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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大院里面,也可以尽管放心,就算白老头不是自己人,这回也得是自己人了。怎么呢?自从刁福林让他给白蝴蝶写了那封信,他就成了心病。他意识到,白蝴蝶可能又得被敌人利用,他在解放区呆过,深知八爷的利害,他必须准备足够的本钱,到时候跟八爷解释清楚。于是从那天开始,他在随时注意搜集情报,他相信八爷肯定会跟他联系,到时候,情报就会为自己和白蝴蝶洗刷罪名。不管怎么说,自己在监狱那段时间,怎么说也算打入敌人内部的地下人员,况且做了实实在在的工作。这里有点遗憾的是,他不知道过江龙和旱枣、涝梨的身份,他要是知道他们是八爷派来的,他是有机会跟他们建立联系的,并且完全可以让他们把自己的情况及时传递出去。不过没关系,白老头的情况外面全掌握了,等着吧,早晚会有人跟他联系。
天津市里还有一处不能忘掉,就是古联升,这也是一处敏感的地界,说白了,许多关键时刻,这里是各方人士的交汇点。好在那里有燕子和石头,特别是石头现在比较可靠。这些年,石头最信服的就是英豪,他的学问他的武功全是英豪教给的,他对英豪绝对服从。还有一个原因,也可以保证石头不会站到敌对面上去,知道为嘛吗?古典大办阴阳配期间,他爹古兴跟他说过这样的话,“老家算是指望不上了,小子,以后留点心眼吧,再这么傻实诚下去,咱这个买卖怕是传不到你的手上啦!”
这话石头听不出来呀?他嘛都明白,但是这话不敢往深处去想。他慢慢变得成熟了,今年回到老家两次,对待大爷也只是面子上的事。特别是从那公馆回到家,石头很少说话,每天除了练功夫就是看书。英豪跟他说了,“这个世道不能总是这样,将来还得靠学问养家,没本事的人,只能靠一膀子力气,真正有本事的人靠的是好脑子。好脑子哪儿来的,多半从书本里来的,看书本不只是为了长知识,还为了培养自己的好人性。”因此,石头现在特别认头看书长学问,一心只读圣贤书。这倒好,生活蛮有规律了,古兴懂得看书的好处,也不支派他干活。买卖半死不活,有福子一个人足够应付了。
燕子更甭说了,那是个激进的热血青年,为了理想她敢跟她爹翻脸。
说到古兴,政治倾向不是很明朗,就算他心里有出圈的小九九,燕子这一关他不好过。燕子敢站在大街上喊口号,明目张胆地打倒法西斯,古兴决不会带着燕子钻蒋总统的死胡同!人家燕子一腔热血全在工作上,等着盼着新中国,等着盼着他的赖五哥,她的心里早就阳光灿烂了。她隔三差五回到家总要带回一团烈火,古联升纵然时有阴霾,也架不住燕子的狂热炙烤。
那么,古联升这里谁是不确定因素呢?当然就是深藏不露的英杰了。他会有嘛危害?这不很简单吗?他在古典身边多年,谁能保证跟古典没有深层的瓜葛?再一个,别看他跟罗氏那点破事无关政局战局,他要是为了达到目的铤而走险,那可是满不论的。男女私情在酸文人笔下,鸳鸯蝴蝶花呀朵的是件美事,那是没跟政治沾上边儿,只要瓜葛上不出事则已,出事能够搬倒江山,这样的例子海了去了。
不过,单凭英杰那点本事和胆量,到嘛时候他也难以杀入朝廷,去夺皇帝老子的鸟位。他没有那种气魄,罗氏的姿色,也没有达到影响江山社稷的程度。说到他们,归根结底,还仅局限于他们跟敏感人物沾亲带故,不得不警惕而已。目前看来,在他们身上不见得会出现嘛大事,只是这么一说,不必太认真,即便出事也不会出现影响大局的事情。
市里边还有谁呀?噢,李元文!这家伙不能不能把他忘了,况且他身边还有一个吴贵。吴贵已经投靠了李元文,那是肯定不变的了,吴贵只是明面的,李元文还有没有暗藏的手下,目前还不掌握。李元文的危险有两个,一方面他答应了神父,秘密训练潜伏特务,这算个大事。他训练了没有?将来特务安插到哪儿去?这都是一个谜。最危险的,他已经放出话来了,他要劫持花筱翠,目前花筱翠和麦收就在市里,八爷应该注意到了吧。还有,都在怀疑李元文跟肖四德、跟古典、甚至跟刁福林,还有买卖上的瓜葛,他是不是还掌握了古典的秘密?这些全都悬着。
可是,偏偏在李元文身边,没有发现布下红方的棋子儿。这是怎么回事呢?等着吧,想必八爷不会把这个大汉奸遗忘了,或许一动到他这儿,这盘棋就走活了。
该说说县城这儿了,这里应该很清楚了,用不着多说。不管古典也好匡非也罢,也不管他们做什么营生,总之两处买卖支把上了,他们动作起来了。
卢记老宅,应该算强子监控的地界,可是匡非不让强子到那儿去,还让强子回肖四德的宅院去住,到了晚上匡非还跟强子住在一块儿。种种迹象表明,强子的身份已经暴露了,眼下强子最危险。说起来谁都危险,走到这一步了,危险也得坚持下去。
最有意思的,是古典赎回来的这个铺面,他要干嘛呢?费了这么大的心思,拉来满车的老酒放在里面,还搭上涝梨死盯着白蝴蝶,后边没有下文了。涝梨问古典:“老爷,我这个管家,是照顾铺面呀还是照顾宅院?不能这么两头跑呀?”
