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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太手中握着布匹的动作一顿,言语中更是不可置信,“不是前些日子才嫁入王府,怎么今日过世了?你给我说清楚!”
那小厮凑到了大太太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大太太神色凝重,这就放下了东西,匆匆往莫无康的书房赶去。
我瞧着这陡然的变故,心中想道,王家,那不是大太太的娘家,难怪她会如此心急如焚,大太太前脚刚离去,门口又有小厮捧着一个礼盒前来,二姨娘瞧见,立马迎身上去,那小厮笑着道:“这是大理寺的少正大人送来的金镶玉佛一尊,劳烦太太收好,向丞相表达少正大人的心意!”
二姨娘笑着接过,“妾身一定如实转告!”
门外等着我进宫的马车正等着我,我也来不及细问这事情的整个经过,便匆匆往着门口赶去。
第20章 女汉纸口二十
门外等着我进宫的马车正等着我,我也来不及细问这事情的整个经过,便匆匆往着门口赶去。
进了宫,在太和殿的书房内,却意外的没有瞧见赫连瑾的身影,他身边的桂公公让我在一旁候着,转身便走进了书房后的内阁。
屋外的寒风被阻隔在紧锁的雕窗外,屋内的暖炉扑哧扑哧的作响,暖意慢慢爬遍我的四肢百骸,我将身上的斗篷解开,安静的站起一边。
帘外的宫婢垂着头恭敬的站在两侧,香炉中的轻烟飘逸过珠帘,静静的在她们的身边坏绕着,我则是打开了身上的书盒,从中掏出了一本话本看了起来。
不一会,内阁处传来了窸窣的动静,我赶紧收了书本规规矩矩的站好,弯着腰道:“草民参见皇上!”
赫连璟走在前头,瞧见我的身影,微微点了头,转瞬便是伸出了衣袖轻声低咳了起来。桂公公听见,甚是紧张的上前询问:“皇上可要喊御医前来?”
赫连瑾摆了摆手,等他走进,我这才看见平日里生龙活虎的他,脸色竟然有些微微的苍白。
“皇上可是身体有所不适?”我想了想,还是担忧的出声询问。
“朕无碍,太傅今日请了假。”说着,他入了座。
我颔首坐在了一旁,小心翼翼的抬起了头,赫连瑾今日似乎有些不大对劲,整个人甚是萎靡,我心中正泛嘀咕,却见门外走来一个小太监,他跪在地上对着赫连瑾道:“皇上,外面平阳王世子求见!”
赫连瑾抬了头,静静道:“宣!”
只见他话语刚落,便见一个身材瘦高之人大步走来,一进门,他便跪在地上,言语凄厉:“皇上,你要为我做主!”
眼看着这位瘦瘦高高的世子爷神色悲痛,赫连瑾也站起了身子离开席座跨步走来,连连将他扶起来:“发生了什么,堂兄神色为何看起来如此悲痛!”
世子爷却长跪不起,他从手中掏出了一个带血的绣帕,“今日府中有歹人出没,他们在我的膳食中竟然下了毒,我新纳的侧妃却是误食了这些,代替我入了黄泉。”
赫连瑾沉声问:“堂兄可曾抓到那下毒的凶手?!”
世子爷面色很快露出恨意,他紧紧握着手中带血的帕子,“那凶手就关押在王府中,我曾在侯府中,见过此人,这个人脸上带有刀疤,乃是萧侯爷昔日的一位手下!”
我听言,心头也是一惊,想不到今日在萧府听见的消息竟然会有这样的演变情况,赫连瑾似乎对萧家多有抵触,一听见这位世子爷听到萧侯爷,脸色便是巨变,新仇加旧恨更是让他苍白的脸上染了一抹异样的血色。
只见他松了这位世子爷的手,挺直了背脊,怒声道:“萧家欺我赫连家的人太甚,堂兄放心,此是凶手被抓,证据确凿,明日上朝我便要将此事让众臣皆知,萧家如此猖狂,定会引起朝中的人不满!”
那位世子爷听见赫连瑾如此说,神色仍然悲伤,他跪在地上对着赫连瑾道:“皇上,我知萧太后如今在宫中一手遮天,倘若皇上的手中有朱雀印,如此,我们赫连家便不用再看萧家的人的脸色过活!”
