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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猩红,就像被洒了一大片鲜血。三日花若是外敷确实可养颜润肤,可要是内服便是剧毒。食花之毒的人看不出任何异样,只会令人一睡不醒,呼吸渐渐衰竭而亡。不过此毒需要连服三日,程将军没告诉过你吗?”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翠菊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见清漪不搭理她,起身就要往旁边的柱子上撞去,亏得锦云及时出手制止。
巧娘一个巴掌就“掴”了过去,“该死奴婢,想死也别弄脏公主的寝殿!”
清漪眉头越皱越深,倦烦地说道:“你死了,你弟弟岂不是更加无人管了。收起你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我早就知道你和程将军的事,我早已将你弟弟安置到一处安全之地,你不用担心。”
“多谢公主!多谢公主!”翠菊又开始了上演不断磕头的戏码。
“好了,以后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是,以后奴婢什么都听公主的,只效忠公主一个人。”
“既然如此,那一会就看你的表现。”清漪看了看镜中的妆容,拾起胭脂,抿了抿嘴,道:“锦云去请大长国的大王子到万芳园,就说本宫想邀他一起赏花。巧娘叫上宫粉,翠菊擦净脸,一会我们去长信宫给太后请安。”
第一百四十三章 反击(中)
清漪来到长信宫给大后请安,太后立即喜上眉梢,上下好好检查一番,确定她失踪的这几天没受伤才放下心来。
她跪在太后的身旁,一边替太后捶腿,一边道:“听说这几天皇奶奶因为宁儿的事吃不好,睡不好,宁儿让皇奶奶担心了。”
太后见她一副乖巧惹人疼的模样,摸摸她的后脑勺,“傻丫头,你没事,皇奶奶就放心了。”
“皇奶奶,这里屋里似乎有些湿冷,不如我们到万方园里逛逛,宁儿刚才从那儿经过,见园里的牡丹开得正好,这会儿阳光大,不如再叫上几位娘娘们一起赏花,这**好久都没热闹过了。”
“这主意倒好,只是宁儿刚回来,要不要歇息会。”
“宁儿一看见皇奶奶,什么精神都来了,哪里还会累啊。”
太后呵呵一笑:“那哀家就派人去请各位娘娘来。”
“就不知道,皇奶奶去请,皇后娘娘会不会过来?宁儿也有段时间没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哀家请,她还敢不来!”
就这样清漪利用一个老人对她的宠爱,她感到愧疚,可现在顾不了那么多,程将军已经认罪,还把苏皇后撇开,她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即便不能完全搬倒她,也要让他们扯上关系。
不一会,各位娘娘便来到了万芳园,皇后也迈着不情不愿的步伐赶了过来,还有蕊公主跟在一旁。大后见了一干人喜气洋洋,带着大家四处闲逛,没多久巫启也过来,身边还跟着南宫玦,听说是在路上遇到的,顺便叫他一起过来,反正是赏个花,而且他以前也是宫里的棋待诏,也就没什么不合适的。
清漪一旁扶着太后,蕊公主在皇后的唆使下,另一侧扶着,后来见了南宫玦,立即放开手,跑到了他身边。
“先帝知晓哀家喜爱牡丹,便种植了一片牡丹园,再后来哀家说喜爱海棠,他又遍植海棠,哀家还因此责备过他说‘总不能我喜欢什么花,就把什么都搬过来吧,园子太小了,种不下。’先帝干脆就将园子扩大了好几倍,种上了各种各样的花,还起名为‘万芳园’。”太后脸上洋溢的全是幸福之意。
皇后娘娘酸涩地道了一句:“先帝和太后娘娘感情深厚,真是令我们这些后辈羡慕。”
“当时先帝独宠太后娘娘可被传为人间美谈,都说先帝情深意重,世间百年难遇专心一致的好男子,好帝王,当时民间还一时效仿呢!”
“是啊,当初皇上还因林蕊的事天天往太后娘娘跟前哄着,就为了求得太后娘娘的原谅。”
“李美人!”太后身边的老嬷嬷大声喝了一句,引得李美人就要下跪请罪。但清漪却是留意到皇后面上明显闪过一丝不悦。
太后只是笑道:“没事,都是过去的事了,再说先帝都不在了。”叹息一声,继续道:“只是先帝勤勉,拖累了身子,一病不起,早早离开了哀家。”
“太后娘娘别伤心,还有我们这些晚辈陪着您,你要是想哪天赏花,叫上我们,我们还不知多荣幸呢!”
