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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奇案演风雷-第1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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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刁福林说:“我知道完了,我问柳大棒子怎么回事?” 
  过江龙直眉瞪眼地说:“我说的就是柳大棒子,完了!”               
正文 第七十回施医术当众完活,赎铺面暗藏玄机一         
  是呀,柳大棒子的小命完了,像他这样的身份,善后处理十分便当,城外到处是乱葬岗子,拉出去随便找个现成的土坑一扔,撩上几锨黄土就算掩埋了。到这儿为止柳大棒子功德圆满,世间的任何烦恼事项,到此为止跟他一概没有关系了。 
  柳大棒子存在显不出他的价值,一旦失去他,特别是如此突兀的失去,令刁福林感到非常的折手。柳大棒子够不上参谋的材料,难得此人心毒手狠使用便当,做副官当打手基本可以,况且他的肚子里面还装着好多坏水呢。这下完了,轮到刁福林身只影单了。这几天他也看出来了,吴贵成了李元文的跟屁虫。知道趁他不在的工夫,吴贵被李元文拿下了,刁福林不免有些烦闷。 
  令他烦闷的事情一沓不了一沓,肖四德带着过江龙和旱枣掩埋好柳大棒子,竟然找上门来跟刁福林兴师问罪,“刁处长,有几句话俺实在憋不住了,还别说俺肖四德好歹坐过几天局长的位子,就算嘛也不是,都是一样的国军打扮,为嘛一样的差事两样子对待?你们住在王府里面,让俺们几个自己找地界住。你们可以穿着军装到处逛荡,偏偏俺们几个有衣裳不让穿。这还不算,既然俺们成了你的部下,重用不重用还在其次,凭嘛拿着俺们当外人?还跟踪俺们!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老要是对俺们哥几个不放心,干脆明说,俺们甘愿返乡为民,这样对待俺们,实在让人接受不了!” 
  刁福林的两只手,被何太厚拿竹筷子扎了一个透心凉,别人看见都觉得头皮发麻、头发犯支棱,想想当事人刁福林该有多难受吧。肖四德这小子坏就坏在这上面,他认为这个时候跟刁福林提要求讲条件,最容易得逞。 
  官场上玩花活耍流氓,也是分阶层讲档次的。说句实打实的,在战局不利、人心难测的当口,肖四德尽管诡诈,在应对复杂局面方面,较之刁福林的手腕,实在是小巫见大巫,当面交锋更不是对手。 
  刁福林有意对肖四德的歧视虐待,就是等着他的兴师问罪,就是等着他来发泄不满,这就叫置于死地而后生,可惜还没有把他逼到那个份儿上,就自己找上门来了。肖四德发了一通牢骚,刁福林不但没有恼怒,反而面露笑容,“肖局长啊,你真是一个心急的人,谁不知道你是志向远大之人,又有谁不知道你武艺高强身怀绝技,你的职务任命生活安排,我一个小小的少校岂能做主?关于你的任用,警备司令部早有考虑,只是事关重大不好提前暴露。今天,正好你们几位都在,现在我就宣布警备司令部签发的命令。我的两只手不得劲,请肖局长自己拿出来看吧,打开这个铁皮柜子……对,就是这份卷宗……好了,帮忙把柜子锁上……好了,钥匙拿下来,麻烦放在我的抽屉里面。” 
  肖四德狐疑地照着刁福林的指令,果然找到一份早已签发的任命书,只见上面写着“兹任命肖四德为静海保安团团长,自接到此任命之日赴任,此命。天津警备司令部。” 
  仔细看看签发的时间,这份任命已经签发月余,何以今日拿出来?肖四德想不明白。还有一点他更不明白,假设他不跟刁福林发这番牢骚,这个任命可能不会展示了。局势变化太快,保安团必须先于国军跟八爷交手,这个差事有可能秘密任命别人了。 
  看到肖四德拿着任命书两眼发直,实则是不知道吉凶祸福,更不知道这个保安团长,将要担当什么具体任务。刁福林不管他那一套,既然宣布了任命,是死是活也要逼他上阵了,谁叫他争吃争喝争孝袍子呢! 
