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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里奥无奈的摇摇头,把一个碧绿丝绸精心装饰的水晶盒揣到兜里。光是外表上,他就知道这东西价值不菲。海伦居然能有这么贵重的东西,看来,王族的财富,真不是他这种穷人能够估量到的。
海伦姗姗来迟。实际上,她犹豫了很久才决定过来看一看。是劳东连蒙带拐带骗的把她扯了过来,他说,维里奥很想给她一个惊喜。再说,她也知道这是沙曼人黎塞留的珠宝展,她对黎塞留有一丝的歉意。
她从来不期望维里奥会给她惊喜,不给她难堪就不错了。她来,权当是向黎塞留道歉。
当她走进展厅的那一刹那,立刻让绝大多数豪门千金光辉黯淡。她们嫉妒的眼神像刀子一样的飞过来,海伦迎接她们的,只有柔和的笑容。
黎塞留简直是看得痴了。一年不见,她更加迷人,而且,经历过风浪的她,那种自信的感觉更是增加了她的魅力。他几乎是管不住自己的脚,立刻就抛开其他贵宾迎了上去。
“真高兴见到您,海伦小姐,在下黎塞留,不知道小姐是否还记得。”
“当然,先生有恩与我,海伦不敢忘记。先生不是去南方吗,为什么到这里来了?”
“呵呵,说来话长。我从南方带来几种好茶,不如,我们到后面,一边品茶一边叙旧如何?”
“黎塞留先生,您和女士搭讪的技术很老道哦!”美狄雅笑着插到两人中间,“海伦小姐,总督大人在风竹厅等您。”
“恩,知道了。”海伦略带抱歉,“对不起,黎塞留先生,以后我会找机会同您品茗。”
当门被推开的时候,维里奥正在欣赏一副山水画。他对艺术纯粹是感受而已,连基本的鉴别能力都没有。说来也是一个贵族的羞耻。
海伦今天穿一件黑色的礼服,一反常态。她看到维里奥的一瞬间眼神有片刻闪烁,立刻又稳定下来。
“没想到你会选这种地方和女孩约会,我以为,你只会在城墙上,或者书房呢。”
一句话让维里奥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仔细一想,他和菲丽莎还真是那么回事。
“哼,你还是浑身带刺,我还以为你主动要来,会有什么好话给我呢!”
“我主动要来?!总督大人,我有必要主动到这种场合来吗?我和您说过,我生命的意义,在于给需要帮助的人帮助。”
维里奥满腹狐疑。他盯着海伦,想不出她骗他的理由。
“你知道今天为什么来这么多豪门千金吗?”
“听说今天的展品里有一颗特别的宝石,名为 血玫瑰,传说是曾为沙曼帝国第四代皇后所有。她们大概冲它来的吧。”
“你也是?”
“不。”海伦有一丝的遗憾,像她这种女子,不喜欢名贵的珠宝几乎是不可能的,“我只是想来答谢黎塞留先生,他带我到图林西亚。”
“也就是说,他知道你的身份?!”
看着维里奥危险的表情,海伦立刻意识到说错话了。
“他不知道。按照行程,他出国的时候追捕我的命令还没发出,他应该不知道我的名字。”
“他回国以后就知道了!”
海伦不说话,低着头。维里奥叹口气,换了个话题。
“你就这一个目的吗?”
“当然还有别的……,劳东将军告诉我,说……,说你要给我一个惊喜。你……别为难黎塞留好吗?他是个好人。”
维里奥冷冷的“哼”了一声。他想起美狄雅给他的东西。从口袋里掏出来,解下丝带,打开,里面是一颗血红的宝石,镶在纯金的底座上。
“天那,血玫瑰,怎么会在你手上?”海伦惊呼,因为这正是今天展览的主题。
“这群混蛋。为了我的终身大事可算是下足了本钱呢。你说,我是该怪他们呢,还是该谢他们呢?”
“你的意思是,今天是为了让我们……”
“恩。既然真相大白,那就没必要待下去了。这个你转交给美狄雅,要是她问起,就说,我回去找卡瑞斯和劳东算帐去了。”
话还没说完,维里奥的狮纹披风已经消失在门口。海伦有些怅然,她翻弄着手上的宝石。
“诶,你等等,你还没答应……”
海伦的呼唤没有让维里奥的步伐受到影响。那一刻,海伦觉得他真的很特别,很像,像那个她记忆中的人。这到底是错觉,还是现实?
卡瑞斯和劳东看到维里奥提前回来了,知道事情不妙。
“计划失败。”
“我早就有觉悟了。这么干不是办法。”
“其实,我觉得我们挺对不起菲丽莎。”
“为了索里兰!”
