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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之盛唐 作者:猫痞(起点vip2013.09.21完结)-第8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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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上来是现煮的汤淘,摆开的大汤锅里炖的都是烂熟脱骨的野味,鸡、兔、鱼、羊等十几种肉类的大杂烩,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一个“鲜”字。

  每人面前放了一小碗,浓稠乳白的甜酿酒蓼,用了十几种益气滋补的方子,不是用来喝,而是用作蘸料的,

  捞出来滚烫肉菜,放到里面浸一浸,就温宜适口不那么烫人了,还带了被热蒸起来醇厚绵长的酒香药香,而被蓼浆迅速冷却包裹在里面的鲜味,只要稍许咀嚼,就像是在味蕾上爆炸开来,让人的舌头和牙齿都有些忙不过来了。

  各色瓜果轧成的果子露装在一个硕大的琉璃盆里,各种造型的冰块沉浮下,冒出丝丝让人神清气爽,带有果香味的凉意。

  虽然是是戒严的战时,但丝毫没有影响我们一家子自得其乐的情绪。

  因为传来的都是势如破竹,高歌猛进的消息,那些叛乱的暴民,几乎是一击就溃,或是望风而降。

  因此我也乐得安心在呆在疏勒,继续我在家乡的修养,每天不是游玩访胜,就是打猎操练,编写我的日记和风物大全,性情所致,就让随行的画师当场应景作画留念。

  不过这种安逸没有持续多久,就就看见满身戎装被引入庭苑的南八,他也是我赋予临时主持疏勒镇军政诸务的人选。

  “有新的军情……”

  “前方出什么变故么……”

  我主动问发道

  “是碎叶……”

  他正色回应。

  “青莲先生也被困住了……”



【西北偏北】第六百九十九章 三川北虏乱如麻(三)

  近年来这些绿洲城市,已经大量采用开采方便的石炭作为生活日用的燃料,而严禁采伐植被灌从作为柴草,事实上除了军队所需的不可替代的少量建材外,稍大一点的树木都是被严禁砍伐的。

  虽然进来战事爆发,但由于葱岭支脉天然的地理阻隔,并没有对当地的主要生产造成什么影响,作为民以食为天的传统农业社会,深夏最炎热的时节,也是刚刚结出籽粒的稻麦青苗灌浆的关键季节,作为西域典型干热多风的盆地绿洲气候,这个季节可以指望的降水是很少,因此需要大量人工完成的保水追肥的工作,就成了时下生产的重中之重,连带着许多工场也短暂的停工歇业,以支派出足够的人手来。

  但如果这项工作做得好,则收获的时候穗子也会比内地的同类作物粒大颗重的多,脱磨出来的谷物亩产也高得多。虽然已有有速生耐活的土豆地瓜玉米什么的引入,但是稍有条件的人家,从口感和营养上,还是更倾向于传统的稻麦之属,而将这些新作物作为备贮的粗粮或是饲料的范畴。

  迦师城外的镇台大营,已经是日上高竿,作为前驱探道,斥候和游弋的骑兵,已经先一步开始出发前的热身,三五成群披着复合轻甲的骑兵小跑驰骋着,做出一些战术动作来,闪亮的头盔和胸甲,随着各种动作,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而大多数拔营的军士们,开始按照人头和职分分发口粮,按照龙武军发展出来的,走到哪里后勤建设到哪里的传统,口粮的原料大部分从当地就近制取,或者干脆吸收当地某些制作工艺的特色进行改良。

  象标准配备的传统型单兵日粮:为粮砖一块,咸菜少许,碎肉脯三两,提神解腻的茶饼十六分之一块。

  改良型;体积更小的压缩饼3快,肉脯变成分量更轻的肉松少许,咸菜换成海苔烤制的水发干菜,硬邦邦的茶饼变成容易冲泡的茶粉一袋,或是指厚酸酪一片,多发鱼罐头或是餐肉罐头一只。

  加强型,则在这个基础上,按照需要增加一些带有地区特色的辅食,比如增加油脂和蛋白质的干果少许,开胃消食的陈皮梅肉桃渍李干若干,药用兼醒脑的烈酒若干,一小包糖沙或是半块黄板糖。

