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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不是。”
“这就对了。我虽不懂什么法律,但《民法通则》和《民事诉讼法》我还是翻过的。《民事诉讼法》第五十八条规定:‘律师、当事人的近亲属、有关的社会团体或者所在单位推荐人、经人民法院许可的其他公民,都可以被委托为诉讼代理人。’邵教授,我背得对不对?”老板点着头,说:“看不出你的记忆力这么好,背得一字不差。”“唉——”宋总叹了口气说,“我是有病翻医书。谁没点麻烦翻那法条干什么?我那事只有诉诸法律了。我已找律师事务所咨询过,还没开口先谈钱,我不是舍不得钱,我根本信不过那些律师。我这个案子不仅仅是法律问题,不但打官司还要打关系。”
“我可没什么关系,也不认识大官。”老板说。
宋总神秘地微笑着望望老板,说:“你教了几年书了?”
“十几年。”
“邵教授也是桃李满天下了。你的学生都分在什么单位?”
“没有什么当官的,有一部分当了律师,有一部分去了公、检、法。”
“在我们市有吗?”
“有。”
“这就对了,你代理的案子你的学生敢乱判吗?”
“谁也不能乱判呀,你可以上诉的。”
“任何一位法官都不敢乱判,这个我信。关键的问题是我们的法律现在还不健全,有些法律问题本身还有争议。这要看法官看问题的角度,站的角度不同判决就不同。这和政治斗争差不多,无所谓谁对谁错,关键看立场。如果你是我的代理人,你的学生肯定站在你的立场上来判案。”
老板听了宋总这番话,不由对宋总另眼相看。说:“宋总可以当个政治家,刚才你说的是法官的自由裁量权问题。”
“哪里,哪里,我只不过说出了普遍现象。”
“你那案子有多大标的,把你急成这个样子。”
“不瞒你说,这个案子关系我整个公司的生死存亡,如果我输了至少要拿出28%的股份,公司成立之初28%的股份也就五万多块钱,现在的28%价值两千多万。”“你的公司发展得这么快。”
“越发展得快,内部争权夺利的斗争越残酷。”
“两千多万的标的,代理费近百万呀!”
“我知道你们的规矩,诉讼代理费一般在3%至5%,标的越大比例越小,我这个案子愿意出一百万元代理费。”
老板觉得可笑,谈着谈着谈到代理费上去了,这和案情无关。老板说:“看样子你知道的还不少。”
“我刚才都说了,为了打这个官司,我把该了解的都了解了,就是还没找到合适的代理人。如果邵教授愿意帮我打这个官司,一下飞机我就给你写委托书,诉讼费先付你一半,怎么样?”
老板只有苦笑,说,“你让我帮你可以,即便做了你的代理人,我也不敢收你的钱。《律师法》想必你也翻过,第十四条规定:‘没有取得律师执业证书的人员,不得以律师名义执业,不得为牟取经济利益从事诉讼代理或者辩护业务。’我收你的钱是违法的。”
“你可以不以律师名义做我的诉讼代理。至于钱嘛……我给你现金,连个白条都不让你打。这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你就不怕我不认账?”
“我百分之百相信你,你是赖账的人吗?”
“咱先不谈这些,你告诉我案情吧。”
“你先说同不同意吧!”
两个人相视一下又哈哈笑了。笑过了两人都不愿再说话。这样叫劲太累了。后来,老板和那个宋总都睡着了。老板在飞机上做了一个梦。在梦中他走进了一个金碧辉煌的宫殿。在宫殿内到处都是金银财宝,老板捡呀捡呀的,正捡着猛然发现宋总正笑眯眯地望着自己。老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正要说点什么,一阵颠簸把老板颠醒了。老板睁开眼刚好面对宋总,梦中那不好意思的笑在脸上还没退去。这使老板有些羞赧。
宋总问:“睡了?”
“睡了。”老板答。
“做了个好梦?”
“做了个好梦!”
“在天上做的好梦,在地下一般都能成为现实。”
“是吗!”
