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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可子你说话是不是过火了点,这次可把根哥气得够戗!”饭桌上香喷喷的鸡汤完全引不起吴老汉的半分食欲,随便扒拉了几口便放下碗筷劝道:“你根伯也是为了大家好,要不吃完饭后你去你根伯家道个歉?”
族伯吴老汉有一门精湛的制作鞭炮手艺,吴氏炮仗在周围百里范围都是响当当的本土名牌。靠着这门手艺族伯家里生活水平倒也在村中平均水准之上,加上吴可的努力,精粮杂粮混着来倒也难得的能保证一日三餐的供应。
须知,当时农村生活条件十分艰苦,一日两餐那是常态,一日三餐那就是难得的生活享受。
族伯家一个月之前也是一日两餐制,可吴可实在受不了这样的苦日子,自从打猎颇有收获后就改了状态,直让村人们羡慕嫉妒了好一阵子。
“不用!”吴可此时心中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一边喝着香纯无污染的野山鸡鸡汤一边闷声道:“为了大家好,为了大家好就该把香丫送给李淫少那样的垃圾祸害么?”
话一出口他便知不好,一时气愤有些口不择言了。
果然,只听吴香‘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丢下碗筷一下扑在族伯怀里断断续续哽咽道:“爹爹,呜呜呜,我不要离开爹,呜呜呜,我不要离开可子哥,呜呜呜,我不要进李家做李少爷那坏蛋的小妾!”
吴可大窘,一时竟不知怎么是好。
吴老汉满布皱纹的老脸上一片苦楚,急忙伸手安慰扑在怀里号啕大哭的闺女,口中连连道:“香丫哪都不去,香丫哪都不去,不给李恶少做小妾就待在家里和爹在一起!”
吴可忙不迭一起安慰:“是啊香丫哪都不去……”
“你们骗人!”吴香从父亲怀中抬起头来,悄脸上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看着吴可精致的小鼻头一抽一抽的哽咽道:“根伯,根伯的想法我,我明白,不就是想要我进李,李家当小妾,保全村,村子平安么?”
吴老汉顿时满脸尴尬不知所措,闺女的大实话就像柄柄锋利匕首,一柄一柄直捅到他心窝子里头,痛彻心肺心如刀绞。
真是个聪明伶俐的丫头!
吴可心中暗暗感叹,见族伯父女陷入巨大的悲伤当中不可自拔,他急忙起身用力将胸膛拍得‘砰砰’作响,待将族伯父女俩的目光吸引过来,他这才自信满满道:“放心吧香丫,有可子哥在你不情愿的事儿谁都勉强不得!”
这话可不是说着哄人的,从自私自利的二十一世界魂穿而来,他最痛恨的就是那种以‘大义’名分逼迫他人做出牺牲的事情。
当时跟吴老根争吵的时候,要不是看在对方族中长辈的份上,他怕是早就忍不住心头火气一耳刮子扇了过去。
尼玛,这就是所谓的族中长辈,为了全村人的‘安定’生活,就要吴香牺牲嫁给李大少那样恶名着著的花花公子当小妾,去尼玛的吧。
吴老根不是什么好鸟他早就知道,当初身体原主人的家产被亲叔伯瓜分,要是背后没吴老根这位一族之长兼任一村之长的默认怎么可能成功?
这样的把戏他在前世看得多了,加上觉得这事是身体前任主人的事儿,根本就没有太过放在心上。
没想到这老家伙这次做得这么过分,竟然想要牺牲香儿来成全全村人的‘安定’生活?
开什么国际玩笑,别以为他不知道李家真要找吴村麻烦的话,损失最大的正是村长吴老根。至于其他村民的‘安定’生活,他们有过‘安定’的生活吗?
吴老根是吴村唯一的地主,在过几十年那就是要被打倒的土豪劣绅。他一家便拥有村里七成以上好田。几乎九成以上村民家庭都属于赤贫状态,就算情况再糟又能糟糕到什么地步?
如果他没惹到自己也就算了,之前的事情可以当作没有发生。可是这老家伙要是仗着族长兼村长的身份压人,硬要拿香丫的未来做筹码的话,那也就不要怪自己翻脸不认人了。
吴可心头想法自私得很,为了自己和亲人的安危,就是村人受到波及又如何?更不要说吴老根本就目的不纯,为的还不是他自家利益?
“可是可是,李家家大业大还跟县衙关系紧密……”吴香闻言眼睛一亮,好象想到什么又迅速暗淡下来,满是担忧怯怯道。
“香丫你尽管放心就是,可子哥心中有数!”吴可自信满满拍着胸口保证,而后回头冲族伯建议道:“大伯,吃过饭后你和香丫收拾一下行礼,做好随时离开的准备!”