“哈哈,你小子看上去那么阴险,还是蛮热心的。你能支持海伦让我很意外。”
“别说了,他上来了。”
“恩。”
“拿去。”
“这是什么?”
“棉花,把耳朵塞上。”
“………”
1271年6月23日,木里真金殿。
巴图跪在大殿上,诚惶诚恐。他的儿子,护军 吉日格拉,也匍匐在他身后。他们是来请罪的,因为军粮的事故。
“陛下,臣有罪啊,臣不该任由太子任性,臣没有尽到做长辈的责任啊。若是早将此事报与陛下,太子也不会……”
巴图明在自责,一句句却无不像在扇皇帝的耳光。满朝大臣已经议论纷纷。太子作为统军大将,竟然公开排挤瓦尔真的旧部,甚至还亲笔书信要求巴图王爷缓发军粮,结果导致桑格里亚有机可乘。巴图一句句的“未尽到长辈的责任”,实际在骂皇帝没有尽到为父亲的责任,没有尽到为国君的责任!
皇帝赞布心里当然知道巴图在想什么。自从修改诏书以来,他就一直想找机会杀了巴图。可是,他登基的第一天,巴图就自己请命镇守边疆,让他抓不找口实,找不到机会。这些年,巴图做事处处小心,无论是他领地的居民,还是朝中文武百官,竟然没几个说他坏话的,就算是有,那也是无中生有,根本落不找他的证据。巴图夹着尾巴这么多年,这次突然回京,而且还带着儿子,为的什么,明眼人立马就看明白了。
皇帝心中有气,但语气依旧平静。他也是做了三十年的皇位,大风大浪的过来了,一个巴图他还不放在眼里。
“爱卿平身吧。太子是统兵大将,他的决定,你就算干涉也没有用。你无罪,反而有功。这次,若不是你及时屯兵 拉刺城,图狗也不会如此老实的退兵,我们的金帐骑士也不能保住。爱卿啊,既然你有对付图狗的办法,我希望你再接再厉,为帝国夺下沁波古斯要塞如何?”
“有罪之臣,不敢违命。只是,老朽今年六十有二,力不从心啊。当初吓退图狗,是我帝国大军威势所致,若要讲领兵打仗,不如让犬子为帝国效劳!”
皇帝将目光转向吉日格拉。巴图这老东西,想的倒美。恐怕要真把兵权给了他儿子,这部队没到前线,帝国就该换主人了吧。再说了,我的太子都不行,你的儿子要是行了,这帝国上下,还能把我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吗?
“吉日格拉,你愿意为帝国取下沁波古斯吗?”
“臣愿为陛下赴汤蹈火。”
“可是,我军新败,军心涣散,你先当着众臣的面说说,该如何整治军心啊?!”
一句话,不轻不重,似在试探虚实,实在向巴图挑衅。
“军心士气,一靠言辞鼓舞,二靠金钱奖励,三靠军法军纪,四靠英雄人物。新败之军,要以言辞告之哀兵必胜;要以奖励告之过不掩功;要以军法告之怯战必惩;要树立英雄告之胜之有望。如此一来,军心必然大震。”
“说的好!”即使是皇帝提防巴图,也不禁为这段论述喝彩,群臣更是小声称赞,“吉日格拉,你果真有大将之才。只是,我念你老父仅有你一独子,实在不忍心让你冒险啊!”
“陛下,我 杜达古拉 愿意带兵出征。”
巴图恨恨的瞄了一眼那搅局的,皇帝到底盼出一个不怕死的了,自然是得意。不过,他的真实意图,哪里是这些人能够猜得出的。
“帝国新败,军心不稳,吉日格拉 的四条建议实在是精当。可是,他漏掉了重要的一条——御驾亲征!”
这一个词,如同在众臣心中打了一个炸雷。尤其是巴图,心中的无比惊骇。和皇帝比起来,他深深感到力不从心。刚才自己的那点小伎俩,此时自己都觉得好笑。怎么就算漏了这最重要的一环呢?只要皇帝亲征,不仅仅民心、军心平定下来,而且,他自掌兵权,也填补了太子被俘后的权力真空。
“陛下,万万不可,自古以来,亲征之师,只可胜,不可败!这万一要是……”
“你的意思是,我老了,不中用了,不会打仗了,连个图林西亚的黄毛小杂种都打不过了,是吗?”