赵婕妤挺着个大肚子笑道:“如此赏花太无趣,今日不是请了两位才子吗?不如让他们作两首诗来,岂不是更好。”
太后一听不错,“以前先帝陪着哀家赏花时,也喜欢吟诗作画,今日二位才子都在,不如也来两首,增加些乐趣。”
南宫玦礼貌地作揖行礼,“恭敬不如从命。”不卑不亢,风度翩翩。
太后看他果真仪表堂堂,想到前翻他向皇上求亲,这一次又救了清漪,心里颇有好感,此刻倒是有心考较一番。
巫启终究脱不去身为王族的傲气,开口道:“多谢太后娘娘夸奖,那本王就先来一首。”思考了片刻慢慢沉吟出声:“花瓣柔柔层层爱,芳蕊茸茸灼灼开。百花丛中映日笑,一片春色尽揽怀。”
“写尽牡丹怒盛时的姿态,嗯,倒是不错!”
“南宫爱卿,轮到你了。”太后看了他一眼,一片期望之色。
“是,太后。”南宫玦走到一朵牡丹前,俯身轻拂过花朵,想了想,道:“百宝阑干护晓寒,沉香亭畔若为看。春来谁作韶华主,总领群芳是牡丹。”说道最后一句时,却那眼瞟向了清漪,清漪看到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红了红脸。
太后回味了一下他的诗句,“春来谁作韶华主,总领群芳是牡丹。嗯,可不是吗!”便命人拿来笔墨纸砚,命他们二人将自己的诗写下来。
宫人们早已准备好了桌椅,茶水,水果,太后和各位娘娘坐在一旁休息,等待着南宫玦和巫启挥洒笔墨。
“翠菊,我这两日上火,帮我换一杯菊花茶来。”
“是,公主。”
不一会,翠菊就给清漪端上一杯菊花茶。
众人目光全都盯着南宫玦写诗,只有清漪在专心致志地喝那杯菊花茶。
突然“咚”一声,茶杯被摔倒地上,众人的目光全都闪到她那边。
清漪捂住腹部,五官都拧到一起,挤出几个字:“茶有毒。”
南宫玦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扔了笔就朝她奔过去,一把扶住她,点住她全身几处大穴,运功替她逼毒。
太后怒不可遏,“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哀家眼皮子底下动手脚,今日在场的一个都不许走。”
有人先反应过来:“太后,还是快请太医。”
于是太后便让自己身边的嬷嬷去请太医过来,剩下的人一个都呆在原地,不一会便被侍卫围了起来。
现场的气氛一阵紧张,大家屏气凝神,看着南宫玦给清漪逼毒,约莫两盏茶的时间,清漪吐出一口黑血,南宫玦才收回掌。
“宁儿,你好些么?”太后在一旁拉着她的手道。
“太后娘娘放心,我已经将大部分毒逼出,公主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
清漪苍白着脸,叫道:“皇奶奶。”
“太医来了,太医来了。”
胡太医匆匆忙忙地赶过来,路上一片忐忑,怎么这中毒的事竟让他给遇上了。
“太医,公主中的什么毒?”
胡太医检查了茶杯残片余留的茶水,道:“回太后,臣只知道这茶水里有‘三日花’。”
“‘三日花’?”
“正是!”
第一百四十四章 反击(下)
听太医这么一说,翠菊顿时扑到在地,“公主饶命,皇后娘娘身边的婢女给了奴婢一些‘三日花’的膏药,说这东西内服外敷可以养颜润肤,所以奴婢加了一些到茶里,没想到竟然会害到公主。”
原本听到“三日花”苏皇后就不淡定,如今翠菊一口咬定是她的婢女,不就是说是她指使的,顿时大怒:“你个贱婢,竟敢诬陷本宫,本宫何时让你用这东西害华宁公主了。”
清漪虚弱地说道:“翠菊,我向来对你不薄,你为何要害我,还要诬陷娘娘。”
“太后娘娘,奴婢没有说谎,她真的没有告诉奴婢这东西会害人,奴婢以为是养颜膏才会加到公主的茶水里。奴婢就是念着公主对奴婢的好,才接受好意,想回报她,却没想到害了公主。”翠菊泪如泉涌,早就哭花了脸。
南宫玦一旁看出些端倪,道:“这药会不会是这宫女私藏的。”
胡太医道:“‘三日花’是极其珍贵的养颜膏,每年大长国都会向大周进贡,不过却是很少,一般地位较高的妃嫔才能用到。”
巫启似乎明白了清漪让他来此的目的,“不错,‘三日花’花茎埋进地底要十年才会发芽,发芽之后要成长十年才能开花,可花朵只开三日,所以极其珍贵,但用之做成膏药,外敷于面上,其功效胜过食补燕窝之类的补品千百倍,每年大长国都会向大周进献两盒。”
惠妃娘娘听此,立即起身行礼道:“回太后,皇上赐了臣妾一盒。”
“那令一盒呢?”
