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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婳感激不尽,将自家腕上李济庥送她的那只白玉镯子取下来交给梁松畹,拜托他想方设法的让这只镯子出现在从秣陵去篱城的路上,而且一定不能要人知晓是他梁松畹出手的。
梁松畹会意,说他定当尽力。
沈婳感激不尽,她真是不知自家前辈子积了什么德,竟有人这般尽心尽力的帮助她,她心里头千言万语的,却都说不出来,最后只说了一句后会有期。
梁松畹的眼神在夜色的掩饰下什么也瞧不出来,只听得他的声音有些萧索。沈婳也顾不得这许多,有些人,注定是要负的。
沈婳同沈梓郁登了船,他们是下等舱,因为下等舱人多且杂,人多的地方可是个好的藏身之处。可是底下环境实在恶劣,更有老鼠之类的东西出没。沈婳害怕瞧见老鼠那种贼眉鼠眼的模样,总觉着那些老鼠是要来咬她似的。她缩在一角,紧紧地抱着自家。沈梓郁不住的同她说没事的,有他保护她呢,可沈婳依旧是怕。
其实沈梓郁也是心里头没底,虽说他有些功夫防身,可这也毕竟是他头一回出远门,而且还是前路未知的这一种。可他毕竟是男子汉,他觉着自家绝对有必要担当起保护沈婳的责任。
沈婳这里是上了船走了,可絮娘那里还不晓得呢。每日洒扫竹园的下人才开始时也并没有在意此园中已是人去楼空,因为这园子自打李济庥走后,便只剩了沈婳主仆仨,她们又不怎么出来的,饭食什么的也都是翠茸翠藤她们自家在这园子里的小厨房里做了。
直到两日后来送东西的下人送了东西进来唤人,才发觉这园子里已空空如也。他们忙去禀告了絮娘。
絮娘急急前来,瞧见屋子里四处都被拾掇的干干净净,她打开妆奁抽匣,沈婳的一应饰物都堆得满满当当,又去开了箱子,也见着沈婳的衣物都在呢,叠放的整整齐齐。
絮娘奇怪了,这人是上哪去了?她在屋里头四处转了转,瞧见书斋的镇尺下压着一封信,上头并没有署名,没有写收信人,也没写写信人。
絮娘拆开来瞧,上头只有只有六个字,“勿谓言之不预也。”
絮娘心惊,这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有人将沈婳劫走了?是李济庥的仇家么?絮娘可担不起这个责任,忙让人唤了沈娆跟沈梓郁来。可来的只有沈娆了,遣去唤沈梓郁的人回来说,七公子也已多日未归了。这可让沈娆跟絮娘两个慌了。一追查下去,查到那日守门的几个人身上,他们老老实实说了那日沈梓郁同他们说的话。
可线索到这便断了。沈娆想不通,他们这防守如此严格的,怎会有人从他们眼皮子底下将五个大活人给劫走了?
曾是惊鸿照影来(八)
絮娘倒还冷静,要人一层层吩咐下去全城搜查,这几日可有可疑人物出现在篱城,一壁又飞鸽传书告知已在丹都的李济庥,而且也将那封六字书附上。
李济庥当时正在木水痕床榻前,那个小婴儿正躺在木水痕身旁,李济庥在陪着木水痕说话,又逗着他儿子玩,一家人倒还真是其乐融融的模样。
慎之是急急的冲进来,差点在门槛上卡一跤。
李济庥瞥他一眼,“什么事要你这般慌慌张张的?”
慎之坑坑巴巴的道,“秣陵来的……加急,少堂主您……您赶紧去瞧瞧吧。”
“究竟是什么事?”李济庥瞧着慎之的神色,头脑里极快的运转着,究竟是什么急事,能让慎之这般急急惶惶的,是越王?还是,沈婳?
想到这,他立马站起来,都顾不得同木水痕说一声,便大跨步向外走。慎之立马起身跟在他后头出去。
木水痕有些莫名其妙,但瞧着慎之的神色慌张,是真的出了什么大事吧,否则慎之一向谨言慎行的,怎会在适才如此的慌乱?可是,这究竟是何事呢?
