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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块五角七分,祖天翼总共数了三遍。这是他一天的收入。
突然,祖天翼的衣兜里传出了呆板而单调的单音铃声。
他从衣兜里掏出了他那最昂贵的私人财产——一部过时了不知多久的黑白手机。是一条短信。祖天翼熟练地摁下了“打开”键,凝视着屏幕上的字幕。
琥珀色的眼睛,泛出了晶莹的泪光。
短信很短,只有六个字:“孩子,你还好吗?”
两条街远处的公车站旁,便是祖天翼卖艺求生的地方。
一只碗,一块牌,行乞者标准的行头。祖天翼抱着吉他,倚坐在公车站牌旁,弹奏着一首首忧伤的曲子。牌子上用黑记号笔大大地写着“为救绝症母亲,断送大学梦。”
从早到晚,形形色色的路人或是行色匆匆地从祖天翼面前路过,或是驻足小憩,等候着公车的到来。面对这样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卖艺少年,人们或是摸摸口袋扔下一枚半张;或是皱起眉头不屑地走开。但大多数的,是一脸的若无其事,好像席地而坐的只是一尊石像,毫无表情地绕过,然后离开。
确实,太多的无志之徒好逸恶劳行乞为生;太多的不法之徒利用人们对行乞者的同情心控制乞丐行乞;又有太多的可怜的家伙装病装残编理由找由头在路边摇尾乞怜!
所以,也许只有祖天翼自己知道。那牌子上看似由头的黑字,正是如今让他日日夜夜风雨无阻地在这儿不顾他人的冷眼相待厌恶唾骂而在这里卖艺的缘由!
低沉的音诉说着一段段道不明的忧伤,夹杂在汽车的笛声与行驶声中。祖天翼低着头,琥珀色的眼眸凝结着无尽的忧伤。
那只有着凹坑的碗里静静地躺着几枚零碎的一元硬币。还有一两张皱巴巴的一元纸币,恓惶地蜷缩在一边。
突然,一双白净的手攥着一张崭新的十元纸币,将纸币轻轻地放在了祖天翼的碗里。
飞舞着的手指不禁停顿了一下,祖天翼抬起了头。
“你是……”
“学长!”
映入祖天翼眼帘的,是陈寻惊讶而错愕的脸。
“陈寻……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祖天翼掩饰不住内心的尴尬,把头本能地扭到了一边。
“今天双休日去买书,路过这儿……”不难看出,陈寻也略带一丝尴尬。他一边挠着头,一边回答道,“学长为什么会在这里?”
祖天翼深吸了一口气,长长地一叹:“唉——一言难尽!”
“这么说,伯母真的……”
听完了祖天翼的叙述,陈寻不禁大吃一惊。
祖天翼冷着脸,毫无表情地扭过了头:“你也不相信,是吗?”
“不,学长,你误会了。”知道自己的话稍微有点失礼,陈寻连忙解释道,“去年伯母还好好的,怎么……”
“哎!世道无常,命运一向如此……”祖天翼绝望地低下了头。
“那,学长为什么不打工挣钱呢?总比在这里挨白眼强啊!”
“我的身体本来就很弱,根本没有雇主要我。思前想后,只有这样,才能为母亲筹钱啊!”
“可这样一天能赚多少?万一你自己也……”
“但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这样也聊胜于无吧?”
“……”
望着祖天翼失落的眼神,陈寻抿紧了嘴唇。良久,他开口道:“那么学长,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祖天翼依然低着头,他轻轻地吐出了一句:“谢谢。”
“希望伯母早日康复。”
陈寻走远了。祖天翼仍旧深深地埋着头。一颗颗泪水,打湿在那张崭新的十元上,扩散了开来。
街灯初上。
祖天翼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在回“家”的路上。
二十四元六角,一天的收入,医药费的零头还不到。
一张张毫无表情的路人的脸,像快进一般掠过了祖天翼的脑海。
那一张张没有表情的脸,若无其事地从他身边绕过,只当其是块无足轻重的石子,连眼角的一个余光也没给他留下。
一百万的医药费,何年才是个头!
而母亲,又等得了几日!
