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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官御下不严,治军无方,让银州的诸位父老见笑了。”我靠着太师椅坐了下来,慢条斯理的对众人说道,“以后本官一定严加管束,以重典治军,呵呵。”
作为银州城士绅们的代表,胡天邦只得站了出来,小心谨慎的回答道,“大人军纪严明,社稷之幸!我等深感佩服。”
我没有当下回应胡天邦,而是对身旁的人吩咐道,“还不快去取些军中所用的马扎来,给众位父老坐下?”
立刻有人退下,很快带了几百名士兵过来,将马扎分发下去,整齐的码成一排一排,银州城的士绅们按照士兵们的指引,井然有序的坐了下来,一时间鸦雀无声一片寂静。
“咳,”我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对众人说道,“本官自受皇命,远赴西北,担当大任,一举击溃李贼主力,今边陲暂定,人民需要修养生息,原本,是不准备扰民的。奈何银州城的各位父老兄弟,对兄弟抬爱有加,渴望一聚,本官只好在百忙之中抽空相见,一酬诸位的盛情了。不过,校场之中,环境简陋,还请各位多多体谅才是。边事繁杂,军费紧张,如此慢待诸位,都是不得已而为之了。”
“大人体恤民情,实乃我银州百姓之福啊。”
“久闻杨大人文武全才,忠心国事,今日一见,果然是神仙一般的人物。”
“有杨大任坐镇西北,何愁李贼不灭,边界不靖?”
“诸位都太浅薄了,以杨大人之威名,必然是要收复河西诸地。用兵西陲,扬我大宋之威于西域诸邦的。”
众人见我的话似乎比较平和。连忙阿谀奉承起来,唯恐自己落到别人的后面。
魏大中在众人之间说道,“今日大人肯接见我等,就是对诸位的肯定,只要大家能够齐心协力,共御外辱,少不得是有好处的!”
胡天邦见自己的风头被人抢去,虽然有些不忿,却也无可奈何,毕竟人家现在是安抚使衙门的红人。自己也要仰仗魏大中来疏通关节的,当写只能唯唯诺诺。
我看在眼里,心中一笑,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于是便微笑着指着胡天邦说道,“这位仁兄,方才说话的便是你吧?兄弟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见点到自己的名字。胡天邦立刻精神一振,挺直了身子,拱手答道,“有劳大人过问,实在是罪过,在下姓胡,名字叫做天邦,以前中过科举,在府城中做过小吏。闻得大人光复银夏,特来瞻仰英姿,聆听教诲。”
我点了点头,温言道,“原来也是圣人弟子,难怪我看胡先生面善的很。”
胡天邦不知道我话中的意思,又不好对答,只得讪讪的应了两声,尴尬的站在那里。
“胡先生方才说了一句,军纪严明,乃是社稷之幸,此话深的我心啊!”我转头对众人说道,“我大宋自太祖皇帝受后周禅让,至今已有数十年,而西北边疆久经战火,人民生活不能安定,城池村镇饱经风霜,本官一想起来,不禁扼腕叹息,恨不得一日扫平边患,澄清万里尘埃。”
众人听了纷纷鼓掌,大声称赞我忧国忧民,实乃社稷重臣,西北百姓的救星。
“然则本官自至西北,目睹各州各县之怪状,犹如梗塞在喉,不吐不快也!”我话锋一转,声色俱厉。
眼看晴转多云,又有转阴的迹象,胡天邦等人的心情又紧张起来,惴惴的看着我不敢说话。
我从椅子上离开,站了起来,在众人的面前走来走去,痛心疾首的说道,“可怕啊!可悲啊!可耻啊!堂堂的华夏后裔大宋子民,不思忠心报国,却与异族勾结,搜刮我大宋子民的民脂民膏,用以讨好党项贼首,此等卖国求荣之事,岂能容忍?”说罢一掌击在身旁的半人多高的石兽上,顿时石屑纷飞,整只石兽化作碎片散落在地上。
胡天邦等人看了,无不神色大变,艾艾不可出言。
冷眼看了一圈儿后,我慢慢的坐了回去,端起桌子上面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冲着身后的侍卫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人捧了几十本册子上来,发给众人观看。
接到册子的都是银州城中的豪绅,只不过看过册子以后,众人的脸色都很菜,有几个心理素质不好的直接软倒下去。无他,只是因为册子上面记载的斗士他们同党项人结交的大事小事,还有资金往来等,如何能不惊得他们胆战心寒?
