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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正大地进那个红楼了,他知道他不能去红楼里和那个女人假惺惺地接吻了,就像他知道那个女人心里根本没有他了一样。他只能坐在这里看着那个一路被别的男人背回来的女人,看着她为别人笑了。
他觉得自己爱了,恨了,老了,争了,抢了,输了,累了,一切结束了。
斜阳站在他身后,看看桌上摆着的一碗黑芝麻汤圆,那是青儿送来的,说这是她主子亲自做的,送给斜阳的。她又看看眼前这个在安静喝茶的男人,冷无双把艳如玉忘记了,她甚至都不记得他从来不吃甜食的,她甚至忘记了,艳如玉不是不喜欢吃甜食,而是对所有甜的东西过敏。
斜阳知道,曾经那个对所有人薄情寡义的艳如玉不见了,就像那个为了掩饰自己美貌,而把自己打扮的惨不忍睹的冷无双不见了一样。斜阳也知道,艳如玉把一身的铠甲卸下来了,但是那个总是一眼就能把艳如玉认出来的冷无双,已经把眼睛蒙上了。
斜阳走过去,坐在艳如玉旁边静静地陪他。她知道,艳如玉有多么想吃冷无双亲手做的黑芝麻汤圆,这个吃过酸,苦,辣却唯独没有尝过“甜蜜”滋味的男人,多么想吃冷无双做出来的东西。可是,冷无双已经连象征性地送他一碗汤圆,都不肯了。
这一夜,没有睡着的还有一个人,他站在窗户旁边朝天上望着。室内只有二人,必恭必敬站着的公孙止,看着披着不合身的宽大袍子靠在窗子旁边的人。
“小止,给我拿长镜来。”(长镜=望远镜)
“哦,好。”
“给。”
他折叠抽开长镜,对着黑色夜空唯一一个在飘动的小白点看去。
“夏暖暖?陆无涯?这么难看的字都好意思写出来!?”他不屑地说完,把长镜扔给公孙止。
他转身,一只花蛾突然停在了他肩膀上,他鄙视地用左手的拇指和食指,把还停留在他肩膀上的昆虫捉了起来,漫不经心地走到桌子旁边,举起剪子把蛾子的两片翅膀剪掉了,然后蛾子还在蠕动挣扎的躯体被他随手扔到了一个小金盆子里,一个装着满满昆虫尸体的小盆子里。他把桌上点着的明晃晃的蜡烛拿起来,扔到了小盆子里。
“小止,去拿箭把那个难看的天灯射下来。”他随口下了个命令。
“是。”公孙止已经习惯了眼前这个男人给他下的所有命令,就算是让他爬天上去摘月亮也在所不辞。
小金盆烧了起来,火焰灼灼发黑,飞蛾扑火了。
当然,公孙止并没有真的做到他下的命令,一把弓箭怎么可能射到天上飘远的天灯。
很久很久以后,这个残忍剪掉昆虫翅膀的男人,不止一次躺在床上回想这一天的情景,他一直一直一直后悔,怎么自己愚蠢到让人用弓箭去射那个灯,他应该亲手拿架大炮把那个难看的天灯给轰下来!
o Be Coninued
Chaper21 征服
睁开眼的时候,我看到无涯的脸,眸子闭着头发乱得像个鸟窝,不过,真可爱啊。我这个有洁癖的女人,居然觉得他嘴角流下的口水痕迹也像甘露一般剔透,夏暖暖变成白痴了。我一直看着他,床很大,足够睡三个人,我睡在左边,陆无涯睡在右边,一直睡在我们两个中间的小水碗昨夜露宿街头了。
“嘶-”陆无涯抽回口水的声音。
他揉揉眼睛,打了个夸张的哈欠,然后打到一半愣住了,嘴巴张得很大,在那里傻傻看我。
“陆无涯,我都可以看到你的蛀牙了,赶紧把嘴巴合起来吧,苍蝇要飞进去了。”我白了他一眼,这个家伙怎么总是让我看到这么小孩子气的表情呢。
“哼~”陆无涯也白我一眼,用鼻子说话,用嘴巴在那里笑。
“你今天怎么起得比我晚?早上不用出去么?”我侧过身子看着他,完全没有发现我今天起床时的睡姿,不再是蜷着身子的了。
“切,谁昨天在那里说要教我写字的?这么快就忘掉了?”陆无涯看着房顶,无赖地说。
“哦?原来有这件事的啊?我怎么不记得了呀?陆无涯不是很能干的么,不是可以自己研究做粥的么,怎么不会自学写字了啊?”我在那里戏谑地喊,心里在那里得意地笑。
