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罹乒碓运性种鳌�
这个渊源一直可以朔到天宝年间,当年的郭子仪还是一个小小的边将,在哥舒翰身边将星云集的部下中,根本毫不出奇,却因为打了败战在京师以白身待罪,结果不知道怎么遇到了身为翰林第一学士的李酒鬼,当时正当最意气风发的李酒鬼很看好这位年轻的将领,特地破例直接走内宫路线在游宴上为他求情,是以恩准待罪立功,可以说才有了现在的功名和前程。
因此按照军队的资历辈分,如果能够坐实哥舒元帅接班人这个身份,也意味着我可以与郭子仪一起平起平坐,平时不怎么鸟我的李光弼,也要低我一头叫前辈的。
话说回来。
秦国浈、秦国模兄弟是老皇帝天宝时期的旧臣,不过相比刚刚被处理掉的前宠臣张均、张自兄弟,并没有什么特别张扬和出彩的地方,但是他们祖上却大有来历,他们的曾曾祖父就是大唐凌烟阁头几号功臣之一,后世门神的原形,伟大的军事家政治家——秦琼秦叔宝同志,传到两兄弟这一代,算是自武周归政以后,硕果仅存的贞观勋臣之后,早年作为文学侍从之臣,也颇得老皇帝看重。
和二张兄弟一样,这哥两也倒霉的被老皇帝丢在长安作了叛军俘虏,不过显然因为他们的级别不够高,没有得到叛军的重视被留在了长安,因此也逃过二张兄弟式的下场,尽管如此在长安光复后,他们还是不得不跑去投奔老皇帝,以躲避被仇家举告事敌,要知道除了祥理使外,察事厅的人也特别喜欢抓这样的人来拷问勒索,这已经成为许多旧臣,逃避西北行朝清算的一个惯例。
现在他们也和天宝宫廷旧人的张果、叶法善等人一起,在老皇帝身边侍奉,虽然这两人的级别不高,但也算是那位太上老爷子的近臣。
重要的是他们的来访,也隐隐代表了成都那位陛下的态度,李酒鬼在政治上的放逐,算是彻底结束了。
第三百二十六章 秋唱与夷教
“你我皆凡人,生在人世间;
终日奔波苦,一刻不得闲;
既然不是仙,难免有杂念;
道义放两旁,利字摆中间。
多少男子汉,一怒为红颜;
多少同林鸟,已成分飞燕;
人生何其短,何必苦苦恋,
爱人不见了,向谁去喊冤。
问你何时曾看见,
这世界为了人们改变,
有了梦寐以求的容颜,
是否就算是拥有春天?”
我一曲歌毕,就见得对面李酒鬼,随节拍点头称是,他看起来形容气色好了不少,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再加上多年老友的相聚,让他精神变的开朗焕发起来。
虽然蓍酒的习惯没有那么容易改变,但是也换成了,相比原先一切动不动就喝上三百杯才够劲上头的淡酒,度数更高却更温和的果酒类的葡萄酿、山梨烧、猴儿春、荔头酒、百果杂陈等。
不过后世那个广告铺天盖地吹嘘的牛气烘烘的剑南春,是不要指望再在历史中出现了,因为我的存在,大量原本剑南地方小酒坊纷纷破产,连西凤酒的老祖宗,扶风的整个酒业行会,都被暗中购并了下来。
“这是什么歌”
“凡人歌……”
我挑起一箸雪白的杂拌凉菜,夹卷在薄饼中。
我和李酒鬼一人一边,坐着个包着厚厚皮褥的藤椅,杯盘罗列,陈横错籍,轻饮浅酌的。
案子上摆的是长安名肴“辋川小样”。
据说这套菜,是由善于厨艺的尼姑梵正,根据王维《辋川图》创制的。王维为自己的蓝田辋川风景别墅区绘有二十景图,并为名图赋诗,共二十首。梵正精于庖厨,用鲊、臛、脍、醢、酱、瓜果、蔬菜等不同花色的食品原料,作成二十盘菜,每盘拼为辋川图中一景,合直来称“辋川小样”,为一时名小吃。
另一个大盘子里盛有散发着热气的千层饼、油塌、红绫饼之类,新从东市边上买来的果腹小食。还有一小盆酸奶浆浇拌的梨、橙、甜瓜等碎果沙拉。
我又浇了一匙碎果甜浆,才美美的放入嘴中。
