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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贵啊,咱们这一仗打得舒坦啊,总算把咱的名声给补回来了。”
“可不是。”烟头放手里才吸了一口,就已经烧着手了,吕明贵这才恋恋不舍地扔了:
“这次回去了后,怎么着咱们走路的时候胸膛也是挺着的了。”
“不对啊,我怎么觉得后面的枪声好像稀疏了不少?”另一个奉天突围战的老兵段志远向后看了看疑惑地道。
好像枪声是没有刚才那么密集了。
老三可管不了这些,只要撤离的命令没有传达,那就得在这坚守下去。
“哎,老三,说说你们在奉天的故事呗。”一个参军没多久地士兵嬉皮笑脸地爬了过来。
“滚,滚。”老三拿脚踹了他一下,这小子叫黄古北,听说还是啥高级学堂毕业的,高级学堂毕业地又怎样,不还一样在补充团。
黄古北嘀咕了一声,又慢慢地爬了开去。
这帮老兵有的时候太气人了,不就是比自己多当了几天兵,还打过仗嘛,整天老不拿正眼看自己,还经常嘲讽自己,用得着这样吗?
天色已经大亮了。
后面似乎一点动静没有了。
老三在地上看了半天,一个能抽的烟头都没有了,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打仗倒没什么,流血也不在乎,可没烟的日子真是难过。
远远的出现了一些影子。
“准备!准备!”
老三大声叫了出来。
越来越看得清楚的,***,是日本人!
大约一个小队的日军探头探脑地摸了上来。
“打!”
老三手里的捷克机枪开火了。
接着一排手榴弹扔了出去。
冲在最前面的一排日军在手榴弹的爆炸声中倒下,接着后面响起了叽里呱啦的叫声,一排排的子弹向着军士哨打了过来。
老三手里的那挺机枪不断吼叫着,一旦到了战斗,老三就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他的眼睛血红,手指一边扣动着扳机,嘴里一边不停地喃喃骂着什么。
吕明贵是这批人里枪法最准的一个,他表现得非常冷静,冷静得让人有些害怕。
他总是仔细而耐心地瞄准,然后稳稳地扣动扳机,几乎每一次枪响,总会有一个日本人倒在他的枪口下。
黄古北现在是真的佩服这些老兵了。
他们平常愤世嫉俗,动不动就骂骂咧咧的,骂长官,骂政府,骂一切他们看不惯的人,但一旦到了战场之上之后,他们就会立刻成为真正的战士。
这就是自己和他们之间的差距。
日本人的这个小队一连几次企图冲上去,但都被这七个士兵给打了回来。
点。
日本人调上来了一个步兵中队,一百多名日军轮番对这阵地发起了进攻。
迫击炮、机枪不断轰击着这块阵地,企图彻底击垮这股中**人的信心。
但让日本人感到恼火的是,这些中**人的神经就好像是铁打的一样,无论日军用出什么手段,他们都死死地钉在了这块阵地上。
一次、两次、五次……
无论日本人采用什么样的手段,都被这七个勇猛无畏的中**人打了回来,反倒使日军在这块阵地上遗尸累累。
日军的指挥官几乎要发疯了,望远镜里他看到对面的中**人不过只有几个人,但却如同铜墙铁壁一般死死封锁着他们前进的道路。
为什么,为什么支那军人会忽然变得如此勇猛善战?
部下报告的伤亡数字几乎让他无法相信,那么多次的进攻里,居然让自己损失了八十人,八十多优秀的帝**人。
耻辱,这是自己最大的耻辱!又一次进攻被打下来了,这都已经快让人绝望了,这几乎让日军指挥官产生了一种幻觉,哪怕再调上一个联队的士兵也无法夺取这块阵地。
“飞机,请求飞机支援!”