陆无涯又张大了嘴瞪着眼睛看我,这次他看到的不是洪水猛兽妖魔鬼怪了,是被他同化了的白痴冷无双了。
“好啦,不要在把嘴巴张那么大了,你午饭想吃红烧苍蝇么?”我朝他抛了个媚眼,继续说,“赶紧起床吧,吃完饭教你写字。”
陆无涯认命地挠挠后脑勺,咬牙切齿不知道怎么反驳我的无理取闹。
我又开始过三点一线的小资生活,吃饭-出游-睡觉,不过和以前不同了,不无聊了,变成和陆无涯一起吃饭,和陆无涯一起出游,和陆无涯一起睡觉了。有的时候逛街排练累了的时候,我还是会把玉盈和青儿叫到房里来搞“秘密活动”,然后陆无涯黑着张脸去爬房顶,后来我告诉他那不过是我发明的“推拿按摩”而已,他个大男人的看着三个女人光着身子多不好,陆无涯就脸红得和他头发一样。
我不太清楚,他是不是早就爬在房顶上头揭开瓦片偷偷看过了。
陆无涯的字写得好看些了,不像从前那般扭扭曲曲的蝌蚪文了,我突然觉得自己穿越过来是来“扫盲”的了。唉,不抱怨了,我已经“既穿之则安之了”。
教陆无涯写字是件很辛苦的事情,他自己也说:“我又不是私塾出来的,提个毛笔比我提把剑还重。”看他艰难地皱着眉头努力写字的样子,我在心里偷笑,这个死要面子的男人丢脸的事情全都被我看光了。
我上前去握住他捏着毛笔握成拳头的手,把他紧绷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就像曾经手指冰冷的夏暖暖被唐宇诺呵护温暖时一样,只不过被动和主动对换了。我努力纠正陆无涯摆得尴尬僵硬的手指,他再这样抓笔杆子,笔杆子都要断掉了呀。
“恩”陆无涯紧张咽口水的声音。
“小孩子,脑子里乱七八糟想什么呢!?”我用“后妈式”口吻说,头也不回,因为我不用看他也知道,此刻的他正满脸通红盯着我微微敞开的领口想入非非。
“好好写字,否则晚上你去睡屋顶。”我这招真是百试百灵屡试不爽呀。
然后陆无涯就认真地盯着雪白的宣纸了,他有些粗糙的手被我白嫩的小手包裹着,缓缓地一笔一笔写下一个“永”字,“永字八法”啊,多么深奥的一个字,包含着恒久致远的意思。
八月二十一号的时候,陆无涯莫名其妙地不见了,我揉着眼睛爬起床,梳洗打扮完往厅里走。奇怪地是红楼里正常吃午饭的时间,却不如往日热闹,十六个唧唧喳喳的丫头都不晓得跑哪里去了,厅里面只剩下些长相和穿着一样朴素的丫鬟们。我随便抓过一个来问问,“你们主子跑哪去啦?”她们却又一脸迷茫地反问我,我无语。
直到我快饿昏过去的时候,大家才齐齐诡异地回来了,手里提着新鲜的才采摘来的蔬菜鱼肉,我也没多问什么埋头吃饭,太饿了,就当她们去搞地下党工作为国家做贡献了吧。
吃完饭了还是看不到陆无涯的影子,我无聊地站在红楼门口一下一下踢着地上多余出来的小石头,装作若无其事地东张西望,我也想像以前那个淘气的陆无涯一样抱着手肘,站在门口等我心里惦记的人走回来,然后赏他个口是心非的白眼,说:“你也晓得要回来啊?”
不过傻站了半天,站到我觉得自己快口干舌燥要中暑了的时候,青儿跑过来说:“冷爷,您是不是在等人呀?”
我突然觉得青儿这丫头好讨厌呀,干嘛跑我跟前来卖弄小聪明呀,虽然我心里在那里一个劲点头,我还是客气地笑笑说:“没有啊,我在晒太阳呢,天然补钙呀。”
“嘻~”青儿又在那里“光明正大”地偷笑了,“我要去城北的胭脂铺子,冷爷一起去么?”
讨厌呀讨厌呀,人家在等小乌鸦飞回来呀~
“好啊,很久没去看斜阳了。”我在又在那里口是心非了,夏暖暖的脸皮被大太阳晒薄了啊。
去城北的一路上,我听到人们议论纷纷的声音。基本上是在讨论两件事情,一是这个国家的大将军叶凯回来了,一如他名字那样打了胜仗凯旋归来了;还有一件事,是红楼的丫头们各个身怀绝技,但其实本事最大的是红楼那个深藏不露的冷老板。哎呀,立下赫赫战功的大将军怎么和青楼女子相提并论了!?