古典说:“咱这不是缺人手吗,眼下你就得两头跑着,铺面那边这几天就把牌子挂上去,你想法子顾个女伙计。你不在的时候,我担心白蝴蝶一个人照顾不过来,再说她一个人守这么大铺面,也怪难为她的。”
涝梨问:“你老这是要开酒馆呀,还是开杂货店?你老要是挂古联升的牌子,在那儿存这么多老酒不搭调呀!”
古典对涝梨蛮信任的,“你说得有点道理,先挂上牌子再说吧,不管怎么说,不能等开了张再找伙计。这个买卖肯定交给白蝴蝶了,跟白蝴蝶也说一声,有合适的闺女也让她自己踅摸着。人马预备齐了,咱不在乎赔赚,等我想好了词儿就开张。还有一件事,你也上点心,你哥哥他们到减河驻扎了,你抽空过去看看,你还是设法在保安团占个位置,咱眼下还要靠他们照顾呢!”古典说得这是心里话,别看他总是自比诸葛亮,国民政府眼见着大厦将倾,他还以为万年牢呢!要不怎么说,到死不明白他是怎么完蛋的呢!
肖四德身边有过江龙和旱枣,在这面棋盘上肖四德算不上一条“大车”,身边却布下两个过河的“卒子”,并不是肖四德有嘛了不起,而是他所处的位置重要,必须这么布棋子儿。
古宅里面藏着一匹“卧槽马”,自然就是顺子,不到关键时刻,顺子只能这么卧着。古宅门外有果子王和赵老疙瘩两员大将,这就好比顶门炮,因此这里堪称万无一失。街面上还有悦来酒馆权当前线指挥部,打个不准确的比方,算作军师呆的地界吧。这样,古宅里外都有人了,古典只要动弹,八爷就会掌握他的动向。
剩下最具悬念的自然就是煎饼秃的陵墓了,土地庙不存在秘密了,无非就是一个出入口。到底墓室有没有别的秘密,究竟什么秘密?就看后面怎么走棋了。德旺早就披挂上阵,整天跟在李三屁股后面,企图根据李三的举动判断出端倪。其实李三跟他一样,整天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哪儿也呆不住,整天不知道往哪儿转悠。
说到这里,全都看明白了吧,这盘棋“将”在这儿啦,就等着后面谁先动棋子儿,如何走活下一步了。在这儿透点消息,这所有的一切,只有古典走闲棋,他在给何太厚刘神钟他们摆迷魂阵呢!
