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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执起她有些冰凉的手,不满地对着一旁的嬷嬷道:“去给宁儿拿一件披风来。”
“是,太后。”
清漪低垂着头,不知说些什么,还是太后开口道:“宁儿想问什么问哀家就好。”见清漪又有些犹犹豫豫,继续道:“怎么现在不敢了?”
清漪依旧垂着头,“不是不敢,是怕惹皇奶奶不高兴。”
太后笑得和蔼可亲,“哀家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宁儿有话尽管问,你想知道的哀家都告诉你。”
清漪看着太后慈祥的面容,心中的疑虑褪去不少,想了想还是道:“不瞒皇奶奶,昨日宁儿去了一趟静思殿,皇后说了一些话,宁儿心里疑惑,所以还想请皇奶奶替宁儿解答。”
“什么事?”
“皇上的生母和皇后娘娘的生母为何会死?”
太后一脸平静,没有丝毫不悦,“林蕊是哀家赐死的,她在先皇的酒中下了催情毒,差点要了先皇的命,能让她生下皇嗣已经仁至义尽了。至于苏廖氏,一个受人唆使、满嘴谎言污蔑哀家毒害皇嗣的女人,哀家岂能容得了她。”
原来这是这样?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
嬷嬷走过来,一边给她披上披风,一边道:“公主,太后娘娘说的都是事实,太后娘娘岂是那种心胸狭隘之人,若真如此,老先皇何故要给先帝指婚一个没有家世背景的女子。这**的争斗公主所见到的不过是皮毛,真正的争斗就连太后也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清漪当然宁愿相信这是事实,“那么,皇奶奶能告诉宁儿当年的内乱是怎么一回事吗?我父亲和娘亲的死真是一场阴谋?”
此事一提,戳中太后心中的脆弱之处,那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每每想起,都令她疾首痛心。那一场内乱她失去了三个儿子,两个亲生,一个不是亲生,却比亲生儿子还要亲,是她的溺爱导致的一场悲剧。
“是哀家的错,都是哀家的错,要不是哀家,那场内乱如何能发生。”
如何会是太后的错?清漪震惊之余,看着太后愧疚痛苦难当的模样,不忍心再逼问下去。嬷嬷也在一旁摇头,示意她不要再问下去。只是太后却不停道:“都是哀家的错,若不是哀家过份宠溺泰儿,他怎么会生出谋逆之心,老大和老二也不会遭难啊!”太后神色激动,捶胸顿足,嬷嬷不停地劝慰她,清漪也不敢再问下去。终于等她情绪稳定下来,依旧一副悲伤悔恨的模样。
清漪和嬷嬷扶她进去歇息,心中的疑问暂时作罢。离开长信宫时,嬷嬷再三告诉她此事乃太后的心病,让她以后莫要再提。
清漪还是想要一个答案,能证明她最初猜测的是真是假的答案,“嬷嬷告诉我,我父亲和母亲的死是不是跟皇上和四皇子有关?四皇子是不是真的犯了谋逆之罪?”
嬷嬷无奈叹息,“宫廷无父子,皇室无兄弟!老奴只得说你父王和母妃是最无辜的,他们不过是太子、三皇子和四皇子权利之争的牺牲品。”
第一百五十章
清漪从长信宫回来之后,便将自己关在房里。巧娘敲了几次门,都没应声,推门而入,才发现她躺在榻上睡着了。
将近凌晨丑时周皇才批完奏折,宫女替他宽衣,他刚躺下歇息,便觉脖子上一阵冰凉,准备拿手抚摸,只听一个声音“别动”,然后被点住他的哑穴。
“我不想杀皇上,只是想问皇上一些问题。”
周皇浑身一个激灵,但很快就镇定下来,一动不动。
“皇上不要妄想大声叫喊,因为我的刀子绝对比你的嘴巴快。”感受到床上的人呼吸放缓,心思沉静下来,清漪才解开他的哑穴。
周皇隐着十足的怒气,“华宁,你以为黑灯瞎火朕就认不出你了吗?”
“我从未想过要隐瞒自己的身份,三叔!”
听到这样的叫喊,周皇的身子微微震了震,“你以为一声‘三叔’朕就会放过你,”他哼笑一声,“朕想引起外面的侍卫的注意还需要大声叫喊!”
清漪毫无惧意,“我有什么好怕的,反正我死了还有三叔陪葬,三叔的命可比宁儿值钱得多!”
周皇怒道:“你想问什么?”
