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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儿摸摸小狗的脑袋,“就……就叫它毛毛吧。瞧这一身毛乎乎的,摸着多舒服。”
小方子点点头,“毛毛这名儿正合这狗儿的样子,这名字真好。”
春梅在一旁也瞧的新鲜,试探着摸了一下毛毛,发觉毛毛乖巧的很,一下子也笑开了,“哎呀,真乖。它不会挠人吧?”
小山子抱着毛毛笑道,“姐姐别怕,它不挠人的。它现在还小,才两个月,长的最是可爱。”
福儿连连点头,“确实可爱,让我抱抱。”
小山子笑着解释,“夫人先别忙,等它一会儿出恭了夫人再抱,免得污了夫人的衣裳。”
福儿又摸摸毛毛的脑袋,“好,既然你专司养它,可得尽心些。”转而又向小方子道,“替我多谢爷。”
小方子点头,“这是自然,夫人喜欢,奴才也好交差。”
立嘉容买小狗给她……
福儿犹豫了一下说,“若是让王妃娘娘她们知道……”
小方子忙笑道,“夫人放心,爷已经去了信说过了,等回京的时候会带着这个西域人一同回去,京城有贵人想要狗儿,自然都有。”
福儿微微一笑,顿了一下不好意思的问,“爷他最近……好吗?”
小方子这回才真心的笑开,“夫人放心,爷近日好的很,行宫那边一切顺利,爷现下和几位先生议事去了,闲暇了自会来看夫人。”
“那……让爷多注意身子,别太……劳累。”福儿咬咬唇,看着可爱憨憨的毛毛,心里一时间五味陈杂。
☆、地动
晚上立嘉容过来了。
福儿微微有些尴尬,但是想到了毛毛,她还是热情的迎了上去,“给爷请安,妾身给爷泡好了香茶,爷……”
立嘉容突然站住定定的看着福儿,福儿的下半句自然而然就噎了回去。
“记住,永远不要再用这种表情对着爷,谄媚的女人嘴脸最难看。”立嘉容冷着脸,淡淡的吐出这么一句。
福儿的脸又红变紫再变白,她只是想感谢下他,哪有……哪有谄媚!
真的没有吗?福儿自己都没法不这样想。
福儿在心里狠狠骂自己一通,讷讷的跟着立嘉容身后乖乖的进去。
立嘉容坐在上首,看着福儿的样子在心里微微叹口气,“茶呢?”
“啊?”福儿一呆,“哦哦,在这儿,妾身去拿。”
拿了茶过来福儿又不想递给立嘉容了,热脸贴了冷屁股,饶是福儿好性子,心里还是过不去,“爷觉得妾身谄媚,这茶还是不要喝了。”
“哼,还学会耍性子了。”立嘉容上前接过茶啜了一口,“茶不错,看来是用心泡的。人总是在谄媚的时候才用心,挂着真心的嘴脸做着不真心的事情,难道还不难看吗?爷不希望你学这些,你乖乖的,爷就疼你。”
立嘉容放下茶杯,拉过福儿的手,语气很和煦,末了还温柔的摸摸福儿的脑袋。
福儿顿时有种幼时父亲哄慰她的感觉,年幼时她若是不开心,或者病痛了,父亲总是这样,温柔的摸着她的头发,柔柔的哄着她。
“嗯,妾身听爷的。”不自觉的,福儿柔声细气乖乖的回答立嘉容。
“汪……呜……”毛毛不知何时来了福儿脚边,蹭着福儿的腿小声的哼唧着。
福儿怜爱的看着毛毛,正要蹲□子抱起来,立嘉容的大手已经迅速的提着毛毛的颈子拎起来了。
看见毛毛无辜的眨巴着大眼看着福儿,四爪弯曲摆出这么一副姿势,福儿急了,“爷,您这样会捏疼它的。”
“不会啊,那西域人就是这么拎它的。”立嘉容拎着毛毛上下打量了一阵子才把毛毛放在自己身边,毛毛试探着闻了闻立嘉容,又舔舔立嘉容的手,没一会儿就熟悉起来,在立嘉容身上踏来踏去。
福儿伸出手摸摸毛毛的头,嘴里发出啾啾的声音逗它,立嘉容摸摸毛
毛的头,笑着说,“你很喜欢它?”
福儿点点头,“爷不觉得它很可爱吗?”
