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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了这里。
达乌斯船长下令商船停靠港口,进行一天的休整,让大家都到岸上休息一下,给商船补充一下淡水和食物,同时也是商人们上岸买卖货物的机会。
这个小岛虽然袖珍,可风景很不错,在商船靠岸时越儿就发现了,于是她问海伦自己能不能去沙滩上玩,海伦当然答应了,于是越儿在船刚一靠码头的时候,就第一个跳了下去。
这几天的航行,越儿依然对大海充满了太多的新奇,在这镜子一样的海水下,还有多少可爱的生物呢。听达乌斯船长和他的水手们说,在大海的深处,有很多奇妙的生物,在长安价赛黄金的珊瑚,就是生长在大海的深处,各种各样的鱼儿啊、虾儿啊、螃蟹啊,更是不胜枚举。前几日一直在船上,越儿早就萌生了有机会在沙滩上玩耍的想法了。
此刻,越儿正光着小脚丫,在湿湿的海滩上寻找着她所感兴趣的所有细节。
先是在一条岩石的缝隙里发现了一只虾,它无助地向后跳动着,不料惊动了一只小螃蟹,在越儿抓起那虾的时候,它便横着飞快地爬着,从一个岩石的缝隙里爬出来,迅速地向另一块岩石爬去。就在越儿将虾放到海水里的时候,潮水打湿了她的脚踝。
海滩上散落着很多美丽的贝壳,很多都是单片的,越儿对贝壳情有独钟,上次在路过波斯湾的时候,她就在海滩上捡了很多贝壳。她听胡杨说,海蚌是珍珠的母亲,不管是波斯湾的黑珍珠,还是希腊的白珍珠,都是海蚌孕育的。当海蚌死去后,就化成了两片贝壳。
如果说每一颗珍珠都有一个故事,那这些散落在海滩上的美丽的贝壳呢?是否也都有自己的故事?它们是否都孕育过自己的珍珠呢?没有人能给她一个答案,就连聪明的海伦和渊博的胡杨也无法回答。
此时,越儿正被眼前的这只小海龟所吸引,看样子它出生的时间并不长。它是这么的可爱,同时也对这个世界这么的好奇,两只眼睛还不忘偷偷地继续观察着周围。
“这是刚出生的小海龟,它的前面,有很长的旅程在等着它呢。”
海伦突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小海龟一紧张,把刚刚稍微伸出来的脖子又缩回到了壳里。海伦伸出手来,将小海龟轻轻拿起来,放在自己的手上,小海龟完全缩成了一个团儿。
“越儿,问你一个问题,你说乌龟爬得快吗?”海伦把小海龟又轻轻放到了沙滩上,却被越儿又拿了起来,放在手心里把玩着。
“海伦姐姐,乌龟怎么能快呢,慢腾腾的,一天也爬不了多远吧。”
“那如果它和兔子赛跑,哪个会赢,谁先到终点呢?”海伦的问题越来越古怪了,让越儿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那还用问,肯定是兔子了,兔子跑起来,连狗都追不上的,我想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乌龟是追不上兔子的,您说呢,海伦姐姐?”
