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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着脸色,脑海中却是思绪不停的翻腾,扶着赫连瑾的手也跟着紧握了起来。
孤不齐要接过赫连瑾的身子,我的手却是不肯松懈,见如此,孤不齐只得低声对着我道:“莫姑娘,齐王之故,我等皆悲痛,然即使如此,我们也要寻得地方好好安放他。”
说着,莫无康也派人上前协助着孤不齐将赫连瑾扶离了我的身边。
手被掰开,众人扶着赫连瑾的身子退了下去,望着那染满血迹的衣物,我心中蓦然一空。
“云后难缠,如今之际我们不如交出云王,与其我等动手,不如让台面上的傅绍言同这帮人争夺。”一旁的莫无康沉声道来,继而又对着孤不齐道:“云王昏迷不醒,到时候还劳烦孤大夫为他施针,使他暂时得以清醒。”
大太太心中似乎仍有怨气,她推开了身旁的仆从向着莫无康走来,抓着他的衣袖,神色坚定,哑着声音对着莫无康低言:“老爷,事已至此,皇上身亡,算我求老爷您,将同莫府一切不相干的人交出,我们置身事外可好?”
说着,一旁的二姨娘也哭哭啼啼的上前,大太太使了眼色,在一旁的莫止昊也一下子冲了过来,对着莫无康大喊大闹道:“爹,我还不想死!你真要为了外人不顾我的死活么?!”
充耳的吵闹声让我的神色一下子崩紧。
“都给我住口!”莫无康大声怒喊,“我莫无康的儿子岂是这等贪生怕死之辈!”
周遭一下子噤了声,我却抬起了头,对着莫无康道:“莫大人深明大义,我感怀在心,今日之事,我绝对不会如此善罢甘休,大太太也无需担忧,我自会给莫府众人一个交代,这身皮肉暂且让我留着,等到合适之机,我自会同莫府撇开关系,保大家一个安全!”
“保护众人安全?!”大太太听言一下子嗤笑了起来,冷笑着望着我:“你又有何能耐能做到此?若不是你女扮男装进入莫家,混进朝堂,一心只为皇上谋划,莫府又岂能遭来如此责难?莫府当初怜你们孤苦无依,岂料却是这样的变故和弥天大谎,你心中可曾有过半分愧疚?你娘又同外人勾结,陷莫府予不易,你又有什么资格说这些?”
大太太的厉言,声声在耳,问的我哑口无言。
“此刻不是相争之时,若不是莫夫人向有心者通风报信,今日又何苦会有这样一场变局?”司马知鹤走上前,沉声出语。
“呵,你真是在责备本夫人咎由自取了?”大太太心中气不过,转身又对着司马知鹤进行怒骂:“你不过是外人,莫府的家事又何容你来置喙!”
我无心这般没有结果的争吵,只是对着莫无康道:“劳烦莫大人替我准备笔墨纸砚。”
这一声低语,莫无康转身望着我,又对着我道:“你真要如此决定?”
我抬头,神色平静的对着他道:“无人见过真正的图纸是什么样子的,我便是画一幅假的他们又怎能瞧得出?”
莫无康沉思了片刻,只是对着我道:“你随我来。”
我点头,却是对着他道:“在这事之前,我还有一事。”说着,我面向人群中的莫安仪,“不知大姐可有同叶大哥暗中联系的方式?”
