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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经理,这次烤什么颜色?”
“随便搞一个流行色吧,只要不是这个颜色就行。”
“OK。”
党爱民和何乐负责拎箱子,申磊则很有眼色地跑到了解放路口,叫了两辆出租来接大家,尚心一听葛伟让司机前往白金汉宫,拿出电话就订了一个总统套房。目前也只有她有手机,尚心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显示自己的机会。
到了白金汉宫,尚心率先进门,葛伟最后一个进来,关了房门之后,他一反常态、铿锵有力地念道:“开—始—分—赃—吧—同—志—们。”
党爱民和何乐把钱一捆一捆地摆在茶几上,每摆一捆就在钱上亲一个响的,把罗楠碜得浑身直打冷战:“行了行了,乐子,今天你起那么早,你那臭嘴刷牙了没有,别把我的钱熏得花不出去了。”
“就是,”尚可凑热闹,“我的钱更不许你碰,刷了牙也不准碰,我怕传染狂犬病。”
何乐心情好,懒得和他们计较,拿出来一捆扔给葛伟:“我刚才摆的就让大哥分给你们两个,大哥,这一捆从我的里面扣除,算是贿赂你的。”
党爱民照旧脏话挂在嘴边:“真他妈爽,做了半年了,从来没有这么爽过。”
“这就是差别,过去我们搞的那些客户全他妈小打小闹,弄个一两件就不得了。”葛伟接过何乐扔过来的钱,“看看咱们的楠弟弟,南霸天同志,给咱们带来的客户和运气,啊,大玩家就是大玩家,这可是装不来的。”
一一六
罗楠连连摇手:“哪里哪里,大哥千万别这么说,其实这笔生意我的确没有做什么,也就是跟着大哥大嫂游山逛水地兜了一圈,党哥和大嫂单独照面的更和我没有什么关系,这一仗打得这么漂亮,一是哥儿几个齐心协力的结果,更离不开大哥大嫂的苦口婆心和神机妙算。”
“你就甭在这客气,也别表演你的马屁功夫了,”葛伟坐在沙发上,笑道,“看看现在都已经几点钟了?哎我说,你们早上起那么早,吃那么少,我都奇怪了,竟然没有一个人喊困喊饿,哈,你们说奇怪不奇怪啊?”
“别逗我们了大哥,”申磊也是第一次参加这种行动,“你把钱一分给大家,估计大家马上就会感到疲惫和饥饿了。”
“对,这就是心理作用。”葛伟指着申磊说,“你小子现在也进步了哈。闲话少叙,大家看我们眼前摆的是200万现金,究竟花落谁家呢?这就要由我来做主。分赃之前,我先声明一点,由于这次战果辉煌,我们不得不改改规矩,战斗中所有人的失误我们就都——不罚了,只论功行赏。”
首先赞成的就是党爱民,按照家规,出门不允许嫖娼包妓,要罚数他最惨;接着是何乐,暗地里伙同申磊做与本生意无关的生意,制造祸端,让大家险遭埋伏;再就是申磊,被人跟踪了竟然毫无警觉,差点被人端了老窝。他们三个一听自然是拍手称快。
葛伟等他们奉承完了,接着道:“我们先来个平均分配,每人抱走20捆。”
大家顾不上说话,稀里哗啦抱走了自己的20万。葛伟再分:“现在还剩下60万,这60万我们就来论功行赏,你们都来说说自己的功吧。”
大家都说,说什么啊那不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吗?其实大哥大嫂什么心里都有数,该给谁多少给谁多少,剩多剩少都是大哥大嫂的,要论功劳,谁也比不上大哥大嫂啊,对不对?
“那好。”葛伟正色道,“我要是分得不公了你们可不许有意见。”
“不会不会,这怎么会。”大家异口同声。
“爱民力排异议坚持大连有财,奖励5万;你们大嫂能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开发新的财路,奖励5万;阿楠开掘三条财路,关键时刻显身手,奖励15万;因为初学扣除学费10万,你大嫂用它给你买了一套新的阿曼尼,替我还给你个人情,也就是说这10万还给你大嫂买衣服钱,实际奖励5万;何乐处处一马当先甘当急先锋,奖励5万;申磊默默奉献含冤忍辱毫无怨言,奖励5万;小妹遵言行令独挡一面,奖励5万。”
“大哥,你这不还是平均分配吗?直接分给每人25万不就成了,故意逗兄弟们开心不是?”党爱民说着又拿了5捆装进塑料袋中。
“拿那么快干什么?没有人跟你抢。哈。有你喊不公平的时候,”葛伟笑道,“现在还剩下30万,就不再分了,我要你们每人用它从我这里购买一件高价物品,也就是说,它就是我的了。”
“还用购买啊,大哥大嫂劳苦功高,这些本来就该归大哥大嫂,”罗楠扫了大家一圈,“怎么不说话你们?是不是不同意啊?”