正文 七十二回专程劳军送口粮、顺路访贫报平安一
人类文明史,简单说可以称作战争史,中国古代留下的文献,也多半记载的是战争史实。孔圣人编《春秋》,褒贬诸国优劣,谓之春秋笔,给后人留下的印象是“春秋无义战”。这是孔圣人爱徒孟子说的,他要是说得不靠板儿,能把他尊奉为亚圣吗?。
《战国策》汇编诸侯各国,囊括战国时期各阶段的主要政治事件,后人有云:“战国时,游士辅所用之国,为策谋,宜为《战国策》。”这就是说,这里记载的基本是策士们,在游说诸侯国君,或者在朝廷辩论时所发表的高论,这些高论涉及的无不是政治主张和斗争策略。
再有,最出名的谋略大书,莫过于《三国志》了,不过普通人大多通过《三国演义》认识三国,以通俗的方式了解那段中国战争史的。自然,“说三国”经常把真相说变了味儿,那也没关系,再变味儿总会知道几位大谋士。这些谋略人物在纷争天下的时代,即便不图霸业,也能兴风作浪让天下不得安生。郭嘉号称曹操的第一谋士,历史上只是算作小人物,庞统了不得吧?可惜是个凤雏,早早在落风坡牺牲掉了。雏啊,政治不成熟的意思,琢磨去吧!三国里面谁成熟呀?曹操?不对,他太喜欢摆样子玩花架子,办事简单化还自我感觉良好,总把别人当傻子。那不叫成熟叫滑头,当然,曹操也很了不起,在历史上是个人物。
周瑜谋略也不简单,蒋干盗书曹操中计,除掉张瑁张允,从而改变敌强我弱的局面。按说周瑜这小伙子脑筋不错,可惜恃才傲物心眼太窄,最后被老奸巨滑的诸葛孔明耍了。
诸葛亮在书中被比作“伏龙”,人家是条龙啊,当皇上的材料。可是人家说嘛?对外宣称自己是个“散淡之人”,不乐意掺和国家大事。刘备不嫌麻烦人,带着哥们儿三顾茅庐死说活说,诸葛先生才被迫出山。在外人看来,天下大乱人家本不想跟着趟浑水,怎么着?人家出来就能呼风唤雨,成就了自己的功名不说,还实现了自己的预言,三分定天下。
最后天下“归一统”,是另外一码事,不能记在诸葛亮的功劳簿上。
古典这一辈子,看了满屋子的书,研究了古往今来无数谋士的阴谋诡计,他自认为有学问了,其实全都是狗屁!为嘛这么说呢?他的局限性决定了不可能有大作为。这里不说他的行为正义与否,正义与非正义是相对而言,站在所谓正统观念的角度看他,说不客气的话,他连草莽英雄于占鳌都不如。他要害的地界是看不到国家大势,他的思想是土财主的根基,这就注定在社会发生根本变革中,他将万劫不复一败涂地。
就拿眼前来说,济南拿下来了,石家庄拿下来了,东北战事烟消云散,整个华北国军败局已定。面临这个当口,他不但不思虑后事,还在为他积攒的累赘费心思、希望寄托在蒋总统身上,还在绞尽脑汁跟八爷玩儿花活。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各路诸侯掌控了,他竟然自我感觉良好,依旧以为人家都在围着他转。最可笑的,肖四德驻扎在减河大闸,他还企图仰仗肖四德为他看家护院,内心还是指望肖四德认祖归宗延续香火。这一切证明,他是不掺假的封建脑袋瓜子,在政治上纯粹白痴一个!
肖四德驻扎在减河大闸,这小子有他自己的打算,他高明的地界是不张扬。悄悄来了之后,派人先给古典送信,让他筹备足够粮秣。然后亲赴铁警大队,建立关系协商减河防务,铁警大队也接到通报,自然一拍即合没有麻烦。
肖四德也没有多大出息,他的最终目的还是借这次机会,想把古典底细摸清。再一个,就是李元文所说的那批货,这次再不出手,看样子往后机会无多。
现在就说说这批所谓货的来龙去脉,这仅仅说跟肖四德有关的部分,其它方面还有哪些东西,肖四德也是一概不知。
这话要从袭击侦缉队总部前一天说起,照李元文的原话,是这样说的:“小子,从我落难这天开始,咱俩就绑到一起,吃喝就不分你我了,往后办事跟我实在点。”
时间久远了,不妨简单回忆一下那天的情景。
明天将要到市里袭击侦缉队总部,当晚德旺差遣白蝴蝶到小河子哨卡,通知肖四德随行前往,肖四德得悉这个消息,当即去了古典那里。这个过程,被随后赶来的花筱翠看了个满眼,为此还跟德旺闹出误会,在这儿就不再重复了。
古典得知李元文将要大祸临头,当时急得团团转,就在肖四德胡吃海塞的这个工夫,古典想出了偷梁换柱的办法。后来有个混蛋说,上演了一出《狸猫换太子》,书中评论还说这个混蛋糟践戏出。实则,古典就是根据这个典故想出来的主意,其手段尽管不算高明,但是非常实用,终归得逞了。对此,李元文心知肚明,知道古典为嘛救他,这是因为身上还带着一块古宅的玉佩,古典要是不救他,他倒把这块玉佩忘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