“在本宫这。”皇后娘娘倒是答得大方,“但是本宫没有指使这个贱婢向华宁公主投毒。”
此刻的蕊公主似乎也坐不住了,“皇奶奶,他们分明就是串通一气欺负我母后,宁儿根本就没中什么‘三日花’,中了那毒的人只会睡死,哪里会腹痛!”
“蕊儿!”苏皇后这一句毕竟喝止不住她,蕊公主继续道:“胡太医你也是他们的帮凶,故意诬陷我母后。”
南宫玦道:“敢问蕊公主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蕊公主一时语塞,突然发觉自己说错了话。
太后震怒,“来人啊,去请皇上。”
周皇一路上已经听说了事情的经过,风急火燎地赶往万芳园。一到这里,地上跪着一帮人,哀的哀,哭的哭,对着众人发火:“好好赏个花也能折腾成这样!”
太后将发生的事情说了一番,道:“皇上,你看看怎处理吧!”
周皇目光凌厉地盯着蕊公主,“蕊儿,说一说,你是如何知晓这‘三日花’的毒性的。”
“我……我是从书上看的。”
“胡太医你说呢?”
“回皇上,臣只知道医书上记载,这三日花有养颜的功效,并不知原来还有毒性。”
“蕊儿,你还不说实话。”
此刻蕊公主却是急得一声不吭。
“皇上,奴婢有话要说。”
这时候宫粉也站了出来,跪倒皇上面前,道:“前些日子公主和锦云出宫,锦云突然受了伤回来,后来皇后娘娘让我下手杀死锦云,说事成之后,便求皇上封奴婢作娘娘,可奴婢害怕,所以没有动手。”
“锦云呢?”
锦云跪下,道:“回皇上,前一阵子奴婢陪公主去拿忘在长公主府的头钗,后来公主临时想去看看以前宫外的朋友,便让奴婢去拿,哪知奴婢回宫的途中遇到刺客,举了刀就朝马车里砍来,他们没想到马车里就只有我一人,便一直逼问公主的下落。奴婢不答,他们就要杀死奴婢,好在奴婢懂些拳脚功夫,只是他们人多势众,所以不免中了刀子。后来奴婢想到马车前的马匹,跟他们一番厮杀,好不容爬上马,驾马到宫门口,守门的侍卫见到奴婢穿着宫女的衣衫,奴婢告诉他们奴婢是长明殿的宫女,他们便让几个太监将奴婢送了回来。皇上若是不信可以问守门的侍卫,还有奴婢身上残留的疤痕也可以为据。”
锦云和宫粉两人的意思明显不过,那就是那批刺客是苏皇后派去的,事不成,又怕刺杀之人败露,于是杀人灭口。
周皇寒着脸:“你的意思是那批人是皇后派的?”
“奴婢不知道,奴婢只是看到其中一名黑衣人腰间挂了一枚方形铜制两端云纹状的令牌,也不知道皇后娘娘为何要杀我。”
“什么方形铜制两端云纹状?哪个将军如此大胆!宁乐王还是程将军?”太后却是直接将话挑明,“皇上找他们对质,还怕揪不出幕后黑手。”
周皇听了越来越头疼,又是令牌,又是皇后,结合秦王的事情,他怎么会猜不到那黑衣人是谁呢?
“皇后你要怎么辩解?又是‘三日花’又是刺客?”
苏皇后只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宫粉却磕头不止:“皇上,奴婢说得句句属实。”
这时候巧娘也站出来:“回皇上,那日宫粉确实都想出手谋害锦云,我和公主早就起了疑心,只是没想到她会因为害怕突然放弃动手。”巧娘是太后身边的人,说话自然会比较有分量。
太后又在一旁护短,“宁儿这丫头三番五次遭人暗害,哀家竟然不知道,早知道如此,何必让这丫头进宫,整日里没个安稳,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哀家他日若是在地下见项儿,该如何交代。皇上你不是一直说要好好照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