朱雀印?这是什么东西,我在一旁一边听着,一边微微好奇。但是听这位世子爷的口气,这个非同寻常的东西,似乎有克制萧家权利之力。
果然,赫连瑾在听见这位赫连世子的话后,微微顿了一顿,他很快将手落在一旁的案桌上,轻轻叹息了一声,“朱雀印下落不明已久,天下之大如何找出,又如何以之对抗萧家!”
这声叹饱含着许多惋惜之意,更夹杂了几分无能无力的恨意,赫连瑾落在案几上的手微微蜷起,眉间更是冷意连连。
赫连世子见状,抬了脸郑重出声:“我同父王身为赫连家的人,誓死站在皇上这边,如今萧家揽权过剩,我同父王绝对不能姑息萧家的壮大,朱雀印乃是赫连家的身份的象征,它背后的朱雀军更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皇上若要真正同萧家对抗,一定要寻到朱雀印!”
说着,他神色顿时警惕起来,“萧侯爷近日来动作连连,更是同朝中的莫丞相沆瀣一气,皇上在宫中,心中定要多留意!”
我搞不懂一提到萧家,为何都要提到莫无康,好在我也习惯了,被打着莫家人的标签,依旧甚至淡定的立在一旁,看着那赫连世子满脸的愤愤不平。
赫连瑾收了捂唇咳嗽的手,掀开了眼帘瞧了我一眼,言语中似在意有所指:“莫无康念贪,善操弄人心,如今萧鸿一手做大,他便是在一旁推波助澜,甚是可恶!”
赫连瑾又轻声低咳了几声,对着那位赫连世子道:“堂兄放心,有你同皇叔二人在一旁辅助我,这朱雀印定不会落入萧鸿等逆贼的手中!”
赫连世子神色又悲伤起来:“皇上心中明了,我同父王便放心了,这毒杀一事还望皇上为兄长主持公道!”
赫连瑾连声应道:“堂兄且放心。”
赫连世子得到了承诺,这边躬身退了下去,我收了视线,却看见赫连瑾的脸上更是苍白了几分。
“你且都听明白了?”赫连瑾立在一旁望着前方低声问我。
我揣着手,今日他同这位世子爷的对话言及这王室的要物朱雀印,又当着我面叱呵莫无康的人品,这样的做法是真的委实不把我当外人吗?
我揣着明白当糊涂,低声道:“草名不知!”
这时候他转了身对着我道:“朕自那次出宫回来,太后对朕的戒备更甚,朕与你相识虽属意外,但朕非眼拙之人,这几日与你相处,朕对你的为你更是有六分相知,朕今日不避讳你说着这些,便是要郑重问你一声,你可愿意帮朕?”
第21章 女汉纸口二一
这时候他转了身对着我道:“朕自那次出宫回来,太后对朕的戒备更甚,朕与你相识虽属意外,但朕非眼拙之人,这几日与你相处,朕对你的为人更是有六分相知,朕今日不避讳你说着这些,便是要郑重问你一声,你可愿意帮朕?”
小皇帝如此相问,我赶紧躬身明忠心:“皇上乃是齐朝的一国之君,您一言令下,吩咐草民的事情,草民一定奋力完成,万死不辞。”
可惜,这番霍命的言语并没有打动赫连瑾,他又是连连咳嗽了数声,这才皱眉望着我,“你知道朕不是这个意思?”
说着,他站起了身子,不顾看似孱弱的身体,伸出了手甩出面前的几封奏折对着我道:“这奏折每日都不曾经过朕的手!”说着,他摊开了其中的一封面色激动的道:“这上面,这上面的印章早就在萧太后的手中,朕连批阅的痕迹都没有!”说着,他面色因为愤怒激的面色通红,“朕的好丞相大人,领着当年先皇辅助帝王的命令,都在干了些什么!他肆意敛财,同萧家勾结在一起,将当年先皇在兵部的老部下,一个一个以莫须有的罪名削职流放。”
风骤然变得急促起来,我抬起了眼,便看见赫连瑾手中的奏折被他扔掷在地上,中间那雪白的纸张被风吹的搅乱成一团,而上面那鲜红的玺印看起来讽刺无比。
我静静的垂着脑袋,听着赫连瑾在宣泄他的愤怒。
“他们一点一点去除当年的先皇的旧部下,莫无康更是在朝中任意插植自己的党羽,他们想要的便是要瓜分这偌大的齐朝,他们的眼中哪里有过朕!哪里有过!”
