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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 鹦鹉晒月-第3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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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爹爹早。”焰乐奋力挑起一铲沙,快颠簸完了放入桶内,使劲磕磕铲子,力求把沙土都落进去。

    苏义闲散的让他们起身,找了快光洁如玉的石头坐定,左臂支撑着身体向左微微倾斜,银白色的潜鸾纹衣衫落在玉石上,使其主人自有一股风流之态:“小二,你费力无功的干嘛呢?”

    焰乐闻言擦擦额头上的汗,粉雕玉琢的小脸嫣红如果,煞是可爱:“宝宝在装宝贝。”

    “哦?”苏义无聊的配合着,想到早朝敲定的事,如今看焰乐不禁怪他爹长相脱俗,若是不把儿子生的这般妖孽,小乐乐就是太子了,哎:“你装宝贝做什么?”

    焰乐闻言,再次铲起一堆沙,小手因为用力,眉头都皱在了一起,使出吃奶得劲努力劳动着,他柔情蜜意的看二爹爹,欢快的道:“这里好看,父皇也说好看,乐乐装了送给众位爹爹。”

    苏义猛然拉回思绪,看着努力‘送’他们礼物的儿子,心里觉的十分感动:“过来宝宝,让二爹爹抱抱,宝宝就是贴心,爹爹没有白疼你。”

    焰乐快速退离二爹爹的怀抱,赶紧忙他的大业:“我还要给哥哥装点。”

    苏义看着忙碌的儿子,不禁感慨同人不同命啊,他突然道:“宝,你哥要当太子了。”曾经这个称呼令焰国上下闻风丧胆!无人能与其相悖!一晃眼这个称呼竟要易主,岁月催人老啊!

    焰乐不受影响,继续‘忙碌’,拿着小铲子想学学园丁公公拍一拍,却发现沙土太低,小铲子拍不到,不过,他不气馁,继续用铲子去铲沙:“‘太子’是什么?比宝宝给爹爹们送宝贝好吗?”

    苏义肯定的道:“不,二宝现在的活计在爹爹看来更好。”

    苏义看着焰乐脚下那片沙土,一个个浅浅的脚印,杂乱无章,却快乐自在,相比这些,那个位置真那么好吗?将来的帝王?以后的尊者,三千后宫,看似逍遥却未必有心:“他以后不可以任性、不可以上树捉知了、不可以吃饭大声说话、不可以跟父皇撒娇、也不能像我们二宝一样,想哭就哭。”

    焰乐闻言哇的一声哭了,小铲子落在地上砸了脚都没有发现。

    苏义顿时手忙脚乱,急忙冲过去帮他剥开铲子,心疼的把宝贝抱在怀里:“不疼了,不疼了,二宝不哭,二宝最坚强。”

    突然一阵冷风吹过,沈飞一身枣红的宫装长发飘落,腰间的玉佩还没有系好,他急忙从苏义怀里接过孩子,心疼的不得了:“乖,爹爹的宝贝,不哭,不哭,你二爹爹不是故意的。”

    苏义闻言:“等下,我可没有欺负他,你别想歪了。”

    “哎呀,这不是哄孩子的话嘛,你较什么真。乖,不哭,爹爹在。”

    苏义突然觉得,难怪焰乐是亲王,有你这样的爹也不适合当太子,

    “哥哥好可怜……好可怜……”焰令停了哭声抽泣的推开爹爹,迈开他的小粗腿拿起地上的铲子继续装:“乐乐先给哥哥……”

    沈飞看眼更可怜的儿子,然后再恶狠狠的看向苏义!跟他没关系才怪。

    苏义看着乐乐突然想到了六弟,心有感触的把刚才逗乐乐的话说了出来,似玩笑又似严肃的道:“你还是多跟他说说,别以后让有心人利用了一胎两宝的情分。”

    等孩子长大了,难保簇拥在他身边的人不会为了自己的利益怂恿主子!

    沈飞明白,思索了片刻才道:“我以后注意,你几天休沐?我怎么觉的你天天休沐?”

