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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官,东洋人究竟有多凶残?”
郑永的神色有些暗淡,他很想告诉他们中华民族史上那段悲惨黑暗地日子,很想告诉他们一场场的大屠杀……他沉默了下说道:
“究竟有多凶残?旅顺过去并没有多久。 难道你们都忘记了吗?四天三夜,旅顺两万人被杀得只剩下三十六人,这才过去了四十年都不到……”
现场死一般的沉寂了下来。
这是日本人在东北犯下的最大、最早、最残暴地一次罪行。
他一点点抽出了腰间的那把刺刀:
“日月昭昭,天佑中华”!
刀身上泛着凛冽的寒光,在阳光的照射下耀眼夺目。
他不知道这把刺刀是谁制成的,他也不需要知道。他只需要是这把刺刀带自己来到了这个时代。那么便意味着自己有责任去尽自己一切最大的努力改变一些曾经发生过地事情。
奉天可以坚守到哪一天?没有人清楚。但只要还有哪怕一线希望。郑永也希望国民革命地战旗依旧在城楼上猎猎飞舞。
他把刺刀**地插在了地上,一字一字地说道:
“日本人有刺刀,我们也有刺刀。日本人会用刺刀刺穿我们的胸膛,我们也同样会用刺刀饮尽他们的鲜血。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这是新兵们低沉的呼声,这是这些即将奔赴战场的中人们的决心……院。
阳光从外面照射了进来。张忠华懒懒地睁开了眼睛。
伤口还在作疼。稍稍多动弹一下便觉得撕心裂肺似的。
不过昨天那个日本的医生已经说了,自己脱离了危险期。总算能让自己稍稍放心了一些。
回想起自己向自己开地那一枪,实在有些危险地。他也忘不了向自己开枪的似乎,程伟业那双错愕惊讶地眼睛。
程伟业应该被刺客打死了吧?
现在想起来还是有些冒险了。
万一那群自己早就发觉在旅顺活动的刺客没有能冲进来,万一程伟业没有死……
后果实在太不堪设想了。
土肥原贤二和河本大作为什么还没有来找自己?是他们已经发现什么了吗?
自己的计划里还有什么破绽没有?
头脑里有些昏沉沉的,任何一个疏忽都会将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心跳得非常厉害,自从加入到法务处以来,还从来没有那么紧张过。
“我走后,一旦东北发生了任何变化,猎户计划立即启动,你就是那个成为生活在东洋人生活里的猎人……”
“是的,处座。”
“没有人会帮你,也不会有任何的援助。你就是一个人,即使你死了,我也不会为你掉一滴眼泪,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把你归类到汉奸的行列之中……”
“是的,处座。”
“但我可以给你一项特权,为了得到日本人的信任,你可以出卖任何能出卖的人,杀任何你认为值得杀的人,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天字一号的秘密……”
“为什么要出卖他,处座?”
“日本人已经开始在怀疑他了,天字一号已经向我提出了撤离的请求,所以这个人唯一的剩余利用价值就是用他的暴露来掩护你的存在……”
“是的,处座,我就是下一个天字一号。”
魏含之的从来没有那么清楚的在张忠华的脑子里响了起来。
对于魏含之来说,无论死了多少人他都不会心疼,任何人在他手里而言都只是一枚棋子,一旦失去了利用价值,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抛弃,甚至不会去多看一眼。
张忠华轻轻地叹了口气。
自己能活着离开旅顺吗?或者是和天字一号一样的结局……
病房的门被打开了,虽然闭着眼睛,但是凭直觉张忠华知道是土肥原贤二来了。
“张先生,您能听到我说话吗。”
是土肥原贤二。
张忠华睁开了自己的眼睛:“机关长。”
“躺着,躺着。”
土肥原贤二脸上的笑有些阴沉,这让张忠华心里忽然没有了底。
“一直到现在才来看你,真是非常的抱歉。”土肥原贤二**着脸上的肌肉,好像是在那笑了笑:
“但是这几天我必须要弄清楚一件事,我才能够来看您。”
张忠华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土肥原贤二就站在那里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知道吗,张先生,我一直对您的枪伤有些怀疑,那么怎么才能证明我的怀疑是对了还是错了?幸好,有一种方法能够证明,而帝国恰好拥有了这项技术。”
张忠华的心愈发的沉了下去。
土肥原贤二死死地盯着张忠华看了半晌,说道:
“这项技术就是通过一些特殊的手段和仪器,能够检测出枪伤是别人对你射击的,还是你自己对自己射击,好企图达到某些不为人知的目的……”
在这一刻张忠华从来没有那么的绝望过。
他虽然没有听过这项技术,但他相信这项技术一定存在,土肥原贤二不会用这个来试探自己……
张忠华忽然笑了,笑得居然非常之的坦然:
“那么我通过这场测试没有,机关长?”
土肥原贤二在那沉默了一会,似乎想要从张忠华的笑容里挖掘出些什么,过了一会,土肥原贤二也笑了:
“恭喜您,张先生,从这些开始您将是帝国最可靠的朋友!”
张忠华笑得愈发的灿烂真诚起来……
怎么回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土肥原贤二故意欺骗自己,以图一步步把自己引进一个自己未知的圈套,还是根本就没有那种所谓的技术,这只是一场心理较量?
或者,暗中有人在帮助自己?
但这绝对不可能,没有人会来帮助自己。
况且即便还另有特工潜伏在旅顺,也不可能进入到日本特务机关的核心机构,纵然那个自己不知道是谁的人想帮助自己,又拿什么来帮?
