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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战斗持续了近一小时。我们的炮手们在精神上压倒了敌人。他们丢下12辆被击毁的坦克,滚了回去。直到夜晚,敌军坦克和步兵再也不敢靠近下奇尔斯卡亚。敌人误认为我炮兵和海军陆战队的顽强抵抗完全是有准备的防御。为了摧毁我军在这个防御地段上的抵抗,敌人又派飞机来轰炸我军阵地。敌机以每20—25架为一个梯队,反复轰炸我军战斗队形,轰炸我军后方以及顿河、奇尔河渡口。
我要特别表扬海军陆战第66旅的炮兵战士们所建立的功勋。是他们击退了敌军强大的坦克群对下奇尔斯卡亚镇和这一地区渡口的进攻。如果敌军在26日白天夺取下奇尔斯卡亚,他们就可以在当天渡过奇尔河,并先于我步兵第112师抵达旧马克西莫夫斯基、奇尔火车站和雷奇科夫斯基地区,从南面一举逼近我第62集团军的翼侧和后方。
本来,我们是可以阻止敌军前进,不让他们抵近顿河和奇尔河,并封闭已经出现的突破口。但不知谁通知在顿河、奇尔河右岸的我后勤各分队说,德军坦克已逼近到2—3公里远的地方。于是许多人都涌向渡口。
要立即阻止涌向渡口的人流和车队。我派炮兵少将B·A·布劳德带着我身边的参谋们到渡口去。但已经来不及了。敌机已经发现渡口处拥挤着人员和汽车,开始向渡口猛烈轰炸。
在这次轰炸中,牺牲的有劳德将军、作战处长T·M·西多林中校、集团军工程勤务处长布里洛夫上校和集团军司令部的其他军官。
傍晚,下奇尔斯卡亚附近的顿河桥被敌机炸毁。这样,留在顿河右岸的第64集团军步兵第214和两个海军陆战旅失去了渡河点。这时,集团军参谋长H·A·诺维科夫上校和军事委员会委员、师级政委H·H·阿布拉莫夫,正在位于伊利缅——奇尔斯基的集团军主要指挥所里,他们过于主动,未经我同意(我当时还在下奇尔斯卡亚),就通过无线电台向步兵第214师、两个海军陆战旅以及坦克第137旅发出了撤到顿河左岸的命令。我是在7月26日夜间,回到集团军司令部时,才得知这一情况的。想到夜间在河面上可能发生的情况,我不禁大吃一惊,因为当时已没有一个渡口可以使用了。
要停止渡河,要立即在右岸组织防御,把两翼支撑在岸边。为了把这个决定通知部队,我们动用了所有的通讯器材。我说不清是哪些通讯器帮助了我们,使部队收到了命令,在向顿河左岸撤退时多少有点组织,在渡河时没有遭受什么损失。
渡河极其困难。敌步兵第71师从正面进攻我军,而我们几乎没有任何渡河器材。H·A·比留科夫将军指挥的第214师的一个团担任渡河掩护任务。H·A·比留科夫和师政委A·E·索鲍利,在组织该师撤退时表现出了非凡的组织才能和勇敢精神。步兵第214师和集团军的其他兵团渡过顿河后,立即沿顿河左岸组织好防御。
由于采取了上述措施,在7月27日傍晚,第64集团军整个防线上的突破口都已被封闭。虽然敌人冲破了第64集团军的第1条防线,但他们未能发展攻势,被迫停止奇尔河和顿河边上。
敌人从下奇尔斯卡亚地区直接突击斯大林格勒的危险已被消除。敌人也没能从南面打到卡奇附近的各渡口。
三天的战斗,时间并不长,但对我这个刚到最前线不久的人来说,这短短的三天在各方面都是很重要的。
第64集团军的右翼部队被迫后撤了,但初战失利没有使我们失去斗志。我相信,总有一天,这些不可一世的德国将军们会成为红军战士手下的败将。
敌人的得势,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在他们发起进攻时,我集团军各部队还没有来得及形成战斗队形。假如我们有哪怕是两、三天的时间来组织防御;按团、营展开战斗队形,修好战壕掩体;组织好火力协同和通讯联络;补充弹药;组织好后勤供应,那么敌人就决不会轻而易举地突破我第64集团军的防御。
在德军对我步兵第229师防御地段实施炮火准备时,我注意到了他们的战术弱点:他们的火炮和迫击炮射点散乱,并且只是射击前沿而不往纵深射击;在战斗中也缺少广泛的火力机动。