    苏义瞥他一眼!废话他就在宫内当差,当然天天见,废话真多!还是像个白痴!不过这家伙生的孩子是漂亮,看了着实让人心里喜欢。

    顾公公疾步而来,来不及喘口气道:“妃侍,苏老爷找您。”

    苏义看眼茫然望向自己的儿子道:“本宫今日身体不适,让他老人家回去吧。”

    “是。”

    焰乐闻言咯咯的笑了,二爹爹真好,答应陪他玩一天,再过一个月是柳姐姐看他的日子,柳姐姐一定会给他带好多东西,到时候他也分给哥哥一些。

    焰乐正乐观的想着突然焰乐一阵尖叫:“爹爹!你踩宝宝的桶了!哇哇!——哇哇!——坏了!——哇哇!——”

    瞬间苏义、沈飞一阵手忙脚乱。

    苏义总算知道了,原来‘桶坏了’和‘哥哥可怜’是一个待遇……

    盛都郊外,山峦重重叠叠,望不尽的满目青翠,春日的暖风吹拂着遥远的城旗,若隐若现。

    苏水渠一行人距离盛都越来越近,又是一别归来,不免近乡情怯,想到刚刚竣工的福泽之地,苏水渠这样内敛的人也不禁暗暗激动,两河谷地是他的一次壮举,是皇上成全的焰国骄傲,或许他以后的成绩再也无法超越的工程。

    在这个行业,苏水渠觉的自己已到了顶,下一个三年他想靠走遍焰国河山,写一下一部属于焰国的水利著作。

    简行的车马出了山路,驶入宽广的官道,离开时仅有单行线的大路,如今已经扩展到两道,道路两旁如集市一般楼阁林立,应有尽有。公交专用线路上停着一辆车,不一会铃声响起,车已上路,带走了那里聚集的行人。

    苏水渠下了马车,为眼前繁荣的集市骄傲,他永不后悔与她走出河继,来到这里!

    车马很快抵达城门下,岗哨检查了腰牌恭敬的向苏水渠行了拜礼,要亲自护送这位水道大匠。

    苏水渠委婉拒绝,一年不见盛都的变化自不必说,他相信天威那般的大国也不会比焰国更加繁荣。

    苏水渠没有回家也没有进宫,遣散了众人各自回家后,让仆从赶着马车去了户部衙门。

    孙清沐正在与任岖商议这次鹰国批准的作物下发到那座城池,一听苏水监求见,他瞬间嗅到不好的预感:“你回去想想,明日我们再议。”

    任岖知趣的退下,走到门外时多看了焰国知名的水路大能一眼,恭敬的向其行礼。

    苏水渠已经习惯他的身份,微微点点头,并不甚热情,处在他现在的位置,太谦恭反而招祸。

    “苏水监,侍郎请您进去。”

    苏水监匆忙找孙清沐确实是出了事,到他手里的银子,他觉的不对。人人都以为他几年不回宫与皇上已经甚少来往,其实不然,每逢过节皇上都会写信问候,信里都是平日皇上就写好的琐事,里面不巧有某人为他筹集了银钱后骄傲的口吻。

    苏水渠拿出七张去年收到两河地方官员给他的银两数目,然后把皇上平日信里的银两数交给了孙清沐,不确定的问:“大人,可是皇上说错了什么?”

    孙清沐脸色已然难看,竟然差了七百万两!很多吗!其实不多,百亿银钱从户部发往两河之地,直到用到实处竟然只少了七百万两,几乎不值一提。

    可!银两是孙清沐亲自放下去给苏水渠的手,若是差个几十万两,确实不是什么大事,可孙清沐亲自过手,竟然差了七百万两,就不得不考虑有人想试探什么。

    或许是某些人们觉的国泰民安久了,试试其中的水有多深。或者看看中央官员的态度,是不是能用人脉银钱钻个空子。更甚着是想打开他与子车世之间的缝隙,好分派了这朝纲!

    “岂有此理!”孙清沐重重的把两张写着数字盖着官银的纸拍在桌子上!

    苏水渠见孙清沐发怒,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潜意识里,他还是敬着孙清沐。

    苏水渠见话已经带到,剩下的是户部内部问题,不方便他再参与,于是起身道:“下官刚刚回盛都,还未看望母亲,孙大人若没有指示,下官想先行告退。”

    孙清沐闻言急忙收回情绪看向他,他更结实了,虽然没有盛都门阀的贵气但自有一股神气。

    孙清沐亲切的上前:“别急,时间不早了,我也要下衙,不如你我一起回宫面见圣上,皇上昨天还提到你,说你这次立了大功一定要好好褒奖!走!皇上特想见你!”

    苏水渠委婉的避开孙清沐的手,歉意的道:“大人客气,下官已经接了旨意明日入宫面圣,今时不便打扰。”

    “你我本是一家人,皇上见你还要手谕吗?两年没见皇上,你不想,皇上都想,你以前在我院子里住过,我一直没把你当外人,今日我邀你入宫,算是我们以前的情分,苏水监不会不赏脸?”