莫安仪沉色,踟蹰了片刻,便是道:“纪玄曾送予我一只信鸽,此鸽颇有灵性,为我送信多次,从未延误。”
我点了点头,对着她道:“那就好,待会我便写书一封,到时候还劳烦大姐将此信送予叶纪玄。”
说着,我便要跟着莫无康离去,临走之前,我停了脚步对着大太太道:“大太太放心,止辛念当年大太太对我们母女的收留之恩,等天一亮,我便随院外的人一同离去,你放心,我绝不会牵连府中任何一人,但皇上的尸身留在莫府中,还望大太太能善待。”
语毕,我对着受我牵连的众人拜了一拜。
“四四妹!你!”莫安仪听言,出声挽留,此刻她身旁的大太太却是开口:“你放心离去,老爷既然忠君,那我便一生追随老爷,只要你离去,皇上的尸身我定会遵寻老爷之意。”
得之这样的答案,我心中便了却了一桩了心事,迈了步便跟着莫无康而去。
而身后忽然又跟来一人,我偏了头,却见司马知鹤不紧不慢的跟了过来,见我面露疑惑,他便对着我道:“莫姑娘莫如此悲观,相信此事还有转机。”
我听言,却是面无表情的转回了头,转机?赫连瑾已死,怎样的转机,对我来说无用了。
宣纸铺开,挽袖提笔,这一笔落下,黑色的墨迹团晕,一笔的勾勒,在雪白的宣纸上留下痕迹,也在我的心中慢慢涂抹着这滋生的恨意。
“莫大人,你知晓我所画的机关图,若是我猜的没错,这应该就是云王口中皇陵的机关才是!”手中的笔不停,我问着对面静坐的人。
莫无康此刻似乎也不再隐瞒我,回应我道:“沈望前辈是当年的守陵人,机关图一分为二,一份在沈望前辈的手中,而另一份在销声匿迹的白虎一族手中。”
“皇陵里究竟有什么?”我凭着记忆中,为柳三所画的那副模样,一一落笔,询问着莫无康这最关键的事情。
莫无康沉默了良久,就在我以为他不会说的时候,他这才缓缓开口,“皇陵中,有一切世人想要得到的东西,财富,权力,兵马,还有生命的延续。”
我握住的笔猛然顿住,抬了眼,望着对面的莫无康,我并不明白他口中的答案真正的意义是何,但莫无康的口气让我不由的笃定,对于隐予世的传说,莫无康定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然而,我并不在乎这摆放死人的陵墓中摆放什么,也不在乎莫无康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今日的青龙武士会对他留命,我的心中只有一个强烈的念头,同赫连瑾之死有关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仇恨涌上心头,举笔的右手落笔更加用力。
凉夜如水,我卷起了图纸,从莫无康的书屋中走了出来,远处立着莫安仪的身影,我上了前,轻轻出声问她:“大姐,信送到了吗?”
莫安仪站在我的身侧,瞧着我的模样,轻声叹了一声,这才对着我道:“信鸽已经回来,这里有纪玄的消息,你看看吧!”
我心无波澜的接了过去,将之摊开,叶纪玄的笔记凌乱而焦躁,赫连的死讯令他震惊万分,他不停的在信中质问我为何不能将皇上的遗体接回,然这几句质问过后,叶纪玄这才冷静了下来。
虎符在傅绍言的手中,如今,一旦赫连瑾的死讯传了出去,更是让朝中人心不稳,不过,赫连瑾的死迟早瞒不住,若是如此,那便只有先发制人。
我撕碎了手中的纸张,抬头忘了一眼空中的明月,想起正在皇宫中的人,赫连瑾一死,傅绍言你便彻底没有威胁了,可是属于赫连瑾之物,我要一一替他夺回来,同他一起葬于尘土中。
云王的身上的银针已拔,醒来后,意识仍然混沌不堪,癫狂不已,屋中的人安抚不得,便用了绳索讲他捆绑起来。
这一夜的时辰走的漫长,火光冲天,我握牢手中的画卷,望着被捆绑在椅子上嘶吼的云王,府中众人也一夜未曾消停。
莫无康命人将赫连瑾的尸身放置在了灵堂,灵堂的四周挽上了白色的帷幔,我静悄悄的走了过去,灵堂中檀香雕刻的木榻上,赫连瑾静静的躺在上面,了无声息。
时间静的可怕,空无一人的殿内,新烛的烛光明亮,我踢踏的脚步声也回荡在肃然的殿内。
弯下了腰,我坐在一旁的地上,抬了头,窗外天幕上的圆月已经隐入云层中,而身边的人安静无声,可是他躺在那里,我的脑海中总是会浮现他往昔的音容,一举一动,如真如幻。
我紧紧的握着他的手,望着他合上的双眼,擦干净了他嘴角的血迹,看着他安详的面容,心中顿涌的千言万语,全都哽在喉咙中,无法诉说。
冰冷的手的在我手中再也没有了温度,我的心也渐渐跟着冷了起来,只能对着面前的人簌簌低语:“你等着我,等我取回属于你的一切,到时候,我便来寻你。”
身边的人没有应答,怕是他有意识,断然会为我的这句话雷霆大怒。
可惜,这次我的主意已决,他再没有了反对的机会。
站起了身来,我眨了眨眼睛,眼睛中的酸涩之意怎么也止不住,匆匆迈出了步子,撩了衣袖擦干眼角的湿润,却猛然撞到了一个人。
“孤大夫让司某寻你,说是有要事同你说,在院内寻了半天没寻到,司某猜想,大概你去了此处。”耳旁熟悉的音调让我赶紧抹了袖子,直到眼中再看不出破绽,我这才抬了头。
“皇上身亡,莫姑娘倒是伤心的厉害!”司马知鹤瞧了我一眼,便很快将视线落在了灵堂。
我却佯装不知,径直往前走,没走几步,孤不齐便风风火火的赶来,看见了我,将手中的书籍翻的刷刷作响,满脸兴奋之色的对着我道:“莫姑娘,我找到了!我终于找到了!”