“阿楠,”何乐叫嚣起来,“你别挑拨离间啊,谁不同意啊?我这5万还在琢磨着给大哥大嫂买点什么礼物呢。”
“就是,这家伙不安好心,”党爱民说,“我看咱们5个把阿楠的这5万一人一捆分了算了,作为我们的精神赔偿好不好?好不好?你说可子。”
尚心说我同意,何乐和申磊跟着起哄说再好不过了,尚可噘着上扬的小嘴说:“不好,凭什么分我楠哥哥的钱?”
“哟哟,瞅瞅还没有结婚呢就我楠哥哥,就开始当管家婆了,羞不羞啊可子。”
“党代表,你——我现在决定在一分钟之内搞走你的那5万,作为本姑娘的精神赔偿,让你瞧瞧江湖上传闻的‘圣手仙子’的厉害。”
“我还就不服气了,”党爱民来了劲,“你要是搞不走呢?”
“搞不走我给大伙一个人买一部手机,”尚可在党爱民的身边转悠了一圈,附在罗楠的耳朵上唧咕了两声,坐回原来的位置,“我要是搞得走呢?”
“搞得走就归你。”
“算了,怕你犯心绞痛。这样,我要是搞走了,钱还给你,你来给大家一个人发一部手机如何?”尚可较真道。
“好,就这么定了,”党爱民咬咬牙,“开始吧。”
“还开始吧,早就被她搞走了党哥,”罗楠按照尚可教给他的话笑道,“看看你的钱。”
党爱民一拎塑料袋子,哗啦一声,里面的钱全部落在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尚可已经划烂了,大家哈哈大笑起来,尚可走过来说道:“我们来数数党哥,看你现在还剩多少捆?”
两个人在这一五一十地数着,大家看着乐着,不多不少,正好20捆,党爱民纳闷道:“奇怪了,你们大家看到她什么时候拿走的吗?”
尚心被尚可的搞怪逗乐了,抱着葛伟的脖子,像个孩子似的摇着,一字一顿地说:“我—们—都—看—到—了!”
“什么时候?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党爱民更加糊涂了。
罗楠忍不住了:“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党哥?”
“没有。”
“刚才你们两个一起数钱的时候。哈哈。”罗楠大笑起来。
“上当!”党爱民恍然大悟,“这下可亏大了,兄弟们挑手机的时候,可别净是挑好的啊,给孩他娘留个糊口钱吧。”
一一七
“哈哈,别当真别当真,”葛伟笑得有点喘不过起来了,“心儿,把你的包拿过来,把东西给弟兄们吧。”
“什么好东西啊大哥?”一帮人正笑作一团,听葛伟这么一说,齐声问道。
61
葛伟把尚心的手提包拉开说:“爱民不用说得这么可怜了,包括你在内每人一个,拿去吧。”
说着把包倒了过来,从包里丁零当啷倒出一堆新款的摩托罗拉。
“手机?!”