  有时候还会以十为单位,让驮畜带上一大包干豆粉,用作炮制豆腐豆浆,豆面豆饼豆包等杂食,无论是作为人的主食,还是加工做牲畜补膘的精料都可以。

  作为校尉以下的士官,还会多上一段包好的熏肉、腊肠、风鸡什么的腊味,而郎将以下的军官就再加上咸猪油、干酪、火腿的干切片或是罐头的选择。

  然后全部用防水油纸包装,大抵只有寸厚巴掌大小,可以步套在腰带上而不妨碍行军的手脚活动,普通将士腰上挂这么一圈,就是十天份的行军口粮,还可以防箭,

  配料从最基本调味的盐粒,变成干酱包,蓼糟老醋培制的干块,乃至胡椒、辣椒、花椒、高良姜等食材调制的浓缩汤包。还有具体四季地域之分,比如高原或是冬季会加上,姜蒜胡椒花椒米椒腌制的辣子酱;而炎热干燥的沙漠地区,则加上薄荷冰片揉制的药膏。

  而且由于统一制式,携带起来也相当方面,除了装满行营宿具的背囊,随身披挂刀枪弓箭的军带,再加上套在甲衣外,插挂着随身零碎杂物方便取用的腰带或是胸套,就是一名将士徒步行军所携带的全部行头。

  偶尔守城的时候,也会开始分发这种便携口粮,那就意味着预期中的恶战和困境,或许连生火做热食的机会都不多了。

  这些来自天南地北不同地域的士兵,凑到一起的最大乐趣之一,就是交换各自口味的便携口粮,并在这些东西的基础上,做成一些颇具艺术性和观赏性的小玩意儿。比如私下用坚硬如石的砖粮进行的雕刻比赛,用罐头做得铁花,刻画,竹雕、陶绘什么的。

  而在军队驻扎的地方,自然而让的形成一个临时性的集市和地下黑市。

  比如安西本地不缺马,几乎家家户户都有养马,既是代步的运输工具也是重要的日常生产工具,疏勒的马市也是当地最大的之一,几乎年年都有众多部族和藩国赶马过来交易,因为各种混血混的多了也产生了一种名为疏勒马的混血品种,这是一种个高腿长蹄宽的大马,

  因此那些随我西来的扈卫将士们,也乐得将自己的坐骑,换成本地血统的良马,而多出一两匹备换骑乘的空额来,当然作为随性扈卫的福利,所有的差价都是我名下补贴支付的。

  就算不是骑兵,也被要求能骑马代步进行战场中的机动,因此按照龙武军的标准,编制一只骑乘驼畜完备的营团,所费的代价实在不菲。

  我正在巡视新建立的难民收容营地,用木栅和沟渠分隔出来规划整齐的营地中,或站或作满了蓬头垢面,神色麻木或者惶然的人群,其中大部分都是老弱妇孺。

  按照惯例,不断涌入疏勒境内的逃亡流民被编管起来,维持最低限度的供给,成年男人们都被组织起来参加负责开山采石,拓宽道路,营造房屋,挖掘沟渠等高强度的劳役,完成指定的量才能获得额外的食物供给,这也是他们给家人获取食物的唯一机会。

  而在平时他们就按照十、火、队、团、营进行编制,以十最基本单位进行相互监视和连坐,一人逃亡或是违规全十受罚,一十逃亡则全火受罚,如此类推。

  迅速将难民潮控制在靠近葱岭守捉的山口附近,然后其中各种职业专长的人,再自报身份逐一被挑选出来,根据他们表现出来的能力,获得更好的待遇和供应。

  而前方收降捕获的俘虏,也开始源源不断的送到后方来,而且男女老幼皆有,主要是高目深鼻,褐目卷发的番人,衣裳褴褛,满是伤痕。

  碎叶镇的事情,说的严重了,就是驻军抽调南下,缺少了足够威慑力量后,当地番胡乘机作乱的问题,

  作为好几代突厥可汗的居城,碎叶城本身是一个极其高大坚固的城池,里面的军民数万,不是那些缺少军械和训练的叛胡部众可以轻易打下来的,

  但是李酒鬼是前往拜访一个突骑师首领,带领一干追随者,且战且退最后被围困在了一个戍军小镇里,

  作为大唐敕令的文化推介和形象大使,李酒鬼的身份实在太重要了,重要到我根本么秘法坐视不理,在不影响防务的情况下,我已经派出一队精锐健儿,前去伺机接应和救援,兼做武装侦察。

  ……

  碧波荡漾,白浪翻空,

  天赐州的港口,再次迎来帆揽林立的繁忙时节,五艘满载的海船,已经落下了大部分的风帆,由划桨的平底大船牵引着,缓慢的拖进港湾中。

  “准备上岸,把人看紧了。”

