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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个可能性很大,不能不考虑在内。
苏木就停了下来,提起笔慢慢地记录起前四次鞑靼入侵。
这四次入侵对明朝来说并不是一件光彩之事,史料更少,也不过半个时辰就写完了。
等到苏木上床的时候,已经是次日申时。
外面的冻雨已经变成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来。
苏木现在散了馆,等待朝廷另外分配工作,况且,这几天,朝廷的所有精力都被刘瑾谋反案牵扯进去,所有的工作都已经停摆,苏木的新任命估计要等上一两月才有着落。
再加上他现在不过是正七品的品级,也不用上早朝。
炕烧得很热,旁边的胡莹已经沉沉睡去,发出轻微的呼吸声,但苏木却死活也睡不着。
躺在炕上,苏木有在心里将小王子的资料过了一遍。
明朝的鞑靼人并不特指鞑靼族,而是草原游牧民族的泛称,成分复杂,主要指元朝末年随林丹汉退到漠北的部落。
到明朝中期,林丹汉的部族分为东西两个部。东面的称瓦剌,西面的被人称之为鞑靼。
历史上,对正德年间的鞑靼小王子记载并不多。实际上,苏木在穿越到这个年代之后,也查过朝廷的相关资料,也没有看多详细的记录。
就他调查所知,小王子叫达延汗,刚统一了鞑靼各部,如今正驻牧在河套草原地区。
如今,明朝的气候越来越恶劣,正要进入小冰河期。北方的天气越来越冷,越来越干燥。
草场退化,为了活路,鞑靼人必然南下抢劫。
同明朝的战争一触即发。
第八百一十章 朝局大变
也许,正德皇帝御驾亲征会提前吧,能够早几年解除明朝北方的边患也是一件好事。
可是,以正德现在对我苏木的态度,那一仗,我能赶上吗?
一想到这事,苏木的头就疼起来,心情变得沉重。
想了半天,死活也想不出该如何修补同正德的关系。
在胡府住了一夜,苏木熬了夜,到中午时才回了自己家。
刚进家门,就看到囡囡带着绣绣在院子里赏雪。
绣绣活泼得叫人头疼,在院子里跑来来跑去,几个丫鬟惊叫着:“二小姐,别跑,别跑,仔细摔了!”
绣绣见有人来追,更是来劲,咯咯地笑个不听。
囡囡和吴夫人、小蝶则在旁边看得直笑。
看到一家人如此高兴,苏木心中也是一畅,这才叫生活啊!
他大步冲上前去,一把将苏绣绣给抱起来,使劲地亲着。
“不要,不要!”小家伙使劲地挣扎着,奶声奶气喝道:“老实点,不许动。”
“什么?”苏木一楞,小家伙不过一岁多,说起话来含糊不清,但这一句他却是听懂了。
苏绣绣不住地用小脚踢着父亲:“少废话,趴下,报上名来。”
小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老爷,这是前几日二小姐上街玩时,看到一个锦衣卫盘查行人是听到的,就学来了,整日地说。”
吴夫人突然有些忧愁:“这丫头,怎么像个男娃娃?”
本来,胡克己有点笨这件事让苏木很不开心。却不想,绣绣如此精灵活泼,却让他大为惊喜。哈哈大笑道:“像个男娃娃有如何,我一样喜欢。”
吴夫人等这才高兴起来。
和女儿玩了半天,就有门房来报,说是北镇抚司的石大老爷来访。
吴夫人等这才抱了绣绣,忙退回内宅里去。
“石文义来了,大开中门,我去迎接。”
石指挥今天的来意,苏木自然是知道的。
开了中门,就看到这个锦衣卫头子手中提着一个小包裹恭敬地站在那里等着,那包裹看起来很沉重的样子。
石文义连连拱手:“学士,刘瑾的案子总算办完了,本官这才得了清闲,前来叨扰,勿怪,勿怪!”
进书房分宾主坐定之后,石文义将手中的小包裹放在苏木手边的茶几上。
打开了,苏木一看,都是一百两面额的发展银行即兑钱票,大约有好几百张,几万两银子的样子。
苏木:“石指挥,这是何意?”
话还没有说完,石文义就扑通一声跪在苏木面前:“学士救命,学士救命。”
苏木大惊,一把将他扶起:“这话怎么说的?”
