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窦良箴的眼泪扑簌簌往下落,她双手捂住了脸,声音哽咽:“我以前真的不知道我喜欢他。”
齐子昂叹了口气,坐在窦良箴身边,道:“你们这些人啊,生下来什么都有,即便拥有什么,也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当初冯峪眼巴巴的望着你,你还觉得烦呢,觉得他配不上你的身份,或者说粗鲁野蛮,不够斯文,但实际上,他给你的东西,比你以前拥有的都要珍贵,小风有句话是说对了,你一直是喜欢他的。”
窦良箴努力止住自己的哭声,可还是颤着声音道:“不管喜不喜欢,如今已然这样了,他是不会再回来了。”
齐子昂也是默然。
一转眼又过了半个月,期间澹台冠玉派人去了一趟江南,但带来的都不是什么好消息,丰园上下也因此笼罩着一分沉闷低迷的气氛。连阿燃和李乾都意识到此刻调皮惹祸是最不明智的,因此都乖得不得了,知道窦良箴心情不好,阿燃每天把功课做完便会拉着李乾去陪窦良箴。
又过了半个月。当大家都认定冯峪已经死了的时候,冯峪从江南回来了。
小风收到信儿,立刻就拉着曲伯雅借口到寺里上香,远远地避开了,澹台冠玉也说有事,这一走,估计又是十天半个月。
窦良箴乍听冯峪回来了,下意识的认为是冯峪的遗体回来了,可看着来传信的侍女脸上大大的笑容,又显然不是这么一回事。
窦良箴试探道:“你的意思是说他人回来了?”
那侍女拼命点头。他们知道后也都吓了一跳了呢。
窦良箴呆愣半天才反应过来,快步往外走,正好在院子里看到冯峪,破军和齐子昂站在他左右,满面惊喜的看着他。这倒让冯峪摸不着头脑,笑道:“不过离开了一个多月,你们就这么想我啊?”
齐子昂和破军一听这话也愣了,破军道:“这次去江南,事情办得很顺利?没出什么事吧?”
冯峪笑道:“没事,就是事情琐碎,耽搁了不少时候。你们大家也都挺好吧?”
破军没说话,心里却想,好什么呀,都快被你吓死了,不过看冯峪这反应,估计他并没有参与到这件事当中去。也幸而他没参与,不然窦良箴知道了非得骂死他。
也难怪师兄一听说冯峪回来了就说要出城去看乌玉,还有小风,这么一大早出门,只怕也脱不了关系。
齐子昂显然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了。和破军笑着打哈哈,就是不说,冯峪只觉得奇怪,一回头,看到了窦良箴,这才发现窦良箴的不对劲,不只消瘦了许多,还是头一回这么紧紧的盯着自己。
冯峪只觉得心一跳,脸都红了,大步走到窦良箴面前,轻声道:“我回来了。”
窦良箴道:“你没事?”
冯峪一愣,继而反问一句:“我能有什么事?”
窦良箴又重复了一遍:“你没事?”
冯峪张口结舌,不知道窦良箴为什么会这么问,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回头打算向齐子昂和破军求助,却发现两个人早就走了。
他回头看着窦良箴,在一次肯定的回答:“我没事!”
窦良箴大大松了口气,道:“你没事就好了。”
与此同时,她一踮脚,一伸手搂住了冯峪的脖子,把自己的唇送了上去,香香软软的唇贴上来,冯峪如遭雷击,跟傻子一般,不知道窦良箴前后怎么会发生这么大的改变。
不过冯峪就是冯峪,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哪怕窦良箴回过神来要把他给砍了,他也不后悔!
冯峪一把把窦良箴抱起来,抵在了走廊边的落地柱上,笨拙而又热情的占据了主动权,他的笨拙来自于他的没有经验,不过很快的,他就无师自通,而他的热情则来自于窦良箴,窦良箴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躲避,反而越发热情,把他抱的越发紧。
院子门外的拐角,齐子昂探头看着二人交缠的一幕,啧啧道:“窦娘子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破军无语的看着他偷窥,一把把他提溜起来:“你闲着没事做了,快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裴先生去!还有告诉凌娘子,咱们丰园又要准备办喜事了。”说这话的时候,破军脸上也满是喜悦。
……
冯峪气喘吁吁地停下来,额头抵着窦良箴的额头,窦良箴面色通红,垂着眼睛,嘴唇红肿而水润,让他看了又是一番情动,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轻声道:“你这是接受我的意思么?”
