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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母亲自会好好照顾。母亲已经在给你们姐妹二人挑人家了,等你们回来,母亲就带着你们
出去走动,踏踏实实的日子,才是好日子,懂吗?”
陈禄儿狠狠的打了一个寒颤,她听懂了,朱氏是在威胁她,怕她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连累的陈福儿。她这次不敢怠慢,认真的点着头,“母亲的吩咐,我记住了。”
朱氏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三姑娘跟着傅姨娘回院子吧,傅姨娘,好好‘教导’一下三姑娘,她年幼,你要多费些心神才是。”
傅姨娘忙不迭的答应下来。
朱氏端了茶,钱姨娘和傅姨娘都很有眼色的告退了。
“福儿。”朱氏看着还有懵懂的女儿叹口气。
陈福儿抬头看着母亲,突然笑了出来,“娘亲放心,我肯定选不上的,就是去充数。”
朱氏无奈的摇摇头,“你总是这般没点心计,娘怎么放心的下呢?”
陈福儿依偎在朱氏怀里,撒娇的说,“那娘亲就把福儿留在家一辈子,哪儿也不出去。”
陈喜儿爬上了朱氏的身边,抱着母亲和姐姐娇憨的说,“喜儿也留在家里,一辈子不出去。”
朱氏摸着两个女儿的头,叹道,“都是两个傻孩子。”
闲话了一阵子,朱氏就吩咐管麽麽带着陈喜儿先出去,朱氏这才认认真真的吩咐陈福儿。
“你也不要怕,咱们进宫是走个过场,三姑娘那里,你要看好她,傅姨娘从小没念过书,是个眼皮子浅的东西,三姑娘被她教的……哎,早知道她日后会跟着你一块选秀,娘也不会把她教成这样,瞧她那样子,八成是觉得这次选秀是个机会,能被哪个皇亲国戚看上呢。”
朱氏言谈里透出深深的无奈。
“哪是那么容易的,这次选秀,咱们身份低,能不扎眼就最好缩在一旁去,就算被哪位贵氏宗亲们看上了,也只有做小的份儿,福儿。”朱氏认真的看着女儿。
“你是见过钱姨娘和傅姨娘的下场的,宁为穷人妻,不为富人妾,你是个聪明孩子,娘知道你懂这个理儿。”
陈福儿点点头,“娘亲放心,我知道的。三妹妹那儿,我也会看好她的。”
朱氏微微颔首,又如此这般的交代了好一阵子才作罢。
之后朱氏又叫了傅姨娘和陈禄儿,好生敲打了一番,直到傅姨娘和陈禄儿连连保证绝对会安安分分的才稍稍放心。
虽说是走个过场,可朱氏还是请了一位教养嬷嬷,经过一个月的训练,陈福儿的变化倒不是太大,她本身就是软和性子,又被朱氏从小教导,礼仪方面自是不成问题。陈禄儿的变化就大多了,身上的一些坏毛病也不知是藏了起来还是真的改过了,总之看着
是顺眼了许多。只是私下里,陈福儿知道,陈禄儿嘴坏的毛病还是没改。
转眼到了三月二十八日,天还没亮,陈福儿就被春梅叫醒,穿衣打扮好一阵折腾,到了朱氏那里,朱氏又东挑西捡的指了些不合适的地方,又换过了一身衣裳,重新梳了头发,等到陈福儿打扮好,一个身穿藕荷色宫装,淡粉色罩衣,浅蓝色绣着福灵心至图案绉裙,头梳垂桂髻的女孩儿亭亭玉立的站在众人面前。
朱氏拉着陈福儿左瞧右瞧,这次才满意。
待陈禄儿前来请过安后,朱氏又叮嘱了几句,宫里的迎接秀女的马车就到了,姐妹二人坐上了马车前往宫中。
从平安坊到宫中尚有一段路,咕噜咕噜的马车声让陈福儿的心里没由来的有些慌乱,她悄悄抬眼看着对面的陈禄儿,意外的发现陈禄儿的眼里竟然也是茫然。陈禄儿似乎发现了陈福儿的眼光,哼了一声撇过头去,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转过来,绞着手里的帕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总是我妹妹,别担心。”陈福儿冷静了一会儿,觉得心思坦然了,才慢吞吞的说。
陈禄儿没想到她会突然开口,被惊了一跳,听完话后又不屑的别过头,“谁担心了,我才不担心呢。”
陈福儿微微叹口气,不再说话。