孤不齐说着没头没脑的话,便是一把讲我拖曳到灵堂中央。
“我探过齐王的脉象,虽然脉象微弱到难以查探,但是齐王仍有一息尚存!”孤不齐指着灵堂中央的人,脸色甚是激动。
而这一言语也激起了我心中的千层浪,就像绝境中的人终于看到了一丝微妙的希望。
“你说什么?你莫骗我?”我抓着他的衣袖急切的出声。
孤不齐弯下了身子,对着我道:“齐王身上的蛊虫并未身亡,你看,他身上的蛊印尚在。”说着,孤不齐指着他手臂上蜿蜒的黑色经脉,对着我道:“当初,我为齐王把脉之时便感到一丝不妥之意,照理说,我的封脉既解,而母蛊也亡,这明觉蛊再无让寄主活命的机会,怕是这蛊一定是受了什么的影响,才会如此!”
孤不齐说着,翻动着手中的破旧的手册,“西巫之族中有秘术记载,玄武一族中曾孕育过蛊王,此虫乃由千万生灵之祭血而生成,蛊王乃是蛊虫之灵,能抑制世间的任何蛊物。若是寻得此物,齐王定然有救!”
孤不齐的话虽然让我燃起希望,但是他所说之物又该向何处寻得呢?
我还没有出声,孤不齐翻动着手中破旧的典册,神色顿时凝重了起来。
我见状,赶紧接过他的手中的书籍也看了起来,然,这古书上记载的文字是不知名的古文,我一字也看不懂,只好追问着他:“孤大夫,我们该如何去寻你口中说的之物?”
“无法去寻!”孤不齐脸上的激动之色也慢慢凝结了起来,抹着胡须对着我道:“蛊王的炼制乃是西巫的秘术,这几百年来,也只炼制过一只,而这一只早就死亡。”
希望被扼杀,不安的心湖有渐归于沉寂,我茫然若失的收回了手,心中更是苦涩不已。
我扶着身边的门框,心中也渐渐平静了下来,对着正暗自懊恼的孤不齐道:“罢了,孤大夫怕是也尽力了,是我太过渴求了。”
说着,我便欲转身离开。
而孤不齐一人坐在地上,还在锲而不舍的翻动着那本破旧的残叶古籍,拧着眉头,神色颇为严肃。
就在我要迈出灵堂之际,孤不齐好似想起了什么,他叫住了我:“莫姑娘,你等等!”
我转了头,孤不齐却是对着我道:“莫姑娘,你且过来!”
我神色诧异,但还是听他之言走了过去,孤不齐从身上取出了一根银针,像是要验证自己的猜想,他一把抓着我的手,在我的指腹中刺入。
我不解他之动作,却见他举着我的手,将指腹针眼处的血迹挤出,颤巍巍的滴在赫连瑾的手上。
“孤不大夫,你这是?”
我的话还没有问出口,却见我的血滴入到赫连瑾的手上,便被他黑色经脉处全数吸了过去,而一旁那黑色的蜿蜒线竟然也轻微的改变了自己原来的诡异,竟然有一丝变淡的痕迹。
我震惊的望着这一幕,却见孤不齐松开了我的手,对着道:“老身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莫姑娘还记得你当年同我说,你中了蛊,我却在你身上查找不到任何中蛊痕迹的事情?那时候,我想不通,后又见云后的毒虫莫名死亡,我依旧想不通,今日,怕是再怎么容我想不通,也不能否认你之体质特殊的事实。”
这莫名的契机,竟然让我伸着的手微微抖动了起来,出口的声音更是发颤不已,“孤大夫,你是说,我能救赫连瑾?”
孤不齐陷入了沉思中,听见我的问话,只好叹息了一声,对着我道:“我心中已有法子,只是这个法子太过冒险,若是不好,怕你二人都有姓名之忧。”
我却不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