窦良箴默然不语,她在后悔!
乍一听冯峪还活着,她太激动了,一时情难自禁没忍住,如今回想起来,就这么光天化日的,她就那么扑了上去……如今清醒了,只觉得羞愤,一时间压根没听到冯峪的话。
冯峪一见窦良箴沉默了,还以为她真的后悔了呢,把人抱的越发紧,盯着她道:“后悔也没用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放手了。”
见窦良箴还是没反应,他更着急了,打横把窦良箴抱起来往房间里走:“我们今天就洞房!”
窦良箴这才猛然惊醒过来,皱着眉头道:“你先把我放下来。”
冯峪虽然停住了脚步,却不肯松手,他紧紧盯着窦良箴,只想要她的一个保证。
窦良箴一点也不敢看冯峪,只是道:“你先把我松开,被人看到了不好。”
冯峪摇头:“你先把话说清楚,不然我是不会松手的。”
窦良箴怀疑的看了他一眼,道:“需要把话说清楚的人是你吧,你到底怎么回事?故意装死?”
冯峪一怔,这才想起来窦良箴一见他就问的两句话,顿时就着急了:“我可没装死,也没用苦肉计,我是真的有事要回江南,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大概也能想象的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定是有人说他死了,或者出了什么事,窦良箴才会如此吧,他一面恼火自己怎么没早点想到用苦肉计,一面着急怕窦良箴以为他故意骗她,一边解释一边就郁闷了,道:“我怎么可能骗你!”
窦良箴拍拍他:“我知道了,这事我心中大概有数,你先把我放下来。”
冯峪小心翼翼的把窦良箴放下来,试探道:“咱们什么时候成亲啊?”窦良箴语结,说不出话来。
等到窦良箴去找罪魁祸首的时候,澹台冠玉早已经出了安良城,小风和曲伯雅也已经到了报国寺,随行的还有阿燃和李乾这两个孩子。
阿燃已经来过报国寺了,可还是看什么都觉得新鲜,小风任他撒欢和李乾一起到殿里去看菩萨,她则和曲伯雅在幽静的寺中散步。
曲伯雅有些担心:“窦娘子肯定很生气。”
小风道:“不管她生气还是不生气,都二十多岁的人了,还不出嫁,我宁愿她生气,也不愿意她就这么拖着。”
曲伯雅道:“那你怎么就那么肯定她喜欢冯峪呢?”
小风笑道:“冯峪走后的头一天,我让她帮忙写帖子,她在帖子上写满了冯峪的名字还不知道呢,居然还拿去送给我,我一瞧,都这样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曲伯雅笑起来:“原来是这样,难怪呢。”
小风是有了身孕的人,走一会就觉得累了,便找了个石凳坐下休息,曲伯雅怕石凳凉,便把外衣脱了垫在上头,扶着小风坐下。
小风只觉得满足,拉着曲伯雅的手道:“以前我最想做的事情是光复澹台家,如今这个愿望实现了,我又有了一个新的愿望,那就是希望所有的人都快快乐乐,高高兴兴的。”
曲伯雅握着她的手,抿嘴一笑:“放心吧,会实现的。”
小风这次为了骗窦良箴,不光把澹台冠玉拉入伙,连顾汀汀都给骗了,当然,很成功的把窦良箴给骗到了,可结果也很惊人——顾汀汀生气了,她甚至比窦良箴还生气呢!
直说小风不讲义气,把她这个盟友也蒙在鼓里,小风笑嘻嘻的:“我也是怕你被看出什么端倪来啊,毕竟我表姐聪明的很,若是起了疑心,两句话一试探,你就露馅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丰园春秋(八)
顾汀汀犹自气鼓鼓的,小风安慰道:“好啦好啦,别生气,我叫阿燃和阿乾陪你玩儿如何?”
