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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玉冷无双-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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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在他的门口安静地望着稀薄的糊在门上的白纸,我想,如果现在手里有一根白色的烟就好了,半根也好。
  “原来你连碰都不想碰我一下了”
  我被雷劈到了劈到了劈到了
  “他做的粥真的那么好吃么”
  我又被雷劈到了劈到了劈到了
  “冷无双你好自私啊”
  “是啊,我怎么那么自私呢”
  突然间,空气凝滞住了,天地间什么声音都没有了,上帝躲在云后头摒住呼吸了。
  房间里“拼琳乓郎”一阵乱响,“轰隆”一声,老天爷真的打雷了。
  “别开门”我站在门外无力地喊。
  房间里嘈杂的声音停了,他站在门口了,我甚至可以从薄得透明的窗户纸后头,看到他红通通的眼。
  雨“唏呖呖“地下了,我到达这个时空之后的第一场雨,这个闷热夏天的第一场雷雨,居然在如此戏剧性的时候下来了。
  我走到门前,放纵地伸手抚摸他的右手,隔着一层薄薄的窗户纸,抚摸着他微微颤抖的打着竹片夹板的手。他感觉到了,慌张地移动探寻我的手,似是要将这隔着我们的一纸撕碎与我十指交错,我听到他勉强移动手腕而发出的疼痛声音,“嘶“的一声,疼到我的心里,原来,我还是有心脏的啊,原来我还是会痛的啊!
  我踮起脚尖,印上无涯的唇,我本想蜻蜓点水的一吻,居然在触到他滚烫嘴唇的刹那停住了,我贪心了,我沦陷了,老天爷又打雷了,“轰隆隆——”无涯也吻我了。
  隔着一张窗户纸,我的舌尖在他微张的唇瓣上打圈,我舔着他因为发烧而炙热的唇,一寸一寸,刻骨铭心。我知道,我唯独不能捅破这张透明的纸,它一破,我就会怕,我就想逃,它一破,我就变成夏暖暖了,我就不是冷无双了。
  他停顿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任由我贪婪的舔嗜,他不敢激烈的回应,似乎他也知道了,这张纸的妙用。他也掉进去了,掉到感情的套子里去了。我舔着舔着,吻着吻着,一丝苦涩的液体滑到嘴角了,陆无涯,这,是你的眼泪么?
  “轰隆隆——”又打雷了
  我的脚尖踮麻了,我站不动了,我吻不动了,窗户纸就要破了,我放弃了。
  我退到门口,无力地靠在柱子上,我看着门后那个红色受伤的身影,我知道,他也在看我。
  “轰隆隆——”
  “陆无涯”
  “轰隆隆——”
  “我好像”
  “轰隆隆——”
  “喜欢上你了”
  我不知道他听到了没有,我细若蚊蝇胆小怯懦的声音,伴随着夏日一阵一阵的闷雷
  o Be Coninued

  Chaper19 二吻

  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很纯粹的女人,像一株草本植物,只需要阳光,水土和空气,所以我此刻正站在院子的墙角,给我的“同类”们浇水。
  自从那次雷雨,黥城就没有再下过一滴雨。不过,我的“太阳”回来了,他又回来睡觉了,虽然,大床上还是会有个碍眼的家伙横在那里,不过,陆无涯回来了,别扭地红着脸逞强得装作若无其事地手上打着夹板地回来了。
  我们彼此都没有再提及那个暧昧的吻,那个暧昧的告白,仿佛我们之间的冷战结束了,却留下了一条“三八线”。我们变得有分寸了,不再逾越雷池了,看穿对方进攻的方向了,知道防守的时候可以带着小小的进攻了,摸透裁判的底线了。
  陆无涯又开始早出午归了,我还是在过三点一线的小资女人生活。我不再吵着闹着去找那块玉佩了,我在等着那块玉佩自己长出脚来,跑过来问我还要不要它。
  我还是会像后妈一样给手不方便的“干儿子”喂饭喂菜,我不再把照顾他的任务推给别人了。陆无涯闲着的时候会呆在房顶看我在底下指挥大家排练,也会给锦鲤语凰教些剑法武功之类。锦鲤和语凰总是会跟在我屁股后头说无涯的好话,好像她们才是无涯的妈一样,找我给她们儿子当媳妇。