吴老汉大惊:“可子你这是想干什么?”说着一张老脸皱成了苦瓜,苦口婆心劝道:“可子你可不能做什么傻事啊,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就是!”
“有油水的日子真是享受啊!”
没有急着回答,吴可一口喝掉碗中香浓鸡汤,砸巴砸巴嘴一脸享受,放下碗筷用衣袖擦了擦油光闪亮地嘴唇认真回答:“没什么,只是做好最坏打算而已!”
第五章 未雨绸缪拉帮手!
堂屋里的气氛顿时一紧!
他话说得虽然轻巧,可吴老汉又不是傻子哪能听不出其中的决然?
‘啪啦’一声手中筷子掉落,吴老汉满脸惊惶颤声道:“可子不要吓唬你大伯,咱们要做什么‘最坏打算’?”
吴香适时停下收拾碗筷的动作,小巧的瑶鼻轻轻一皱,清秀的瓜子脸上一双水灵大眼中满是好奇与担忧。
“大伯,您认为李恶少吃了这么大亏,会轻易放手么?”吴可却是不答反问。
“这个……”闻言吴老汉脸色一变,一张皱纹纵横的老脸皱成一团几乎苦得滴出水来,眼神闪烁嘴唇蠕动着弱弱道:“李少爷也没损失什么吧?”
“爹!”都不用吴可开口,吴香便不满娇呼,翻了个白眼气呼呼道:“那李恶少失了这么大一面子,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咱们?”
吴老汉顿时慌了手足无措道:“要不,要不请根哥帮忙说项……”
“说什么项?”吴可将桌前碗筷递给吴香,撇了撇嘴晒道:“不说根伯有没有这面子,难不成还要将香丫送给那李淫少么?”
正收拾晚筷的吴香闻言身子一抖,小脸当即吓得发白。
“那可怎么办,那可怎么办……”吴老汉只一个劲的唉声叹气,额头不多时便已急出一层细密汗珠。
“所以咱们要早做打算!”
见族伯父女俩满脸期盼望了过来,吴可沉声道:“咱们先到山上避两天,如果那李恶少不来寻事倒也罢了,如果他真来寻死的话我自然不会客气!”
“可子,你要干什么?”吴老汉被吴可身上突然爆发的杀气给吓着了,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脸色大变,一双粗糙布满老茧的大手紧张抓住坐下板凳两头,身子微微颤抖指节捏得发白。
“干什么?还是那句老话,他人不惹我也就算了,真要惹到我头上我自然不会跟他们客气什么!”吴可脸上微露狰狞,一字一句杀气腾腾震人心魄。
“可子你千万不要乱来,镇上李家有钱有势,还跟县城衙门里的官老爷攀亲带故,要是引来衙门里那帮兵痞,咱们真就只能亡命天涯了!”吴老汉苦口婆心劝道:“可子你有大好前程,可不能受了大伯牵累……”
“大伯您这说的什么话?”吴可眼睛一瞪不满道:“要是没有大伯当日好心收留,我能不能熬过那场大病还两说得很。至于那什么大好前程,大伯以为我这没关系没门路的穷小子能有什么大好前程?”
吴老汉嘴唇蠕动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吴可伸手挡住。
“大伯您不必多言,就是亡命天涯又如何?”吴可态度坚决不为所动,双目炯炯有神看向满脸惶恐不安的族伯,还有一旁脸色发白身子微微发抖的香丫,眼中精光闪烁豪气道:“眼下世道纷乱,他李家也只能在通城耍耍威风,出了通城地界根本不用担心官府追查,官府眼下自身都难保了!”
这话可不是虚言安慰,虽然他对清末民初历史一知半解,但也知道辛亥年满清的狗腿子们绝对不好过,因为过不了多久大名鼎鼎的辛亥革命就要爆发。到时候满清在南方的统治一朝瓦解,谁还会有闲心来捉拿他这个在逃犯?
吴老汉没有多做它想,很轻易就相信了吴可的说辞,脸上依旧愁苦:“可咱们在外县没有亲戚啊,又能逃到哪去?”
“是啊,没有亲戚投靠,估计连吃饭都成问题!”吴香收拾完碗筷,从厨房走了进来正好听到吴老汉的话,忍不住插口说了句。
“呵呵,大伯有一门精湛的制炮(鞭炮)手艺,无论到了哪里都不会没饭吃的!”吴可轻笑着宽慰道:“大伯要是信得过侄儿的话,不如跟侄儿一起到汉口去,不说侄儿有众多同学在那,想要找份有保障的工作却是不难!”