木水痕瞧瞧她的儿子,小家伙咿咿呀呀的的,她拿手指去摸他的小脸蛋。这可是她用命换来的。那日她踩在楼梯上踩空了,大出血,还好有惊无险,到底是母子平安。为此,李济庥一回来便给永泰寺捐了一笔数目不菲的香火钱,又给殿中菩萨重塑了金身,一表他对菩萨保佑的感激之情。又打了金锁在永泰寺开了光,给他儿子带着。待木水痕也是,加倍的好,以此补偿他这几月没在她跟前陪着。
而木水痕终究是原谅他了,其实在见他的那一刻起,她心里头的怨念便消失的一干二净。这就是女人,总是狠不下心来的。
那厢李济庥一出去便直接向书房去,那里比较安全。李济庥进去一坐下来便问慎之,“究竟何事?”
慎之自衣袖里取出絮娘的信跟那封六字书。李济庥先是瞧的絮娘的来信,瞧见上头说沈婳跟沈梓郁无故失踪,连带着翠茸翠藤小庄也都消失了。再一瞧另一封信上的“勿谓言之不预也”,那分明就是沈婳的字迹,这是什么意思?她因何留这一句话?李济庥紧盯着那六个字,似乎打算要将那几个字看穿。
依如此看来,沈婳该是自个走的,她这又是玩的什么把戏?絮娘已发动凌南堂的力量出去寻了,还没有消息传来。
李济庥捏着沈婳留的那封信在屋里走了个来回,“这丫头,究竟是要做什么?加大搜索范围,我倒要瞧瞧,她给我出的什么幺蛾子。”
慎之道,“少堂主,难道不会是咱们的对头什么的下的手么?”
李济庥听毕又拿起那封信来瞧,也是,也有可能是他的对头逼着沈婳这么写的,那这事可就复杂了。
李济庥蹙眉,“飞鸽传书回山庄,加派人手。”又道,“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动我李济庥的人?”他冷哼一声,“若是婳儿有个三长两短,我定叫他拿命来赔!”
慎之要明璃进来吩咐了他去办事,又听李济庥发怒道,“絮娘是做什么的?五个大活人没了她竟一点不晓得,她还打不打算在凌南堂待着了?你告诉她,赶紧不遗余力将人给我寻回来,一根汗毛都少不得,否则我拿她是问。”
曾是惊鸿照影来(九)
慎之不敢劝也不敢替絮娘说好话,只能应下来,他也埋怨絮娘呢,怎能如此的不小心?竟能让沈婳失踪了,絮娘难不成不晓得此事的严重性么?这么一来,怕是就算后头她将人寻着了,少堂主也不会轻饶了她。
李济庥心里头焦急,他也没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呢,这是闹得哪一出?一涉及到沈婳的安危,他便有些大脑空白,怎样也想不通这来龙去脉。他此时恨不得是身在秣陵,而沈婳已在他跟前,那他不消说一定会好生训斥沈婳一顿,真是不知安生,闹得鸡犬不宁的,他真想将沈婳……将沈婳怎样?他想不到了,直觉着心里头是又气又恨,而且是愈想愈怨。忽而将沈婳那封信捏作一团,对慎之道,“备马,我要即刻回秣陵。”
“少堂主……”慎之虽知他心里头急,但他才来丹都,怎能又走呢?木骋怀那里才刚刚抚慰敷衍好,“少堂主莫急,再等等絮娘的消息吧,六小姐走不远的,明日说不准便会有好消息传来。”
“明日?哼,絮娘既是已有了这样大的失误,我还会信她么?快些备马!”李济庥说着便大跨步的向外走。
慎之扑过去抱住他腿,“少堂主,大局为重,请您三思。”
“放开!”
慎之不放,“要不请白先生来商议一下为好啊少堂主。”
“放开!”
慎之相当执着,李济庥一脚踹出去,“备马!”
慎之挨了一窝心脚,趴在地上半晌没起来。李济庥径自出去,一壁走一壁扬声道,“还有活着的人没有?备马,给我备马!”