两人互相望望像是有了一种默契。
宋总使老板的美梦成为了现实。老板现在有多少钱谁也说不清楚,反正豪华别墅、宝马香车都有了,至于有没有小蜜……呵呵,作为他的学生不好乱说。当然老板也不是小器的人,案子结了之后他也多少给我们表示一下,经常请我们吃饭、泡吧、唱歌之类的。老板要求他的学生手机二十四小时开着。老板说:“放心吧同学们,手机费由所里报销。”这当然会引起我们的一阵欢呼。
在同学们中间流行的几句话可以说明一些问题:“读研要读邵教授的,打工要打邵主任的,泡妞要泡邵先生的。”
这几句话的意思是说读研读邵教授的将来找工作不用愁,只要邵教授帮你推荐一下,基本没问题。在读研期间给邵主任的律师事务所打工,报酬可观,不会成为贫困生。泡妞要泡邵先生的,因为邵先生律师事务所有一群漂亮妞。她们一律称老板为邵先生,只要能泡一个,衣、食、住、行都解决了。当然,这句话中还暗含一个人,那就是师姐。师姐也称老板为先生,只不过略去了姓氏,以示和那群让师姐不屑一顾的女同胞的区别。不过师姐没人敢去泡,想泡也泡不上,不信你问问师兄王莞,他在师姐身上花了不少精力吃过不少亏,至今没有追上。因为师姐柳条心目中只有老板。
老板对他的学生从来不厚此薄彼,一碗水绝对端得平。当师兄弟谁有好事了你不必嫉妒,好事情肯定会临到你的。所以,无论老板给谁派活,我们大家都会齐心协力帮助他完成,绝不互相拆台。
老板一般情况下不来学校,上课时才来,下了课开着车就走了。他也不在学校办公,他的律师事务所在校外租有写字楼,比学校的办公室豪华多了。我们平常要找老板,打他的手机就行了。如果老板找我们,他会让事务所的梦欣小姐打电话给我们。梦欣是宋总派往北京的法律联络员,在北京常年有包房,一切费用由北京的分公司出。老板后来把梦欣又安排到自己的律师事务所兼职,并且还发给了她一份工资。这样,梦欣的年薪已高达二十多万了。梦欣小姐的声音十分好听,我们都喜欢她的声音。我们几个无论谁的心情不好,只要接到梦欣的电话,心情就像蓦然晴朗的天空极为开阔。这不仅仅因为梦欣是一位真正的美女,关键是梦欣的电话代表老板。老板找我们那肯定有好事,对于这一点我们深信不疑。只要老板单独给谁派个活,报酬是极为可观的。我曾经因在老板的授意下写了一篇几千字的文章在报上发表,拿过一万块钱。师兄曾帮老板写过一次小案子的代理词拿过两万块,所以,师兄有钱在苦闷的时候可以去泡吧。
师兄泡吧喜欢喝闷酒,这一点我们实在受不了。一般情况下泡吧总应该讲一些什么段子当下酒料吧。那些段子在酒吧中常常发酵成一个大气球,笑声往往会在气球爆炸声里响起。这样心中的郁闷便随着笑声散了。师兄不,师兄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喝闷酒。我曾和师弟去过几次,一般情况下都是师兄请客。师兄在这方面大方而又实在。不过他也大方得起。在我们四个中师兄干得最出色,他在一个律师事务所实习,说是实习收入比一般公务员要高好几倍。所以师兄经常请我们喝酒。开始我们几个都愿意去,有人请客呀!后来先是师哥不去了,然后师弟也不干了。我虽然又坚持了几次,最后也不愿去了。即便是喝不掏钱的酒,闷着喝也难受呀!