“宁儿想问当初是三叔指使程将军向敌军告密我父亲的行军路线,才使他遭遇埋伏的么?”
周皇冷冷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清漪愤懑道“为什么大伯父与三叔、四叔的权力争要将我父亲扯进去,他一心守卫大周国土,从未想过与你们争权夺势,到头来却落个万箭穿心的下场,还搭上我娘亲的性命。”
“常在江边走,哪有不沾鞋?当初出此计策的是你四叔,我不过是出了力。不要怪我们狠心,我们若不出手,早晚会被你父亲毙命,即便你父亲不想杀我们,可太子呢?你以为太子会放过我们?我们不过是先下手为强而已!”
清漪听罢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闷,“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你们不过是为了一己之私,你连我和我的养父刘方都不放过!借口,一切不过都是你们为了实现自己野心的借口。整日在朝堂之上满口道德仁义,心里却比谁都虚伪。不知道踩着多少人的鲜血才登上那帝王宝座,你们夜里也能安心睡着?”清漪心中的愤怒越来越浓,伴着越来越激动失控的情绪,手中的力道越来越重,匕首已经划破周皇颈间的肌肤。
只听“叮叮”的铜铃被拉响,刺耳的声音惊到她,一把推开周皇,从窗户翻出。屋外的侍卫全部冲进来,燃起大殿内的蜡烛,只有周皇坐在床沿,捂着脖子,却是一脸镇静。
“皇上什么事?”
忍受着脖子上的刺痛,周皇道了句“没事”,将一干侍卫轰出去,只留下德公公替他包扎脖子上的伤口,对于刺杀的事也没有再提半句。
第二天周皇将整个长明殿围了起来,名曰:有刺客出没长明殿附近,长明殿需要保护,里面的人都不得随意出门。
巧娘不明所以,抱怨道:“好好的,怎么又有刺客来?”她想起前两次清漪遭难的事,也没什么怀疑。
清漪暗暗嘲笑:不过是名目张胆的监视,更或者是监禁,只不过是比大牢里的环境要好得多,好吃好喝好睡!周皇没说出昨晚的刺客是她,该感激他的仁慈么?昨日她的匕首再深入一分,周皇就会毙命,可她终究不像那群残暴的侩子手视人命如草芥。
接下来几天长明殿对外界的发生的事一律不晓。巧娘空闲下来,命令几个宫女将屋子里的被子衣服都拿出去翻晒,将整个大殿里清扫一番,可也不过三两下子就完成。
暖暖的太阳射进大殿门口,让人觉着更无精打采。元福和元宝闭着眼睛倚着门,头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锦云和翠菊支撑着下颚望着外面发呆。石榴在大殿里晃来晃来,感觉快要憋坏了,终于想到个捉弄人的法子,将大殿的门推了推,元福便“啪”一声摔倒在地上,引得她哈哈大笑,巧娘见此瞪了她一眼,还道:“别吵得了公主。”
清漪天天都窝在寝殿里,翻着从太医院借来的一堆医术,累了就睡,醒了又接着看。好几次巧娘来,发现送来的饭菜要么是未动一口,要么最多吃了一两筷子。不明白这公主是如何了,可又没有谁生病,问她,她便说不要打扰。
“吱呀”一声,寝殿的门被打开,大家顿时打起精神来,一齐向清漪行礼。清漪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有些愣地看着众人,“你们都怎么了?”
巧娘满脸微笑,“公主可出来了,饿了吧,要不要我去弄点吃的来?”
清漪看了眼手中的几本医书,道:“不了,我还想去一趟太医院。顺便与院使聊聊医道,大概要晚上再回,你们饿了的话,就自己先吃。”
“公主忘了,皇上有令不得随意出门?”
“我不是随意出门,我是有意出门。”清漪说完,便跃出大殿,又从一帮侍卫的头顶飞过,只留下众人的惊呼。她觉得周皇可笑,反正他说是保护长明殿,就算她擅自出去难道还会有什么错?周皇此举无非是担心再一次被行刺。不理睬后面跟着的一帮人,快速穿梭在花林和一栋栋高楼殿宇之间,不一会便来到的太医院。几个跟着的侍卫虚喘吁吁地守在太医院外,不敢离去,又不敢叫她回去。
直到月上柳梢头的时候清漪才从里面出来,不过看心情却是好了很多,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巧娘见她回来,立即命锦云将一直热着饭菜端过来。
清漪活动有些酸痛的脖子,问道:“今天初几了?”
“公主这几日只顾着看医书,连日子都忘了,今个儿都十二了,还有三天就是秦王大婚了。”
“这么快啊。”
“是啊,公主可是想好了准备什么礼?”
