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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完了,我们得快点追上他们,不然师兄准会被苏茗虐打死去!”司徒瑾着急道。
燕楚楚不理会他,只是自顾自地将身上带的瓶瓶罐罐的药物全拿了出来。
司徒瑾看了半天不理解她为何这样做,只好问道,“你拿这些出来干什么?”
楚楚淡定地说,“我先把药准备好,待会抢救及时的话也许能捡回你师兄的命。”
说完便嗖的一声跃上枝头,很快消失不见。司徒瑾嘴角抽了抽,也追了过去。
习习微风撩过林中,早春的点点新绿点缀枝头。树梢上,一个绿衣少女静静地立于枝头,清姿卓然,粉面微恼,带点羞红,高高挽起的袖子下是一段雪白的凝脂玉臂。而地面上,一位年轻端俊的蓝衣书生一边扶着树干喘着粗气,一边拿着白翎羽扇呼呼地扇着风,微黑的面庞上有颗颗晶莹的汗珠滚落尘埃。
少女瞋视着书生,端的是眼波四横。书生抬眼望着少女,眼中一片恐惧之色……
当燕楚楚和司徒瑾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诡异的画面。没有想象中的血腥厮杀,只有一上一下的双军对峙。
司徒瑾走过去扶住跑得半死不活的龚斐然,道,“师兄,还活着么?”
龚斐然光顾着喘气儿,哪还能说话,只得无力地摆摆手。
燕楚楚抬眼看了看站在树杈上一动不动的苏茗,了然一笑,用一副‘我明白’的口吻对苏茗说道:
“是不是被树杈卡住脚了,苏大小姐?”
苏茗立即热泪盈眶地点点头,感慨道,“知己啊!”
由于苏茗的脚踝子被树杈给卡坏了,燕楚楚虽然给她上了药,但还是一瘸一拐地走的极为艰难,所以这以龟速前进的四人直到中午时分才赶到清流县城。
城门口,刘知县前来迎接的马车已停在那里多时。见龚斐然等人过来,刘知县拖着肥胖的身体从马车上挪下来,抖着一身肥肉奔到龚斐然面前,不过十几丈的距离,刘知县就已经走得气喘吁吁了。
掩饰不住眼里的兴奋,刘知县深作一揖,“得知先生今日出山,刘某恭候多时。先生跋涉劳累,还请快些上马车稍作歇息,一切等回府衙再做打算。”
龚斐然回敬一揖,“文泉不才,劳烦大人多费周折,实在心感惭愧。此次叨扰贵府,定将尽全力辅佐大人结案。”
刘知县咧开笑来,眼睛都被挤成了细缝,“先生肯来,我乃蓬荜生辉,何来叨扰之说。”
苏茗倚着竹制的简易拐杖,不屑地嘀咕道,“这文人说话就是婆婆妈妈,拖泥带水!”
其实苏茗的声音并不大,也就在场的所有人刚刚可以听到而已。
龚斐然不服道,“你凭甚看不起文人?须知武夫好比手足,可纵横天下。文人好比大脑,能运筹帷幄。自古都是大脑指挥手足,哪有手足胜过大脑之理?”
苏茗被堵的哑口无言,好半响才龇牙咧嘴道,“本女侠嫌你满嘴酸腐味儿,难闻!”
注意到龚斐然身后的三人,刘知县恍然惊道,“你们不是前几日在树林前与本官见过的那几位吗,怎会和龚先生在一起?”
龚文泉冷哼一声,好整以暇地观看这三人该如何圆谎。
司徒瑾暗道,当日刘知县请求我帮他破阵,可咱们却拒绝了他,如今我们和师兄在一起,他岂不是会起疑心?会不会因为我们不帮他而记恨我们?