在M·B·伏龙芝军事学院学习的几年里,我曾研究过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德国人在西部战线的许多战役。我了解德国将军们对于炮兵在未来战争中的作用的看法(比如伯恩哈德的思想)。因此,在顿河地区作战的最初几天,我以为敌军炮兵会表演出正统的协同动作:精确的徐进弹幕射击,快似闪电般的火力机动和火炮机动。但事实并非如此。我看到,敌军炮兵还是使用老方法,慢慢地啃着一条一条的堑壕。
假如当时我们有更深的防御纵深配置,不是5个营,而是全部9个营,再加上反坦克预备队,我们就不仅可以遏制敌军的进攻,而且可以大量杀伤敌人。
德军坦克没有步兵的配合和空军的支援是不敢冲锋的。外国报纸经常宣扬德军坦克兵如何英勇果敢、动作迅猛、可这次在战场上,看不到这些特点。
德军步兵的优势在于,他们的冲锋枪性能好、火力强。可是,我没有见到他们在战场上表现出迅速的运动和果敢的出击。德军步兵进攻时是不惜子弹的,但经常是盲目射击。
7月27日,当我第112师的一个团向新马克西莫夫斯基村实施反突击时,敌军步兵根本没有迎战就撤退了。只是在次日,7月28日,当敌坦克部队赶到后,敌步兵才又来夺取前一天未经战斗就放弃的阵地。
德军的阵地前沿极易观察,特别在是夜间,因为它的上空飞着许多曳光弹和各种颜色的信号弹。敌人似乎害怕黑暗,也可能不打枪他们就感到寂寞。
敌人的机动极易监视,因为他们的车队在草原上行驶时总是开着大灯。
战斗中,敌人的空军战斗能力发挥得最好,敌空军和地面部队的联系、协同动作都组织得很严谨。可以感觉到,德军飞行员对德军和我军地面部队的战术都是熟悉的。
只要敌步兵受到我炮兵或机枪火力的压制,德军飞机很快就会赶来。俯冲轰炸机排成环形编队,轮番轰炸我军战斗队形和炮兵阵地。
以上是我研究敌军战术的初步结论。观察敌人,研究他们的长处和短处。熟悉他们的习惯,就可以做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从7月26日至7月底,我集团军的战斗行动主要集中在右翼,即大奥西诺夫卡、叶里茨基、上奇尔斯卡亚地区。敌人极力想从这一带突破我第229师和第112师的战斗队形,然后向东北方向突击,绕到第62集团军的后方,直逼洛哥夫斯基和卡拉奇地区的顿河各渡口。
这段时间里,我一直在雷奇科夫斯基铁路会让站以北的一个高地的观察所里,与第229师师长和第112师师长保持着直接联系,并通过集团军司令部与其他部队保持着联系。
战斗成胶着状态,双方各有胜负。有几天,德国陆军第51军的部队,在坦克的加强下向我实施攻击。有几天,同时有近百辆坦克向我进攻,而我军在这里仅有10辆坦克。但是,我们的部队不仅击退了敌军的猛攻,并且几次发起反冲击。第112师的表现尤为突出。
战斗持续了5天,7月31日凌晨,我第229师第112师的几个团,在那10辆坦克和空军的支援下,转入反冲击,把敌人赶过了奇尔河。当晚,我军截获了一份无线电报。一个署名的“X”的德军军官向“B”集团军群司令部报告说:“在劳罗维基诺附近渡过奇尔河的步兵第51军已被击溃。”
第64集团军是作为预备队新组建起来的。集团军中的多数军官和士兵是初次参加战斗。在顿河草原上,他们授受了战斗的洗礼。他们承受了退却的重压与痛苦,但他们没有胆怯。初战的失利没有动摇他们必胜的信念。是的,他们是退却了,但他们是在战斗中退却,他们遏止了敌人的进攻,而敌人兵力之多,有时甚至超出他们的想象。不应该要求他们做不可能做到的事。敌人的优势是绝对的,以第64集团军当时拥有的兵力,去阻止敌人的进攻是极为困难的。但是,我第64集团军的军人们硬是遏止了敌人的进攻势头,粉碎了德军统帅部要在顿河右岸包围并消灭我军的企图。