立嘉容端详了福儿片刻,探过身子摸摸福儿的脑袋,“是比你可爱许多。”
福儿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立嘉容摸毛毛脑袋的手法和摸她脑袋的手法如出一辙。
福儿顿时有些恼了,“爷是认为妾身和狗儿一般吗?”联想到黄氏和新年那晚遇到的刺杀,脸色不禁越来越难看,说话的语气也凌厉起来,“还是说在爷的眼里,妾身就像这狗儿一样,喜欢了摸摸逗逗,不喜欢了就可以随手抛弃?”
立嘉容脸色微变,默了一会儿又笑了,“怎么说着说着又恼了,别耍小孩子气,爷疼你着呢。”
福儿静静的看着他,“妾身没有在耍小孩子脾气,只是……”
“好了!爷随口说玩笑话罢了,爷还有事,你早些休息吧。”立嘉容打断了福儿的话,冷冷的站起来,却不急着走,而是看着福儿。
福儿当即蹲□子行礼,“是,爷。”
立嘉容语噎,再没借口留下,只得转身离去。
福儿有些愣神的看着眼前的地板,春梅过来扶她,“夫人何必惹爷不痛快呢?爷也只是随口说一句玩笑话,夫人怎的就当真了,其实爷待夫人真的挺好的。”
福儿叹口气,“你不觉得爷对待我就像对待一件属于他的听话的狗儿吗?只要安安静静不惹事,他就对我好些,我只是……想到黄氏和……一些别的事,有些物伤其类罢了。”
春梅不赞同的说,“夫人小小年纪哪来这么多伤春悲秋的想法,夫人从小是蜜罐子里长大的,从未吃过苦才会有这般胡思乱想,这人活一世,有的求一口饭吃,有的求出人头地,不管如何,都会有自己的一条路要走。夫人不会和黄夫人走同一条路的,人各有命。”
“这王府,真的一点都不好,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嫁给匹夫草草一生,也强过为人妾身的命。”福儿伤感的说。
春梅轻笑一声,带着些许的犀利,“若夫人嫁给匹夫,只怕又会愁着家事,小妾等等。若是没有个好际遇,吃喝都成问题了,哪里有时间想这想那的。为人妾室又如何,总比为人仆婢好,说白了,这都是命!”
福儿微微侧脸看她,笑着说,“总觉得你说的不是我的事,倒像是你自己心中所想的。”
》 春梅顿了顿,微微一笑,“奴婢前半辈子的命不好,所以只求夫人日后给个恩典,奴婢下半辈子可以过上好日子。”
福儿点头,“那是自然,我日后定会给你们做主找个好人家。”
“水好了,夫人快去洗吧。”正说着,春兰过来叫福儿了。
福儿心念一动,问道,“春兰,你日后想找个什么样的人家?”
春兰一愣,随机脸红的像猴儿屁股,嗔道,“夫人干嘛拿奴婢取笑!”
福儿笑道,“我可没拿你取笑,问你正经话呢。”
春梅接腔,“春兰,别藏着掖着,快说快说,你日后想嫁个什么样的人家?”
“奴婢……奴婢家中没有兄弟,日后定要嫁个身材魁梧,高高大大的汉子,这样才不会被人欺负。”春兰想了想说道。
福儿和春梅顿时笑作一团,春梅掐着春兰笑道,“好一个不要脸的小蹄子,还想嫁个魁梧的汉子,羞不羞?”