李济庥骑上马的时候,白琎玄到底赶来了,还有白鹤飞。
李济庥一见他们来,便知他们是说什么的,直接道,“白先生什么也不必说了,我自家心里头有数,这几日丹都这便托付先生了。”说着也不再待白琎玄多言,一夹马腹扬鞭便走了,后头只跟了明璃和绣波。
李济庥是星夜兼程,途中换了五回马,不日便回到了秣陵。进了城也没下马,在城里头横冲直撞的,吓得来往人群一阵慌乱,李济庥这才减了马速,一回到万紫苑,便先上竹园里头一探究竟。
见着里头一切如故,只是所有一切都干净整洁的异常。沈婳一应的钗环首饰,衣物之类都在。
李济庥心道,钗环尽退,这是什么意思?还有那封信上头写的“勿谓言之不预也”,这些都表明了什么?不过,有一个好消息,便是,照如此看来,沈婳应该是自家偷跑出去的,不是被人劫的了。
李济庥没空缓一缓,独自在书斋里头坐着想按着沈婳的心思来想问题。这时候,絮娘有些战战兢兢的进来回话,说是在从秣陵去篱城的路上,他们的人寻见了翠茸翠藤还有小庄,只是不见沈婳跟沈梓郁。
李济庥冷眸而视絮娘,让她将人带进来。
絮娘便让翠茸几个进来,翠茸他们仨一进来便跪在地上哭了,她们也晓得自家小姐跟公子失踪了,不知下落。可是他们实是不晓得他们的下落啊,絮娘刚开始时不信他们不晓得,只当他们是听自家主子的话,存心隐瞒的,所以是一再的威逼利诱,可翠茸他们是当真什么都不晓得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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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是惊鸿照影来(十)
见了李济庥,也是同样的说辞,李济庥也自是不信,非觉着他们是跟沈婳串通一气的。翠茸他们额上都磕出血来了,再三的保证他们家小姐只说了想回家的话,就在少堂主您才走的那晚,六小姐哭个不停,说是想回篱城,却又说不想要絮娘知晓,因为若是絮娘知晓,那便必定得遣人跟着她,便出主意让他们仨先悄悄的走,她跟沈梓郁随后便赶上来。可他们没有等到沈婳跟沈梓郁,等来的是絮娘追他们的人,他们当时还只是以为偷跑被发现了,却没料到是自家小姐公子失踪了。
李济庥见他们的模样不像是在说谎,便又让絮娘将那日晚间放沈梓郁出去的那几个门外叫进来问话。
那几个门卫是吓得直打颤,也是将那日傍晚的经过一五一十说出来,说他们怀疑当时跟在沈梓郁身后的那个小厮应该就是沈婳扮的。
李济庥气的一挥袖,书案上的书卷呀,笔帘呀,笔架呀,还有镇尺,砚台,纸笺之类的悉数砸在了地砖上,还有些便直接砸在了跪的近的人身上,例如翠茸肩上被砚台砸了,小庄脑袋上挨了一卷书的一记,翠藤也被笔帘碰了脸,还有人的胸膛上被镇尺砸中。被丢的远的东西,直接便从窗子里出去了。
李济庥大发雷霆,让他们一人出去领一百板子,那几个看门的自此逐出门去。絮娘站在一边是劝也不敢劝,倒是沈娆进来拦着他,说这也不能完全怨他们失职,人打发出去是可以,但那一百板子就免了吧,否则这一百板子下去,人活下去的可能都没了。尤其是翠茸翠藤小庄他们,您若是打了他们,那婳儿回来见了岂不心寒?
李济庥这才作罢,命人去查梁松畹,可是并没有寻见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还动员了所有他能动员的力量在从秣陵到篱城的那条路上沿线搜寻,结果有人寻到了沈婳的那个白玉手镯,是在一个小乞丐手上呢,他说是路边上捡的,再问他其他,也是一概不知。
李济庥担心沈婳他们真是半路遭了什么不测,都快将这段路翻了个底朝天,可掘地三尺却也都没一丝一毫的线索可循。
李济庥这才觉着蹊跷,他凌南山庄在这一带的势力绝计是无人可比,有什么能是他们找不出来的?他静下心来,一点一点的梳理思绪。
沈婳走时,是什么都没带走的,那些柜中钗环首饰衣物之类的俱是沈婳此来秣陵,他新为她添置的,她这回出走什么都没带着,只带了一只镯子却也离了她的身。可疑的是,沈婳还有一样从不离身的东西,那便是她外祖母送她的那枚莲花玉佩,按常理推断,那玉佩是悬在腰间的,而镯子是戴在手腕上的,如若要不仔细的丢了,自是那莲花玉佩丢起来容易些,可缘何丢的偏偏是那不容易丢的?
答案只有一个,沈婳自然是不舍得拿那枚莲花玉佩做诱饵,便只得抛出那只镯子去,这是故布疑阵,竟令他从一开始便走错了方向。
那么,沈婳跟沈梓郁究竟是去了哪里?为何要如此煞费苦心的安排这一场戏?沈婳究竟是想做什么?“勿谓言之不预也”,这话又究竟代表了什么?她往日里是说了什么?为何她会用这种语气给他留下话?
曾是惊鸿照影来(十一)
难不成……李济庥不敢想下去了。
难不成是沈婳知晓他娶木水痕一事了?不会呀,沈婳若是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