大伙齐呼,一部小手机本来没有什么可惊奇的,只是刚才他们一直在和党爱民开着手机的玩笑,突然间葛伟就给了他们。罗楠不得不佩服葛伟的良苦用心和心思的细腻,随手拿了一个说:“还是大哥大嫂想得周到,这点小事都替兄弟们挂在心上。”
尚可也挑了一个小巧的,把玩着说:“党代表,不用再哭鼻子了,这下孩儿他娘的糊口钱不用动了,就是别把大嫂糊口的钱,让你给糊了别的什么口就行了。”
“你这小丫头,嘴巴这么损,要是结了婚有了孩子,不知道会损成什么样?”党爱民挑挑拣拣的,终于找到了一个中意的手机。
葛伟看了看何乐和申磊:“挑一个啊,照例剩下的归我。对了,手机号你们大嫂已经办好了,卡都在里面装着呢,挑着哪个就用哪个号码,这就是运气。”
“谢谢大哥大嫂。”罗楠把手机装起来。
“别谢了,小伙子们,”尚心把手从葛伟的脖子上拿下来,“赶紧把你们的钱放进银行去吧,快点回来,冲个澡,我们到西餐厅吃牛排,然后大家按照爱民同志曾经说的,找个地方好好热闹热闹。”
“OK!”大家欢欣雀跃地一哄而散,找银行存钱去了。
罗楠的邮政储畜卡是尚心在通尉市办的,一是在阜阳属于外地卡,二是户主的名字不是他,他自然没有那么多的忌讳,下楼随便找了一个邮政储蓄所存了就回房间。葛伟沐浴完毕刚刚走出洗手间,尚心正准备进去,一看罗楠回来,就让罗楠先冲。罗楠也不客气,简单地冲了一下,就出来和葛伟说话,因为他心里有些疑团一直没有解开,想趁这个空挡向葛伟请教。罗楠打开了两瓶矿泉水,递给葛伟一瓶说:
“大哥,货车开走前,我和卢雪峰说话的那会儿,可是真替你捏了把汗,你硬是把他验的第一件货给倒腾上了货车,而那些扛枪的小伙子也真机灵,故意制造一种混乱、忙碌的局面,你这边刚搬起那件货,他们已经把另一件货边传边划开包装,神速地从你手里给换走了,卢雪峰和其他的几帮瞎眼驴愣是没有看见。”
“他们要是看得见我还吃什么?”葛伟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并不咽下,在口里面转了几圈,然后压向喉头,再让喉头把水顶上来,来回几次,咕噜一声,葛伟把水吐到垃圾桶里,“不过你幸亏挡着卢雪峰的视线,大哥才能那么顺利地调包。”
“对了大哥,有一件事情我一直迷惑不解。”罗楠转入正题。
“什么事情,说来听听。”
“卢雪峰第一次验的那件货你为什么把它装回货车里?”
“很简单,因为它是真钱。”葛伟半躺在宽大臃肿的沙发里,抬了抬眼皮,“那是60万真人民币,你说我能不把它搬回去吗?”
“那大哥的意思,我们给他们的样品都是真钱?”
“都是真钱,只不过是我们在真钱的基础上,稍微处理了一下,弄得像假钱了。”
“把真钱弄得像假钱,那它还是真钱,银行职员、验钞机自然会认为它是真的,”罗楠不由伸出了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葛伟打了个哈欠。神经绷紧了将近一个月,猛一放松下来,罗楠也感到了劳累,可是休息的魅力远远比不上好奇的诱惑。葛伟流了两眼困乏的眼泪说:“这猛一轻松,还真他妈有点累。还有什么吗阿楠?”
“想学的地方多着呢,大哥,”罗楠疑惑没有完全解开,不肯罢休,“大哥,你说他们后来验货的时候,为什么手里拿着的伪钞明明只有上下两张是钱,里面全是成打的白纸,还一个劲地赞叹货色好?到最后就干脆连看都不看了呢?我开始的时候,还以为他们说反话,担心得不得了,后来才发现他们说的好像并非谎话,仿佛我看见的是纸,他们看到的却是伪钞一样,心中好生奇怪。”
“这有什么奇怪的,你忘了你大嫂给你说过的催眠术了吗?他们经过了我们多日精神上的折磨,在昨天晚上心理防线基本上已经崩溃了,脑子里全是绿花花的钞票,我敢说他们大部分人都是兴奋得彻夜未眠。再加上今天又经过了仓库那种紧张、沉闷气氛的氤氲,接着是荷枪实弹、训练有素的迷彩服的震慑,然后大门禁闭,四周陷入一片死一样的黑暗,从这一刻他们就已经陷入了睡眠状态。不过,最后还是那种特制的迷魂药起了关键性的作用。”
“特制的迷魂药?”
“是啊,跟你们在去西宁的火车上遇见的那种一模一样,特工专用。”葛伟欠了一下身,“卢雪峰所验的钱,还有车上的每一捆白纸里,都下了大量的迷魂药,卢雪峰打开包的时候,还有开捆的时候,最后他划拉钱的时候,你没有闻到这三股油墨的香味一阵比一阵浓吗?”
“闻到了。”
“我相信仓库里所有的人都闻到了,那件真钱里面的药下的量最大,当卢雪峰验完第一件货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被迷了魂,他们的脑海里只有平日里想象的钱的模样,以及卢雪峰验的第一件货的模样,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