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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是其一如今老将们虽然勇猛依旧但毕竟日薄西山了有必要从中提拔一批壮年将领。”说到这看我一眼“你蠢蠢欲动个什么?抓耳挠腮的谁说要提拔你了?”
“没听你说得大气磅礴配合一下。”我抓耳挠腮了?很奇怪啊难道我除了财迷又变成官迷了?明明就不对嘛。转过话题:“如今吐谷浑倒是个锻炼的地方俩老帅都在又是攻又是守的年轻人到跟前正好有个实战学习的地方。”
“嗯皇上就是这么个打算趁了老帅们都在正是时候。你去不去?”
“不去!”实话绝对不参与实战万一弄个青藏啥啥的恐怕就得壮烈到当地了。
“不去就少搀和下月上和我收棉花去。”兰陵喜眉笑眼地*了过来“当了几天军官勾了你瘾了没有效死命的觉悟还是少在军伍里搅和欢欢喜喜地把一辈子过完多好。”
兰陵这话说得对能看出来现在朝局一滩混水新旧交替的阶段朝廷有让老家伙们逐渐退休的意思了薛仁贵属于中生力量刚刚五十的年龄正堪大用有领衔主演的意思。而文官集团则鱼龙混杂这时候把刘仁轨调回来就是在一群鱼里放了只王八的感觉这家伙当县尉(县公安局局长科级)的时候就敢光天化日下敲死个折冲都尉(营长)谁若让他一口咬住不死也得脱层皮。敢趁这个时候一猛子进去的家伙都有两把刷子俺回避。
正文第一百九十六章病因
初秋上一连几天的阴雨让人倍感清爽一向没见日头了一点也不想念现在修整一下渔具才是最重要的三天里蒙蒙细雨中垂钓的乐趣意犹未尽。
“又出去?”阴雨天颖难得睡个懒觉才睁眼就一身温热的扑到我背上“好几天了不说在家里待会儿花园池子里也有鱼嘛非得朝城河跑。”
“不是说糖醋鱼好吃么?还想吃不?”撑了肩膀将颖顶起来打翻装鱼钩的盒子就危险了。
“吃好几天了净是刺挑得累。今天别跑了家里陪陪妾身难得下雨平时都没功夫和您待个整天。”伸手缠我腰上一脸娇气。
“老夫老妻的说这话不嫌渗人”话是这么说颖难得腻一回人不能扫了她的兴。盖好盒子起身把鱼竿又挂到炕头“不去就不去咱俩炕上大眼瞪小眼一天。”爬炕边找鞋只见炕底下棉花絮絮一片。“昨天你又成啥精?”
“夫君昨天玩累了回来倒头就睡肯定没知觉。”颖拉了几条抹胸挑拣半天才找个满意的给自己系上“反正丰河上眼看就有收成去年的棉花套子都拆了等雨一停就拉出去弹好让达莱带了家里闲转的几个丫鬟练手去。”
“哦也对下雨天闲着也是闲着练练手给明年做准备。”下了炕开门透气外面蒙蒙一层水雾空气一对流夹杂了土腥气扑面而至连续俩喷嚏提神。见颖还磨在炕上没起来的意思喊丫鬟将早饭端过来伺候“二女今天这么早出去早饭都没吃。”
炕上传来颖的笑声。“夫君糊涂了?昨下午雨大留老四住一宿她俩在正房上呢。别管她俩今早就咱夫妻二人用饭浑身懒得不想起床。”
“转性了?准备当婆娘?”撒了鞋把外面两盆早菊端进来放花架上。花骨朵小拇指大了再有个四五天就能盛开。没有秋菊开得艳丽清雅细致别有一番风格对我胃口。
“昨天妾身想通个事情心里松泛懒一天。”颖从炕帷子伸出头来“朝外放点铜镜挡住了看不见。”
“好了没?”我将花盆朝外面拉了点。笑道:“想能什么了?”