海伦微微一笑,“好吧,我就给你讲一个故事,关于它这样的小乌龟的。”
“好啊,好啊,”一听到海伦讲故事,越儿就很高兴,而海伦的故事都是蕴涵一个道理的,而每一个道理又都是金玉良言,越儿非常喜欢海伦的故事,于是她赶紧将小海龟放在沙滩上,认真地看着海伦,听她讲一个古老的寓言。
“有一天,乌龟和兔子在争论谁跑得快,结果争论了半天也没有结果,都认为自己跑得最快了,于是它们就打赌,起点是一棵大树,而终点是远处的另一棵大树,谁先到终点,就算谁赢。”
“我想,兔子应该很快吧,毕竟它是一只兔子,兔子是跑的,而乌龟是爬的。”越儿边听边发言。
“是的,你说得没错,刚开始兔子就很快,它把乌龟甩下了很远,直到看不到它。可是,天有些热,兔子就想,我速度这么快,乌龟那么慢,我就是睡一觉它也不会追上我,再说即使它追上了,我还是能很轻易地把它给甩掉的。于是它就在路边的荫凉里,找了一块草地睡觉了。而乌龟知道自己很慢,但它一直努力,没有要放弃的想法,一步不步地向前爬着。”
“等兔子一觉醒来,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长时间,还是看不到乌龟的影子,于是它继续向终点的大树跑去,等它赶到的时候,却发现乌龟已经在那里等它了。”
“啊?这样啊?为什么是这个样子呢?如果兔子不睡觉呢?”越儿继续问。
“如果兔子不睡觉,结果就是两个样子了,可它睡了,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当一件事情已经发生了,结果都有了,再去假设,再去如果,就没有意义了。你说,兔子为什么要睡觉?”海伦是一个温和而又严厉的老师,她能利用每一个机会都教越儿一点东西。
“哦,天太热?它太累了?不对啊,乌龟和它一样累啊?我想,是它觉得自己跑得太快,乌龟肯定追不上自己吧。”越儿想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海伦微笑了,“是啊,天热,太累,都不是理由,重要的是兔子骄傲了,一骄傲就会轻视对手,而轻视对手的结果就是失败。所以,越儿,如果你是兔子,不管跟其他兔子赛跑,还是跟乌龟赛跑,都不能骄傲,必须要重视对手。”
从木鹿城开始,海伦就在越儿的身边了,虽然在越儿的身上,有着那么多闪光的优点,但她毕竟还是个孩子,她需要学习的地方还很多,而作为她的教师,海伦也知道除了教她各种语言的使用外,一些人生的哲理也是自己应该告诉她的。
从木鹿城的那家旅店开始,海伦作为一个奴隶,走到了越儿的生活中,加入到了她的旅程,从那一刻,两个人就互相依赖起来,从呼罗珊一直到大马士革。相处的这段时间,海伦发现了这个东方孩子身上的天赋和才能,真是比那些珠宝还珍贵,她发现越儿已经离不开自己,而自己也已经离不开她了。
就像奔跑对于兔子一样,那是一种天生的才能,越儿的身上也有着这样的才能,她对于珠宝的天生鉴赏能力,还有她善于和人交流的能力,都是她在这一路上有惊无险的最好体现。可是,她毕竟是孩子,在大马士革所取得的成绩,很容易让她骄傲起来,而前方的路,谁都不知道是什么样子。怎么把不能骄傲的道理告诉她呢,还好,在今天的沙滩上,这只小乌龟出现了。
“海伦姐姐,我明白了,不管一个人有再好的本事,也不能骄傲,更不能麻痹大意,轻视对手,否则就会摔跟头,可能还更惨,而即使像乌龟这样爬得很慢的对手,只要不放弃,坚持下去,就有机会打赢兔子那样的对手,是吗?”
海伦满意地点了点头,“越儿,你说得真对,你明白了这个道理,真好。”
“谢谢你,海伦姐姐,我不当那只骄傲的兔子,我愿意当这个可爱的小乌龟。”说着,她低头去找刚才的小海龟。
咦?小海龟呢?就在她们说话的这会儿工夫,小海龟已经不见了。
就在远处,刚才可爱的小家伙正在努力的向着前方爬去,速度是越儿不敢想象的。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海伦姐姐,你看到了吗?谁再告诉我乌龟是慢腾腾的,我绝对不会相信,你看它,爬得多快啊。”
“是啊,它和你一样,它也有很长的旅程在等待着它呢,不过它的旅程都是在大海里。”
“啊?它们为什么要去旅行呢?”越儿还是第一次听说乌龟也要进行长途跋涉。
“这是它们的生活习性,从埃及那边,到叙利亚的海滩,再到希腊,都是海龟们所要迁徙的,不是一只两只,是所有的海龟都要进行这样的长途跋涉,它们过冬,组建家庭,生蛋,孵小龟,都不能在同一个地方,所以它们跟水手一样,是经常从一个海滩到另一个海滩的。”
达乌斯船长对海龟很了解,面对越儿的好奇总能一一解答。
“那您有认识的海龟吗?或者说在您航海的时候,能好几次遇到同一只海龟吗?”