  渤海人胡静水吩咐道,几乎是话音未落,就有几个身影扑通一声,跳下水去,在清澈见底的浅谈中,奋力游向岸上。

  “每人抽十鞭吧……”

  他几乎是无奈的拍拍额头

  一众水手轰然应诺,轻车熟路的拿着绳子和套网,放下划子追上去,逐一把他们重新打捞上来,绑在桅杆上湿淋淋的直接进行鞭刑。

  胡静水是在乾元七年买下了这艘名为“雪风”号的第一代老飞鱼船,作为自己的居船,

  和很多南下寻找商机和利益的北人船首一般,他最早在黄水洋参伙经营倭国和新罗、登州之间三角贸易线,后来官方插手的愈多,他们这些中小船商渐渐无利可图,而更北方流鬼诸国乃至极西冰海的金沙、皮毛珍珠等航线贸易,则都掌握在登州商团联合的手中,

  因此乃南下夷州,跑起了往访福、杭、扬、洪诸州的近岸航线,依靠输出岛上时鲜特产和输入沿海生活物资,也多少赚了一笔。

  然后开始承当夷州官府的任务,将新罗、倭国等东海藩属招徕来的归化人,送到海南营垦的运输任务,然后再从海南输送各色物料人口,到安南沿岸的新置州县,最终被招募参加了远洋的船团,开始在天竺东海岸捕奴牟利,他这一路上几乎是追逐更大更可观的利益,一步步的被引到外海来行事。

  后来,外昆仑海的经营卓有成效,在厚利的驱使下,他也参加了半年往返的国内船团,专门为前沿开拓的输送物资,兼运回外海所获的战利品和俘奴,因为满载着金银、香料、宝石等价值昂贵的特产,他们这些运输船也被称为宝船舰队。

  他还因此成了一只小船团的头目。

  他此次经营的货物也与众不同,乃是从国内运来的人,而且其中近半都是的唐人。

  得益于海外市场和开拓的兴盛,造成了巨大的人手和劳力资源的缺口,特别是行船人员的极度匮乏,一些不择手段拉夫抓丁凑数的行举,也频频上演着。

  他们几乎什么人都要,乞丐、流民、破产农户、罪犯,都被一股脑的连抓带骗哄上船,然后在四面茫茫的大海中,不情不愿的成为船员中最底层的一员水夫,如果没有因为劳累、意外和疾病死掉的话,他们会逐渐熟练自己的工作,而变成一名拿全份钱的船工,乃至成为可以参加船东行首议事的资深老船员,甚至掌握航船中某种关键的技艺,而成为水夫船工的头目,或是掌管船上某个紧要位置,可以从特产交易的利润中,按照阶级分红到一笔。

  大唐东部沿海,海港附近的城邑、村镇,经常上演着这一幕,而在利益的交通下,地方官府几乎是不作理会的,甚至一些本乡本土的人,与他们勾结起来,将一些贫寒中的同胞骗到海边去。

  最后他们会被集体运到海南外围的岛屿上,进行短期的集训和操练,主要是一些短期航程的小船,学会收拾帆揽之类基本活计,然后直接补充进远洋的船团。

  漫长的航行过程中,也是他们实习的过程,大概会有一小半人死在风浪,或是其他什么的意外和伤病中,剩下的人,则成为比较宝贵的资源,他们会被签下一份契仔,有条件的转让给别家的船东,或者在本船上开始领薪继续讨生活。

  但相比另外一群人,则要幸运的多。

  那就是船上的奴工们,从中南半岛,到印度洋,在那些藩国掳来的,或是一时卖不出去的贩奴,他们也是最底层的浆手和苦力,大多数时候只能呆在阴暗潮湿、长满霉斑的最底舱,甚至连那些臭烘烘的猪羊都比他们好一些,有较大的通风孔道,在需要的时候提供最简单的劳役,必要的时候,也可以武装起来,充作海战或是登陆抢劫的炮灰,被视为较为容易补充的消耗品。

  因为唐人的船团这些年横行袭掠外昆仑海,再加上来自南部檀洲昆仑奴贸易的极盛,各色奴隶的价格在海外各大军州,算是极为低廉而实惠的,因此很多唐人都愿意买上一批,然后运到天竺、中南沿海的唐人据点去,开拓经营自己名下的田庄和种植园。

  就算实在舍不得找个钱,从安息到大食的漫长海岸线上,冒点风险随便找个村庄抢一抢,损失的人手就补充回来了,通常情况下,他们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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