春兰灵敏的躲开,“没意思,真没意思,你们问我才说的,以后不跟你们说了!”饶是春兰一向胆大,对这事儿上面还是很害臊的,啐了一口躲了出去,过一会儿又探了个脑袋进来,“夫人快去洗吧,一会儿水凉了。”说完后迅速出去,逗得福儿和春梅又笑了一阵子。
过了两天,福儿收到了王府的信。
杨氏生了个儿子,虽是难产,但是母子平安。
行宫这边即将建好,立嘉容从收到的各种密信来看,京城那边也一切稳妥了,他回京的日子,也不远了。
许是因为如此,立嘉容的心情格外好,吩咐了小方子去通知福儿,“明日带她出去走走,也难为她这么久都憋在园子里。”
小方子应了,去了福儿院里传话。
当福儿看见立嘉容的时候还有些尴尬,立嘉容却神色自若,彷佛没有发生过什么一般,“上轿吧。”
这次居然换了轿子,看来是打定主意让她慢慢逛呢,福儿福了个身,坐进了轿子里。立嘉容跨上了马背,韩泽骑马跟在他身后。
福儿在路上微微掀开轿帘往外看,白天的街道和新年那晚大不一样,小贩们卖着各种东西,路上行人面容祥和,不时可以看见书生装扮的人三两成群说说笑笑,看见女人不带帷帽出门也不会投之怪异的眼光,而是自觉地把视线移开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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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人们都说南下风情好。
轿子停下,小方子凑了过来,“夫人请下轿,这是当地最有名的酒楼,有些特色菜味道极好。”
春兰递了帷帽过来,福儿还没接过就听见立嘉容淡淡的说,“不必带帷帽了,进来吧。”
春兰只好收回帷帽,福儿踏出轿子,低垂着头,目不斜视的跟着立嘉容进了酒楼上了二楼的雅间。
因为立嘉容让韩泽和他们共桌,这一顿饭吃的福儿坐立不安,连有些特色的菜福儿也没吃出好坏来。
好不容易吃完了这一顿,立嘉容带着他们出来,福儿总算出了一口气。
“咦,那不是姚大哥和姚嫂子。”刚到酒楼门口,韩泽就指着不远处的两个人说,福儿定睛一看,果然是姚俊生带着曹小满出来,姚俊生的手环在曹小满身后,而曹小满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指着一个小摊上的东西不知道在说什么,姚俊生满含宠爱的笑连连点头。
“啧啧啧,爷,你瞧姚大哥那一脸的狗腿相。”韩泽边说边摇头,夸张的话语把几个人都逗笑了。
姚俊生似乎听见了,往这边一看,忙护着老婆就要过来,走到一半时脸色突然微变。
“哎哟!你怎么撞我呀?”小方子突然喊了一声,原来是春兰没站稳碰到了小方子,两个人都摔了出去。
“我……我也不知道,我头有点晕……”春兰抚着额头说着。
韩泽和立嘉容都是习武之人,反应自然更快一些。而福儿此刻已经顾不上其他,因为她看见酒楼的额匾摇摇晃晃的就要砸下来,位置正在立嘉容的头顶!
“爷小心!”
来不及想其他,福儿迅速一推,立嘉容被推出了酒楼外,接着被韩泽拦腰一护,在地上滚了两滚,两人瞬间到了街道正中。
而福儿却来不及了,凭着求生本能双手护着脑袋蹲了下去,额匾哐当一声砸了下来,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天璇地动,大地发出嗡嗡的声音,人们站立不稳纷纷倒下,轰!一声,整个酒楼已经坍塌,无数尖叫声哭喊声跟着响起。
立嘉容狼狈的坐在地上,把这一幕尽收眼底。
“不——!”
立嘉容心胆俱裂的喊出这一声!
☆、受伤
“救、救她!”立嘉容脸色苍白,他在强烈的地动之下勉强站起来就往酒楼的废墟上扑去,韩泽死死的抱住他的腰,“爷!不要去!您会受伤的!”
“滚开!”立嘉容一脚踹开韩泽,却因为被韩泽抱着,站立不稳,又摔了下去。
这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春兰惊呆了,今天夫人只带了她出来,可是夫人……春兰尖叫一声,疯了一样扑在废墟上,双手使劲扒拉着木头等碎屑。
“夫人!夫人!你在哪?夫人!……”即使满手是血,春兰还是一声一声的喊着福儿,脸上不知是汗还是泪,一滴一滴的落下来,春兰此刻只有一个念头,如果福儿身死,她觉不苟活!
曹小满被姚俊生护着只是受了些惊吓,满街哭叫着,高喊着的声音一下一下的钻进她的耳朵里,怎么会这样?
韩泽紧紧的抱着立嘉容,说什么也不让他过去,小方子滚爬着过来,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爷您怎么样?您有没有事?……”
立嘉容一把挥开小方子,伸手掐住韩泽的脖子,双目赤红,恶狠狠的说,“放手!”
“不放!”韩泽丝毫不怕立嘉容快要吃人的眼神,即使自己的脸已经憋的通红,“爷就是即刻杀了我,我也不会让爷过去!爷你不要忘记咱们的大事!您千万不能有事的!”韩泽大声的冲着立嘉容喊。
“那是我的女人!”立嘉容看着韩泽,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
韩泽被掐的呼吸困难,仍然坚持说,“咳咳、爷要什么样的女人都会有,万万不能因为一个女人就让自己身处危险之地……”
“那!是!我!的!女!人!”
立嘉容不再多说,一拳砸了下去,踹开韩泽,冲上废墟用力扒开上面的木头杂碎,他一动手,小方子立刻也扑上去帮忙。
“陈、陈氏……”立嘉容想喊福儿,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一直以来都是陈氏、陈氏的叫她,“你听见没?听见了给爷回话,否则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