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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雷牧天和雷氏在白梁市称霸已久,想要取而代之的人太多太多。二来,雷牧天纵横多年,结仇的人总是有的,这种时候,那样的人,只会一窝蜂地跳出来,只恨雷牧天死得不够惨。
可是如果这样,雷牧天一旦苏醒,那么无疑,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场血色的屠杀!
而在消息没有确定之前,这一切都是一场赌博。
赢了,风光无限,可是一旦失足,那便是万丈深渊!只怕那时,不仅是自己,白定康,整个白家怕是都不能幸免。
白启杰想着,重重地出了一口气,摘下金边眼镜,双手捏住自己的眉间,轻揉起来
*
林笑醒来时,四周一片无边际的白色,不由地,那串她最不愿意想起的回忆再次涌入脑中。
许多记忆的片段像是好斗的蚂蚁一般,在拉锯在斗争,有成千上万只,它们不知疲累似地就在林笑的脑子里转着,撕扯着,仿佛要将林笑整个人也活生生地撕开。
林笑就那么躺在床上,空灵的大眼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
突然,那成片的由蚂蚁构成的黑点里,浮现了一张让他觉得熟悉非常的脸,是雷牧天。
一下子,林笑猛地从床上坐起。
眸子在房内四处搜索却都不见雷牧天的身影,再看自己手上打着点滴的针头,林笑看也没看直接将它扯开了。
“总算醒了!”
林笑急急冲出门的脚步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子撞上。
林笑抬头,正是安铭。
“雷牧天呢?!”
林笑问道,将安铭气定神闲的模样不由愈发焦急,径直推开他,就欲冲出去,却被安铭拦下。
“你这模样去看他,是要叫他担心吗?”
安铭收了笑,话语里的严肃,让林笑不由跟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
只见刚刚针头刺入皮肤的位置,现在蜿蜒出了一条猩红的痕迹。
有些不耐,林笑直接伸出另一只手将血渍抹去,再次转向安铭,无声地在说,现在可以了吧。
安铭见此,不禁摇头,拿过林笑的手便打开了床尾的医药箱,边替林笑清理伤口边道,“雷牧天没事,手术已经结束了,不过麻醉的药劲还没过去正在昏睡。”
林笑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
只是心底还是有些闷闷的,好像被什么东西压着,喘不过来气,也许是还没看到雷牧天的缘故吧,林笑如是想着。
“你还需要为雷牧天担心吗?就雷牧天那家伙,恐怕古家死绝了,他还能留口气笑话他们。”
要说,安铭这话也不夸张。
雷牧天的身体素质一直很好,再加上坚持训练,别说一般人无法近他的身,就是靠近了他伤了他。能让别人倒地不起的一拳,在雷牧天这,可能就只是皮外伤了,所以,虽然听闻消息的第一时间,安铭也是担心,可是一路上还是一直这么自我安慰,好在事实也是如此。
“他现在在哪?”
在林笑看来,雷牧天也是神一般的存在。
可是关心则乱,再是强悍的人,终归也是血肉做的,林笑实在做不到不关心。
“就在你隔壁,不过现在要隔离,你知道的,他背后烧伤了一大块,为避免细菌感染,隔离比较保险。”
闻言,林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再看安铭弄得差不多了,作势就要起身,却再次被安铭拦下,“小祖宗,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你要是有个闪失,雷牧天醒了,非得把我剁了不可!”
说着,安铭继续从医药箱里掏出听诊器,“我先替你检查检查,反正雷牧天还没醒,你也不差这一会。再说,你要是再晕倒一次,我非得把命交代在这里不可!”
安铭的玩笑让林笑微微勾唇。
印象中,自己从小就爱出状况,而安铭总是被雷牧天唤来收拾残局,可是劳心劳力还经常受雷牧天编排,还真是苦了他了。
“知道笑就好,孩子现在六个多月,该有自己的意识了,母亲的情绪很容易影响胎儿的。如果不希望生个和你一样的爱哭鬼,我建议你还是多笑笑,而且啊,你要是不笑,没准孩子一出生就和雷牧天一个德行——面瘫!”
要说,安铭这嘴还真是欠。
林笑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听到安铭把他们一家三口都给说了,哪里能坐视不理?
“你才是一个面瘫的爱哭鬼!还有,我告诉你,等雷牧天醒了,我第一件事就是告诉他,你欺负我,把我弄出血了!”