    苏水渠闻言有些尴尬,垂下头声音细碎坚韧:“大人,不是我不识好歹,我说不入宫与别的没有关系,不入就是不入不是为了自抬身价,所以也不想给皇上寻了麻烦,大人,且勿再让水渠为难。”

    孙清沐闻言,看了他一会,心里有处地方隐隐浮动,看着水渠的坚持,他不禁想到另一位积极钻营的人,同样圣恩深厚,眼前的人的确值得她付出很多。

    当年住在一起不是看着他收拾了东西匆匆离宫,仿佛皇上是毒蛇猛兽会吃了他一样。

    孙清沐真心释然:“好,明日我和皇上在上书房等你。”

    苏水渠松了一口:“谢孙大人,下官告辞!”

    孙清沐看着他离开,心中也不禁佩服他心念的决然,想到在他面前自己的手下居然做出此种龌蹉事,还劳烦他亲自送过来,孙清沐便觉得怒火中烧!可恶!不管是谁!他定让手长的人付出代价!

    苏水渠从户部出来用时不足一盏茶的时间,直接上了马车,立即离开。他把疑惑送达,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皇上不问朝事,告诉了她,她也要交给孙公子,到时候反而让孙公子难做,他不想给昔日对他颇有照拂的人添麻烦。

    苏水渠离开后,衙门角落的墙壁上一抹身影也急速消失!

    巍巍府邸之内,一位穿着黑蓝色长袍的中年人猛然放下手里茶碗,手上褶皱的皮肤仿佛贴在上面,不复饱满,声音阴历且有浅浅的恐慌:“你说他直接去了户部!”

    “是,大人。”回话之人声音平静。

    “户部,户部……”中年人反复咀嚼着这句话,努力说服自己,他们的计划万无一失,只是从每批银子中抽取了一部分,不会被发现,也许苏水渠去户部有私事?不能疑神疑鬼,自乱阵脚!可万一呢!万一……到时候他死定了!那个人却不见得会有事!

    一张布满皱纹的脸、养尊处优的脸猛然闪过一道杀意!这件事他决不能坐以待毙!李家荣耀多年,不能在他这一代毁了,想到欧阳逆羽上次奉皇命从李家取走的黄金,他就心中抑郁!

    当时他儿子不过调笑了孙清沐和辛小姐几句,怎么不见孙清沐被弹劾,反而他们先把御状告到了皇上那里,他们李家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中年男子阴郁的声音响起:“你去把少爷叫来,有急事商谈!”

    “是!”

    中年男子站在窗前,负手而立,眼里的阴霾越来越重,苏水渠,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别怪我心狠手辣!

    ……

    明亮的月光惊起栖乌在漆黑的枝头上吵闹不停,更漏的声音飘远的传来,轱辘急转,往家赶的人加快了马步。

    春日的暮色依然很早,科学院的门这时候才落了锁,周天和子车页雪刚从里面出来,寒风吹过,对两人都没什么影响,只是周天习惯性的把脑袋往衣服里缩:“又晚了!这该死的天!”今天答应儿子早点回去,惨了!

    两人走出胡同,上了大道,她不方便坐车,公交不靠近皇宫停,她看眼子车页雪:“你坐车?我去那边给孩子们买些吃的坐车走。”

    子车页雪赶紧让她快走,回去这么晚,他娘又要不高兴了,真不理解母亲怎么以为他会跟这个节操如今越来越少的女人有什么瓜葛:“让我娘的人看到这么晚还跟你站在一起就惨了。”

    子车页雪小心的四下看看,不知从哪弄过来一个黑色头套,瞬间罩在头上,木色的衣衫随即染黑,他如做贼一般,谨慎的观察下周围,快速消失在周天五米左右。

    周天刚想问他吃不吃,哪还能看到人:“要死,明明是我吃亏的事。”不知未曾谋面的阿姨怎么想的。

    周天买了几份小吃回宫。

    皇宫新竣工的帝殿之外,一抹小身影倔强的等候着,随身服侍的太监过来给主子更衣,被主子随手仍在地上,气呼呼的小脸,任性的脾气,却让看到他的人引不住心生怜惜:“臭父皇!还不回来!以后都不喜欢你了!”说着生气的把斗篷扔地上狠狠踩两脚。

    子车世站在宫门口看着在白玉砌成的帝殿前路发脾气的小人,再看看在庭院树下对弈的人,提醒道:“沈飞,你该管管小二了,他现在脾气越来越不讨皇上喜欢了。”

    沈飞落下一子:“是吗?”头也没抬:“他做什么了?打仆人了还是践踏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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