对于师兄和他女朋友痛苦的恋爱关系,我们除了同情和关注外,都在尽力发挥着自己的想象,想办法让师兄把女朋友办了,让师兄的恋爱有些实质的内容。师兄一时办不了便独自到酒吧痛苦地泡。在师兄无数次出入那酒吧之后,他有了一个大收获,他又认识了一个女人。师兄告诉我们这件事是在一天晚上,那天师兄显得有些激动,他一反常态从听众成了言说者,非常雄壮地宣布:“我又认识了一个女人。”此话一出我们便像林中的山雀听到了夜莺的高唱,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屏住呼吸鸦雀无声地等他的下文。虽然他半天没有下文,不过我们还是听出了他那雄性的用词。他告诉我们不是认识了一个女孩,而是认识了一个“女人”。女人和女孩的区别当然是不言而喻的。师兄说“女人”那两个字显得雄赳赳的,这比他谈女朋友显得气派多了,师兄真被女孩害苦了。师兄在周末去泡吧,人很多,在师兄进去时基本上没有台位了。也许是老客户,服务生问师兄愿不愿意和陌生人同台。本来和陌生人同台,这在酒吧是比较烦的,又不是食堂,大家挤挤凑合着一顿饭工夫就算了。酒吧就不一样了,一泡就是好几个小时呢!和一个陌生人就没有感觉了,简直大煞风景。当然,这也有例外,看和谁同台了,如果是一个单身的、漂亮的女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师兄在服务生带领下来到一个阴暗的角落。那个角落四周被木栅栏隔了一下,酒吧里本来黯淡的灯光照到那里便无能为力了。小桌上的红烛懒洋洋地发着光,火苗在气流中翩翩起舞。那里远离酒吧的中心位置,属于边缘地带。平常那地方会出现一些恋爱场面,而今天却独坐一位女士。师兄基本上看不清那位女士的脸,整个面部被长发挡去了多半,能看清的是那双出神的眼睛。
她双手托腮,目光专一地盯着红烛的火苗,像在欣赏千年的舞蹈。在她桌上摆了一本书,打开着,用一张名片当着书签。一杯红葡萄酒已下去了大半,杯缘处留下了少许的残红。烟灰缸里一支燃去一半的香烟,烟雾正袅袅升起,在头顶上形成一部分雾霭……
其实师兄站在酒吧间的出口处等位置时已注意她了,师兄觉得那位女士矫情得让人心动。而且,师兄觉得这种矫情的样子完全是摆给单身男人看的,就看哪位单身男人敢不敢上了,当然这还要看合不合那女人的意。当服务生问师兄愿不愿意和那位女士同台时,师兄的回答十分含糊。服务生像是看穿了师兄的心事,抿嘴笑了笑,便领着师兄往那台子走去。服务生十分礼貌地躬身问那女士,能加一位吗?那女士被服务生打扰后没有答话,只是极不耐烦地瞪了服务生一眼。不过,当她的目光从服务生头顶漫过落在师兄身上时,她显得不好意思地笑了,那种笑除了欣喜外还带有一些羞涩。师兄面对一位漂亮女人,目光会像两束火苗,赤裸裸地烫人家。后者似乎激灵了一下,被灼着了,下意识地将酒杯向自己手边移了移。这个小动作服务生和师兄都看在了眼里,服务生充满谢意地鞠了一躬,而师兄却反而现出庄重,款款落座。
关于“羞涩”只是师兄的感觉,因为师兄向我们诉说整个过程时用了这个词。当时我们觉得羞涩这个词用得肉麻。在酒吧里哪还有羞涩的女人呀!也就是说师兄被那位女士的羞涩感染了,也陪着羞涩了一回。按师兄的话说那位女士十分优雅,十分女人味,有一种成熟美,这正是师兄需要的一种女人。所以师兄自己当时也有些羞涩了。但凡人们碰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都会不好意思,那就是羞涩了。
师兄在心里十分羞涩地把眼前的女士和自己的女朋友进行了一下比较。师兄觉得论漂亮,眼前的女士似乎还在女朋友董茵之下,但是这女士身上的气质是女朋友没有的。骨子里透出了一种所谓的文化氛围,这种文化氛围没有五六年在高等学府的修养和熏陶怕是出不来的。女朋友董茵在师兄心里就如在高原上采集圣火的圣女,让人可望而不可及,让人不敢有任何邪念;而眼前的女士让师兄怦然心动,而且有一种唾手可得之感。师兄对我们说,看到这样的女人,只要是两个人的时候,哪怕是荒郊野外,他都敢将她弄在怀里,一阵蹂躏,进行一次气吞山河的性爱。而自己女朋友却不行,即便是单独在一个房间,面对一张大床,他也没勇气碰她一下。最后师兄说,可见我并不是像你们说的那样胆小,而是看面对什么人。开始两人都没说话,充分展示着各自的矜持。就连服务生送来扎啤,师兄也没说声谢字,很“酷”的样子。师兄煞有介事地喝着酒,时不时旋转着脑袋,仿佛正一心一意地欣赏酒吧里的音乐,虽然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