“想通云家为什么有小鸡了呵呵。”翻了个身拉了*枕垫背后拉了我个长衫胡乱披上白生生两条腿屈起来懒散道:“入秋了前天雨小些的时候钱管家没事去前庄上拉几车泥炭回来给明年堆肥和卖泥炭的人说了几句话就摸准了底细。咱家过冬烧热炕的一个暖炕每天用多少炭是信准数云家既然学了咱家暖炕孵蛋。可笑的是这么长时间就拉了两次炭头一次三车二次一车往后再没动静了。三多月上四车炭连一个炕都烧不过来还一气地孵蛋。”
“呵呵被骗了?”按颖的意思摆放好拉了个躺椅坐门里。夫妻俩一里一外的闲扯“说说。”
“还有什么说的?云家热炕上孵蛋行不通可又不愿意服软麻烦人家老母鸡圆谎除此之外。妾身还真不知道有别的办法弄鸡苗子。”颖揉了揉眼角不禁笑了起来“两年上的母鸡下蛋是不行孵蛋还好用。这帐咱头没算准都迷到暖炕上出不来了让云家钻了空子。盖个长棚出来二十个老母鸡一气也孵快三百小鸡出来呢照现在这个行市比单卖鸡蛋能强些。以往鸡蛋少养鸡又费粮食不舍得一次放十五、六蛋所以咱没见过问了庄里养鸡把势才明白这个理。”
“这么说起来比暖炕还省事了。”看来隔行如隔山最起码我不知道老母鸡潜力这么大小时候见过五六个就理所当然的认为效率低跑古代折腾人工孵化。颖商家出身大事抓得紧细节没见过的多了肯定比不上人家地主世家的闺女见多识广“这事咱不行看人家弄吧算好事往后素蛋作坊不愁鸡蛋来源。”
“嗯。”颖点点头弄得蓬蓬头乱晃“妾身算过了比鸡蛋能多赚点不过也有限。好了话话二十个蛋出十五、六个崽子可二十多个鸡娃按鸡蛋的三翻算多了两成收益而已。回头妾身有办法收拾她耍鬼她还得学。”
这个颖说着正房里老四和二女嬉笑推搡着出来了见我坐门口上都跑来给我打招呼老四爬门框偷偷往里看了看见颖在炕上端坐着赶紧收拾了笑容闪身藏到一旁。
“又干啥坏事了?”见老四老实的模样就知道昨晚才挨了批斗。
“没事吃饭去了。”老四胡乱答应一声硬扯二女跑了。
“昨天说剑南开新作坊的资金要两家分摊叫妾身骂了一通。”颖摆了个观世间的造型笑道:“想扣下半年红利呢没让老四得逞。”
“呵呵又不是咱家的地盘理应分摊的陈家虽说用咱家秘方可一旦出了事还是陈家顶着人家也有风险。”颖姐妹俩明算帐凡事说开了也不伤感情。颖总是拿出当姐的身份欺压一番老四已经习惯妥协了。“事先招呼下最近我得大病一场到中秋后才能好预定下的。”
“好”颖起身喝了口凉茶“和兰陵公主合计好的?”
“嗯不病走不开非得到水气重的地方疗养好给咱收棉花去哈哈……”
最近我身体一直不好忽冷忽热的一会清醒一会糊涂附近好些大夫都束手无策说脉象四平八稳没有将军令的迹象估计是老病犯了不能劳心要好好静养。
和三年前相比这次探病人数猛增满京城世家不管能不能说上话都来王府门口车马络绎不绝。英公府、庐公储当其冲程初这学生前后的操劳秦家更是一天过来问八趟病崔彰上蹿下跳地请名医崇文馆、国子监、崇贤馆的主事该认识的都认识了独孤复这家伙强拖了病躯也赶了过来。
“您好好养着妾身在外面招呼到还是少见人点好别露馅。”颖对我执意见客很不满嫌病得不敬业。帮我打理床头气得笑了“谁家病人还抱个蛐蛐罐不撒手?左手茶右手点心的吃一炕都赶紧收了。”
“没事嘿嘿。”头上顶了个湿布子这些天不到晚上不下炕躺得皮肤水灵胡美容怎么都不像个病人。“就叫他进来交流下装病的经验。”
“人家可是病得厉害呢不像装的。刚还咳嗽脸上灰蒙蒙的一看就是大病缠身。等着妾身外面喊他进来赶紧躺好了眼睛眯起来。”
院里传来独孤复的客套声不时夹杂几声咳嗽果然是中气不足的感觉听脚步进房子了才扯长了声线带了颤音恍惚地问道:“谁……来了?”
“王兄!”独孤复不等我招呼拖着半条腿一拧一拐地扑到炕沿上带了哭腔“王兄小弟来迟一步……”朝抿嘴想笑的颖吩咐:“你出去门关严俩病人都见不得风。”目送颖出去一把掀开毯子坐起来指了独孤复鼻子骂道:“小心我抽你奔丧呢?”