祖天翼又一次深埋下了头。他的双肩剧烈地颤抖着。
突然,铃声大作,这次是来电。
祖天翼用袖子抹了抹眼泪,定睛看了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狠狠一吐,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的那头,是个陌生的男声。
天上的一轮明月被一缕缕掠过的黑云渐渐地遮去了面容。最终,消失在了沉甸甸的黑云背后。
“坐标A305,Z165,使者出现确认!请求‘拉斐尔’全员出击!”
“拉斐尔”总部又一次响起了警笛。经过迅速而整齐的准备工作,梁军等人已经坐上了各自的战机。一声令下,三架战机呼啸着朝着现场赶去。
一座座大厦被使者雷奇轻而易举地推到。
混乱的人群中,此起彼伏的尖叫,互相的推搡与碰撞。原本应该繁华热闹的夜都市因这头长着巨大螯钳,瞪着血红双眼的巨兽突如其来的降临而只剩下了惊恐与混乱。
“各机,将使者引出市中心,然后一击击毙!”
梁军下达了指示,一个俯冲冲向雷奇。
三道激光狠狠地砸中了雷奇的眉心。雷奇一个踉跄,赶忙拍去了眉心的火焰。
“很好,来啊怪物!”秦翔一边骂着一边掉转机头向既定坐标飞去。
然而雷奇只是望了望盘旋在自己头顶的三架战机,然后继续迈开大步,好似追逐猎物一般向人群冲去。
“不行!怪兽不上当!”王义仁狠狠地啐了一口。
“真可恶!我们根本下不了手!”秦翔又扯开了他一贯的火腔。
“各机。”通讯器那端传来了孙明的声音,“使用液态氮,然后进行歼灭。”
“原来如此!”梁军点了点头,“利用液态氮封锁住行动,然后以最小限度击毙使者……各机注意!切换成冷冻弹!”
“明白!”收到了各机肯定的答复,梁军*作起了武器切换装置。
三发液态冷冻弹弹无虚发。零下一百九十六摄氏度的低温瞬间将雷奇化作了冰雕。
“就是现在!‘神龙’起航!”
梁军果断一声令下,三架战机迅速摆出了三角梯队阵形。一道耀眼的蓝光将三机紧紧包裹。粒子引擎马力全开,三机分别打开了各自的合体接口。在粒子引擎强大的引力作用下三架战机迅速地合拢。蓝光退去,而后只听得一声响亮。短短的十几秒钟,“神龙”合体战机便以傲人的姿态翱翔在了夜幕之中!
“光子流速,能量填充!”梁军下令。
“明白!”郑明泽一边熟练地*作着机械一边向梁军报告道,“玻色粒子填充,15%……35%……”
正当“神龙”的光子流速进入发射准备阶段时,雷奇的身体变作了一块烧红的煤炭。只见原本附在雷奇体表的冰转瞬之间化作了阵阵白烟!
“队长!”秦翔着急地大喊道。
“明泽,打开神盾领域!”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郑明泽打开了神盾领域之时,雷奇冲着“神龙”发动了攻击。一团火球飞也似的向“神龙”奔去。只见一道白光闪过,一道光壁在“神龙”的舰首展开,接下了火焰攻击。“神龙”除了受到了强烈对流的影响而微微晃动之外毫发无损。
“就是现在!光子流速,发射!”
梁军一挥手。只见舰首的重力炮发射出了一条七彩的光波直奔着雷奇的胸口而去。雷奇来不及反应,被一击贯穿了胸口。
一丝不祥的阴云袭上了陈寻的心头。他回过了头,正看见一个人影静静地躺在远处。
陈寻三步并一步跑了过去,却看见祖天翼正躺在那边,胸口止不住地淌着鲜血。
“学长!”陈寻担心地喊着。
“为什么……”
祖天翼虚弱地喘着气。他微微翕动着嘴唇,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人和人之间如此冷漠……我……我……为什么……”
看着祖天翼郁结的表情,陈寻大概也猜出了事实。
最后一通电话,是医院打来的。带来了祖天翼最不愿意听见的噩耗。
怀着对冷清冷漠的憎恶和难以排遣的伤心,祖天翼被玄影圣使变身成了复仇使者雷奇,然后被“拉斐尔”击毙。
就在陈寻猜想着的时候,祖天翼已经安然地闭上了双眼。他的嘴唇几乎没有血色,苍白的脸铭刻着他生前的苦难。
“学长?