“微臣惶恐, 微臣绝无此意……”
“哼,我意已决……”
“陛下,臣斗胆进言,若是您能够起用瓦尔真将军,定能破敌立功。”
说话的是卡尔。但是这话说的显然不是时候。他太心急了。其实,等到皇帝离了京城,在考虑如何救助瓦尔真又何尝不可呢?皇帝龙颜大怒,刚才因为巴图带来的怒火一起向卡尔倾泻出来。
“反了你了!卡尔,不要以为你此番立了大功,我就不敢治你!来人,拖下去,重责五十!”
“陛下,只有瓦尔真将军能够和图林西亚抗衡,陛下,三思啊……”
声音远去,满朝文武噤若寒蝉。皇帝气得须发抖动。他一掌重重的击在案上。
“我意已决,亲征沁波古斯,谁还有话?”
皇帝扫视一眼,那意思,谁敢再说话,一准砍头。
“没有?!那就都给我下去准备!”
第一百一十四章 心结
雅塔古城,依旧是宁静、繁荣、奢华。图林西亚河水,轻拍石砌的河岸上附着的青苔。
桑格里亚修理了达莫克人,让元老院如同吃了蜜一样甜。达卡利雅家族也终于获得了衰败以来的第一次真正的复兴。桑格里亚的大哥,提洛斯的长子,图卡西&;#8226;达卡利雅 最近新提升为议政院参事,以他的能力在事业上几乎已经到了顶峰。更重要的是,因为哈里斯的死一度绝望的玛丽,最近终于走出阴影。
让她重新拾回希望的人叫 西庇阿斯&;#8226;庞都斯 ,一个蓝灰色眼眸的军人。他的家族是 尼拉卡特 行省的白银贵族,属于达卡利雅派系。司多番的夫人 瓦西婕&;#8226;庞都斯&;#8226;达卡利雅是这个年轻人的远房亲戚,他的父亲为了让他将来有个更好的发展,让他寄住在达卡利雅家,像维里奥当年一样。当他在小花园散步,透过茂密的树冠第一次看到二楼窗口那张灵秀幽怨的小脸时,就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内心。
不知道为什么,西庇阿斯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带她走出阴影的人。他用了两年时间,终于打动了玛丽那颗早已经冰冻的内心。
和哈里斯不同,西庇阿斯有着过人的毅力,勤奋好学,25岁的他,现在已经在中央军团中做到了团长的位置。要知道,提洛斯死后,达卡利雅派系在中央军团就已经失去了“快速通道”,所有的功绩都要靠能力来争取。他能在两年内做到这个地步,就是因为他的能力得到 弗拉维 的赏识。
如果不出什么意外,西庇阿斯和玛丽将在1272年的5月完婚。
还是早上,年轻的重步兵团长来到爱人的房间,他带来一束鲜花。这也是和哈里斯不同的,西庇阿斯显得更高贵内敛,他总是用微笑和真挚来守护着玛丽,而不像哈里斯那样总把好听的、好玩的挂在嘴边。
玛丽回头冲他甜蜜的微笑,然后继续她的工作。现在,她疯狂的爱上了画画,她总是画着同一个人,西庇阿斯知道那个人叫哈里斯。他在意她心里装着那个死去的人,却又不忍心破坏她心中的寄托。他想,这算是给她的保留地吧,只要别的时间,她一心对自己就好。
西庇阿斯将花瓶里枯萎的花换掉,然后打开窗,将房间收拾整齐,安静的坐到玛丽的身边。
今天,玛丽笔下在主角有了变化,魁梧的身材,栗色的头发,蓝灰色的眼睛。那是西庇阿斯。
“亲爱的,这是我吗?”
西庇阿斯难以掩饰他的喜悦,就像玛丽第一次向他露出笑容。
“是的。其实,我已经准备很久了,一直没有勇气。我知道,我真的忘掉他了,现在,我心里,只有你。”
“哦!亲爱的,你知道我现在多么幸福吗?!”
西庇阿斯一激动,紧紧的将玛丽搂在怀里,却听到佳人一声尖叫。
“啊!颜料!”
“对不起!”
回过神来,玛丽身边的颜料盒被打翻到她身上,弄得她的白裙子成了花裙子。他一时乱了手脚,想把盒子捡起来,却弄得更脏。
“呵呵!”
玛丽的笑声娇俏,西庇阿斯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脸上一阵凉飕飕的,再看,玛丽正拿笔给他画花脸呢。
“你这个小坏蛋!”
西庇阿斯用全是颜料的手捏上玛丽的小脸,也弄她一个花脸。两人也不管刚收拾干净的屋子,也不管弄脏了地毯和被褥,满屋子疯闹起来。西庇阿斯是那样的开心,他想,要是一直如此开心该多好。只是,为什么这一切都要等即将离别,才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