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大夫听言,利索的从箱子中取了一个瓷瓶递给我,“老夫手中只有药,没有毒,这瓶中的断肠散乃是医治中风的良药。”
莫无康的书房中,烛火摇曳,案桌上的文书堆的甚是零散,我垂首坐在一旁的椅凳上。
案桌上的瓷瓶甚是醒目,我虽垂着视线,但我亦知莫无康此刻正在凝视着它。
“你说,世子命你给皇上下毒?”案桌后倚靠在椅背上的莫无康突然冷声问我。
“儿子不知世子殿下的用意,且若是儿子当真若此做,等赫连瑾一死,平阳王揽的大权会反咬我莫家一口。”灯火明灭,我亦抬了头,对着莫无康道:“爹,世子此次命我下毒多有威胁,儿子觉得此事极其不寻常,这药性极其列,只沾一点,便能丧命,若是赫连瑾丧命,儿子怀疑平阳王是否还能记得他与爹您的盟约,至始至终,我们莫家只会落下把柄在他们的手中,一辈子受牵制。”
赫连正如此动作,那我也只能枉做小人。
莫无康终于将视线从那瓷瓶上抬了起来,如鹰一般锐利的目光打量着我,似乎一眼能看重我心中所想一般,沉声对着我道:“你不想赫连瑾死?!”
少见莫无康这样的神态,而此刻,我也不再畏惧,甚是坦荡的对着莫无康道:“爹你说的没错,我是不想赫连瑾死,赫连瑾若是身亡,对爹和莫家并无好处。”
莫无康正直了身子,案几旁的灯火照耀着他此刻的神情,我继续对着他道:“平阳王和赫连正对皇权的*一览可知,我知爹是想稳坐官场相位,但平阳王如此之人,倘若他日夺取了大权,亦会放任爹你独揽朝中大权?”
见他沉默,我又加了一句:“爹,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我的话语刚落,莫无康却是伸出了手,猛然拍在他的案桌上,似是对我胆大妄为的话语作为震慑。
“放肆!乳臭未干,什么时候轮到你置喙老子的决定!”
案几抖动,桌子上的文书簌簌落在我的面前,而那晶莹剔透的玉色瓷瓶也被震落在了地上,碎成了碎片,里头被我加了茶水的和成的液体也从破碎的瓷片中流淌了出来。
莫无康震怒如此,我赶紧好言道:“是儿子过于大胆了,爹难道忘记了当年您叫我的为官之道,立场之言,无作为便是有作为,儿子的意思是赫连家人的命不该由我们动手,而是得他们自己来,赫连正见我之际,甚以莫家的人的性命威胁儿子,儿子以为与其让他们抓我们莫家的人的把柄,不如坐等握着他们的弱点,好让他们有所忌惮。”
莫无康脸上的怒气不散,对着我道:“为父自有为父的打算,你先退下吧!”
话语点到,我便阖上嘴巴,不再言语,躬身退下之际,我瞧着地上的碎裂的瓷瓶小心翼翼的问着莫无康:“爹,那这毒药——”
“此事不用你多问,我自当会同世子周旋,你且做好的本分,莫要再同世子接触!”
我点了头,夏日炎日,地上那摊液体早已干涸,而此刻退身下去,我突然也了然了莫无康的决定。
从那瓷瓶碎裂的那一刻起,怕是莫无康心中就该有自己的考量了。
而毒药的事情一解决,接下来便是要让赫连正亲眼瞧瞧,他之所以气焰高涨的凭借,是怎样在我们手中显现。
萧侯爷不在京中,往日低调的平阳王府似乎也在不知不觉中渐渐显露了头角。
大姐莫安仪的婚期定了下来,赫连正亲自在朝中向赫连瑾禀明,拟在下个月的初十。莫无康甚无异议,莫府中也开始张罗旗鼓的开始布置了下去。
宫中的太和殿,见我入内,赫连瑾斥退了殿中所有的下人,还命人关上了太和殿的大门。
这一番举动让我委实有些异样之感,往日我来太和殿,赫连瑾从未如此这般保密过,压制了心中的疑惑我大步迈向了内阁。
内阁中珠帘轻轻响动,玉石宝珠击碰的声响在这清冷的大殿上意外的悦耳。
内阁处,赫连瑾头戴金冠,站在案桌旁捧着一份奏折凝神细看,他身后的雕窗微开,微风袭来,吹得他垂下的广袖子轻轻浮动。
赫连瑾一声吩咐,我入阁内,脚步声一轻缓的从光滑的地上踏响而来。
虽感与今日气氛有些怪异,我仍然上前对着赫连瑾道:“皇上,微臣已经在找寻了绘制了制作朱雀印之人,还请皇上同微臣朱雀印之形状以及材质,微臣这就派人去办。”
赫连瑾听我此言,合上了手中的奏折,望着我道:“是么?若是如此,你便命此人进宫,朕要他当面同他商量朱雀印之细节。”
赫连瑾如此说,我大吃一惊,随即对着他:“这,朱雀印乃是至关重要的大事,我寻之人乃是怕皇上日后事成,会杀之守密,这才托臣前来!”