“回禀大人,民女小燕,这是家兄阿瑾,姐姐小茗腿脚有伤,恕不能给大人行礼。”
司徒瑾正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回答刘知县才好,却见燕楚楚不卑不亢地福了个礼,道:
“那日民女兄妹三人与大人分别后,准备从莲花峰山脚小路去城西探亲,不料夜晚在林中迷失了方向遭遇豺狼,姐姐逃身的途中不幸扭伤了脚,多亏龚先生相救我们三人才死里逃生。昨儿先生说今日要去县城府衙,便好心顺路捎上了我们。”
燕楚楚身姿清傲,声音清越圆润,很是好听,一番谎话说得滴水不漏、面不改色。
司徒瑾不动声色地捅捅龚斐然,龚斐然会意,“正是如此,这几位都年纪尚轻,遇到危险也不知如何应对,况且城西离得远,一天内无法赶到。文泉与他们相谈投缘,便想先在县城找家客栈安顿他们,明日再继续赶路。如此,恐怕给知县大人添麻烦了。”
龚大才子板着面孔,语气生硬机械,有些不情不愿。
刘知县看了看面容精美清丽的楚楚,眯着眼睛有些猥?琐地笑了笑,却不疑有他,而是热情地招呼道:
“龚先生客气了!时辰不早了,几位一定饿了吧,来,上车,刘某必将一尽地主之谊,带各位品尝清流县的风味美食。各位,请!”
龚斐然颌首,“大人请!”
马车有些小,塞不下那么多人,更何况还有一个身宽体胖的肥知县。苏茗有伤,不能骑马,龚斐然就更不用说了,骑驴都不会,哪还能骑马。
无奈下,司徒瑾便从衙门随从那里牵了匹马来,刚上马,却见燕楚楚从车内钻出来,对司徒瑾说道:
“马车内太挤,气闷得很。”
司徒瑾四处望了望,“可没有多余的马匹了。”
燕楚楚眼睛一眯,“我和你共骑一匹,如何?”
司徒瑾愣了,半响没反应过来。
良久,他红着脸点了点头。伸手将燕楚楚拉上马背,将她小心地圈在怀内,感受到怀中温软的触感和淡淡的馨香药味,司徒小公子的一颗小心脏好比铜锣大鼓齐敲响,‘扑通扑通’地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
稳了稳心神,司徒瑾终是挥起了马鞭,喝道,“驾!”
骏马绝尘而去,舞起怀中美人的三千青丝。
☆、第19章 三桩命案
同福楼的雅间内,刘知县等人已命人准备了满满一桌菜肴,虽不是什么珍贵的菜品,却做得干净可口,细细品味起来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待到饭菜都吃得差不多了,便是谈论大事的时候。
“龚先生,县衙这近一月以来一共发生了三桩命案,您看……”
放下筷子,刘知县扫视燕楚楚他们一眼,似乎颇有顾虑。想想也是,毕竟是衙门公案,又岂能当着不相干的人泄露案情呢?
龚斐然也轻放下碗筷,道,“不碍事的,大人但说无妨。”
“是,是。”刘知县连忙唤来站在一旁的留有长须的瘦小老翁,道,“此乃府中师爷钱老秀才,龚先生但听他汇报案情再做定夺。”
角落里的钱师爷躬着身子默默飘过来做了个揖,聋拉着眼皮,一张皱巴巴的核桃瘦尖脸上看不出半分表情,整个身体像荒原的枯树一般静立不动,只看得见微微抖动的胡须和蠕动的干扁嘴唇:
“本县一月内有三起命案,正月十八那晚丑时时分,于潇湘客栈天字房内,江湖人金刀门掌门孟三被杀,伤口于脖颈动脉处,长约三寸,细如线,一招毙命,经验证推断为剑伤,除此外尸体并无其他伤痕。”
龚斐然微微点头,问,“可有嫌疑人?”
刘知县接口道,“本官传讯了孟三的几名徒儿,他们说孟三被杀的前几天曾收到一封信,信上说不久来取他性命,没想到几日后孟三果然遇害。”
听到这,一向不安分的苏茗来了兴趣,她拍案道,“孟三既然能独创帮派,想必武功也一定很厉害!这么厉害的人竟然毫无反击之力就被人宰了,看来那凶手武功一定极高!”
“姑娘说的是,那给孟三送去绝命信的人,正是秦青。”
燕楚楚一惊,几乎脱口而出,“天下第一,冷面修罗,秦青?”
“正是他。”刘知县叹道,“那孟三曾拿着打杀来的不义之财聚众造势,仗着一帮练家子横行一方,平时连官府都要忌惮三分。他这般欺压百姓,早已树敌众多,如今被绝顶杀手杀死,也是咎由自取……”
龚斐然眼也不抬,语气微微有些不满,“即然一切都已明了,本案就算了结,这种旧账又何必再说?”
