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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一边感受着高空清爽干燥的风,脸上洋溢着幸福、惊奇的笑容。和米维尼斯在一起,永远都有惊奇陪伴。是的,热气球,他这么称呼这个庞然大物的,带着她,他,还有稍稍有些恐高,但依然一脸兴奋的小莎莎,正翱翔在索里兰上空。而他们脚下,是观看这次伟大的“飞行表演”的十数万市民。
“安娜!”米维尼斯从身后拥住总督府的家庭教师,“不要再局限于世俗的眼光好么?我们只要尊重我们各自的心,像现在这样自由自在的飞翔,好么?”
安娜无法抗拒他的拥抱。因为她必须用两只手扶着雀跃的小莎莎。在狭小的篮框里她只能由米维尼斯任性。但是她无法做出回应。早上接到他的邀请时,她并没有想到米维尼斯会给她这么大的一个惊喜。当热气球离开地面的那一刹那她是真的有一丝幸福的。可当莎莎也跟着兴奋起来时,她就被带回了现实。她已经27岁了,在这个大部分女人都已经成为母亲的年龄,她实在没有勇气面对一个17岁少年的爱情,而且这个少年还是位天才发明家。
“我喜欢你的纯粹。”他说,“那种淡漠一切的温和品质。”
安娜从来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好。她回过头,米维尼斯炽热的目光正对上她的眼神。她只能温和的笑了笑。在这样的一个浪漫时刻,选择伤害对方不是明智之举。
“你知道吗?”他继续说,“总督夫人嫁给总督大人的时候是28岁,比安娜你还大一岁呢!”
终于,一抹红晕浮上安娜的脸颊。他怎么可以说这种话?再说自己什么也没有表示过!不过,拒绝吗?为什么说不出口呢?自己还是没有伤害一个人的勇气吧……
在浪漫的时刻,浪漫的地点,以浪漫的方式,安娜只记得那一天,在十数万人的注视下,在特蕾莎小姐似懂非懂的聆听中,米维尼斯对他说了很多很多浪漫的话。
也许,比那个令人讨厌的马尔库斯这么多年来对她说过的肉麻的话的总和还要多。
可她一点也不觉得厌烦,反而非常享受的发现了内心深处的一丝甜蜜。
第一百六十六章 逝者
1280年4月,塔林斯又发起了一次大规模攻击。但相对上一次,已经对塔林斯的运动方式有了一定经验的图林西亚军并没有太大的慌乱,反而利用越来越明显的人数优势,构筑起了一道坚固的防线。塔林斯想起了在那西共和国时的开普顿一战,也是像今天一样,被打不完杀不尽的那西新兵挡了整整一年。人海战术虽然算不上英明,但绝对有效!
这次短暂的攻击结束于一个月后,双方损失都不大,但兰德斯的火炮部队差点轰跨了塔林斯的防线这一事实却成了图林西亚人津津乐道的话题。这是自从火炮出现在战场上以来第一次用于进攻。但目前看来移动依然成问题。而且,这个时候发生了一件让维里奥和兰德斯非常痛心的事情。
阿底米伦老先生不行了。
老先生在5月8日这天还参与了最新的火炮设计方案的讨论。仆人说他那天晚上回去似乎没什么食欲,第二天早上他没有按时起床,仆人去看时发现有些发烧。之后老先生的病情就一直恶化,等维里奥得到消息赶来的时候,兰德斯已经在病榻前守了一整天了。
老先生此时是清醒的,但一旁的医生脸上露出不忍的神色。维里奥知道,这大概就是回光返照了。仆人伺候老先生吃了一些温粥,然后老先生就自顾自的说起话来,像是遗言,又像是说胡话。维里奥上前拉住老先生的手,恳切的望着他的眼睛。
“先生走后,谁可以接替先生?”
阿底米伦吃力的抬起眼皮,看起来马上就不行了。他含混的吐出一句话:“马斯洛是热力学专家,米维尼斯那孩子也是个天才。科学本是应该给人民幸福的,可我却用它来杀人。哎,但愿我死后神能让我进入天堂……”
维里奥站起来,拉起兰德斯。有仆人上前,一句句的问阿底米伦有什么交代的。
走出阿底米伦的营房,维里奥拍了拍兰德斯的肩膀,年轻人看起来很低落。
“人总会死的,但人的梦想不会。不要太过忧伤,既然阿底米伦先生愿意把自己最后的时光用在支持你的事业上,你就应该更加的努力一些,把他的梦想发扬光大!”