“正是因为是至关重要的大事,朕才会命此人前来面圣,以防万一!”赫连瑾下了案桌,阖上了一旁的窗户,负了袖走至我的面前,看着我,目光如炬。
眼看着赫连瑾逼近,我心中虽然甚是不解,只好退后了一步对着他道:“这——”
转念之间,我躬着身子对着他道:“皇上,臣可以以性命担忧,此事绝对不会泄露出去,臣寻之人,也定会守口如瓶,不会泄露半分。”
“人心难测,你怎么知道这件事他不会泄露出去,还是说,这个人,就是你。”
赫连瑾语调清淡,但大殿空旷,这一声轻语还是在殿中回荡了许久,而此刻这一语也如惊雷,一下子在我的耳边炸开了花。我猛然抬头,却见赫连瑾站在我的面前,目光直视我,脸上的神情肃然,似要问个究竟出来。
我慢慢抬起了身子,连连退后,眼神的闪躲的对着他道:“皇上您是在说笑么?这怎么可能,微臣哪里有这样的好本事——”
话语刚落,却见赫连瑾紧紧抓着我的右手道:“上次,你送予朕的画,朕若没猜错的画,应是你所画。”
我从未料想过这样的场景,心中也翻起惊涛万分,赫连瑾清俊的面孔在我的面前慢慢放大,面如他如此的逼问,一向善于扯谎的我,此刻却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抿着唇瞧着他面庞上突如其来的怒气。
我微微挣脱了片刻道:“皇上为何如此动气?微臣不过觉得此等技艺委实拿不出手,羞愧至于隐瞒罢了。”
“那你究竟隐瞒了朕多少事情?”赫连瑾的话语刚落,却见赫连瑾松了我挣扎的右手,反手抬起一下子将我束发的发带扯下。
大殿四周明明窗门紧阖,而此刻,束起的头发从耳边缓缓滑落,我却觉得冷风袭袭。
作者有话要说:我也想日更!但最近真的忙成狗了,天天在赶导师布置的任务,对不住等文的姑娘们,等到12月底,手头的事情结束了,我会提高速度哒!这个文我会尽量在一月底完结的,大家放心,酱紫的坑品还是有保证的!
下一篇新文,大家真的不考虑来一发收藏么!早收藏早知道更新的信息哦!
第53章 女汉纸口五三
大殿四周明明窗门紧阖;而此刻,束起的头发从耳边缓缓滑落,我却觉得冷风袭袭。
“你到底是什么人?”赫连瑾皱着眉出声问我。
我不敢看赫连瑾的脸色,垂了视线慢慢的跪了下来;地上青石板上的裂缝清晰可见;我知自己如今的身份上了朝堂,乃是欺君大罪,无论赫连瑾信不信我;我始终欺瞒了他。
“草民以女流身份入朝堂,自知已经犯了重罪,虽此事乃是迫不得已;不敢奢求皇上的谅解;但我一向对皇上忠心耿耿;还望皇上明鉴!”低着头,我缓缓开口,又继续道:“一人之事一人担当;此事,我父亲莫无康并不知情,我同他多年未见,他一直以为我是男儿身,求皇上饶过其他人。”
说着,我伏着身子对着赫连瑾行了一个大礼。
额头碰触着冰冷的地面,没来由的,这冰冷的温度一下子蹿袭我的全身,我仔细回想着自己过往的举动,回忆起前些日子赫连瑾问我的话,这才恍然回过神来,也许,就是那次被赫连瑾发现了。
良久,对面的赫连瑾才出了声,他问着我:“若是朕没有发现,你打算瞒多久?”
我低着头:“若是皇上——”
“抬起头来,看着朕说!”