石文义小声地哽咽着:“学士,石某是怎么做的这个指挥使,昨天已经同你说得清楚了。可今日早朝,就有人上折子弹劾本官,说本官是刘瑾党羽,请陛下将我拿下,下到天牢里。还请学士替本官主持一个公道,还我的清白。锦衣卫指挥使本官也不想当了,只求平平安安地回家种地。昨天查抄刘府的时候,本来本官给学士留了些玩意儿的。不过,后来陛下过来查验,里面的东西须不好动。就折合成现银,还望学士不吝收下。”
苏木淡淡一笑:“石指挥,你这是在贿赂下官吗?本官不过是一个待用的七品,又有何德何能帮上你的忙?”
石文义:“别人不知道,下官还不知道吗,苏学士你可是手眼通天的人物,只要你说一句话,文官们就不会在上弹劾折子了。学士放心,只要过了这一关,本官立即上书请辞,好给胡顺胡经历腾出位置来。这钱也不是送给学士的,学士去求人办事,总归是要给人一些辛苦银子的,石某也不是不识相的,官场上的规矩全懂。”
“给胡经历腾位置。”苏木苦笑一声,如果是在以前,运做一番,或许能够让自己这个泰山老丈人做锦衣卫指挥使。可以前正德已经同他苏木翻脸,胡顺也没这个可能了。
刚才听到石文义说起今天早朝的事情,苏木心中一动,就问:“今天早朝是什么情形,陛下是怎么说的,刘瑾的案子定下来了吧?”
“定下来了。”听到苏木问,石文义忙道:“今日早朝,三法司将刘瑾一案的审结结果递了上去。本来,按照《大明律》,刘瑾谋反,但凌迟处死,诛三族。不过,皇帝想了想,念及旧情,就判了个绞刑,家人发配去边境为奴。”
“本来,大臣们还不肯罢,又上前争执了半天,死活要判刘瑾一个千刀万剐,和万岁爷争了个面红耳赤。最后,万岁爷突然说了一声‘何必呢,毕竟是服侍朕十多年的大伴,下不了手啊!为君王者,讲究的是仁恕之心,这事就这么罢了好不好?’说着话,万岁爷眼睛里沁着泪花。”
石文义越说表情越是精彩:“看到万岁爷流泪,大臣们这才罢了休。”
苏木心中突然有些不好受,看来皇帝这次是真的伤了心,我苏木要想和正德修复关系,怕是有些难:“那么,刘瑾什么时候行刑?”
“三日之后,学士要去看吗?”石文义讨好地问:“到时候,本官可派人侍侯学士。”
苏木闷闷地坐在那里,在不说话。
石文义等了半天,见苏木不发一言,知趣地悄悄退出了书房。
良久,苏木才叹息一声,提笔给李东阳写了一封信,给石文义证明,说他不是刘瑾死党。
得了人家的钱,自然是要办事的。
三日之后,刘瑾在菜市口行刑,苏木也没去看。
说句实在话,他心中还是非常难过的。毕竟,苏木和刘瑾认识五年了,怎么忍心眼睁睁去看他被人绞死?
抛开私人恩怨不说,刘瑾其实并没有多大劣迹。关键问题是,刘瑾一手把持朝政,大力排挤文官势力,激怒了整个文官集团。将明朝中期以来皇权和文官治权的平衡彻底打破了,政治神态失衡的结果,必然是一场死与死的搏杀。
只不过,这一阵,刘瑾败了,败得彻底。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朝廷就开始大力缉拿刘党派。
六部中,凡是刘瑾提拔的官员都毫无例外地被罢黜回乡,交由地方官看管。
石文义位高权重,本来,文官集团要办他一个胁从之罪的。后来,李东阳站了出来,说石文义不是刘瑾的人,也没有做过什么恶事。就来了个抄家免职了事。
不管怎么说,石文义的一条命算是保住了。他家里又在经商,将来也能平平安安的做个富家翁。
在保住一条命之后,石文义还亲自登门来拜谢苏木。
对于这人,苏木自然是懒得见的。
石文义被罢免之后,锦衣卫指挥使一职空了下去。
这让胡顺来了精神,三天两头在外活动,将大把银子撒了出去,并不住地派人来请苏木过去商议。
可怜苏木有苦难说,又如何好对老丈人说这事自己帮不上一点忙。真要出面,搞不好还能产生副作用。
见了胡顺,只恩恩啊啊地含糊其词,应付了事。
锦衣亲军何等要紧的部门,石文义被罢免那天,新的指挥使到任,不出意料,同真实历史上一样,新任指挥使叫钱宁。
此人云南人氏,乃是太监钱能的干儿子,一身高明的武艺。在钱能的引荐下,又讨好了刘瑾,被派到正德皇帝身边做侍卫。由于有左右开弓的好箭法,大受宠幸,正德皇帝干啥都带钱宁当随身。正德遇宴饮喝醉,往往枕钱宁肚腹大睡。