说完,林笑拿着手在安铭面前晃了晃。
见此,安铭只得叹气,最后确定了林笑无虞之后,感叹了一句,“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林笑听得不由失笑,紧跟着安铭也就出了房间。
来到隔壁房间,林笑果然看到了雷牧天,不由地,嘴角就轻快地扬起了。不过雷牧天此时被隔离在玻璃里,林笑只能看着,看着他高大的身躯光裸着平躺在那,身上还包着纱布,尤其是侧脑的那块包扎,让林笑尤为心疼,光想着自己刚刚见到雷牧天时,他满脸的血渍,她就觉得后怕,就觉得胆颤。
可是一切都过去了,现在他安好地躺在自己面前,等到麻药药劲一过,他就能醒来。
那时,他又能宠溺地看着自己微笑了吧。
想着那幅画面,林笑只觉这世界又美好了,心口也跟着暖了,可是突然,林笑心头一抽。
就像是有人拿着什么重物在林笑心口重重地敲击了一下,林笑捂着心口,大大地喘了几口气,这才稳住自己的身形。
“怎么了?”
站在林笑身后的安铭被林笑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忙扶住她问道。
林笑闻言,笑着摇了摇头,不过脸色还是有些苍白。
“雷牧天那家伙没事,只是外伤比较多,看着比较吓人,以他的身体素质,不出半个月,保准还你一个完好无损的雷牧天!”
安铭只当林笑是被雷牧天此时的模样吓到了,也不怪安铭多想。林笑一直都被雷牧天保护着,别说这种画面,估计连血都没正经见过几次,说她被雷牧天伤痕累累的模样吓到,安铭也不觉得奇怪。尤其是想到以往,雷牧天偶尔抱着小妮子出入雷鬼帮,那时,不管底下人干了多恶劣的事都不会如何,顶多被雷牧天训斥几句,可是林笑一旦睡着被抱到内室,雷牧天的狠劲也就跟着上来了。
安铭最记得的是有一次,雷牧天将林笑抱进内室,转身出来便是一脸狠戾。对着跪在地上的两人,雷牧天没有赘言,伸腿直接就是一脚,直接将两人踢飞了。要说,雷牧天一脚的力道,那真是只有受过的人才知道!当时,两人差点没当场晕死过去,最后还是瑟缩着爬到雷牧天脚边,嚷着求饶。自然,雷牧天这般心性的人,从来不是轻易就能求得动的,冷着脸,雷牧天便让两人留下一只手作为交代,同时,今后他们便算是脱离雷鬼帮,再不能打着雷家的旗号了。两人听得这话,一是庆幸留下了一条命,二来,却也不忍,只盼着,雷牧天能再宽大处理一些。如是想着,其中一人,壮着胆子爬到雷牧天脚边,一把抱住了雷牧天的小腿,大喊着自己的忠心。
然,他这是犯了雷牧天的大忌。
从来,雷牧天都是生人勿近的,几乎没有迟疑,雷牧天再抬腿又是一脚,却是下手更重了。
男子被踢飞到墙边,剧烈地咳嗽起来,想来是伤及内脏了。而就是这时候,内室传来了哭喊声,正是林笑。
现在安铭想想,那两人的手,算是林笑给救下的,因为她的突然醒来,雷牧天却是再没了狠劲,转身进了内室,好生哄着。而两人,自然也就以被逐出雷鬼帮告终,却是保全了一双手。
值得一提的是,当时雷牧天抱着林笑回到大厅,那个被雷牧天补了一脚的男子正咳得厉害,眼看着就要咳出一口血,却是被雷牧天的眼神逼着,硬生生地,将那口血咽了下去。要问为什么,自然是因为当时睡迷糊的林笑正看着咳个不停的那人,若是让她看到人咳血,指不定那小脑瓜子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呢!