刘知县将白胖的手指塞进袖子里,连连点头道,“先生莫急,且听钱师爷继续说第二桩案件。”
猫头鹰般的钱师爷幽幽飘过来,继续摆着一副棺材脸波澜不惊地继续说道:
“正月二十五,寅时,如意玉行的当家吴平之于自家后院被杀。据仵作验尸所得结论,此人乃是被匕首刺入心肺,一刀致死,但身上有少许轻微刮痕,并在其身上发现署有秦青之名的索命信一封。”
又是秦青。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龚斐然下意识在思考的时候轻扇动羽扇,并点头示意钱师爷继续说下去。
“这第三桩命案就发生在昨日子时,死者是以经营钗饰闻名的西施镜台掌柜,李云德。死亡地点为东郊偏远山脚,尸体于今日凌晨被一个妇人赵氏发现。初步检验,李掌柜为利器插入胸间失血致死,仍是一刀毙命。”
“现场可留下什么重要线索?”龚斐然问。
“只有死者留下的两个血字指出凶手姓名,上书……”
钱师爷还没说完,众人便异口同声地说出了结果,“秦青。”
沉默了半响,司徒瑾忍不住道,“秦青好歹也是个响当当的天下第一剑客,他想杀的人一般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这两位掌柜究竟是什么大人物,居然要劳烦秦青亲自动手?依我看来,简直就是杀鸡用了牛刀。”
龚斐然道拧眉道,“这正是此案疑点之一,若说那孟三被他杀还是情有可原,这两个掌柜手无缚鸡之力,随便雇个三流杀手都能使其毙命,又何必兴师动众地请来秦青?况且,那发现李云德尸体的妇人赵氏为何会在深更半夜跑去荒郊野岭,实在是怪哉!”
“正是正是,此案一团太多,恐怕另有隐情。”刘知县拔高声线道,“况且那孟三颇有些江湖势力,死去的玉行老板吴平之有个堂兄是朝廷刑部侍郎,这两边的人都压着本官早些结案,刘某也是被逼得急了,这才请先生出面。”
“二十天内的三桩命案,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秦青一人,但又疑点颇多,令人难以费解,的确是件棘手的案子。”龚斐然起身道,“还望知县大人即刻带领在下去验尸房及案发地点查看几番,文泉定能窥知一二。”
将案情了解到这种程度,龚斐然的兴趣也极大地调动了起来,眉眼间有跃跃欲试的光芒隐隐浮现。楚楚暗自好笑,别看此人一副淡然隐士的形象,从不多管什么闲事,但到底还是一个年轻气盛的书生,有经纬之才却无处展示,想必也是抑郁憋屈得久了。
龚斐然好胜心极强,心高气傲,如今受人重托破这重重谜案,他又如何不兴奋?
“好,好好。”刘知县笑眯眯地直点头,“这三位年轻人要是不嫌弃的话,可先去我府中暂住一晚,明天再出发。”
“不了,多谢大人好意。”楚楚微微躬身道,“我等鄙贱之人,不足登堂。家兄适才在对街看到一家不错的客栈,我三人今夜就在那住一晚。”
刘知县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离席时,刘知县叫来小二准备付款。但小二死活都不接刘知县的银子,一张尖脸涨的通红,只说是掌柜的的吩咐这顿饭是请刘大人吃的,不受银两。
刘知县直摇晃着圆肥的脑袋,说什么自己身为百姓父母官就应该以身作则,为人处事要对得起皇恩浩荡,对得起天地父母,断不能做这种鱼肉百姓的糟蹋事。
推推搡搡纠结了很久,最后争得肥知县胸闷气短差点晕厥。无奈之下他将银子往小二身上一砸,带着龚斐然和一干随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撒腿就跑。
看到远远离去的那一帮人,楚楚掏出一方雪白的绸帕仔细擦干净纤长的十指,弯唇一笑:
“只听说过没付钱而逃跑的人,还真没见过因吃饭付了钱而逃命的人。这个刘大人,还真是有趣得紧。”
司徒瑾若有所思,“刚开始看这知县长相猥…琐不像是什么好人,可刚刚看他言辞又不像是作秀,也许他还真不是贪官。”
“这叫人不可貌相,”楚楚促狭一笑,“就像你那师兄,别看他长得像颗土豆,但好歹也是西秦久负盛名的大才子……说到这里,我倒是很期待传说中‘窥一发而知全身’的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