清漪仔细想了想,“我记得箱子里似是有一对三镶如意,就送这个吧。”
巧娘琢磨着,“三镶如意三处镶嵌白色玉片,玉片镂空花叶与鹌鹑鸟,总计九只鹌鹑,如意末端结坠流蘇与盤缠结,寓意长长爱去的祝福,倒是不错。”
“巧娘,今日吃完饭,我便不看书了,想早点休息。”
巧娘一拍手,“公主可是想通了,熬了几个晚上,眼眶都红了,是该好好睡一觉。奴婢一会便让人打来热水。公主用完膳,沐浴一番,便好好歇息歇息。”后来清漪填饱肚子,沐浴完,就又熄了灯睡下。
也许周皇也是觉得这么盯着她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而且她这几天也都安安分分。再说,他本来就是一时愤怒才出此下策,前几天的心有余悸已经消散,于是就让那群侍卫撤走了。第二天清漪起来的时候,没见到一个侍卫,对周皇又是一阵嘲笑。胆小懦弱的人只会用武力去征服别人,说得就是他这种人!
前几天清漪是被天天闷在家里,这两天一得空便总外跑,“走街串巷”,大家都想这华宁公主一定是被闷坏了。
十五这日秦王大婚,清漪跟着周皇一起出宫,向秦王道贺。傍晚时分,浩浩荡荡一群人,连太后连赏脸去了秦王府。走到半路清漪才发觉给秦王备的礼三镶如意竟忘了带,于是又折回去。周皇派了名副将保护她,与众人先行一步。
副将守在宫门口等着清漪出来,约莫半个时辰,清漪带着巧娘和翠菊来到宫门口,此时天已经全黑,三人上了马车,清漪撩开帘子催促道:“快点赶车,别误了秦王的吉时。”于是那名副将带着一队侍卫一路小跑前行。
终于还是赶上秦王拜堂吉时,皇上和太后坐于上首,惠妃坐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孩子终于成家说不出的感动。行了礼之后,皇上便和太后、惠妃回了宫,留下一帮人凑热闹。
酒桌上大家吵吵闹闹,不停地向秦王劝酒。南宫玦和白玉都来祝贺,两人总是相看两厌。巫启也在一旁,不时唠叨几句,后来他见清漪离席,也跟着离开。
因为皇后被打入冷宫的事,蕊公主一路上都瞧着清漪不顺眼,再加上喝了些酒,这会儿看她离开,跟着出来就是想找茬,走上前一步,甩出皮鞭就往清漪的脖子勾去,没想清漪侧身一闪,她不甘心,赤红着双目吼道:“你这个贱人,害得我母亲被打入冷宫,本公主非打烂你那张脸不可!”接着又挥出一鞭,只是这一鞭却被清漪单手捏住,她轻轻一扯,蕊公主便前向摔去,撞到了某人怀中。
蕊公主看着来人,“四哥,你快帮我教训一下这个贱丫头!”
四皇子呵斥道:“蕊儿,今日是二哥大婚。你怎么如此任意妄为,还有这脏话怎能从你一个公主的口里说出来,还不快向宁儿道歉。”
“我不!她害惨了我母亲,我恨不得扒了她的皮,抽了她筋,你还让我道歉,四哥你怎么能帮她不帮我?”
“难道蕊公主不懂得自食其果吗?你和你母后一而再,再而三谋害我,我岂能一直容忍,说话前,蕊公主最好想想事情的前因后果,是非对错,不要像只恶犬见人就随意乱吠!很讨人嫌!”
“你……你……四哥,你听见了没,她竟然骂我!”
这一刻四皇子看到了清漪眼中森冷狠戾,刚才清漪那轻轻一扯,若是没有他及时扶住蕊公主,恐怕蕊公主此刻会被摔得鼻青脸肿。一直以来,他觉得清漪是个性子温和的人,没想到眼下竟会发火骂人,着实有点诧异。他加大力道,将就要冲出去的蕊公主扯回来,看着清漪凌厉的目光,道:“宁儿不要跟蕊儿计较,她不过是个被人宠坏的孩子,我这就带她回去。”
蕊公主走了之后,巫启便从走廊的转角冒出,笑道:“你今日动了真格!”
“我的忍耐也是有底线的!”
“是吗?”他似乎故意靠近清漪,凑到她耳边,撩了撩她额前的碎发,颇为暧昧地说道,“既然如此,你也跟我走吧,这皇宫里着实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