“这种情况有,但不是经常的事,我以前救过一只大海龟,还给它取了名字,叫乔伊,后来有一次,它出现在了我的船边,显然它认出了我,在跟我打招呼呢。我告诉你,海龟可是一种聪明的动物,它们的记忆力很好,你要是和它发生了友谊,它能记住你好几百年。”
“如果我能活那么久,我也会记住它好几百年的,当然,还有您,我所遇到的所有好朋友,我都能记住你们的。”
“是啊,人的生命不能像海龟那样长,但人的一生可以做许多更有意义的事情,就像你,娜达小姐,从遥远的东方,来到这美丽的海岛,这是一件多么伟大的事情啊。如果在人生的最后阶段,可以对着夕阳说,啊,我在少年时代,曾渡过美丽的爱琴海,去过东罗马,那是一件多让自己骄傲的事情啊,你的孩子也会为你骄傲的。”
达乌斯船长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慨多了起来,越儿就问了一个海龟迁徙的问题,居然引起了他的这么多的感想。
“船长,我想你是真的老了,娜达小姐还是一个孩子呢。”一个水手在边收拾缆绳,边提醒船长。
越儿也没在意,她倒觉得船长的话很有道理,突然就在这一刻,越儿想起了一首古诗,那是哥哥最喜欢的。
神龟虽寿,犹有竟时。
腾蛇乘雾,终为土灰。######第9章 风中的气味
对于大海上的船来说,不管大小,在暴风雨来临前,最幸福的事莫过于停泊在一个背风的、安全的港湾。
在这个黄昏,乌云几乎是压着船只的桅杆,大风几乎是摇晃着船的缆绳,海浪近似疯狂地拍打着船舷,远处的雷声已经在轰轰作响了,这是一场罕见的暴风雨,如果在海面上和它正面遭遇,很难讲清楚自己的命运。
商船上的所有人,除了达乌斯船长带着两名水手依然在他的船上,其他人都躲进了这个码头上的那家客店。
客店很小,除了他们外,并没有其他什么客人。
从旅店房间的窗里,能望到远处的大海,尤其是那个港湾。
“为什么船长还呆在船上啊?我们贵重的货物都卸下来了啊,他为什么不一起来呢?”越儿问海伦。
“虽然没有了贵重的货物,但还有不少货物在船的甲板和船舱里,商船和商人之间有一种无形的协议,在旅途中,商船有义务为商人看护货物的,这是一种起码的职业道德,达乌斯船长在践行着自己的规矩。”
“船长真是一个深谋远虑的人,能在那么晴朗的天空里看到暴风雨的迹象,他简直就是这大海上的老骆驼。”
中午时分,海面上非常平静,远处的天边,白色的云舒展成各种形状,风非常轻柔,就像不能吹起风帆。
“啊,这么好的天气,真适合慢慢的航行。”越儿也舒展着小胳膊小腿,刚上完课的她,在甲板上跟着海伦又在学习用希腊文读写了。
在她们开始上课的时候,周围的人都很安静,就连水手干活也都轻手轻脚的,更不敢大声说话,即使说什么,也尽量声音很小。
越儿收拾完自己的东西,放到了包里,却看到达乌斯船长的表情有些怪异,他观察着天空,又观察着海水,并不时和其他水手商量着什么。
突然,他大声命令,“改变航向,转向西南,快!”
商人们都吃了一惊,正常的航线是向西北,现在为什么突然改变航线呢?
“嗨,我们要找一个避风港过夜了,伙计们,趁现在没有风来捣乱,赶紧划吧,今天晚上在岸上过夜。”
“船长,这是为什么啊?”越儿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突然改变航线了呢?
“孩子,暴风雨就要来了,如果不想在大海里游泳,我们就要到岸上躲避躲避。”达乌斯虽然是有些开玩笑的性质,可他的神情却告诉越儿,他是认真的。
“为什么?这么好的天气啊?您怎么知道暴风雨要来呢?”越儿还是不理解。
“风,是风告诉我的,我从这风里,闻到了暴风雨的气味。”达乌斯冲越儿眨巴了一下眼睛,又立即指挥他的水手们去了。
“你最好相信他,孩子,他跟你的那只年老的骆驼一样,能预知大海上的暴风雨,”塔扬在越儿的身后说到,“他能感觉到风中的气味。”
“风中的气味?塔扬先生,您也能感觉到吗?”越儿的求知欲很强烈。
“哦,我不能感觉到大海上暴风雨的气味,也不能知道沙漠里大沙暴的来临,但我能感觉到另一种风的气息,尤其是生意场上的,等船靠了岸,我慢慢给你讲,好吗?”
越儿点了点头,看着大家在紧张有序地忙乱着,自己继续回到那个角落,翻开了一本书。
商船进入这个港湾的时候,天气依然很好,船长让一个水手带哈萨木去码头上的那家旅店去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