赫连瑾这一声斥语让我直了身子,我抬了头,望着面前的人,不卑不吭的道:“若是皇上没有发现,等皇上握牢了齐国的大权,草民便辞官归乡,永世,再也不入京城。”
这是我原本的打算,也是最好的结局。
“永世再不入京城?”赫连瑾重复我的话语,半响,他又问道:“你对朕就只有这样的情谊?”
从十二岁那年入京到今日,无论是当年的那个赫连瑾,还是现在的这个赫连瑾,对于我的恩情我都铭记在心,我跪在地上,郑重的对着他道:“皇上是否还记得,草民曾说过,草民若是一日为官,便用一己之力,为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时至今日,草民永远初衷不变。”
“你莫以为你这么说,朕便会饶你的罪,朕平生最痛恨他人的欺瞒!”赫连瑾俯视着我,眉间也染上了一丝愠色。
可话虽说如此,赫连瑾却是背了身子过去,闷声道了一句:“你且退下吧,让朕好好想想你的罪名。”
赫连瑾如此说,我松了一口气,心知嘴硬心软的他怕是已经原谅了我此举,但我仍然没忘此行来的目的,我站起了身子对着他道:“皇上,在草民离开之前,还请皇上详细告知臣朱雀印的细节,定草民的罪名是小,皇上的事为大!”
说着,不等他应答,我轻车熟路的走至当年侍读时宫中人为我置办的案台上,撩了袍子便坐了下来。
赫连瑾转了身,瞧着我这般与刚刚大相径庭的动作微微蹙了眉头,张口道:“你——”
我铺好了宣纸,提着狼毫笔回望着他,一脸无惧意的催促道:“臣已准备好,皇上只管将你所记得的一一道来便是。”
赫连瑾抿了唇,终于败下了阵来,定定的瞧着我提笔的右手,开了口:“朱雀印乃是取意于上古玄雀,宽七寸,高九寸,中间图腾便是由以古籍中玄雀为形,雀有三尾,凤头有玄羽,图腾位于其中,四周皆有半寸留白… …”
我听赫连瑾之言,回忆脑中上古玄雀之意象,落笔而下,长短分毫不差。
“印由黄铜制成,漆身朱红,厚一寸,印周身有一道微弱的缝隙,可拆分成两半… …”
不知不觉中,赫连瑾已经走至我的身旁,最后一笔落完,赫连瑾伸了手指着图腾中央朱雀对着我道:“雀身的尺寸不对,翼翅周身左右分别皆是十三纹。”
我听言,又领取了一张,重新作画,如此调整了半个时辰,赫连瑾这才阖上了口。
我将画好的纸张塞在了怀里,正欲躬身退下,赫连瑾却伸了手拦了我的动作。我抬了头,神色多有不解,却见赫连瑾摊开了手,手中躺着赫然是我用来系发的发带。
“你这样出去,甚不妥当,朕没有治你的罪,你亦要同原先那样保住自己的身份!”
我愣神了片刻,这才从他手中将青色的发带取过来,胡乱将头发系好了之后,我又躬着身退了下去。
欲要出太和殿之际,我抬起身子,发现赫连瑾还立在我刚刚坐过的案台旁,收拾着我刚刚涂改的宣纸,我想了想,在门口有道了一句:
“皇上,我的事情同我父亲的确无关,你莫要迁怒于他。”我想说若是有合适的时机亦可将他收为己用,但想到赫连瑾的脾气,我只好闭了闭嘴,
而那边的赫连瑾听见了我的话语,手中的动作猛然一顿,即刻将这几张宣纸又放在了案桌上,板了脸回身对着我道:“朕心中自有分寸。”
我轻声嗯了一句,这便从太和殿跨了出来。
黄铜质软,我找寻了一块上好的黄铜,便开始忙作了起来,当年店中青铜铜器以及铜牌上的刻纹模板皆是出自我手,虽未亲手做个一次仿品,可看了那么些年,这期间的步骤我早就了然于胸。
唯一遗憾的便是,没有真正的朱雀印在手,这仿出来的,也只能有九分相像。
寻了一家百年窑炉,亲自去考了漆,待漆冷却,我瞧着这印牌,抚摸着周身一转的裂缝,脑海中不由的想起了赫连瑾所说的话。
“印周身有一道微弱的缝隙,可拆分成两半… …”
拆成两半?我微微蹙起了眉头,为何要拆成两半?虽心中如此疑虑,我仍然将手中的这块仿制品沿着中间的那道缝隙微微掰开。
掰开后的两半印身空空如此,我把玩了片刻,又将它们合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