兰德斯噙着泪水,重重的点下头。维里奥不再说什么,留下兰德斯在这里一个人静一静。
5月10日晚,索里兰物理学的奠基人阿底米伦与世长辞,享年73岁。维里奥按照荣誉骑士的标准将他的遗体运回索里兰安葬,数千名仰慕他的青年学生和一批索里兰学者、商人参加了他的葬礼。米维尼斯在哈伯的资助下制作了阿底米伦一生为索里兰所做重大贡献的50余件模型,包括波斯维尔河高坝、索里兰引水渠、排灌水轮、水漏计时器、火铳、火炮等等,陈列在阿底米伦安葬的地方。哈伯为此专门出钱为他们的启蒙导师修了纪念馆。
阿底米伦纪念馆,是图林西亚历史上第一座为平民修建的纪念馆。
此后马斯洛接替阿底米伦的职务,成为索里兰军首席工程师。为了个这些人才创造良好的研究环境,维里奥听从了兰德斯的建议,将原来的火器研究小组转移到白狼塞,并扩大招募新成员,成立索里兰兵器研究基地。
当这一切发生的时候,格拉博也在加紧实施自己的计划。他利用亚迪斯当地老贵族组成的傀儡政府,逐渐将亚宁全境控制起来。接着,又以亚宁省为中心,建立“东图林西亚共和国”,从每个被占领的省份选出亲沙曼派的代表,组成名义上的“共和国元老院”。在维里奥组建兵器研究基地的时候,格拉博组建了“东图林西亚国防军”,也就是后来被成为“伪中央军”的傀儡军团,安插一些沙曼军人做他们的指挥官。
6月3日,索里兰总督府,赫亚提斯几乎是闯进了法赫雷迪的书房。
“先生!先生,机会来了!”
“哦?”法赫雷迪轻翘唇角,“没想到他们这么沉不住气!”
“恩,戈文集团被沙曼人重创后,急于恢复元气,所以西北三省贵族对领民横征暴敛。那些原本被我们的商人圈掉土地无法交税的农民为了抢粮食围攻了我们的聚落,据报道已经造成数十人死亡。”
“很好,这个效果比我们预计的还要完美!让你的部队准备,出征的时候到了!”
“可是……,不请示总督吗?”
法赫雷迪依然是笑,他凝视赫亚提斯片刻,然后漫不经心道:
“总督大人在为国效力赚名声的时候,自然是不适合背黑锅的。就算是我们私自的行动好了,反正是引起民愤的事情,我们只是过于热血,替那些索里兰公民讨回公道罢了!”
“先生?!”
“食人俸禄,替人消灾。呵呵,将军不要有疑虑,若是将来上面追究,只管推到我身上就是!”
菲丽莎从下人口中得知了法赫雷迪和赫亚提斯的谈话,心中的疑虑更加的重了。法赫雷迪在维里奥刚走时对自己是非常尊敬的,甚至自己能做上总督夫人,法赫雷迪也功不可没。可为什么自从上次的事以后他便不再信任自己了呢?
最开始,她设想幕后黑手时,并没有排除法赫雷迪,可上次法赫雷迪对她的倨傲态度,让她排除了法赫雷迪的可能。一个聪明深沉的人露出倨傲,只能是演戏给人看的。给她?不,他知道不可能骗的过她。那么只能是给塔斯班看了。联想到塔斯班后来对法赫雷迪的不满态度……
菲丽莎手上的茶杯一抖,茶水泼了出来,一旁伺候的卡西娅忙帮夫人擦拭。
看着女仆的忙碌,菲丽莎心念一动。这姑娘由伊莱卡买回来时,刚刚十二岁,如今已经是26岁的年龄了。她读过很多书,写的一手好字,还精通音律,做个仆人的确可惜。不过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为了在总督府伺候,她放弃了一切其他的机会。菲丽莎知道,这姑娘心里装着那个对她恩情如山的伊莱卡,装着她父亲的记忆。
“卡西娅,你如今已经有26岁了,是不是该考虑以下终身大事了?”
“啊?!不,不用了……,这种事勉强不来,我只想在这里……,伺候大人和夫人一辈子……”
“傻姑娘!”菲丽莎笑骂道,“我觉得马尔库斯这小伙子不错。嘴滑了点,心性倒挺爽快。”
“夫人――!我去看看二小姐醒没有。”
卡西娅离去的背影略有些仓皇。菲丽莎笑了笑,只默默的品茶。
赫亚提斯的军团在集结,而圣女艾蜜尔则为出征的士兵祈福。而在士兵聚集的广场的一侧,扎菲尔有些无聊的到处走着。
真他妈的!扎菲尔心里想着,憋闷透了!