在这一刻,张忠华觉得面前一片茫然,他从来没有那么的担心过。
看起来好像已经平稳过关了,但实际上前途却更加的凶险了起来。很多无法预测的事情正在慢慢等待着自己……
“请您好好的休息吧,等您的伤完全养好了,我们将会再一次工作在一起。”土肥原贤二依旧在那微笑着说道。
张忠华同样微笑着点点头,但这个狡猾的特务机关长土肥原贤二真的已经完全信任自己了吗?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记者会 (上)
更新时间:2009…9…8 19:13:07 本章字数:3852
民国年月日,南京。
大批的中外记者正在这焦急的等待着什么,他们不断的窃窃私语着,不时的向外看着什么,似乎正在那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
一辆轿车缓缓驶来,还没有完全停稳,大批的记者已经蜂拥而上。
穿着便衣的护卫们拼命用身体阻挡着记者打开了车门。
“林少校,请问奉天那的情况怎么样?”
“林少校,您认为……”
“各位记者,各位记者,你们的问题我们很快会一一解答,但不是在这里。”
陪伴着林卫东一切从轿车上走下来的顾月明,尽量的用自己认为最亲切的语言说道。
在卫兵们的保护下,一言不发的林卫东随着顾月明走了进去……
“恭喜你,现在你是真正的国民革命军少校了。”在休息室里,顾月明微笑着说道。
“谢谢。”林卫东微微欠了欠身子:“如果不是顾长官的协调,我想也没有那么顺利的能够召开这个记者会。”
“不光是我,你们的郑司令长官也有很大的功劳。”顾月明笑容里带着几分神秘:
“那么多黄灿灿的金条撒了出去,就算是神仙,我想也一定会帮着你们说话的……”
林卫东微笑了一下,面前的这位党务调查科的要员,也正是收下了黄金的“神仙”之一。
对于仅仅召开一个记者会来说,花费了一箱金条,代价未免太大了。但对于正在苦苦坚持着的奉天来说,哪怕再多花上几倍,他们也是心甘情愿的……
只是如果被副总司令知道,现在花的每一块大洋都是他的钱,副总司令会有什么样的感想?
“好了,林少校,时间到了。”
随着顾月明的声音。林卫东站起了身,整了整身上的军装,慢慢地向外走去……
“这位就是在奉天保卫战中拼死抵御,国民革命军陆军第师的少校副官林卫东少校。大家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向他提问。”
林卫东略略有些紧张,这样的场面,自己还真是第一次遇到。现在,他代表的不是自己,而是整个血战中的奉天……
“请问林少校,日本军方有确凿的证据。表明是中**队先行向关东军发起武力挑衅,并于月日这天中国士兵炸毁铁路,日本关东军被迫抵抗,请问林少校是这样的吗?”
“一派胡言!”
当翻译把那个英国记者的问题翻译出来之后,林卫东铁青着脸说道:
“月日晚时分,在距北大营约米的一段铁路轨道边,名日本士兵用骑兵用地小型炸药装置在铁轨旁,并点燃引爆。而他们的指挥官。即为日本关东军虎石**立守备队第营第连柳条湖分遣队队长河本末守中尉!”
台下一片哗然,这位中**队的少校清楚地说出了制造“柳条湖爆炸”元凶的姓名和具体的部队番号。
“胡说,这是对日本帝国的诬蔑,对日本军队的栽赃!”
一个会说中国话的日本记者站了起来,挥动着拳头,**地说道:
“日本帝国地士兵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日本帝国的军官也绝对不会说谎,从头到尾都是由中国人挑起来的事端!”
“你们一直在说谎。一直在编造着无耻的谎言!”
看着这个有些歇斯底里的日本人,林卫东冷冷地说道:
“。事变是一场日本关东军精心安排的阴谋,事件的总策划者为关东军作战室主任参谋石原莞尔和高级参谋板垣征四郎。具体实施操作地是日本特务机关辅助官花谷正少佐,今田新太郎上尉,以及宪兵队长三谷清中佐!”
到了这个时候,林卫东也彻底放了开来,他把“柳条湖事件”的具体细节侃侃而谈。甚至详细到了参与此次事件中主要日本军官的姓名。
只是林卫东心里还是有些好奇,郑司令是怎么知道这些的?难道那些法务处的人在自己动身前已经调查好了一起。
底下一片安静,都在那不断纪录着林卫东的话。那个日本记者却是目瞪口呆,这些事情连他自己也都是第一次听过……
当说完了事件的前因后果之后,林卫东忽然问道:
“我们知道在。事变后,有一位美国记者曾经在事变后地第二日就到达了现场,请问这位记者在吗?”
下面又是一阵窃窃私语,这时候就看到一个记者站了起来,操着生硬的中国话说道:
“少校先生说的那个人。我想应该指的是我,我是美国记者乔•;毕•;巴鲁。”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到了这个美国人的身上,林卫东微笑着说道:“巴鲁先生,那么您那天在现场看到了些什么呢?”
“我只说我看到的一切,以上帝的名义起誓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巴鲁认真地说道:
“我在本庄司令部会见了旧友上肥原。见到在司令部前广场上堆积着铁路被破坏了地部分物品,还把拍下来的照片给我们看。
我们越过高粱地来到现场,只见现场已经完全清扫完毕,换上了新路轨和两根新的枕木。中国士兵的尸体放在离路轨约五十码到一百码的地方。用铁板围起来。
他们的头部冲着爆破地点的方向。同行中的一个伙伴。调查了一具尸体,他见到地是一个没有血迹。并且,是被放置了相当长时间地尸体……”
又是一片哗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很明了了。
“我抗议!我抗议这种无耻的谎言!”那个日本记者大吼大叫着:“这是一场策划好地阴谋,阴谋,针对日本帝国的阴谋!”
“先生,我没有任何谎言!”巴鲁显然因为自己的话受到了质疑而表现得有些愤怒:
“我无法证明究竟是谁先挑起了事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