官兵前去拿获反叛。”胜奎赶紧跪下,求大人恩施格外,说:“焦振远一时糊涂,纵子行凶。
他乃是我拜兄,我早几天来,可无此事,只求大人恩典,若是一调官兵,焦振远就得平坟灭祖。“彭公说:”既然如此,我看在你面上,只要把马赛花、九花娘带来完案,与焦振远无干。“
胜奎给大人磕头出来,心中喜悦,想道:“我这一去,替二哥办了这等大事,可尽某朋友之道。”胜奎喝了两碗茶,出了公馆,便赶往剑峰山,总想着这事焦二哥必然愿意。天有巳牌之时,已到剑峰山的山口。
书中交代:胜奎与焦振远乃是幼年打出来的交情。胜奎是神镖胜英家传的拳脚,十八般兵器件件皆通,迎门三不过飞镖,甩头一子,刀法精通。自胜英死后,他时常去大同府闲逛,因他家在这里还有几座银钱庄号。那日十字街来了一个卖艺之人,他去帮一个场儿,偏巧焦振远也在那里瞧热闹。他过去帮场儿,焦振远也帮场儿,二人各施所能,比了几路拳脚,练了几路刀。
焦振远的武艺比胜奎强,二人打出仇来了,定于次日在西门外等,不见不散。二人就由那一天起,在西门外比试武艺,一连就是七天,还不分高低。这一天,二人正在酣战之际,从正西来了一位英雄,说:“你二人暂且别打,天下的把式都是一家,何必较量?我是特来会会你哥儿两个的。”说罢,一分招数,焦振远就知道比他高明。三人问了名姓,来的这人乃是元豹山的邱成,江湖人送外号叫他报应,又叫金眼雕。从此三人结拜。
焦振远心里总想赢邱爷,他父子六人练了六条杆棒,那一日趁着请邱大哥在家中吃酒,吃了就要和邱爷比比武艺。邱爷一想,这定是他父子要瞧瞧我的本领如何,就说:“老二你来吧,你
要把我扔一个筋斗,愚兄就甘拜下风了。“焦振远父子六人都不行,便从此敬重大哥。三个人后来上了年岁,倒也义气深重。
这一天胜奎听见二哥惹了这样大祸,故此在大人台前苦苦求情。他想:今日到剑峰山,兄长是决不能不依的。他时常往这里来,河兵、家人都以三老爷子呼之。今日这些河兵看见胜奎,却都不过来见礼。胜奎至莲池岛,说:“来呀!你们摆我过去。”那些河兵摇头晃脑地说:“来了!”却都慢腾腾的,也不磕头。已先有一个人跑去报与焦振远。胜奎这一进山,惹出一场是非来了。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一百十二回 忍气吞声寻自尽 假装疯魔挡金兰
话说银头皓首来至莲池岛,有人通报进去,焦振远也不来迎接,就叫五鬼出来,见了胜奎也不磕头。胜奎不知所因何故,进了寨门,问道:“焦仁,你父亲在哪里?”焦仁说:“现在上房,三叔里边坐!”胜奎来到上房,他每次来时,焦振远必要亲自出来,今到上房,焦振远却并不迎接。胜奎掀帘进去一瞧:焦振远正在东边椅子上坐着,桌上搁着翡翠烟壶,羊脂玉烟碟。焦振远面向外坐着,瞧见胜奎进来,却反脸看着顶棚。
胜奎跪倒给二哥磕头,心中说:五鬼见了我,连头都不磕,我叫你长长见识。他心里想,口里说:“小弟给二哥磕头,二哥这一向可好?”焦振远眼往上瞧,置之不理。焦仁看不过了,说:“胜三叔来了,给你磕头。”焦振远说:“这两天我耳聋,听不见了,这顶棚糊得啦!”焦仁说:“胜三叔来了,你耳闭起来了。”焦振远这才一低头,说:“呦,我打算是谁?原来是贵客临门,请起。”胜奎搭讪着,在那边椅子上坐下。焦振远说:“胜三爷发财升官之际,怎么这样闲散,贵足踏贱地,到我这剑峰山来了?”胜奎说:“二哥休要听外人传言,小弟一不在官,二不应役,哪里来的升官发财。”
书中交代:焦振远因为什么不理胜奎,内中有一段隐情。