陈禄儿半天没有等到她开口,转头看向陈福儿的时候,发现陈福儿正恬静的垂着头微微发呆,周身环绕着一种宁静祥和的感觉,陈禄儿有些恍然,其实陈福儿……并不难看……
马车晃动了一下才停住,有宫人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催促着秀女们下车,陈福儿整理了一下裙脚,身子一动就要下车。手却被陈禄儿猛地抓住。
“二姐、二姐姐……我害怕……”陈禄儿满眼都是惧怕,手劲大的让陈福儿微微蹙眉。
陈福儿叹口气,陈禄儿第一次这般依赖她吧……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
她拍拍陈禄儿的手,轻声说,“别怕,姐姐在这儿。”
☆、选秀(中)
姐妹二人下了车,已经有不少秀女站在一处了,陈福儿拉着陈禄儿走到了墙角站好,这次选秀不乏有高官贵族女儿,她们身份最低,能不惹眼就别惹眼。
环视了一下周围,红墙宫砖,陈福儿只觉得入眼全是高墙砖瓦,这么高……怪不得是世上最尊贵的人住的地方。
宫里的嬷嬷们还在接着不断来到的马车,陈福儿听着周围各色秀女们或兴奋或忧愁的窃窃私语,心里只觉得一片澄清,她只是来充数的,没有期待,就不会有触动。
陈禄儿也和她一样听着旁边的谈话。
“这次是给七皇子选妃,听说正妃已经选定了。”一秀女说道。
另一秀女颔首,指了指不远处一个明艳的女孩子,“听说就是那位,内阁大学士杨汉波之女杨冰玉。”
陈福儿顺着秀女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杨冰玉长的娇媚可人,明艳不可方物,只那通身的气派就很适合做皇子的正妃。
陈禄儿也看见了,暗暗嫉妒了一下也就释然了,皇子正妃,怎么会轮到她呢?
“周围怎的围着那么多姑娘?”一秀女又问。
另一秀女嗤笑一声,“正妃当不着,做个侧妃也不错啊。”
“好像这次不只是给七皇子选妃,其他几位皇子好像也会选些秀女呢。”一秀女又说。
陈福儿敏感的发现陈禄儿的耳朵竖起来了,这让她想起了喜儿院子里养的那只兔子,只要听到一点儿动静,马上就会竖起耳朵。
另一秀女笑道,“谁知道呢?反正也轮不到你我。”
“这倒也是……”
再没有马车了,宫里的嬷嬷们中出了一个领头的,先扫了一眼众位秀女,大声说,“各位姑娘们请安静下,听奴婢说一句。”
或许是其他嬷嬷们毕恭毕敬的态度感染了秀女们,秀女们渐渐安静下来,那位嬷嬷又说,“奴婢姓崔,众人们给几分薄面,大家称呼一声崔姑姑,姑娘们若是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吩咐奴婢。”
口中称着奴婢,可是这位崔姑姑的眼中尽是傲然。
“现在请姑娘们两人一排,咱们这就进去吧。”
在嬷嬷们的招呼下,秀女们排着队,踏进了那道漆红的大门。
陈福儿牵着陈禄儿,默默的走在人们中间。
一路上不停的有嬷嬷提醒着规矩,“眼睛不要到处看,请各位姑娘们注意了……”
陈福儿听话的低着头,她心里虽然也好奇,却知道这是特殊的时候,如果此刻被宫里的嬷嬷们毫不留情的训斥了,那么丢脸的不只是她,还有她背后的陈家。
约么走了大半时辰,秀女们被通通引到一个小院,几个太监早已经等候在那了,陈福儿眼角瞧着崔姑姑走到一个中年太监身边,不知说了些什么,那太监的眼睛就眯着扫了过来,陈福儿心中一惊,慌忙底下头去。
过了一会儿,陈福儿才听到崔姑姑的声音,“现在请姑娘们稍后片刻,一会儿叫倒名字的姑娘请跟过来。”
太监们拉着奸细的嗓音开始叫着名字,陈福儿感觉自己被陈禄儿抓着的手隐隐生疼,她微微偏过头,看到陈禄儿眼中充满着惶恐和祈求。
“二姐,这……是要干什么?”
陈福儿恍然,朱氏为了她进宫的事儿专门求见了别人家供养的一位宫里出来的嬷嬷,也早早告诉过她选秀的一套程序,可是陈禄儿一直跟着傅姨娘,傅姨娘自然是不会告诉她这些。
“这是要……”
陈福儿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太监的声音。
“从四品太医院院正陈正之庶女陈禄儿。”
陈禄儿慌了一下,忙撒开了陈福儿的手,急急的向前走了几步,答了一声,“我在这儿!”