站在我们不远处侯命的,是新近出炉的梁门三少的小杨,韦皋和铁摩勒,分别代表了我的军队、幕府以及私人的第四代新生力量。
小杨还是一如既往的撇着腿儿挂坐在树叉上,单手拄刀斜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不时将眼神飘向远方。显然李酒鬼的名头,并没有对这位习惯山野的前熊孩少年,产生太多的影响。
但是身为昆仑奴后裔的铁摩勒就不一样,他虽然垂手站在一边,却是毫不掩饰的满眼崇拜,直楞楞看着这里,颇有后世追星一族的模样,哪怕他现在已经是独领一团的人物。
相比之下,出身世家子弟的韦皋则要一心多用,自从他的前辈李萼作为随军观察团的领队,留在河北后,他就隐隐接替了李萼在我身边领班见习的位置,虽然也耳目清灵顾着我这里,却不时将眼神飘向另一边。不愧是传说中的有恋姐癖的风流少年。
那里有一些从头到脚的全身心都属于我,或者暂时还不属于我的女子,
她们正在远处的林荫后正在做那这个时代毽子戏,随着飞扬雀跃越踢越高的稚尾花毽,轻舞飞扬的是少女绣满蔓枝和花卉的裙摆,惊鸿飞现的是白生生嫩荧荧脆藕一样的美腿儿,伴随细细呢呢此起彼伏的清音柔嗓,激扬在这个秋日空气里的,还有她们澎湃荡漾的胸怀,盈盈可握的软软腰伎,让人觉得生命和青春的美好,也不过如此了。
在这秋阳绵绵的日子里,我刚在花房里,和其中某位,过完一个相当灿烂的午后。
“该你唱和了……”
我放下手中把玩的越瓷青爻杯提醒道。
“生者为过客,死者为归人。
天地一逆旅,同悲万古尘。
月兔空捣药,扶桑已成薪。
白骨寂无言,青松岂知春。
前后更叹息,浮荣何足珍”
他随即吟道
“记下来了没有”
我转头对有些心不在焉的韦皋道。
“记下了”
他赶忙回答道,拿上一张雪白的手本,用漂亮的蝇头隶书,和被称为裁断体的标点符号,记满了一节节的小字。
“老白麻烦你签个手书……过段时间就可以付之刻印了 ……到时候还要请你签售呢……”
我调侃道。
“你的所有原稿文字我都会好好的保存起来……,将来万一你不在了,必然身价暴涨,留做传家宝,或者拿去换钱都是不错的选择”
他苦笑着看了看周围陈设。
“你现在还缺钱么……”
“你是超然无物的仙人,不用考虑满身铜臭的东西,我可是个凡人,凡人就有七情六欲,就有喜弩哀乐,也有烦恼和追求,什么功名利禄、金箔子女,名位权势,美女财货……都是固我所愿尔……不会嫌多也不会嫌少的……”
“你还真是直面本心啊”
他放下半满翡色的琉璃盏,摇了摇头。
“那你可说错了,我可是个无神论者,推崇的是孟学,才不理会什么安天命,敬鬼神,什么道佛的唯心什照,明心见性那一套,大可敬谢不敏……”
“大道本无物,人心自扰之”
他娓娓一笑,对我这个算是骇世惊俗的勃异之言也不生气。
“那些寺观里让人膜礼的神仙佛魔,都是后人的攀会而已”
“靠,你这也算是道家的仙人……”
我这才想起,李酒鬼早年以「观奇书」,「游神仙」,「好剑术」着称,据说在齐郡受过醮的,也算与道门沾点边,不过这位也很有唯我主义的精神,和他在诗文中表现出来的神话浪漫主义,简直是个矛盾复合体。
“不过说到孟学,难道你也崇学那位君轻民贵的……”
“此孟非彼孟也,乃奉泰西古大贤孟德斯鸠为祖师,主张敬万物而远神明、自强自信的上古学派……”
“我倒是越发好奇令师是如何的奇人,能教出你这个异类来……”
我撇了撇嘴,当然神奇了,他可是后世王阳明等诸多大贤名人集一身的混合体
“他啊,实在一言难尽啊……你想知道哪方面的……”
“……”
听我这一通胡侃海吹,仿佛又回到了苠园,那种消闲畅言的时光。
“不要偷偷摸摸的看了,不然我要吃醋的。”
我突然转向身后,可以看到隐约的裙角摆摆,从半月雕空的门廊后面被挤出来