“嚯!”扎菲尔叫住身前经过的游侠,对方一脸胡子茬,显得异常颓废,“我们聊聊。”
游侠格雷曼往嘴里灌了一口酒,靠在大理石立柱上。扎菲尔凑了过来。
“怎么看都觉得你是个窝囊废!”
“是。”游侠只淡淡的哼了一声。
“哎!其实我自己又何尝不是。你知道,我以前是做土匪的,后来被那妞骗去远征。呵呵,其实我对大多数人说了个慌。真正让我降伏的是你喜欢的那个女人,那个叫米……米什么来的?”
游侠瞪了扎菲尔一眼,没有答话,而是灌了很大一口酒,甚至把自己呛到。
“呵呵,我们都被那妞骗了。我没找到我的荣华富贵,你也没找到你的救赎。我说,你知不知道刀疤脸用了什么方法让那妞对他服服帖帖的?会不会,刀疤脸和那妞有一腿?”
“刀疤脸”是流氓界对维里奥总督的“昵称”。
“你到底要说什么?”
格雷曼垂了头,语气阴冷。
“哈哈哈……,你不至于吧?我知道,你是这里面对那妞意见最大的一个!”
“酒喝完了。”格雷曼摇摇晃晃的走开,“我回去了。”
“嘿,哥们!”扎菲尔的语气似笑非笑,把手搭在游侠肩上,“与其把日子赏给酒瓶,不如放开手脚大干一场怎么样?死在战场和死在酒精上,又有什么区别呢?”
格雷曼犹豫片刻,终于打掉了扎菲尔放在他肩上的手,独自向住处走去。扎菲尔在背后冷笑一声,转身,却看见艾蜜尔身边,蒙尼顿正警惕的看着自己。
哼,你就继续臭屁吧!那妞把你卖了都不知道,还老老实实的为她数钱!
自从安娜同米维尼斯共同飞越索里兰城以后,马尔库斯就不再纠缠安娜了。这是个意外的收获。但那之后安娜每次看见米维尼斯都会有些不自然。但是特蕾莎小姐却迷恋上了发明创造,大有向科学狂人靠拢的趋势。总督夫人对女儿的任性一向是支持居多的,这次也不例外。所以安娜必须每天面对面对那种尴尬,她只能尽量不去看米维尼斯的眼睛。
然后关于这些年轻朋友的另一个重大消息就是哈伯和费欧娜分手了。尽管大家做了最大的努力,仍然没能挽救这两个人的恋情。之后不久费欧娜和现在索里兰城大红大紫的“出版大王”盖乌斯成为了情侣。索里兰那些爱好八卦的人这下有了题材,毕竟像一个女歌手和两个实业家之间的故事是说不完的。
不过看的出来这场第三者插足游戏的最终受害者哈伯目前很受伤。自从他创办公司以来,安娜已经很久没在实验室看到过他了。不过最近几天,他倒是总在实验室里,虽然依旧谈笑风生,依旧喜欢拿各种小东西向特蕾莎献宝,但安娜觉得哈伯眼里多了一些消极情绪。
“你恨她对吧?”一次,安娜趁两人独处时问起这个问题。
“不,”哈伯淡笑道,“我只是恨自己缺少魅力。”
“撒谎。”安娜也笑了,“对姐姐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你真的要听?”
“恩,也许我能帮上你一些忙。”
“我是真爱她的。所以,我想我的爱被她撕碎了。我决定今后不会像这样爱一个人了。被伤害真的很不好受。”
“哈伯,这不能是你逃避的理由。在这点上你应该学米维尼斯,他给我最大感动的一句话就是,他不怕失败,因为他每天都要面对上百次的失败!”
“哈!那就是他能成为发明大王而我只能投机取巧的原因。”
“是你太自负了!”
“你也是。我记得你也曾拒绝过我哥来的!”
“是,那也是一种坚持不懈。你要知道,拒绝失败和求爱失败那种感觉,噢,恕我直言,前者更让人抓狂。而我起码拒绝了你哥1000次。所以,我希望你也拿出勇气来,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我明白了。谢谢你,安娜姐。”哈伯从衣架上取下大衣,“这倒霉的实验室,我果然还是不适合这里。告诉米维尼斯好好干活,做不出成绩年末扣他奖金!”
安娜失笑,还真是孩子的心性啊!
“你准备去哪里?”
“听你的。”哈伯回过头,露出一个酷酷的笑容,“试着去求爱失败1000次看看。有个叫格罗丽娜的淑女,我想应该能满足我的愿望。”
“诶?!”
安娜不解,求爱失败1000次?旁边,米维尼斯一脸捉狭的抱着一堆材料跑了出来。
“嘿,那小子,要真能够坚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