他想,我既跟胜奎是拜兄弟,前番就不该让大同总镇张耀宗来要九花娘,那时他不管,见我劫牢反狱取胜了,却出来做好人,他必是在彭大人那里夸口,到剑峰山不用刀枪,要拿回马赛花、九花娘,好叫他孙女婿得功做官,故此焦振远心中多疑。坐下之后,焦振远就问:“你来此何干?”胜奎说:“哥哥要问,只因九花娘在案脱逃,落在兄长这里,办差官来捉拿时与兄长口角,这已往之事全不必提了,兄长可把马赛花、九花娘交给小弟带回大同府,我画押管保兄长无事。”焦振远一阵冷笑,说:“胜奎,我父子昨天要不得胜,你今天也不会来。你来诓九花娘、马赛花,见了彭朋,这件功劳是你得了。听我告诉你,马赛花是我的干女儿,九花娘已然与我五儿成亲,都是我心爱之人,焉能交还与你?”胜奎说:“我乃一片热心,念你我兄弟金兰之好,故在大人台前屡次叩求,大人才恩施格外。兄长若不将马赛花、九花娘交与小弟,只恐兄长有祸。”活阎王一听,气往上冲,说:“胜奎你住口,从今以后别再提你我是异姓兄弟。”说着,又把手用力在桌上一拍,说:“从此我与你割袍断义,划地绝交,我家中地方狭窄,也不敢相留贵客,请吧!”
胜奎一听话不投机,站起往外就走。出了大寨,自己越想越难受,真是话语似箭,不可乱发,一入人耳,有力难拔!心想:“我在大人跟前说下大话,说是来到剑峰山,就把马赛花、九花娘带回,事到如今,我哥哥不念结义之情,将我羞辱出来,我又有何面目去见大人?”自己正往前走,忽听见莲池岛河兵说道:“胜三爷,你来到这里要马赛花、九花娘来了,你白来了一趟,九花娘已跟我家五庄主成为夫妇,马赛花已被老庄主认为义女。”胜奎一听此话,刀绞柔肠,过了莲池岛,向南走了约有一里之遥,来到一树林之内,心中发恼说:“若是回去,
见了大人不好交代;若是不回去,自己办事又有始无终。“胜奎前思后想,自生人以来,今天头一回着急,便把腰中丝绦解下来,找着一棵歪脖树,搭上丝绦,拴好了套儿,说:”罢了!
罢了!想我胜奎年已六十八岁,不料今天死在这里。“慨叹之后,又冲着正北,说:”焦二哥,你有眼不识金玉,小弟正是血心热肠,实指望将事罢休,救你一家人的性命,你却不辨真假,我口眼一闭,全皆不管了。“自己伸脖颈刚要入套,猛然又想起一宗大事:”焦振远不念结义之情,倚仗自己的武艺,不把国家皇上的王法放在心上,我何不去找寻大哥?“想罢,自己将丝绦解了下来,直奔元豹山而去。
走了七八里之遥,一进山口,就是元豹山了。胜奎自头年中秋节后来了一趟,至今约有数月,还未与大哥会面。他顺着元豹山山坡走了不远,来到金眼雕的家门首,门前有一棵老杨树,金眼雕往常无事,就在这树下乘凉,他家还有一条没毛狗。
胜奎来到此处,未见大哥在此,却过来几个庄客,磕头说:“三老爷子来了,你老可好?”胜奎说:“好!你等头前带路。”
这些庄客带着胜奎来到大门,早有人通报进去,等不大工夫,出来一人,说:“胜三叔来了,小侄男接待来迟,给你老人家磕头。”胜奎一看,乃是大爷金眼雕所收义子邱明月,今年三十六岁,受他父亲所传武艺,也使得杆棒一条,生着微黑的脸膛,浓眉大眼,准头端正,四方口,身穿一件蓝绸子短汗衫,青洋绉中衣,足下青缎快靴。他一见胜奎,连忙叩头说:“三叔,你老人家是从哪里来?家中全好?”胜奎说:“孩子,你父亲在家中吗?我来找他有事。”邱明月说:“三叔,你老人家不知道么?”胜奎就问什么事?邱明月说:“你老人家有所不知,我父亲自从过了五月节后,就得了疯迷之症,见人就打,所以我已把他老人家锁在空房之内。”胜奎一听,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