  刁福林一本正经起来,“肖团长!……现在你是团长了,请你立正听我宣布任务。”肖四德回头看看过江龙和旱枣,旱枣一个劲地冲他挤鼻子弄眼,那意思是说,好事呀,还犹豫嘛?肖四德知道,即便没有过江龙和旱枣给他鼓劲,也根本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于是并拢两腿挺直身子,听从刁福林的安排。 
  刁福林说:“保安二团暨静海保安团已经在独流镇集结待命,你可以带上身边的任何人即刻赴任,具体任务只有一项,在护城河工程完成之前确保独流减河大闸万无一失。你这个团距离警察总署的铁警大队,相距不足五公里,因此,这段减河防务由你们共同担负,具体分工由你们双方协调。这项任务是大天津城防工程的重要环节,关系重大不可掉以轻心。市府和警备司令部对你的期望很大,你这是临危受命,不要辜负各方面长官对你的信任和栽培。” 
  不要以为,警备司令部随便就签发这道任命的,那是对肖四德作了各方面的考察,才把这项任务交给他的。仔细想来,这项任务交给他也确实非常合适,本地人熟悉本地情况,又在本地担任过警察局长、兼任过保安团的团副。更重要的,他和当地大地主大乡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或可说,独流镇属于他肖四德的势力范围,可以得到地面的帮助和支持。不管怎么说,国民政府代表地主和乡绅的利益,这点不会虚假。 
  肖四德受了些日子的委屈,这一纸任命马上令他的怨气烟消云散,体会到高层次官场在重大事项上的韬略和沉稳,同时也意识到自己的浅薄和浮躁。心想,自己的本事在那儿摆着,有谁不知道呢?记得古典说过,凡是成大事的人物,都得经过卧薪尝胆的过程,自己才在柴禾场卧了几天呀,有吃有喝的就受不了啦!还怪人家刁福林跟踪自己,那叫考验!假若再能忍些日子,兴许还能委任更大的官呢。 
  一个重要的待遇问题没有好意思提出来,团长怎么就给一个中尉的军衔呢?过江龙劝他,“把活干漂亮了,兴许给你一个少校呢,咱们回到自己的地盘,还在乎那几个军饷!”肖四德一想也是,便高高兴兴即刻赴任去了。出发之前当然要有许多准备,那就不细说了。旱枣提出,“咱们跟李元文的买卖怎么办?这次回去,正好是个机会呀?” 
  肖四德想了想,“我跟过江龙先去准备,你抓紧时间跟李元文打声招呼,别把实底儿全都交给他,只告诉他,有事到独流减河大闸联系就行了。顺便你到伙房再弄些吃的用的,完事咱们在柴禾场集合,明天从那儿出发赴任。” 
  旱枣答应了一声,“得嘞,你老就擎好吧!”跟李元文打完招呼,旱枣去伙房划拉一兜子吃的,转身找贺彪大叔汇报去了。于是,肖四德还没有到任,刘神钟就已经知道肖四德动向了。               
正文 第七十回施医术当众完活,赎铺面暗藏玄机三         
  英豪带着罗氏和纳敏到了天津,独身船被古兴扣下了,“这条船不用回去了,就停在三岔河口,如果来不及回去就地上岸过冬。”为嘛这样安排船只古兴没有说,船工们巴不得在天津上岸过冬,至少吃喝比回家强不少。假设能够在天津上岸过冬,意味着在天津过年,古二爷对下人要比古典大方,所以都乐颠颠地留下了。他们并不知道,石家庄就在这几天被八爷拿下来了,天津卫将要面临一场血与火的洗礼。枪炮不长眼睛,危险随时都会降临在头顶,古联升要忙活彩云的丧事,暂时还顾不得船工的安全问题。 
  古联升帮助英杰料理彩云的后事,这是从各方面的关系考虑的,再说,眼下这个情况,英杰也没有别的办法。按说在人家这里办丧事不太合适,古联升帮这个忙,应该说完全是客情。因此,罗氏很明事理没有提出额外的要求,只是在崔氏陪伴下忘情地哭了几场,然后把彩云排场的装殓好了,请掩骨会的人找了一块像样的义地掩埋了。帮忙的人多是缝孝的女眷街坊,前来吊孝的只有跟古联升有交往的商家,留下吃饭的人不多,英豪带来的老酒基本没动,这样,花销不是很大就把彩云的后事料理完了。 