  人们常说,时间流逝,其实不对,时间是静止的,流逝的是我们,这句话又被时间证明了。
  我给院子里耷拉着脑袋的不知名小花浇完水的时候,转身看到无涯侧身躺在房顶上看我,阳光好耀眼,我只能勉强看到无涯英俊的半张脸,甚至都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是不是在笑,但是我却能感觉到满溢的幸福,慢慢热胀不再冷缩。
  我对他笑笑,手里拿着的是个可爱的从古玩店里淘回来的小洒水壶,还有一半水没浇完,黥城是个缺水型城市呀,每一滴都要节约利用呀~我站在那里白痴地想。
  陆无涯突然从房檐上跳了下来,地上的两个斜斜的影子重叠了。他的手在摩挲她的脸,他的食指落在她右眼下方的泪痔上,仿佛这是她因为思念他而留下的确凿证据,他的拇指轻轻扣开她有些冰冷的下唇,划过她洁白的下牙床,然后,他的舌头进来了,疯狂地像龙卷风暴风雨惊雷闪电洪荒瀑布火山岩浆般涌进来了。
  我被老天爷用自然灾害的方式击溃了,手里的小水壶掉了,洒湿了一地干枯龟裂的泥土,不知名的小花们摇着头看我们,不知道是在嫉妒还是嘲笑,不知道这半壶水浇下去,它们是在贪婪地喝着还是抱怨给得太多会烂了根茎。
  我自然而然地伸手楼上他的脖子,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倒在他温柔的怀抱里。他仍旧逞强地承受着我身体百分之八十的重量,贪婪地在我的口腔里呼吸,吸吮,吞咽。陆无涯啊,你练的这是什么邪魔歪道,把我这株纯粹植物的空气和水分都夺去了啊,只留下了灼热的太阳扎眼地笼罩,一如你在我舌尖游移翻滚惊起千涛骇浪的舌。我竟然也跟着你走火入魔了。
  这一吻比夏日灼热的耀阳还要逼人,太阳似乎被拉近了很多,我们额头湿润的汗水流到了嘴里,然后沿着紧密胶合的嘴角,夹杂着晶莹剔透的薄荷味液体滑到下巴,滴到地上,滋润土壤,开出昙花。
  孔子东游了,见两小儿辩斗了,一儿曰了:“我以日始出时去人近,而日中时远也。日初出大如车盖。及日中,则如盘盂,此不为远者小而近者大乎?”另一儿曰了:“我以日初出远,而日中时近也。日初出沧沧凉凉,及其日中如探汤,此不为近者热而远者凉乎?”孔子不能决也。
  孔老夫子啊,我正在和大太阳接吻呢!孰为汝多智乎?
  我幸福着沉溺着支撑着最后一丝理智睁开眼,看着眼前这个还在皱眉深吻我的男人,我满眼满脑子满口腔满心脏,在这一刹那,承载的都是这个名字叫陆无涯的男人。我的眼落到他乱糟糟的红色头发上,我的手摸到他挂着三个刺眼耳钉的耳背,我被他吻得麻木的舌在他门牙旁边第二颗牙齿的地方停住了。
  这个吻仿佛炙热了一个世纪,却在我停下的此刻,变成冰河世纪了!世界开始大战了!我笑了,如同一朵开败了的玫瑰般慢镜头回放,复活了,含苞待放娇艳欲滴,然后又被自己快进X4凋谢了。
  “陆无涯你的小虎牙呢?”我的舌在他口中含糊说出冰冷的话语,一字一句沿着他的喉咙淌到他距离锁骨下方一个虎口的心脏。
  “咕咚-咕咚-咕咚-”刚才还充满情欲熊熊燃烧快要迸裂出来的红色手掌大小物体,一下一下跳动地越来越慢了
  他放开我了,暗红色的眸子慢慢变成了茶色和明黄,他受伤了,愤怒了,无奈了,放弃了。
  我知道我注定是要在两个男人中抉择的,一妻多夫制在古代比在现代里实行一夫多妻制,还要荒谬可笑。可是,这两个男人的名字里也注定没有艳如玉。
  我面无表情地看他,仿佛他是一个陌生的与我萍水相逢的男人,好似刚才和我纠缠热吻的,不是眼前这个满目疮痍的男人。
  “艳如玉,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最好不要再来考验我的耐性。”我冰冷地说出似乎应该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
  折磨一个男人,是夏暖暖的本行啊,她可以和一群身材比她好数倍的女人一起,躺在黑社会老大的床上,给他点一支烟,就赢得了他的独宠;她可以当一只白眼狼,不动声色地伤害了在乎自己的男人,然后隔着纸窗给他一个安慰性的吻。
  艳如玉,我劝你这个尊贵无比全身闪着金光的凤凰不要飞蛾扑火,夏暖暖狠起来会掐住你的喉咙,一边吻着你的额头,一边一根一根抽掉你带血的羽毛!
