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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警长感叹道:“噢,知道知道,看来也是个苦命人呀!”
德旺心疼的说:“可不呗,要不是小四德子从雪地里背回来,早没命了。”
白蝴蝶识举的说:“人家都说我的命,是先苦后甜,遇上德旺爷,让俺转了运。”
王警长觉得这个女人跟德旺很般配,就说:“这叫缘分。德旺是个仗义人,跟着他吃好吃赖不说,准保舒心。”
白蝴蝶一百个赞成,“真让你老说着了,跟着爷这样的人,即使吃糠咽菜,心里也香甜。”
王警长以他警长的敏感问道:“嫂子,听你说话没有杨柳青的口音,满口天津话呀!”
正文 三十七回四德子醉打老铁;小赖五勇探虎穴二
煎饼秃家屋内,老铁正跟小德子接头,赖五守在外屋烧着水,瞅着外面望着风,不时扭过头,听老铁和小德子说话。
老铁说:“杨柳青有这个人,没有发现对不上号的地方。只是自吉半乳去了天津,再也没有人见过她。她怎么一下子跑到这儿来的,没有对证啊。”
赖五在外屋插话:“是我和石头哥给指的道儿,那天后头有人打枪追她,这是真的,这里边没有参假的地方。”
小德子说:“你说的我都信,就怕……”
老铁抢着说:“冒名顶替!”
小德子担忧的说:“要真是那么回事,危害可就大了!王警长怎么看?”老铁没言声。
德旺见了老何王警长这俩人,总是舍不得让走,好像有说不完的话。这时候,白蝴蝶正跟王警长念叨自己的身世,自然是吉半乳的身世。德旺听不出来哪儿有不得劲的地方,可是王警长却听着跟背书一样,嘴里吐着浓烟,只是“嗯、嗯”的随口答音,再也没有问别的嘛。
小二德子、小三德子,不知从谁家弄来茶叶末和花生和葵花籽,白蝴蝶赶紧沏上茶,捧着大碗放在炕上。然后回在德旺身边,“你们哥俩儿去玩吧!大人们在这儿说话呢!”待小二德子、小三德子出屋,白蝴蝶继续说:“杨柳青是天津卫最近的镇子,往天津送的菜,拉出来的脏土大粪都在杨柳青转手。做小买卖的、倒卖粮食大盐的,人来人往,所以杨柳青大部分人随静海县的口音,也有一部分人天津口音重,像石家大院的人,就说天津话,人家在外面混事由的,还会说国语呢。兴许我的口音受人家的影响,再说,我时常下卫走亲访友,也有意学着天津调说话。”
乡下人说天津话,有隔色、背叛乡土之嫌,德旺便插话:“京腔卫调在咱乡下炸耳朵,以后慢慢改了吧!”
白蝴蝶答应着:“俺听爷的,以后慢慢改了,要不也显得不合群。”
王警长是个开通人,便说:“不改也罢。京腔卫调显得雅致,听着就是比咱这儿的口音好听。我入关这么多年了,就是不改口,东北话有劲,我就不想改。”
白蝴蝶端起碗来,“喝茶吧,都快凉了!”
王警长整整武装带,“不了,该回去了,县里头三天两头的总出事儿,猪饭不乐意我出来,他把我当成他的保镖了。”
德旺听这个开心,“那好,这是好事。”
外头传来老铁的喊叫:“队长,走吗?”
王警长赶紧告辞,答应着“来了!”站起来出门。
小德子、赖五送老铁,到了村公所大门口,正好德旺也送王警长出来了。
德旺问:“老铁队长不进来歇会儿啦?”
老铁忙着说:“刚才在秃子家坐半天了,不进去啦。”
德旺发现老铁的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凑过去仔细看,“这是醉拳打的,怎么回事?”
王警长一看瞒不住了,只好苦笑着说实话:“嘿嘿,让小四德子给练了一顿!”
德旺闻听火了,“这话是怎么说的,小兔崽子反天了,我非收拾他一顿不可!”