  最可怜的当是没娘的孩儿了,鹌鹑却很懂事,不像一般人家的孩子,亲娘死了总是哭哭咧咧的找娘,要是那样才勾活人的心思呢。自从见到罗氏,鹌鹑再没有没完没了的哭过,偶然想起来找妈妈,只要罗氏拢在怀里就不哭不闹了。英杰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宽慰多了,只是这些日子里里外外忙活各方面的应酬,没有来得及跟罗氏说句热乎话,他心里蔫着急,可是没办法,眼下,他还不敢明目张胆在古兴面前为所欲为。 
  英杰最后一项应酬,是跟西北城角的万寿杠房结账,顺便把英豪带来的老酒送过去一坛子。英杰把杠头叫到一边拿出一封银元,拜托杠房到了忌日赶上鬼节,希望能够帮着给亡者烧几张纸钱,点几根供香,撩几锨黄土,千万别把坟头迷失了。杠头问:“怎么,丧主没有后人吗?你老这么破费,咱不好意思接着呀。” 
  英杰道:“这里没有别的意思,在下不是本地人,亡妻娘家又在乡下,我是走南闯北的人,很难应时到节照顾到家。眼下孩子太小,天津没有别的亲人,虽然我在坟前立了一块碑,依然担心坟头迷失了,将来孩子给妈妈磕头烧香,担心找不到准地界。所以拜托你老关照几位,时常想着我那某人的这点牵挂,待有来日不会忘了老少爷们的恩情。”说着就要跪下。 
  杠头急忙拦住英杰,“那先生言重了,这不算个嘛事!咱这家杠房也有上百年了,就算我死了,只要有这个杠房在,不管你老的后人嘛时候到这查问,都能查问到贵夫人的茔地。你老就放心吧,坟头只能见长不会迷失,咱们天津卫做事就这么地道,只要答应了你就绝不会食言。” 
  英杰办完这最后一件事,才算了却所有的牵挂,他要实施萌发已久的心愿了。这个心愿含有险恶的成分,不怎么光明正大,所以他必须秘密进行。此事急迫,需要有人帮助,从杠房回来,先到上房跟古兴两口子致谢,完事歇歇脑子再说怎么办。 
  英杰到了上房进门就要给古兴两口子磕头,古兴忙说:“得啦,你这是干嘛?这几天还不把你累得够呛,用得着这样吗!你说咱们两家这是多少层的关系?论老辈子说话,咱们俩家那是老世交,打老祖宗那儿起就是过命的交情。从我嫂子那儿论,彩云是俺的亲家妹子,从你和英豪这说,更是自家的事情,你干嘛过意不去?这都是应该应分的。我看你呀,赶紧节哀歇息调养几天,完事帮我谋划一下,看看咱这个买卖往后怎么办。我担心天津卫快要封城了,英豪整天在外边忙,我也指望不上,你就多费心吧。为嘛我没有让那条船回去呢,就是留在手边预备个方便,可是我又担心过些日子就要封河,不行就把船拉上岸来,总之这条船先不能回去。” 
  崔氏坐在炕头又插话了,“我说当家的,我看你这几天怎么总说罗圈话呢,翻来覆去就这条破船说了好多遍了,快让英杰看看鹌鹑去吧,没了娘,爹就是孩子的主心骨了……”说到这儿说不下去了,没娘的小孩子最能勾人伤心。 
  这回崔氏插话,古兴不但没有反感,还立即检讨起来,“还是燕子他娘说的对,快过去看看鹌鹑吧,这孩子不愧是王爷的嫡传,天生懂事知理儿,跟着她大姨生是一声不哭了。” 
  英杰早就惦记着到客房看看鹌鹑,更想借机会看看罗氏,倘若罗氏仅仅是他的大姨子身份,可能八趟都过来了,这不是还有一层别人不知道的关系吗?所以,必须有人给个台阶才方便自然,古兴和崔氏公母俩同时给了台阶,那还能耽搁,从上房出来转身就进了客房。 
  鹌鹑见到英杰,扎撒两只小手喊爸爸,英杰当时眼睛就湿润了。罗氏说:“快别那样了,你看两只眼睛快成熟透的烂红果了,人死如灯灭,再伤心也回不来了,放下死人顾活人吧!” 
  英杰不擦自己脸上的泪儿,却掏出白手绢帮着罗氏擦脸,“我这不是过来正想跟你合计以后的事吗……” 
  英杰凑近了罗氏,正要说出盘算已久的主意,只见小王八蛋纳敏“嘘”了一声,“等会儿,你们小声说话,我坐在门槛上,给你们望着外头去!”罗氏看了一眼英杰,忍不住“噗嗤”笑了,抱着鹌鹑倒在英杰怀里。 
  静海县城十字街把角,早年有一家店铺,本来挺好的地势,因为主家不会经营结果倒闭了。后来,这个铺面几易其手加上连年兵荒马乱,这个店铺始终荒废着。这些日子来了一帮泥瓦匠,把店铺进行了一番大修,里里外外收拾得亮亮堂堂,看样子就等着挂牌匾了。 
  独流镇的大财主古典进城来了,一眼就看中了这个铺面,花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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