“嘿嘿。”独孤复门上望了眼直起身来“王兄病得蹊跷小弟日夜担心生怕您老病一犯就记不得兄弟了。”
“你呢?脑门上挨一下没理由瘸腿吧?”看这家伙脸色是灰败点面色憔悴比我专业多了。
独孤复无奈道:“脑门上没事腿是真瘸了。前几天在家病的无法动弹老娘说病人要多走动练武还得念书。小弟刚辩解了几句上家法打瘸了……”
“哈哈好好装。脸上颜色怎么弄的?真的一样。”
“哎本来就是真的。昨下午跑出去吃点羊杂碎回家给老娘逮住说小弟懒散大慈恩寺什么个法师新译的经文一口气抄了三遍要不是打了探您的借口这会儿还抄着呢。试试一黑一睡觉准这个脸色。”
“……”要不怎么是专业人士不化装都能到这个境界我再是独孤复定然已经真病了。
“小弟来给王兄招呼声咱这薛大帅就上任了您看咱兄弟俩这么默契连病都病到一路果然是有难同当。这薛大帅听说待部宽和这可得仔细了高丽上一役可是您亲自参与的策划说不定一会儿就来探望您。”独孤复那奸笑两声“梁大帅就这两天出京咱俩这病秧子是没机会送行了……”
“我都认不了人了你到是能去不影响。”从炕桌下掏了两盘点心摆好“迎春糕你小时候挨打的那种来块。”
“嘿嘿去不了。兄弟是来探望下您这病得多久才好?”独孤复有挑拣抓块点心就咬饿急的样子。
“得过中秋后吧好了也不一定能当差至于得养多久那得看情况具体等医生说法。”这小子觉得装病生不如死想约我一同痊愈不能给他机会。
“别啊薛大帅宽和咱俩身为要职老不和大将军照面……”
正说着颖忽然推门进来不好意思地朝独孤复笑了笑“薛仁贵将军来了看夫君现在的病情有没有精神见一下?”
“小弟告辞!”独孤复立马没了瘸腿给我递个眼神朝颖行了一礼大步流星地出去了。
“快把窗帘都放下来炕桌上点油灯”油灯光线下看不清楚颜色不会对我这亮白的肌肤起疑心“你赶紧布置我装扮一下。”起身将头弄乱点衣裳撮皱就好像慌忙才套到身上的样子故意将襻扣系乱领口处耷拉下来一大片“好了赶紧去请人家进来。”
方面大耳五官端正的红脸大汉反正油灯下看谁都红脸大约一米八的个头膀大腰圆身着儒衫满脸随和一进门也不说话微笑着打量我相互打量。
“参见薛将军。”再看就失礼了伸脚在炕下掏鞋的同时抱拳行礼。
“王修、王子豪。”薛仁贵上前按住正准备下炕的我“不下来坐好了大病上还是少动为好。”说着拉了个椅子坐在炕前笑道:“平高丽一役就听过你的大名。想不到竟是我左武卫的人哈哈……”
“大将军客气了。”仍旧假装手忙脚乱地系襻扣“您才是雄才大略、武功盖世……”
薛仁贵一摆手客气地笑笑“私下说话都是禁军里的兄弟大将军就免了武功盖世的话京师里说了叫人笑话。光进你家的时候武功盖世的世家都一连碰了五六个能叫庐公府长孙立院子里招呼的人再说这个话就……”
“不敢不敢。”薛仁贵大名从小评书里就没停过今天忽然见了真人有点紧张说话有点三五不着道“仰慕仰慕。”
“今天来不为别的就是探病。”看出我紧张薛仁贵努力将嗓音放得圆柔些“不慌一不催应差。二不问军务且养着什么时候觉得好了再来军中效力。行军长史在禁军里本就闲差战阵上大用在京城嘛……还真没用武之地哈哈……”
“是”我跟了一起笑起来“本就想学了人家混粮饷的文不成武不就一身怪病若要真是大用只怕连累了军务。”
“哦?”薛仁贵抬头看了看我摇了摇头笑道:“这可算把话说到头前了。接手前原来的老人私下里了敢解过果然是天子脚下左武卫里藏龙卧虎能人辈出。头三人中就有你的大名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可禁军里行不通哈哈……子豪安心养着有你这个长史在我也能省不少心。”
看来蒙不住人家人家早看出我是避火的。尴尬地咧嘴傻笑“是老病时常犯时常犯。延误了军机一打受了惊吓犯了。”
“嗯有备案光提了罪名却说不清原委。梁老帅就这个脾气打骂常有也不必深究了。”说着站起来“不耽搁说说话认个脸就够了好好修养别牵挂军务有事我再派人传你。平时多出门走走入秋外面好景致也利于恢复。”
这话就对了喜滋滋地扶了墙边一幅病态将人勉强送出去马上精神起来。薛仁贵人不错知道收揽人心起码表面上比梁建方好多了。赶紧满到处放话为了病情康复被迫去丰河疗养再不去疗养就来不及了。
颖在屋里收拾行李既然拟定达莱以后操持家里棉花产业那就得从基本流程开始至少得知道下棉花采摘的情形。“行李收拾好了?”迎面碰上抱了一卷面料的达莱和气道:“女娃家出门没照应不行挑个能和得来的丫鬟跟上去也好有个伴。”
达莱点头。
“我又不杀你退什么退?”本来想放低姿态平复下她的戒心谁想到适得其反。知