日军指挥官终于说出了这句最让他沮丧的话。
面对中国人的七名士兵,堂堂的大日本帝国,竟然动用到了飞机……
(该七勇士原型为一四五团的七名中国士兵,迫使日军不得不动用飞机大炮才能将该哨消灭。)
第二部燃烧的大地——第三部刺刀1937 第二百零四章 七勇士 (下)
更新时间:2009…9…8 19:13:13 本章字数:4094
巨响声中地动山摇。
老三从泥土里爬了出来,抖了抖身上的泥土,大声对着天上骂道:
“***,至于吗,老子这才七个人,至于用飞机吗?”
老三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这些***东洋人也太给自己面子了,竟然用上了飞机来对付。
还没有等他骂完,又是连番的炮响。
火炮!
日本人竟然又拉上了火炮!
“黄古北,黄古北!你有学问,快给老子***记下来,东洋人为了对付我们七个人,动用了飞机和大炮,哈哈,老子这下想不出名都难了!”
黄古北没有回答他。
老三扭转头看了一眼,他发现黄古北已经被炸死了。
倒在血泊中的黄古北整个人都被炸烂了,一本沾满了鲜血的本子,就落在了一边。
老三摇了摇头,这娃娃,打仗了还喜欢舞个文弄个墨什么的。
炮火还在继续着。
老三一边趴着,一边拿过了那本本子,扔给了段志远:“你小子识字,看看,看看这娃娃都写了些什么……”
“我们打退了日军十二次冲锋,杀了快一百个人了。我起码杀了有七、八个。老三的机枪真离开,突突叫着,我就看成一片一片的日本人倒在了他的机枪上。吕明贵的枪法是最准的,一枪一个,准跑不了。我还亲眼看到他打死了日军的一个伍长,我就在想,什么时候我有他的枪法就好了。
段志远的力气大,扔手榴弹可以扔出老远,轰的一下就能炸倒一片,可惜我扔不远,等打完了仗。我得好好向他请教请教。
日本人的飞机刚刚轰炸完,现在……”
段志远轻声地念着,声音越来越轻。
“念啊,怎么不念了。”老三大声地吼道。
段志远摇了摇头,没了,写到这就没了。
“这娃,这娃。”老三的眼睛湿湿地。
这娃。炮弹来了你不隐蔽好尽写这没用的东西做什么啊。
他扭头看了看,除了自己这三个老兵,剩下的都死了。
炮声一停,日本人又冲了上来。
伤心扔到了一边,老三又操起了那挺机枪,“突突”的吼叫中,老三用嘶哑的嗓子说道:
“娃,老子给你报仇,报仇!”
吕明贵一声不吭,又举起了他的毛瑟步枪。
“砰”的枪响之后。第十七个,这是自己击毙地第十七个东洋人了。
吕明贵的身子忽然晃动了一下,但他并没有倒下,而是继续用他那好像钢铁浇铸成的胳膊,稳稳的举着枪又放出了一枪。
他的身子再次晃动了一下,他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然后。吕明贵竭力让自己爬了起来,他看到自己的胸口直往外冒血。他想找东西塞一下,可是怎么也找不到。吕明贵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终于再也坚持不住,倒下了。
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那把杀了十八个鬼子的步枪就在他唾手可及的地方。
够本了,十八个换自己一个,够本了。
“老三……”
他轻轻地喊了一句,可是枪声压倒了他地声音,老三没有听到自己的喊声。
吕明贵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然后他的身子忽然剧烈**了几下,慢慢地停止了呼吸。
老三其实看到了。听到了。他知道吕明贵就要死了,但他不忍心看。不忍心回答自己的兄弟,不忍心就这么看着吕明贵死在自己的眼前。
黄泉路上等等我,老兄弟,哥哥我很快就来陪你了。
“老三,老三,我也不成了……”
段志远忽然叫了出来。
老三一回头,看到段志远的腿已经被炸断了。
“去吧,兄弟,去吧……”老三回过了头,抹了下自己地眼睛,低低说道。
段志远笑了,他找过了一堆手榴弹,吃力地绑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说道:
“老三,我走了,你晚点再下来啊……”
老三用力点了点头。
晚点再下来,起码还要再多杀几个天杀地东洋人才能下来。
老三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师这个时候已经撤退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通知到自己。
但命令没有到达之前,哪怕全死在了这,也绝不能后撤一步,这是师地军令。
其实,即使现在撤退的命令到了,老三知道自己也不会走了。
这么多兄弟都死了,还留着自己一个人做什么?