  “叶凯手里有一块三色玉佩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块。”艳如玉伤心欲绝地看着我,我看地上的小花,小花在痴痴地笑他。
  “你说过,玉佩找到了,你就会回来的”他这句话似乎没有说完,他似乎把后面的假设句省略掉了。我的目光冷冷地穿过他的身体,看着池塘里昏昏欲睡的鲤鱼。
  “作为商国的卧底,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他温柔地话语,像那个把我亲手卖了的赌鬼老爸。
  “陆无涯他不是什么小角色。”他还在深深看我,我的嘴角还给他一个嘲讽的冷笑。
  “双儿”他想要伸手摸摸我的头,被我厌恶地避开了。
  “艳如玉,麻烦请从红楼的后门出去。”我再次送给他一句冷言冷语,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看到从正厅门口提剑走进来了的“陆无涯”了。
  他的影子晃了一下,稳住了,像个破旧的人偶般说了最后一句:“其实我不会易容,我所做的,只是让你在我的脸上看到你想看到的人影。可是,你却再也认不出我来了”艳如玉说完,就走了,缓慢地走了,朝庭院后面的小路走了,朝那个要绕大半个圈子,才能回到红楼对面的盈袖阁的后门走了。
  所以,我才在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听到了宇诺的声音,所以,你才要不让别人误认你而蒙上了脸,所以,我才在和你接吻的时候看到了无涯的脸
  世界上最大的冷笑话啊,怎么就让夏暖暖这个不会笑的女人碰到了呢?
  “陆无涯”在正厅和院子的门槛那里停住了,我站在靠近池塘的石阶旁边,把方才被我脱手扔了的小水壶拣起来。
  他愤怒地瞪着我,才复原的手又攒成了拳头,胸口起伏地喘着粗气。陆无涯啊,你千万不要再冲动地拿手去砸墙了,如果你再敢把手指弄断了,我可能会把红楼所有的墙壁都拆了。
  “无涯,笑一下。”我的脸上露出一抹引人犯罪的微笑,仿佛月亮突然学着太阳放出热光了,虽然有些生硬的模仿,但她是温热的啊。
  陆无涯呆了一下,然后更愤怒了,他“啪”的一下把墨痕种在院子里的绿竹劈断了,还好,断了的只是竹子,不是你的手指,你学会发泄的时候不弄伤自己了。
  “要笑你找艳如玉笑去!我不是卖笑的!冷无双啊冷无双!你到底要我怎么样!?”陆无涯压抑了快半月的火山爆发了,火山岩喷发出来了,把我的冰雪融化了。
  “我就想让你对我笑一下啊”我说得很无辜,似乎做错了事情的是他。
  他怔住,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我,仿佛是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妖魔鬼怪。
  “原来你连笑都不愿意对我笑一下了”我残忍地用他伤心欲绝的时候说的话来质问他,不知道自己是站在什么立场。
  陆无涯在那里笑,苦笑,我看不到他可爱的小虎牙了,我不能确定这个“陆无涯”是真是假,是不是又是艳如玉折回来假扮的了。
  映月拎着二胡出场,客人已经欢呼雀跃地开始鼓掌,红楼晚上的生意又开始了。今天是观灯节,这个时空的元宵节。陆无涯又不知道哪里去了,我又没心思吃黑芝麻汤圆了。
  映月,琼芳,逐日,已然组成了固定的三人组,其他闲着的丫头手里也拿着几个小乐器跟着伴奏。红楼每夜表演的排场,越来越现代化了。喝酒作乐的客人们都安静了下来。
  然后,语凤熟悉的娇嫩嗓音就甜甜地响了起来:
  “当家的哥哥等候我,梳个头,洗个脸,梳头洗脸看花灯”
  绣花粉衣,葱绿的裤子,环佩叮当,脂粉薄施,一抬眼,秋波乍转,艳惊四座。
  紧接着的自然是姐妹花里扮“哥哥”的语凰,依然是身男装,俊俏无比。
  她嚷嚷:“叫老婆别罗嗦,梳什么头?洗什么脸?换一件衣裳就算喽!”
  在这个节日里还来喝花酒寻乐子的大爷们,叫嚣的声音比平日猖狂了许多,仿佛是在用喧嚣掩盖背后的寂寞。正厅里又是掌声又是喝彩的声音。
  语凤和语凰已经有了经验,不用我多教,已经会自己编小曲了,知道什么是表演了,知道客人们想看什么了。
  语凤继续唱:
  “适才打开梳头盒,乌木梳子发上梳,
  红花绿花戴两朵,胭脂水粉脸上抹。
  红褂子绣蓝花,红绣鞋绿叶拔,
  走三走,压三压,见了当家的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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