“大人,小民有罪啊。”胡天邦看着册子,知道万无幸免之理,索性跪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
顿时众人有样学样的跪倒了一片,校场之上尽是嚎啕之声,何其壮观。
待到众人哭了个昏天黑地之后,我方才摆了摆手,制止了众人,不无动情的说道,“唉,本官也不是那不近情理之人!尔等虽然很有一些人同李贼打过交道,却也是无奈的很,倘若朝廷早日就能重视西北防务,跃马开疆,又岂能容忍些须外族跳梁,使你们有家归不得,有国无法报?说起来,此事的责任也不全在你们身上。”
“大人明鉴啊。”感觉自己已经死了的胡天邦依稀之间听到我这么说,顿时感到又有了一线生机,跪行到我的面前连连叩首不已,如杜鹃啼血,看样子比窦娥还冤。
我很无奈的说道,“也是本官心软,不忍银州城才出战火,又入血腥,因此不惜担了很大的干系,决议将你们暂且放过,以观后效。”
“青天大老爷啊。”
“杨大人真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再造爹娘啊。”
“且住!”我看着跪了一地的老不老,小不小,头发花不花白不白的奸诈之徒们,心中虽然有些不屑,可也知道把他们都法办了也不合适,“本官已经把机会给了你们,你们也要给本官争一口气,拿出些忠君爱国的实际行动来!否则到时候朝廷怪罪下来,本官有战功护佑,你们的脑袋可不是铁打的!”
“大人恩德,小人岂敢或忘。”胡天邦知道自己带头的时机到了,站了起来伸出一只巴掌来大声呼道,“为支持杨大人建设银州城,出兵打败李继迁,小人捐银五万两!”
“我们也要捐。”众人争先恐后的冲了过来,纷纷标明心迹。
“不要急,也不要挤!”站在桌案旁边的刀笔客们一面维持着秩序,一面将众人的姓名与捐献数字记录在案。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下子不愁军费没有出处了,我得意的笑了起来。
第十二卷 青羊血誓 第九章 屯边大计
更新时间:2009…7…3 17:05:55 本章字数:5477
银州城光复后的第一阵风波,终于以涉案豪绅们交钱赎罪而告终,在我而言,尽量不影响到银州的正常秩序是首要的,况且又能有不少的进项,可谓是一石两鸟,而对于城中依附过李继迁的众人来说,避免了远走他乡,不必放弃自己的本地的基业,也是划得来的,只是城中的百姓们少看了一场杨青天怒斩卖国贼的好戏而已。
一场交易,总共进帐白银四十万两,喜得我心花怒放。
在西北这个地方,四十万两银子可以做很多事情了,比如说可以支持我的人马半年军费,或者买上几万亩地,再或者,可以购买种子农具等物,开垦一万亩荒地了。
收复银夏两州之后,红柳河、榆林河、芦河以及无定河所覆盖的广阔流域已经尽数掌握在我们的手中,在水资源匮乏的西北,这可算得上是一块儿风水宝地了。
以往由于兵祸接连的原因,这一地区的生产遭到了毁灭性的破坏,可以说是民生凋弊,粮食全靠外援,如今我一举收复了大片的土地,党项人也向西越过了广阔的沙漠,回到自己的发祥之地河西,这些无主的土地就体现出它们的巨大价值来了。
早在来到西北之前,我就曾经深入考虑过屯田的问题。
自宋以后,中原王朝对西北的经营可以说是一团儿糨糊。既没有长远打算也没有战略眼光,致使这一地带地党项人、鲜卑人、回鹘人以及其他一些胡人不断地向南侵吞,长城的控制全都失掉了,单靠关中险阻的支撑,始终是弱了一些,更可惜的时,一旦以党项人为首的西北异族同契丹人为代表的北方强国联合起来。
再加上西南方吐蕃人与大理的威胁,可以说大宋朝除了面海地东南面之外,到处都是处在战火的边缘。
站在战略的高度看,我现在要做的不仅仅是屯田西北,防止党项人向东向南侵入,更重要的是,要将东北方的契丹人与西北方的党项人彻底隔绝,使之不能结成战略合作关系,只要能达到这个目的,就是对中原的最大贡献。
夏州以北。便是苍茫大漠,人兽绝迹,以西,则是洪州、盐州,瀚海,再往西,就是靠着黄河的贺兰、怀州、静州等地了,总体上来看,只要沿着黄河继续西进。便可以将西部逐渐收回到治下。