王警长劝着德旺,大度的说:“算了吧,儿大不由爹,看住了不走歪道儿就行了。”说罢二人骑上车子扬长而去。
德旺为小四德子的变化忧心忡忡,悔恨地对小德子说:“我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当初这个差让你去就对了,小四德子怕是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了。”
小德子宽慰师父,“别这么说,小四德子还不至于坏到哪儿去,找时间我嘿唬他几句。师傅,我和赖五要到天津去一趟,你老知道就行了,别跟外人提。”
德旺知道,小德子有些行动是老何布置的,斜了小德子一眼,“这也用你嘱咐我,进屋吃饭吧,吃完饭早早收拾着。”
赖五扯住德旺的衣角,“德旺爷,我想给爹上坟烧纸去。”
德旺抚摸着赖五的脑袋百感交集,赞许地点点头,“好孩子,呆会儿爷爷跟你一块去。”
煎饼秃是德旺亲自掩埋的,说起来也着实让人辛酸,一领破席挡黄土就这么直接埋了。好在德旺有心,坟头竖了块榆木板子作墓碑,上面依稀可见煎饼秃三个字,那是略通文墨的悦来酒馆老板的墨笔。别看木板上的这几个子,德性大了去了,普通百姓死了人就是黄土一堆,哪有立碑留名的?
找到墓碑,赖五跪在坟前,烧纸一磕头,弄得德旺忍不住鼻子发酸,解下腰上的酒葫芦,绕着坟头滴了几滴酒。小德子上前拉赖五,“行了,磕个头咱该上路了。你再没完没了的,连我也忍不住了。”
赖五再次给爹磕头,“爹,光腚孩儿长大了,能给你报仇了,你老等着我的信儿吧!”拿袄袖抹抹眼泪,往腰上扎牢裹着随身衣物的小包袱,如同壮士出征一般,跟随小德子叔,慷慨激昂的踏上征程。
伙房老白挎着篮子朝大门口走去,张树桐一声吆喝把他叫住了,“嘿,老白头,哪儿去?”
老白止住脚步,“这还用问,我上街还能有别的事?这么多人吃喝,不买作料能行吗?”说着继续朝外走。张树桐从他呆的屋子出来拦住他,“队长有令,采买的事不用你管了。强子,过来!”
强子正在花筱翠房门前扫地,听见招呼抬起头来,“嘛事?”
张树桐夺过篮子扔给强子,“问问他买嘛东西,你去办!”
听到外面嚷嚷,花筱翠在屋里扒着窗户朝外张望,不由顺口念叨出声:“老白,吉半乳、白蝴蝶……”一时陷入苦思冥想之中。
工夫不是很大,花筱翠看见强子挎着篮子,提着肉、拎着菜回来了。花筱翠隔窗喊道:“强子进来,给我把洗脸水倒了!”
张树桐拉门进来,“太太有我了!”
花筱翠拿起一个花瓶扔过去,“谁稀罕你,我就让强子倒。告诉你,强子不是你随便支幻的,你少跟我的人发号施令!”
张树桐退了出去,迎上强子接过篮子,骂骂咧咧地到后院去了,强子啐了他一口进了屋。强子一进门,花筱翠马上就迎上去,欲言又止,强子见状只好端起脸盆出去了。
花筱翠翻出一件小褂,看到强子倒水回来在收拾摔碎的花瓶,便说:“强子,过来,这块料子年前给你,你不要,我给你缝了件小褂,试试合适不。”
强子似乎享受到母爱,不由得孩子样流下泪来,簸箕里的碎花瓶玻璃“哗啦哗啦”掉在地上,“我知道你老心里有事,你老放心的说吧。我也没别的亲人了,往后,你老就是我的亲婶子!”
花筱翠拢过强子,到屋子里面压低声音问强子:“孩子,婶子不拿你当外人,我问你,听说过有个叫白蝴蝶或是黑蝴蝶的人吗?”
强子不假思索的,“老白的闺女就叫白蝴蝶呀,李元文弄到小岛家去了。”
花筱翠求强子,“你能想办法给婶子弄张白蝴蝶的相片吗?”
强子挠挠头皮,“这个……我想想辙吧。”
正文 三十七回四德子醉打老铁;小赖五勇探虎穴三
小德子和赖五踏着冰面上的积雪,抄近道过了小河子,匆匆走着赖五发现地上一片零乱的脚印,并且延伸到树干上。赖五抻了抻小德子衣角,小德子把一切看到眼里,跟嘛也没看见一样,有滋有味讲开了故事:“……咱静海县的宝贝多去了,南蛮子憋宝来到县城,发现卖豆腐脑的,拿一把没嘴的茶壶放筷子,断定是个宝贝。就拿出银子换那把破茶壶,卖豆腐脑儿的一想,破茶壶肯定有缘故,便死活不卖……”
赖五发现后边有人从树上跳了下来,“小德子叔,后边有狗!”