陈寻使劲地摇晃着怀中的祖天翼。
“学长!
祖天翼全然没有了反应。体内因为变身成怪兽而产生的斥力将祖天翼的身体化作了一颗颗耀眼的光离子,就好似随风飘扬的飞沙一般,随着晚风飘散……
“学长——”
陈寻撕心裂肺的呼喊回响在了夜幕之中。
而在暗处,一双神秘的眼睛,正紧紧地盯着沉浸在悲伤里的陈寻……
5。第一卷 示罪录…第五章 煎熬
“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什么都要丢弃下我!”
夜幕下,一间破漏的小平房内,暗淡的月光勾勒出了一个憔悴的人影。
“哪里有什么公正,哪里有什么承诺,哪里有什么美好!我要结束这一切!结束这一切!!!!”
一条深黑色的影子在地板上缓缓地拖行着。它渐渐地与那人影相互重叠,然后只听得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月光下,人影变作了兽形!
狼面人身的使者邱加洛在月光下发出了凄凉而又愤怒的嗥叫。
黑压压的人群好似涌动的潮水,朝着四面八方奔逃而去。“青龙”救援部队及时赶到了现场,架起了警示标志协助市民疏散。
邱加洛的眼中闪烁着凶光。它气势汹汹地前行着,所到之处无论是大厦还是高压电网都变得一片狼藉面目全非。
“好家伙,吃我一弹!”秦翔将战机靠近了邱加洛,瞄准其头部发射了激光。邱加洛后退了两步,随即向秦翔的机子发动了进攻。
而趁着秦翔将邱加洛的注意力吸引之时,梁军和王义仁分别驾驶着战机朝着怪兽柔软的腹部开火。怪兽一声惨叫,捂着肚子跌倒在了地上。
“很好!各机保持进攻!”梁军通过通讯器下达了指令,然后在怪兽的上空一个盘旋,准备给怪兽致命一击。
就在队员们回旋回来的时候,队员们惊讶地发现,原本还横躺在地上的怪兽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第二天早晨。
振兴高中的校园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学生们陆陆续续地走进校门,开始了新一天的学习生活。
高二年级老师办公室里,老师们也开始了新一天的忙碌:有的打开了电脑编写教案;有的挥动着红笔批改试卷;还有的则翻开了听课笔记,认认真真地研读着。
唯有一位老师例外。
坐在办公室角落位置的生物王老师正一语不发地盯着报纸的头条。
他的神情是如此地凝重而忧愁,似乎能将其周围的空气凝固了一般。
报纸的头条上,刊登着昨夜邱加洛袭击了中心市区的报道。
头上渗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王老师把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什么‘破坏’!”
突然,王老师失去了一位老师应该有的为人师表,腾起身来大声嚷嚷道:
“你们人类在妄图给一头未知的生物下正邪定义之前,先审视下你们自己的行为吧!!”
办公室的其他老师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头的工作,诧异地看着这个近似疯狂的干瘪小老头在那儿激动地挥舞着枯瘦的小拳头。
“没有信任没有承诺没有公正的社会……”
王老师就这样骂骂咧咧、跌跌撞撞地走出了办公室。
走道上,陈寻正搬着作业朝老师办公室走去。
而就在此时,摔门而出的王老师与陈寻正撞了个满怀。只见孱弱的王老师大叫一声,痛苦地跌倒在地。
“老……老师?!”陈寻急忙站起身走上前去,“对不起……您没事吧?”
王老师痛苦地皱着眉头,额头上渗出了黄豆般的汗珠。
“要不要我扶您起来?”陈寻说着便夹着王老师站了起来。
可王老师却使劲了力气推开了陈寻:
“不用,给我走开……”
陈寻楞了一下,然后只得目送着王老师捂着肚子,颤颤悠悠地晃到了厕所里。
男厕所内。
王老师慢慢地松开了捂着肚子的手。
干瘪的手上,沾满了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