“真的要离开么?”吴老汉脸上神色犹豫,扫了眼熟悉的堂屋举棋不定。
“这个不急,要看镇上李家到底是什么反应了……”说着,吴可招呼收拾完碗筷的香丫,让她赶紧回房收拾好行装,做好随时离开的准备。
吴老汉端了把椅子坐在天井里一脸愁思,见了吴可和闺女的举动也没有阻止的意思,算是默认了他们的准备动作。
暮春午后的阳光有些毒辣,知了的鸣叫让人心烦。
因着上午出了李大少想强抢吴香的事,午饭过后一波波村人上门探望安慰,好言好语声中吴老汉脸上的愁绪似乎也少了不少。
当然上门的村人也不仅仅都是过来安慰的,老村长吴老根不甘心上午的劝说失败,大下午的又带着一帮族老上门做思想工作,想要吴老汉服软将香丫送到镇上李家赔礼道歉,免得给村子带来不可预测的灾祸。
吴老汉耳根子软没主见的毛病又犯了,被族里兄弟一番劝说又动摇起来。幸好午饭时吴可跟他商量好了‘跑路’准备,这时脑子却没糊涂只推说要好好考虑一下,事关闺女的终身大事马虎不得。
这老实人说起慌来,那真就一说一个准。吴老根和一帮族老不疑有它,喜上眉梢只一个劲说无妨无妨,闺女的终身大事确实该慎重慎重。
吴可在隔壁房间只听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冲上去给吴老根和几位族老一人一个响亮耳光,做人自私到丫们这份上也算难得一见了。
虽然心中怒极但他还是强忍下来,毕竟都是族中长辈,在十分讲究传统道德的乡村社会,跟长辈动手那真是自掘坟墓的行径。
好不容易挨到吴老根他们离开,还没等吴可松口气麻烦又主动上门,这次他可没法避开,上门的就是抢夺了他家房产田地的那几个亲叔伯。
“可子你这浑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拉,竟敢跟李家少爷动手,你小子不怕事可不要把我们拖下水!”
“就是,你个浑小子以后做事多动动脑子,亏得还是读过书见过世面的!”
“幸好没酿成大祸,我警告你个浑小子别惹出什么麻烦来,不然别怪二伯见死不救!”
“……”
三位亲大伯逮着吴可一阵狂喷,训孙子一样毫不客气,语气冷淡疏远就连邻居都不如。
吴可心头那个憋气就别提了,可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站在那儿装孙子,忍受三位亲大伯的口水轰炸,心中默默为身体前主人默哀。
一下子撞上三位这么奇葩的亲大伯真是不幸,当然也是他吴可的幸运,不然哪能借尸还魂在百年前重生?
好不容易挨过了三位亲大伯的严厉警告,像送瘟神一般将他们送走,心头暗暗松了口气总算解脱了。回头一望躲在门后窃窃偷笑的香丫,真真气不打一处来几个大步走过去,在这丫头惊呼声中一把捏住她两边滑腻脸颊使劲一阵蹂躏。
兄妹俩嬉闹一阵,在吴香娇声软语的求饶声中放开了手。鼻间缭绕少女幽幽体香,吴可后退一步仔细端详眼前方圆百里最美丽的山凤凰。
瓜子脸柳叶眉,大眼睛小瑶鼻,樱桃小嘴娇艳欲滴,笑起来两侧脸颊便露出迷死人不偿命的两个小酒窝。肌肤光滑细腻闪耀小麦色健康光泽,一身粗布衣裳干干净净难掩天色丽质。
“哈哈,果然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
“哎呀可子哥你胡说什么呢?”吴香满脸娇羞两颊酡红,一双迷人大眼中满是掩饰不住的欢喜,轻捶了吴可胸膛一下像受惊的兔子般飞跑了出去。
“哈哈,这小丫头都知道害羞拉!”
吴可轻笑摇头,放下心中掀起的丝丝涟漪,跟族伯打了声招呼叮嘱不管别人说什么千万不要松口,而后进了厨房取出温在小灶上的瓦罐急匆匆出了小院。
走在凹凸不平光线昏暗的回廊里,鼻中全是乡村特有的混杂怪味,不时跟路过身穿长袍短褂脑后拖着长长辫子的村中族人招呼问好,环目四顾青砖黑瓦浓浓的古朴之气扑面而来。
说起来让他直觉不可思议,此处犹如大宅院般的居住群落竟是吴氏先祖在半山腰山坳处从无到有建设而成,一砖一木都透着先辈们的辛勤和智慧。
整个吴村五十来户大半家庭都住在这里,沿着环绕三面山脚的幽深回廊搭建自家小院。各家院子的格局基本上差不多,都是在回廊墙上留下一道小耳门,进了耳门就是一个方圆不过十来平米的小天井。
正对小天井的是院子正堂,两边则是厨房和杂物间。堂屋后面还有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