如今,更是拜正德做了干爹,自称“皇庶子钱宁”。
这人在历史上名气极大,苏木以前也看过他的相关资料。后来因为混进了文官系统,对于宫中之事也不怎么上心。离京两年,这次回来,还从来没见过这人。
钱宁做了指挥使,胡顺大问光火,不住在女婿面前抱怨。
苏木也不理睬,且由他去。
锦衣卫、东厂两个强力部门换将之后,接下来就该整顿内阁了。
内阁四老中,张彩因为是刘瑾的得力干将,早就被抓捕归案,判了个斩首,陪刘瑾一起上了法场。
至于焦芳,此人名望实在太高,文官集团网开一面。
在焦芳上请辞折子之后,便准了,让他和同朝为官的儿子焦黄中一道回乡养老。
刘瑾**的其他人,比如段炅等人,也同时被罢免。
如此一来,内阁和六部立即空出许多位置。
很快,新的正德朝内阁又重新组建起来,依旧以李东阳为内阁首辅,扬廷和升任次辅,又补了刘忠、梁储、蒋勉三人入阁。
这三个新阁老也没什么才具,在历史上也没有什么名气,不过,却是典型的明朝官僚。
内阁人选定下来之后,六部也换了个遍,最大的变动是杨一清要进京做吏部尚书。
在文官和皇帝的这一次战斗中,文官集团可谓是占足了上风。
这一切都和真实历史上所记载的一样,苏木也不感到意外。
不过,真叫他惊讶的是,好友康海竟然被人说成刘党罢了官。
至于被人当成刘党的原因也很混帐。
事情得从李梦阳身上说起。
第八百一十一章 被折腾得够戗的谢自然
当年康海中榜眼之后,名声大躁。
刘瑾是陕西兴平县人,以其与康海为同乡,又风闻康海的才名,企图拉拢康海作为同党,康海一直不肯去见刘瑾。
恰巧他另外一个陕西老乡李梦阳因为代尚书韩文草拟弹劾刘瑾的奏章,事情暴露后,刘瑾加给李梦阳其他罪名,将其逮捕人狱,准备处死。
李梦阳知道刘瑾看重康海,为了活命,就从狱中给康海递了一张纸条,上写“对山救我”四字。
“对山”为康海的别号。康海义不容辞,虽然一直不肯登刘瑾之门,但为了朋友,只得硬着头皮去拜谒刘瑾。
刘瑾听说康海登门求见,高兴万分,急忙跑出去迎接,下榻时十分匆忙,连鞋也没有穿正,倒足汲着鞋跑出门迎接,并将康海奉为上宾。康海在刘瑾面前,多方为李梦阳辩解,刘瑾一心想拉拢康海,遂看在康海面上,第二天便释放了李梦阳
刘瑾因谋反罪被朝廷处死,朝廷清查刘瑾一案,康海因与刘瑾有过来往,遂被列为同党,削职为民。正在这个时候,已经官复原职的李梦阳,不但不为曾救自己一命的朋友两肋插刀,反过头来倒打一耙,诬陷嫉害。
李梦阳和康海同为诗坛七子之一,乃是文学界的泰斗,地位尊崇。同康海刚入仕不过几年不一样,李梦阳在官场上混了十多年,品级颇高。
他要干倒康海,自然容易。
至于李梦阳为什么要恩将仇报,下来之后苏木也分析过。这个李梦阳在外人面前一样以铮铮铁骨刚直不阿著称,尤其是在殴打国舅爷张鹤龄之后,更是文官集团的清流代表。
不过,上次被刘瑾抓捕下狱,并要处死之时,李梦阳却是惧了,于是,写信向康海求救。希望他能够利用和刘瑾是老乡的关系,帮说说情。
这事若是传了出去,对于李梦阳的名声却是大大有损失。
为了保守这个秘密,李梦阳索性将康海一并给做了,赶出了官场。
按说,康海这事真若要查,也能查得清楚。可惜,康海在江西主持乡试的时候,为官实在太清廉,将地方大族得罪个了遍。
而江西是明朝出状元出进士最的科举大省,朝中六部官,以及在京备选、待考的举人中有一小半是江西籍。
得罪了江西大族,可谓是得罪了半个大明朝,单从这一点来看,康海是彻底没救了。
苏木即便有心帮忙,也是无能为力,只能暗自叹息。各人有各人的禀性,若换成他苏木去江西当大主考,怎么会弄成这样的结局?
如今,苏木也只能给陕西地方官带个信,请他们关照一下康海,做为一个朋友,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六部各衙门都换了不少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