周围响起了一阵窃笑声,陈禄儿的脸瞬间涨的通红,她惶然失措的站在院子中,手脚似乎都不知该往哪放好。
一声嗤笑响起,“这次选秀还真是鱼龙混杂,连庶出的也来了,这庶出的姑娘就是小家子气,瞧她那副样子!”
声音很轻,陈福儿向周围扫了一眼,看谁都像说话的人,又看谁都不像,心里蓦地生出一股怒气,庶出怎么了?七皇子还不是庶出?你们还不是眼巴巴的想嫁过去!
也不知陈禄儿听见没听见,她很快就被宫女带进了一间房子里。
周围的姑娘们一个接一个被点到名字,陈福儿有些担心陈禄儿,也不知她通过这一关没,就这么胡思乱想着,陈福儿终于等到了她的名字,竟然是最后一个。
陈福儿整理了衣裙,缓步走到中年太监面前,行了半礼,“公公这一天辛苦了。”
中年太监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陈福儿,招手叫了一个宫女来,待陈福儿走后,中年太监才看了看名册。
从四品太医院院正陈正之嫡女陈福儿。
陈福儿、陈禄儿……原来是姐妹俩,也不知哪个才是真的有福气的。
陈福儿被宫女引到了一间房间里,两个嬷嬷的脸上明显有些不耐,连礼都未行就招呼着陈福儿。
“姑娘请伸出手来。”
陈福儿知道,这一关其实很不好过,尤其是这些嬷嬷下手有时候没轻没重的,身上给你掐个痕迹,这一关就会被刷下来了。
虽说被刷下来正合她心意,可是她担心陈禄儿。
陈福儿掏出两个荷包,递给两位嬷嬷,行了半礼道,“嬷嬷们今日辛苦了,这荷包是小女在家闲来无事绣的,还请嬷嬷们别嫌弃。”
两个嬷嬷对视一眼,掂量了一下手里的荷包,马上漾开了笑容,“姑娘真是客气。”
收了荷包,两个嬷嬷的态度明显好很多,陈福儿深吸一口气,脱下了身上的衣裳。
要检查手指缝是否赶紧,还要把两臂并拢,两腿要站直,冰凉而粗糙的手指不断碰触到陈福儿的身子,她强压着心里升起的屈辱感,按照嬷嬷们的要求做着各种动作。
“姑娘请上椅。”一位嬷嬷客气却坚定的说。
陈福儿看着那个造型怪异的椅子,双拳捏的紧紧的,深吸了一口气后,缓缓的坐在了那个椅子上。
一根手指探了进来,陈福儿身子猛地绷紧了,她在心里默念,“很快就好了,这是例行检查;很快就好了,这只是例行检查……”
果然只一会儿,那嬷嬷就把手抽了出来,退到一边洗手去了。另一个嬷嬷忙捧着陈福儿的衣服过来,“姑娘快穿上衣服,当心受了凉。”
陈福儿心中一松,知道这一关她算是过了。
僵硬的穿上衣服,对着两个嬷嬷行了半礼,陈福儿迈着有些颤抖的腿,跟着宫女走出了屋子。
宫女引着她进了另一个院子,那位崔姑姑还在跟一个小宫女说些什么,看见了陈福儿迎了上来。
陈福儿勉强扯出了一个还算镇定的微笑,掏出一个荷包递给崔嬷嬷,“有劳嬷嬷多多照顾了,不知我妹妹在哪?”
崔嬷嬷有些意外的看了看陈福儿,这批秀女在经过第一关的时候哭的哭闹的闹,还能笑出来的不是没有,不过那些女孩子都是经过家里精心教导要往宫里送的,眼前这个嘛……
“是陈姑娘吧,你的屋子和令妹在一间,恭喜两位姑娘了。”
屋里有两张床,陈设很简单,虽是东西朝向,也不算多么清冷,陈福儿稍稍松口气,看来陈禄儿没有忘记朱氏的叮嘱,还记得给荷包了。
在看看陈禄儿,陈福儿不意外的看见一张泪痕斑斑的脸,她刚刚也经历过,现在她实在没有经历再去安慰陈禄儿了,陈福儿走到自己的床上,闭着眼睛趴了上去。
床上有淡淡的霉味,她不介意,她现在只想有个地方,让她能安稳的躺一下。躺在床上的陈福儿,身子不由得越缩越紧,她现在只想这么做……
一觉醒来,陈福儿有些恍然,她抚着头坐起来,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压皱了,
还好,她们来时带的包袱还在。
“你醒了。”
陈福儿转头,看见眼睛通红的陈禄儿,她的脸色也很憔悴,正摆弄着桌上的食盒。
看见陈福儿的目光落在食盒上,陈禄儿低声解释着,“刚刚宫女送来的,是今天的晚饭,她让咱们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