小德子头也不回的,“咱一没说犯歹的,二没做犯禁的,人家没招咱,咱也别惹人家。听我接着说,南蛮子见卖豆腐脑儿的死活不卖,就把实话说了……”后边的便衣听小德子讲典故竟然听入了神,也不隐避了,越走离小德子越近,赖五紧张地死拉着小德子衣角。
小德子跟嘛事都没发生,继续讲他的故事:“原来那把破茶壶是个绣球变的。”
赖五问:“绣球是个嘛玩艺儿?”
小德子反问:“你没见过花会上狮子滚绣球哇?”
两个便衣是李元文手下,名不见经传的俩宝儿,一个高个细麻杆儿,一个矬个儿肉墩子,紧走几步搭话:“南蛮子买那个绣球有嘛用?”
小德子跟便衣嗒吧:“二位,哪个村的?”
麻杆儿回答:“杨柳青的。”
肉墩子急着问:“你接着说,绣球到底怎么啦?”
小德子看见俩家伙衣襟下面的枪管,继续说道:“原来咱那县衙门里边,藏着一对金狮子,最后南蛮子跟卖豆腐脑儿的合计,用绣球把金狮子引出来,一人分一个。”
麻杆儿问:“引出来了吗?”
小德子接着白话:“到了半夜,那把破壶变成了绣球,果然引出一对金光闪闪的活狮子。”
二便衣一块诈唬:“嘿,这回可发大财了!”
小德子在琢磨,怎么处置送到手的便宜货,用余光朝周围看了看,接着说:“发个屁,两财迷看见狮子扑过来全吓倒在地上,绣球也扔了,俩狮子抱起绣球没影了……。”
此时,已望见杨柳青对岸的岗哨,俩便衣交换眼神,反而想跟小德子动手。小德子手疾眼快,左右开弓扬拳飞腿将俩便衣扔在地上,那个麻利劲儿,真是疾如风快似电。赖五根本没看清,两个便衣嚎叫着在地上打开了滚儿,挣扎了好一阵才坐起来,再找小德子和赖五,早没了踪影。过了好一阵子,一群侦缉队员才尾随上来。
赖五和小德子,到了市里找个小摊胡乱吃了点搪时候的,直奔禄安大街而来。
眼见快到吴家大院门口了,小德子再次嘱咐道:“进去以后,先问吉半乳这个人的情况。另外,千万让她忍住了,在吴家大院呆一段时间,该让她出来的时候,会有人接应。”
赖五信心百倍的,“记住了,回头我到哪儿找你去?”
小德子说:“其他的你都不用管,只要从吴家大院出来,我就能看见你。”
赖五完全信得过小德子叔,听他这么一说更来劲了,“知道了,小德子叔,我去了。你老在外头,就擎着听好信吧!”说着加快了脚步。小德子满意地望着赖五,转身拐进胡同,不知哪儿去了。
真是冤家对头,赖五来到吴家大院门口,偏偏又是张树桐当班,横枪挡着赖五不让进去。
赖五故意抻长脖子大声嚷嚷:“你去问问李元文,看他让我进去不?实话告诉你,小爷压根儿就不想来,我这也是没法子。”
张树桐成心逗闷子,“你不想来,难道是谁用八抬大轿给你抬来的?”
赖五还是嚷着说话:“没用八抬大轿也算是请小爷来的。”
强子从院里跑来,附在张树桐耳边说,“太太让这位少爷进去说话,这是大队长答应的。”
张树桐犯楞子,“我不知道这是哪冒出来的少爷,我倒看他像个小老八。说,大年三十黑晌,是谁给我点了穴,让我动不了劲儿,到现在我还浑身皱巴哪!”
赖五差点乐出来,伸出两个手指头,在张树桐眼前比划,吓得张树桐后退。这回赖五真乐了:“瞧你那胆儿,我要有那本事,早给你定在这儿了,还有工夫跟你费唾沫。”
强子见说不动张树桐,回去跟花筱翠商量,花筱翠急得在屋里来回转圈。
花筱翠见强子也是急得抓耳挠腮,便说:“我出去找张树桐这个缺德鬼!”
强子拦住她,“他不让你出屋,婶子一出去,大队长回来还不给我的皮扒了!”
花筱翠急中生智,“你去给那个不是人的打电话。”
强子为难的,“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呀,我往哪儿打电话?”
花筱翠推着强子,“张树桐准知道在哪儿,让他去打。”
强子答应了一声,“我去试试。”又去找张树桐。
李元文派出去的侦缉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