我缅怀步兵第112师的两位师长——A·F·索洛古布上校和A·E·叶尔莫尔金上校,缅怀这个师的许多英雄战士。正是他们在1942年7月底以前,一直把德国陆军第51军和坦克第24师阻止在奇尔河地区,使敌优势兵力不能从南面突入我第62集团军主力部队的翼侧和后方。以后,在斯大林格勒保卫战中,他们自始至终英勇地抗击敌人,先是在顿河与伏尔加河之间的地区作战,继而又在斯大林格勒城内作战。
这两位师长都牺牲了。A·F·索洛古布牺牲在顿河上,A·E·叶尔莫尔金是在奥廖尔城攻坚战中阵亡的。
我缅怀步兵第112师出色的副师长、苏联英雄F·T·米哈利欣、师炮兵主任H·A·戈德列夫斯基上校、师政治部主任B·E·莫罗佐夫,以及指导员瓦西里耶夫、奥罗别依、菲利蒙诺夫等人。
光荣的步兵第112师的军人们赢得了永垂不朽的荣誉。
与第112师并肩作战的是E·E·萨任上校指挥的步兵第229师。该师部队还没有集中好,就遭到德国陆军第51军和坦克第24师的突击,并于7月26日16时前被敌人逼到奇尔河边。但第229师的部队和各分队在这里死死守住了阵地,击退了敌人的不知多少次进攻。当时,敌军企图从南面向东北方向突击,前出顿河和卡拉奇城,与在戈卢宾斯基地区已经推进到顿河的敌主力集团会合。
8月8日,我步兵第229师和近卫步兵第33师以及步兵第399、第196、第181、第147师在顿河以西陷入包围。在萨任上校的指挥下,第229师击退了当面敌人的多次进攻,率领一部分部队突围了顿河左岸……
当顿河地区正在激战时,第62集团军司令员科尔帕克奇将军给我的观察所打来一个电话。
他告诉我说,方面军军事委员会已决定由A·A·洛帕京中将接替他担任第62集团军司令员。
当天晚些时候,M·C·舒米洛夫少将来到了第64集团军司令部,接管了第64集团军的指挥权。
与此同时,接到了方面军参谋长C·H·尼基舍夫少将签署的方面军命令。命令要求第62和第64集团军同时实施突击,歼灭上布济诺夫卡和奇尔河地区的两个敌军集团。并给第64集团军加强了步兵第204师和坦克第23军。
命令是7月28日14时接到的,而进攻发起时间规定在29日凌晨2时,也就是说只有12小时了。
我和M·C·舒米洛夫必须尽快找到第204师和坦克第23军。对它们的所在位置,我们一无所知。我们打电话询问方面军司令部,得到的答复:
“你们到顿河和利斯卡河之间的地区去找这两支部队吧。”
为了寻找这两支部队,我们在草原上乘车整整转了一夜。7月29日,又找了一个上午,直到中午,才在日尔科夫地区找到了坦克第23军的一个旅。该旅旅长对进攻计划一无所知,因而毫无准备。
在寻找驻扎在“十月胜利”国营农场的坦克第23军军部的途中,我们顺路来到了沃洛金斯基村,第62集团军指挥所就设在这里。
A·A·洛帕京将军身体发胖,长着一头淡黄色的头发,外表显得十分安详。他在指挥所里用丰盛的午餐款待了我们。他告诉我们,第62集团军不能执行方面军参谋长的命令,因为部队还没有准备就绪,弹药还未运到,而且方面军军事委员会没有批准这个命令。
A·A·洛帕京对方面军军事委员会没有批准方面军司令部的命令一事的原因,提出了自己的推测。由H·E·莫斯卡连科将军和B·C·克留琼金将军指挥的我坦克第1和第4集团军正向进攻中的敌人实施突击。而我第62和第64集团军的反突击是要配合这次行动,并发展这个攻势。
但是,坦克第1和第4集团军都未能遏止敌军的进攻,并击溃敌军。
洛帕京告诉我们,目前,坦克率1集团军已陷入十分困难的境地。敌空军掌握着绝对的制空权。克留琼金的坦克第4集团军的集结行动和横渡顿河行动都告失败。反突击计划已无法实施。
我不再去寻找第204师和坦克第23军。应该回到集团军司令部去。
7月30日,我奉召去斯大林勒方面军司令部。
7月31日一整天,我都呆在斯大林格勒,等候方面军司令员B·H·戈尔多夫的接见。
在那些日子里,斯大林格勒实际上已经成了前方城市,但我在城里并未感觉到有明显的恐慌气氛。对这个城市的居民来说,这一点在某种程度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