顾汀汀向来迷恋阿燃,觉得他简直是一个缩小版的澹台冠玉,每次捏捏阿燃的小脸,就好像在捏澹台冠玉的脸一样,特别让人有成就感。
可时间长了,阿燃的警惕心就高了,不像以前似的同意让她抱了,让顾汀汀特别遗憾,如今小风一发话,又附带一个特别乖巧可爱的李乾,顾汀汀这才勉强表示了自己的大度,原谅小风无情的欺骗。
窦良箴没生气倒是出乎小风的意料,不过她也不怎么露面了,只是躲在房间里,一应事情都是让冯峪传话。
听着冯峪喜滋滋的表示,一定要赶在过年前成亲,小风突然很嫉妒,她的表姐从此就不是她的了,而是眼前这个笑的又傻又呆的男人的了。
失落的小风一反常态,很不愿意提起让窦良箴出嫁的事,因为冯峪不比曲伯雅,他可以为了追求窦良箴在丰园住上一年两年,却不可能住一辈子,窦良箴注定是要嫁到江南去的。
澹台冠玉也不希望窦良箴嫁到江南去,不过他主要担心的是窦良箴的安危,毕竟冯峪的身份特殊,有人敬畏,也有人憎恨,冯峪以前孑然一身,别人想动手脚也很难,如今若是娶了窦良箴,别人下黑手的机会就多了。
他特意和冯峪说了这件事,冯峪沉吟许久,道:“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
澹台冠玉对冯峪的回答很不满,可既然他这么说了,澹台冠玉也就没有多嘴,只看冯峪怎么做。
小风和凌霜如商议给窦良箴置办嫁妆的事,照小风来看,不管置办多少嫁妆。她都觉得委屈了窦良箴,可窦良箴却道:“也别弄得这么声势浩大的,不如简简单单的办一场婚礼。”
小风反对:“那怎么能行,这场婚礼肯定要办的隆重。从安良到江南,十里红妆,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件喜事才成。”
窦良箴正欲开口,却被小风拦住道:“表姐只管安心绣你的嫁衣,其他的事情都交给我们。”
这是小风为她着想,为她的一片心,窦良箴想了想还是接受了,只由着小风折腾,小风把置办嫁妆的事交给了凌霜如和齐子昂,把准备酒席的事交给了破军和曲伯雅。至于澹台冠玉,则需要他在窦良箴出嫁的时候去江南送嫁。
说起送嫁这事,小风左想右想,想亲自去一趟江南瞧瞧,看看窦良箴以后生活的地方是什么样的才觉得放心。但这个提议曲伯雅和澹台冠玉都反对,曲伯雅道:“你现在可不宜奔波劳累,还是在家安心养着,有你九哥在,窦娘子定然吃不了亏。”
小风沮丧道:“可是我真的不放心啊。”
曲伯雅想了想,道:“顾娘子不是江南来的?不如你去问问她,心里就大概有数了。”
小风一想也是。叫了顾汀汀来,却发现顾汀汀不怎么高兴,不由笑道:“我不是跟你道歉了?怎么还哭丧着脸?”
顾汀汀叹气:“不是为这个,我离家也快一年了,可父亲母亲一直没有派人找我,难道他们真的不要我了?”
小风道:“即便他们想找你。也只能偷偷摸摸的找啊,毕竟离家出走也是个大罪名,难道要张扬的满世界的人都知道?再说了,你若是想家,回家瞧瞧就是了。这次表姐嫁去江南,我正想问问你呢,江南是个什么样子?”
顾汀汀一提到江南就来了精神:“江南啊,江南的风景就没的说,一年四季,风景秀丽,富庶繁华自不必说,关键是,许多世族也都居住在江南,若是窦娘子嫁过去,以她的身份,肯定是人人竞相结交的对象呢。”
小风想了想,屏退了侍女,悄悄和顾汀汀道:“我有两件事想托你办,一件就是我表姐的事,冯峪的地盘在江南,你又是江南人,你应该最清楚冯峪的身份和地位,我只是不想让表姐受委屈,所以让你帮着打听打听这事。”
顾汀汀道:“这事倒也没什么难的,我有两个闺中的好姐妹,写封信过去一问便知道了。”
小风点头,声音越发压低了:“还有一件事,和裴先生有关,你也知道裴先生是裴家的继承人,不过是裴先生离家久了,又一直在澹台家住着,这才和裴家失了联系,以前裴先生虽然从来没有提过,但如今他上了年纪,心里记挂着的还是裴家,我想能不能和裴家搭上线,也不要什么家主的位子,就是从裴家的子弟里挑一个机灵的过继给裴先生,也好让裴先生晚年有个依靠,虽说我们都把他当成至亲长辈一样照顾,可到底不如和他有血缘关系的裴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