何况,阵亡了还有抚恤,要是将来能打回东北,找到自己媳妇的话,他相信,自己的师座一定会把抚恤交到媳妇手里的。
拖着一条断腿的段志远一步步爬出了哨所,几乎每爬行一步,断腿处就会产生撕心裂肺的疼痛。
汗水一颗颗流在了地上,他在用自己最后的力量,竭力支撑着自己能够爬过去。
子弹不断的在他面前溅起尘土,但他却好像根本没有看到那样,继续一步一步地爬着,爬着……
一颗炮弹在他身边炸响了,段志远终于停止了爬行动作。
他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就差那么一点就能到了。
可惜自己地双腿都被炸断了,腰好像也是这样。
他哆嗦着手竭力摸到了弹弦……
老三知道自己流眼泪了,不争气地眼泪。
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接着一个兄弟死在了自己面前。
他的一只胳膊也被打断了,现在他用剩下地一只胳膊拼命扣动着扳机,哪怕死也要把最后一颗子弹打出去。
“轰”的一声,一阵气浪把老三高高地抛了起来。
当他重重跌落到地上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他醒来的时候,他发现周围都是东洋士兵。
老三裂嘴笑了笑,他不怕被俘,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活不成了。
“哎,东洋人,老子……老子打得怎么样?”
老三笑着说道,接着大声咳了起来,咳的满嘴都是鲜血,看来五脏六腑都被震碎了。
“敬礼!”
稻本中队长大声说道。
老三看到所有的东洋人居然都像他敬礼了,然后他听到那个瘦瘦的翻译说道:
“稻本中队长让我告诉你,他从来没有见过像你们这么勇敢善战的士兵,你们总共在这里坚持了两个小时,帝国,帝国的军人总共死伤,一百二十三人……”
老三一怔,接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笑得太用力了,嘴里,伤口处不断地在往外冒着鲜血,但老三还是在笑,一百二十三个,自己这边才只有七个人。
东洋人并没有因为他放肆的笑而恼怒,反而羞愧地低下了头。
前后投入了两个半中队的士兵,还得加上飞机大炮,才能消灭这个哨所里的中**人,没有什么比这更羞辱的事情了。
这个濒死的支那军人,不,这个哨所里所有的支那军人都有嘲笑自己的权利。
老三的笑声越来越低,越来越低沉下去,然后终于一点响声也都没有了……
完全被这七个中**人所震惊的日本人,收拾好了他们的尸体,然后将他们合葬在了一起,稻本中队长亲自题写了几个字:
“支那七勇士之墓”。
七勇士,七个真正的勇士!
“旅团长阁下,是我们的无能!”
当看到旅团长上来之后,稻本惭愧的低说道:
“我们被这七个支那士兵在这整整拖了两个小时,请旅团长阁下处罚。”
“哦,是支那人的什么部队?”旅团长平静地问道。
“师,是师的。”稻本的头几乎要低到了地上。
“师,郑永的部队吗?”旅团长皱了下眉头,然后拍了拍稻本中队长的肩膀:
“稻本君,这不怪你,这是你第一次和师作战,而我,曾经和他们在奉天无数次的交手,一个可怕的将军,一支可怕的军队……”
他说着抬起了头,看着远方,似乎想要看到师的影子。
师又来了,再次出现在了这里,但自己有与他继续交手的机会吗?
旅团长长长地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