所以说,雷牧天对林笑的保护,几乎广泛到了空气一般的存在。
对此,安铭有过不解,也有过嘲讽,可是到了最后,当雷牧天真的将那个脏兮兮的小孩养成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娇妻,他原本就不坚定的不赞成,一点也不剩了。仅剩的便是祝福,还有一点点的佩服,和一点点的羡慕。
不过想到当时林笑去x国时,自己的阻拦,安铭突然觉得有些讽刺。
感情的事,从来都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也就自己这个单身汉,什么也不懂,还搅和了人家两口子。安铭真是不敢想象,如果当时的林笑和雷牧天没有再牵手,现在会是怎样的光景。雷牧天会否一直一蹶不振,林笑会否嫁作他人妇,而自己,又会否在暮然回首时,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显然,这些,都是无解的,但可以肯定的是,上天还是厚待两人的。
叹了口气,安铭给林笑倒了一杯温开水,笑道,“顶多再过半个小时,他就会醒了,你休息一下。”
林笑浅抿了一口,点了点头。
“我出去转一圈。”安铭道,人也跟着站起身。
林笑看着安铭的背影,待他走到门边又喊了一句,“少抽烟!”
安铭一直都有抽烟,这林笑是知道的,或者说,雷牧天、西门龙曾经也有抽烟,不过后来都戒了,倒是安铭,一直抽到了现在。林笑还常打趣,说他一个医生这么不注重养生,安铭每次听到这都会回一句,“我不是不注重养生,是不注重女人。”
他的言外之意是,有个女人,那么就能收敛了烟瘾了。
对此,林笑却是突然有了想法——小晴。
其实安铭这人不错,不管是人品还是办事,这么多年,林笑自然是了解的。
而小晴,那更不用说了,刨除王芳若这个失败的妈妈,小晴那是好得不能再好了,不过小晴此时还在国外,不然,林笑还真能将两人拉出来相一相呢!如是想着,林笑倒是真叫起真来了。
越想,林笑只觉两人越适合,唯一的就是安铭大了小晴十二岁,和正常情侣相比,有些多了。
可林笑转念一想,雷牧天还比自己大十五呢,十二才不算什么!
这么一来,林笑真有种直接出国将小晴拉回来的冲动了,林笑不知道的是,在自己胡思乱想这会,自己心心念念想要凑成一对的两人,此时已经碰面了。
小晴本来是该在基地里安心复健的,可是听说了雷牧天的事,她是再也坐不住了。一来,她是担心雷牧天,二来,她更担心的人是林笑!
而本来按规定,希德也是不该让小晴出来的,可是耐不住小晴的恳求,再加上受小晴之前事迹的影响,希德还是打从心里喜欢这个小女孩的。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以希德的身手,只要小晴还知道轻重,那么不让林笑发现两人,那还是绰绰有余的。
然,希德算漏了安铭。
安铭才出门,还没掏出香烟,就听到前面拐弯处的异响。
以安铭对基地的熟悉程度,自然明白,能让雷牧天躺下的房间那得多重要,闲杂人等想要进来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所以,没有迟疑,安铭直接冲着拐角去了,而希德也是明白,不必要的纠缠倒不如坦白。
想着,三人正面相对了。
安铭自然是认识希德的,她算是雷牧天手下的强将,不过小晴,他却是不熟悉。如是,希德言简意赅,简洁明了地给安铭介绍了小晴,同时也说明了两人出现在这的不合适,更说明了小晴的目的,只看一眼林笑便好。
安铭闻言,低头看着才到自己胸口的小女孩。
这是什么感觉呢,安铭有些无法形容,只知道,在对上小晴眼眸的那一刻,安铭好像跌入了一汪清泉。那么轻,那么柔,可是却是坚韧的,她看着自己,有抱歉,有不安,可是没有逃避。
安铭知道,她肯定是想见极了林笑。
而关于小晴之前的事情,安铭也是有耳闻的,那时候,那就对这个小女孩产生兴趣了。安铭只觉,这姐妹就是姐妹,一鸣惊人的事,得也太顺溜了!不过她的勇气,着实让他动容。
“不错啊,白颖茹都着了你的道。”
一直板着脸的安铭突然启口,伴随而来的还有一抹突如其来的笑容。
希德闻言,微微松了口气,而小晴却是依旧抿着唇,好似在抗争一般。
“一定要将林笑丫头?”
这会,小晴有反应了,点了点头。
却不想,安铭径直扔了三个字——“不可能!”
“为什么?!”
小晴美眸圆睁,微微带着嗔怒。而安铭见此,却依旧嘴角带笑,“因为我不许。”
此时的安铭,带着难得的孩子气,就好像和人抢玩具的小孩一般,脸上带着幼稚简单的得瑟和自满。
“你以为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