可是这一切地基础,便是屯田。
只有得到充足的粮食和后勤支援,才有可能把这一切都变成现实。
如今摆在我面前的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难于取舍。最好的打算。自然是应该先进兵西部,将李继迁的势力彻底消灭掉,这样自然可以将整个西部收入囊中,可惜的是,我的军费和后勤都达不到远程作战的条件,若是以这么一只军队孤军深入地话,别的不用讲,单是供给就可以把我给拖死,估计不等我打到银川。自己的士兵就先都饿上了。
可是如果按照朝廷地意思,在长城之内屯田养兵,也是一个下策。
屯田有个基本地要求,就是必须要有一个稳定的环境,如今四周兵火未靖,李继迁的队伍又在西边不定期地骚扰,朝廷的军队疲于奔命,实在不是忙农活儿的好时候,况且现在已经到了夏天,具体能在地里面种什么东西,我还真有些弄不明白了。
一个人想着也是心烦,我干脆将遇到的困难罗列下来,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大篇,然后装进信筒,盖上陕西安抚使的大印,封上火漆,派快马送入关中,递解到京师去了。
过了半个月后,朝廷的批复下来了,一方面肯定了我的成绩,勉慰西北将士,另一方面则对我提出地困难表示了理解,并许诺很快会派一些长于农事的人才过来,帮助我种地,并且答应运送一披优质的粮食种子饿农具过来支援屯田。
其实朝廷和太宗皇帝心里面也很清楚,如果西北安定下来,屯田成功,不但每年数以百万计的军费可以省去大半,就是粮食问题也可以得到解决,并可能有少许赢余,还可以回馈到民间,真是一举数得,若非现在朝廷的财政真的比较紧张的话,银子上面他们是不会吝啬的。
“总比没有强”看了朝廷的批复后,我有气无力地评论道。
西北的夏天也是很不好过的,虽然地势很高,又偏于北方,可是太阳的光线却丝毫不吝啬地大把大把地撒了下来,将大人小孩儿的脸蛋儿都晒得通红。
自来到这里后我才体会到,为什么西北的人都是高大豪爽,喝起酒来满面通红,估计都是太阳晒多了的缘故,不论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的阴暗面都非常少。
幸好这里的西瓜不错,可以用来消暑。
陕西安抚使衙门的位置不错,据说以前是一位唐朝的王爷住过的院子,不但空间够大,而且有满院子的梧桐树,遮下来的荫凉,着实喜人。
我闲来无事的时候,就卷一袭草席铺在地上,斜靠在大树底下乘凉,听着树上的知了叫着,喝着泡好的菊花,偶尔在吃上几块儿瓜果,倒也是惬意得很。
在我同近卫们连着干掉了二十颗大西瓜以后,终于有人来报,军师回来了。
“石雷见过大人。”王石雷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身上带着满身的暑气。
前些日子,因为某些原因,我特地将七郎派了过去,陪同王石雷一道,代替我全权处理夏州的事务,此时回转。自然是功德圆满了。
“免礼,免礼——”我扔掉一快西瓜皮,将手擦了擦,从旁边地水井里面亲自提出来几只冰好的大西瓜,热情地招呼道,“石雷,你路上辛苦了!先坐下来。
喘口气儿,吃块儿西瓜消消暑气!“
王石雷确实也感到有些疲乏,在这么酷热的环境中长途跋涉,确实比较伤身子,因此也不客套,坐下来先洗了把脸,擦了擦身子,便捧起西瓜大嚼起来,没有片刻,半颗西瓜就下了肚子。
我再递过去菊花茶的时候。王石雷已经艰难地摆了摆手,意思是说实在喝不下去了,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少歇了一会儿后,王石雷终于缓了过来,长出了一口气后非常舒服地说道,“唉,差点儿就惨死过去!三伏天赶路,真不是人干的!”
“怎么样?独揽大权生杀予夺的滋味儿如何?”我在一旁笑吟吟地问道。
王石雷长叹一声道,“爽是爽了点儿。可就是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