“都直接过来见客把……见见这位老白先生啊……这可是代表了整整一个时代儿时梦想的人物啊……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啊”
赫,还人不少的,一群女人躲躲闪闪的从门后面转出来,为首的女子彩裙翩翩,楚腰轻摆,摇曳生姿,“金步摇,玉生香”,正是我家那四朵名花的萧雪姿,手中还牵着我新收的女儿玉坊,赫然站在其中。
除了她们之外,还有一些自矜身份,不好意思过来的,只能在内园小径迤俪展转的花墙后面,探头探脑的,其中似乎就有那位新住客哥舒大小姐的身影。
“雪姿见过太白先生”
“夙儿见过太白先生……”
……
一一介绍过,搬来云墩锦凳,静静坐在一边,用一种含羞暗蓄或是遮遮掩掩,或者干脆是落落大方的眼神看着这位大拿。
李酒鬼看到她们,却没有多少惊讶,毕竟他也是见多识广的人物,当年的上京名花,其中不乏由他之口的品评传扬出去,就是看见我这个看起来身段和脸蛋,都比实际年纪更加成熟的便宜女儿玉坊,站在这群年纪相近的女人中,叫我阿爹的时候,这才对稍稍惊异对我别了一下。
“不要想歪了,这是我老部下的女儿,父母双亡由我收养的。总道要让他有个好将来”我解释道,所谓每个为人父母的虚荣心。
“她可是连太子殿下见过,也有意联姻的”
“来唱首何满子吧。”
我转身对女人中,歌喉最好最轻灵的雨棠儿道
“恩”
“就是那首,临刑一声惊半城, 天子赦书恨来晚,的何满子?,这也太悲沧了……”
何满子是沧州籍歌女,色艺出众,不知因何原因,被官府判处了死刑。死刑在京城长安执行。临刑,监斩官问她有无最后要求。歌女说,她别无他求,只想在告别人世之前唱一首歌。结果着歌声如清泉裂石,唱的断人肝肠,直令天地昏暗,听众动容,不禁泪漱而下。歌罢,正当刽子手举起屠刀,刑场突然出现宫内中使,高喊刀下留人。原来,当歌女那叙事性的悲歌初起的时候,正巧有一个宫中人在附近,为之动容,认为如此才华杀了可惜,立刻飞马去奏告酷爱音乐的老皇帝,专门降旨赦免她死罪。
这首歌也被传唱四方,成为一种很流行的曲调。由雨棠婉然唱出,很有一种沧沧落花如水去的韵味,
“那就来首闽中民调《采茶扑蝶》好了……”
我对她点了点头。
少女轻盈欢快的歌声缭绕在空气中。
“说起来,她们可都是你的粉丝啊”
我笑了起来。
“粉丝”
他被这个名词楞了一下
“这是泰西语,就是极其仰慕推崇之众的意思……厚道点你就给他们留点”
说到粉丝,我就想起后世,如果是“那个生女都一样的计划生育典范,李宇春同学”来这个习惯女扮男妆的时代,没准还能拥有不少玉米呢
“那你这又算什么……”
他他别了别剑拔飞挺的眉头
“以姬妾待客的古士豪风……”
“你别误会,我在女人方面,是很小气的,这几个出来见客算是很给你面子了……其他就不要有太多的期望”
“你就真的不介意么?”
看见那些女人热切不减的眼神,他有些无奈的说。
“介意,为什么要介意,老白你当年名满京华,冠盖满城的时候,哪个少年郎不视你做偶像,又有哪个女儿家不仰慕的……数都数不过来……”
“就算你在这园子里,比我更受欢迎,也毫不希奇”
“无论当年崇拜也好喜欢也好,就算曾经为你痴狂、伤神,那都已经过去了,这只是是年少时的一段难得的美好回忆,为什么又要为它自寻烦恼呢。”
“……”
“再说你是镝仙人嘛,仙人是拿来高高的供起来景仰和膜礼,靠的太近,接触的多了,就没有神秘感了……”
“我不是泥里龟么,只应该拖着尾巴在泥浆里打滚”
他突然露出一种奇异的表情嘿然道,显然对我当初在临江楼上的对他的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