听到那个将军名字的时候总觉得很耳熟,却不记得是在哪里听过的了,唉,我现在满脑子就只能听到陆无涯的声音了,要是大家都因此把我当聋子了怎么办?无涯会一辈子当我的“助听器”的吧?圣母玛利亚又要朝我翻白眼了。
一路听着大家窃窃私语其实并不是一件坏事,因为他们口中那个被人鄙视唾弃的青楼老板,已经开始慢慢变得小小伟大了。
看到斜阳的时候,发现这个女人也变了,瘦了但是似乎变得年轻漂亮了,人说情人眼里出西施,我这个幸福小女人眼里看到的,是人人都年轻了十岁啊,好不可思议的事情。
回到红楼的时候,我已经不知道在外头喝了多少茶水以防中暑倒下,急吼吼地冲茅房去解决了下“内需”,然后回房间了,看到摊了一桌子的宣纸,上头写着乱七八糟的有点笨拙的字。我急忙绕到屏风后面去,陆无涯把头埋在枕头底下睡着了,夏末的蝉都闭嘴了,我可以清晰地听见这个小孩子气的男人微微打酣的声音,粗浅低沉。我真想伸手把那个压在他脑袋上的枕头狠狠按下去,把他给闷醒,然后指着他鼻子大声地“思想教育”:“陆无涯,怎么可以这样趴着睡觉!?口水流在床单上很恶心的呀!”
然后我的手快碰触到雪白枕头的时候,突然停住了,我非常不合时宜地想起了:我刚上完“厕所”忘记洗手了!
第二天同前一天一样,上演着让我仗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集体失踪”,然后陆无涯到了下午都没回来,红楼开始“夜营业”了,我无聊地站在庭院里,靠在通往正厅的墙旁边仰着脖子望大门口看,这个地理位置真好,进进出出红楼的人都可以一目了然,青儿也没理由来怀疑我在“等人”了。
台子上的丫头们不晓得在表演什么新奇的节目,厅里的大爷们一个劲地砸银子,我看到艳如玉和斜阳进来了,我对着他们点头笑笑,斜阳客气地点头回复我,艳如玉好像没看到我。我继续找我的小乌鸦,你躲到哪里去了?
总觉得大家都有秘密,丫头们有,无涯有,甚至我都觉得难得一起来红楼的艳如玉和斜阳都有秘密,而且他们的秘密是同样的,大家都心知独明,唯独瞒着我一个人。
直到一声清脆地响锣声音,“哐当”一声,语凰站到台子上头大声地嚷嚷:“今天红楼有件喜事!”
喜事?我这个当老板的怎么不知道?
“我们要替陆无涯公子告诉一位叫夏暖暖的姑娘——生日快乐!”语凰的声音在我耳朵旁边嗡嗡地响,谁过生日了啊?谁跟谁说生日快乐了啊?陆无涯跟谁说生日快乐了啊?夏暖暖是谁啊?夏暖暖生日明明是八月二十二号啊!今天是几号啊?
我抬起蒙胧潮湿了一片的眼,视野里的人影模糊摇曳,大家都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一抹红色的身影突然从大门外面跳了进来,扯着一块庞大的红色绫罗,从人头攒动的红楼大门外面,一直随着他飞快跃动的影子拉到了庭院这头,在我面前停住了。
“冷老板,请替夏暖暖姑娘接一下这绫罗。”陆无涯一本正经地说,我眼睛里都快看不到他了,就只剩下红色的一团了。
我接下了绫罗的一角,缓慢地朝大门的方向看去,绫罗上只写了四个金色大字,简单明了苍劲有力抑扬顿挫不像陆无涯这个文盲写出来的四个字:生-日-快-乐!
他为了这漂亮的可以拿出手炫耀给别人看的不会被我笑的四个字偷偷练了多久啊!?我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陆无涯啊,有你这样祝别人生日快乐的么?有你这样把过生日的人惹哭了的么?你好讨厌啊!
夏暖暖这个聪明睿智大智若愚的女人被这个祝福折腾成大愚弱智了!
我的眼里噙着二十四年来从未失去控制的液体,把绫罗递给陆无涯,缓缓走上表演用的台子,对着下面陌生的人们大声地宣布:“今天,我冷老板也要表演个节目,祝福这个叫夏暖暖的姑娘,祝福她和陆无涯公子!”底下的人们又开始议论纷纷,我都看不清楚谁和谁在交头接耳了。
“我要为他们唱一首歌,歌的名字,叫做‘征服’!”我抽泣地说,拼命压抑自己快要决堤的感情,我要把这首歌唱完啊,我要把这首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