我抬起了头,赫连瑾的脸色全然被愤怒而写满,他仅仅握着自己的拳头,看着我这般淡然的神色,终于,他无力的瘫坐了那张明黄的椅座上,像是自暴自弃,又像是在自我嘲讽,“其实,你做的对,朕不过是他们安放在朝中的一个傀儡,朕心中如何再有治国之心,他们也总会齐声对着朕道,国事繁重,皇上自幼多病还是以学识为重!呵呵,好一个学识为重!”
赫连瑾松了拳头,脸色却是越发的苍白,“这朝中究竟还有多少真心实意还在为赫连家卖命的臣子,你跟了莫无康总好过跟着我这么一个毫无前途的傀儡帝王!”
“朕想一个人静一静,你退下吧!”这一声带着几分失落之意的命令落在我的耳畔,让我心神渐渐恍然。
曾几何时,我也曾如同他一般怨念上天不公,怨念苍天不悯,娘病重的那个落雪天,庙宇中的村民见娘奄奄一息,害怕她就此死在庙中破坏庙宇的神明,挥着手中的长棍要将我们扔在冰雪交融的雪地中,任凭我跪在地上哭着求情,他们的动作仍然不停。
被扔出来的那一刻,我便知道,人心是那样的脆弱乃至不堪一击,弱肉强食的世界,没有人会因为你是弱者便要不顾一切的帮助你,同情你。
上苍没有为这世间所有的人都装上了这样一个道德枷锁,你所能做的只有认清现实,然后好好活下去。
只要还活着,便终会有希望的一天,哪怕前路是那样的荆棘横生,也要用流着鲜血的双脚一步一步的走下去。
我并没有退下身去,而是在沉默良久后,终于开了口:“皇上可曾知道,就在您与我谈话的此刻,我们脚下踏足的土地上有多少人会有忍受不住饥饿而死去,又有多少人会因为冬日这最残酷的冰寒而受冻死去?”
赫连瑾微微抬了头,不解我话中的意思,而是面色怒气更甚,“朕说了,朕想静一静,你给朕退下!”
暖炉中的猩红的炭火明明灭灭,我却不理会他这满身的怒气,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抬起了手对着他那双含着怒气的眼睛道:“一年前的草民,所住的房屋漏风漏雨,每每遇上这样的冬日便更是难捱,可是草民活下来了,草民进了京城,居然当上了丞相大人的公子,可是皇上,您比这世间所有的人都更幸运,您姓赫连,一出生便是尊贵无比,而如今,即使您没有真正掌权,可齐朝那多少人挤破了额头想要的龙座上,却是您在坐着。天下又有多少人知道萧太后,知道萧家的人抑或是丞相大人,但是凡是齐朝王土历经之地,所有的百姓都知,齐朝当今的圣上乃是赫连家的人,坐拥江山的人,乃是皇上你!”
赫连瑾蹙着眉头望着我,薄唇微抿,散去了周身的怒气,却依旧甚是怒意的望着我。
我许久不曾同人说过这么多的话,也许我是羡慕赫连瑾,也许是不愿看见他这般低落颓靡的姿态,我望着那椅座上的背影,心中的话却又是脱口而出,
“皇上,这世间最善变的就是人心,朝中如今同你作对的人,也许下一刻便会因为利益驱使而向您倒戈,古来皆是忠臣难求,皆是以利驱之,皇上若想真正掌权,您唯一能信任的就只有自己。”
“我心中知道皇上今日不避讳我说话的用意,莫丞相虽是草民的爹,但草民并不愿意走他的道路,草民心中只有一愿,当是今后有幸入仕途,不再为生计发愁,更希望天下如同草民一般的困苦百姓皆能过上温饱之生,但草民如今身微言轻,不是不愿帮皇上,而是无力帮皇上。”说道这里我微微一顿,望着面前的人又珍重承诺道:“但,草民说过,皇上一言,草民如能做到,当力尽所能,不负皇上所望。”
说着,我不由赫连瑾发话,便自顾自的站起了身子,揣着手对着面前一动不动的人接着道:“那日太傅大人说的极其对,皇上切不可妄自菲薄,要知道,这世间有些人光是为了生存,便已经竭尽全力。皇上今日困乏,草民这便回府,皇上身体不适,望皇上多加休养!”
话说完,我便恭敬的转了身子,欲要离去,身后的人一直一言不发,直至我走出了太和殿,为未曾听见他出声。
站在福宁宫的内院,有位小公公前来套近乎,“莫公子,皇上今日这么早就放您回府啦!”
我点了点头,却又下意识的朝着后望去。
身后的宫殿金碧辉煌,檐郎下的宫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